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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叫我戰神(無cp)》341.第三百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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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卿卿說:「不客氣。」

風傾然見到莫卿卿迷迷糊糊地朝料理店外走去,趕緊叫住她,問:「你去哪?」

莫卿卿說:「上廁所。」

風傾然裹著豺皮起身,說:「你點個火把,要不然點個卡式爐……」她的話音到一半,赫然發現桌子上烤肉的三個卡式爐只剩下兩個。其中一個卡式爐連同上面的烤盤和烤肉一起沒有了,在原地留下一張用水泥塊壓著的書信紙。

她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有人來過!

她沒想到這商場裡居然還有別人,並且,趁她倆睡熟了摸了進來,而她倆居然都不知道。

風傾然嚇出一身冷汗,瞬間睡意全無。她打開手電筒,朝紙上看去。

紙上寫著字,字跡很清秀:姐姐,對不起,我和妹妹太餓了。

風傾然震驚得無以復加。

莫卿卿驚愕地看著風傾然手上的紙,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她說:「我們之前從地下室到頂樓都沒見到有人,而且,他們為什麼躲著我們?」

風傾然忽然想起一事,她說:「我們在這商場裡沒有見到受感染者,也沒有見到他們屍體。那些被感染的人去哪了?」

莫卿卿想起自己的經歷,說:「估計被趕走了吧。等會兒說,我先去上個廁所,晚上吃多了。」她說完翻出紙巾,把烤盤從卡式爐上端開,捧起卡式爐就往距此不遠的商場廁所趕去。

風傾然:「……」她看著瘸著腿出了料理店的莫卿卿,有點無奈地暗嘆口氣,又朝手上的紙看去。

她略作猶豫,裹著豺皮到料理店門口,想看看能不能發現留紙張的人的蹤跡。

商場裡除了呼嘯的風聲便再沒其它聲響,就連在一樓築巢的青鱗獸都安靜了下來。此刻似乎是剛入夜不久,外面正刮著大風,灌進商場裡的寒風四處卷盪。

這正是一天裏最冷的時候。

風傾然手腳都僵了,又見對方不願露面,也歇了頂著嚴寒去尋找他們的心思,回到榻榻米上蜷縮在豺獸皮中。

不多時,莫卿卿瘸著腿回來了,她回到榻榻米上,用豺皮裹住自己便要繼續入睡。

風傾然喊了聲:「小莫。」

莫卿卿打了個呵欠,說:「睡覺。」

風傾然的睡意全無,便繼續說道:「你說那些避到商場裡的感染者會被趕到哪兒去?這麼大的商場,感染者的數量肯定不少,如果要將他們全都驅逐出去,肯定會發生衝突。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商場裡劃一塊地方給他們,劃出來的地方要與沒被感染的人有足夠安全的距離。一樓到八樓都沒有發現感染的人,地下一層也沒有,那就只有……地下二層?你說他們會不會在地下二層?」

莫卿卿捂著嘴又打了個呵欠,困盹地閉上眼。她想起自己從旅館出來後見到的情形,她想肯定也會有很多人像避到沿街商鋪一樣避到商場。她說:「即使那些人躲到商場,也很難活得下來。植物種子沾在身上,如果沒有處理掉,是會長到人身體裡去的。我覺得我能活下來,跟我及時把身上的植物種子用酒洗掉有很大的關係。商場裡肯定沒有那麼多的水和酒精給那麼多人洗澡。」她說到這,突然想起她遇到風傾然的時候,風傾然不像是洗過澡,便問道:「風傾然,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料理店裏一陣安靜。

莫卿卿以為風傾然睡著了,便翻過身繼續睡。

在莫卿卿快要睡著的時候,風傾然的聲音把她吵醒了。

「我的車上有傘,正好還有之前購買的遺忘在車上的新衣服。雖說我身上仍然被打濕了,但及時換上乾淨衣服,身子也用毛巾仔細擦過。我是在天亮後才有感染癥狀的,下午加重,之後就被趕出落腳的飯店,迫不得已之下,讓……讓阿寶撬開了戶外店的門。」

莫卿卿好奇地問:「阿寶?是誰呀?死了嗎?」

風傾然又是一陣沉默。

莫卿卿覺察到風傾然的情緒不對,暗罵聲自己:「笨,都沒見到人,肯定是死了。」

「是我前女友,她在第二天跟著撤離的人一起走了。」

莫卿卿「啊」了聲,說:「她把你扔下了呀。咦?前女友?女友?」她驚奇地坐起來,擰開頭燈朝風傾然看去。風傾然整個蜷在豺皮中,只有頭髮露在外面。她想到風傾然那黑乎乎的臉,便不指望看清楚風傾然的反應。她想了下,說:「好吧,我理解。」便又躺回去了。她說:「我知道,這叫百合。二悶可喜歡看百合小說了。」

風傾然聽到莫卿卿跑題到吳悶悶那,暗鬆口氣。

莫卿卿睡醒的時候,風傾然已經起床。

料理店裏多出幾個煤氣罐和煤氣灶,店門外還堆著一大堆垃圾雜物和兩個超大號的不鏽鋼大鐵桶。大鐵桶裡燃著火,支開的人字梯架在大鐵桶上方,一張豺皮攤開鋪在人字梯上。

她拖著傷腿,走到人字梯旁邊好奇地看著鋪在上面的豺皮,問:「風傾然,你這是做什麼?」

風傾然說:「給豺皮做個簡單的脫水處理,不然豺皮容易壞。」

莫卿卿心說:「你可真有閑心。」她瞟見旁邊居然支起一排燒烤架,燒烤架上還烤著大塊的豺獸肉。她看了眼旁邊那頭只剩下骨架的豺獸,覷了眼風傾然,對風傾然的胃深表佩服。

風傾然去拿了個乾淨的餐盤,夾了塊豺肉獸放在餐盤上遞給莫卿卿,又把莫卿卿的那張豺皮拿出來架在人字梯上烘烤。

她見在莫卿卿已經起床,便不再用食用油做燃料,而是將收集到的塑料製品、橡膠製品等東西扔到烘烤豺皮獸的火堆裡,燒出焦黑的濃煙和嗆人的味道。

莫卿卿被熏得直捂鼻。她盯著不知道風傾然從哪裏找來的食用油,對於風清然不燒食用油,非得燒這些垃圾的行為深表鄙視。她不覺得她倆能把這麼多的食用油帶走。

忽然,青鱗獸的低沉急切的吼聲從一樓傳出。

莫卿卿打個激靈,滿眼驚怵地看向風傾然,下意識地握緊了手裏的匕首。

風傾然聽得青鱗獸的吼聲,繃緊身子,豎起耳朵聽著樓下的聲響。

青鱗獸的吼聲不斷,伴隨著青鱗獸的吼聲一同傳出的,還有它移動時撞到或踩壞物體時發出的聲響,像是在四處尋找著什麼。它似乎很是焦躁不安,偶爾還發出急促的類似於訓斥幼崽的低吼。

莫卿卿慢慢地靠近風傾然,不解地問:「這青鱗獸怎麼了?」

風傾然聳了聳肩,表示她也不知道。她沒覺察到青鱗獸有攻擊的意圖,便繼續烘烤肉干和豺皮。

她擔心出現變故,讓莫卿卿把要帶走的生存必須物品打包裝進登山包中,準備隨時撤離。

料理店不通風,店裏全是濃煙,熏得莫卿卿眼淚簌簌地往外淌,嗆得她不斷地咳嗽。她忍無可忍地用手捂住鼻子沖迴風傾然身邊,說:「你能不能不要把塑料、橡膠和帶油膝的東西往火裡扔,太嗆人了……」

風傾然站在上風口,一臉淡定地對莫卿卿說:「我也想用環保燃料。」她朝位於上風口的火鍋店裏一指,說:「你把東西搬到火鍋店吧。」

突然,青鱗獸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吼嘯聲,那聲音渾厚有力,相距極近。

風傾然微凜,悄悄地挪到欄桿旁朝天井下望去。她探出頭便見青鱗獸仰頭站在天井處怒視上方,滿是凶厲的雙眼牢牢地盯著她,跟著便又發出一聲憤怒的吼嘯,鋒利的獸尾狠狠地拍打在地上。

地磚應聲而碎。

風傾然屏住呼吸,一動也不動地看著青鱗獸。

青鱗獸原地轉圈踱了兩步,又仰頸衝風傾然發出憤怒的咆哮。

莫卿卿縮著身子戰戰兢兢地湊到欄桿旁朝樓下的青鱗獸看去。

青鱗獸對著她倆又一次發出怒吼。

兩頭幼崽一前一後地跑來,學著母青鱗獸的模樣仰天大吼,它倆吼完後還用前爪去撥眼睛。其中一隻還打了個噴嚏,又用爪子去捂鼻子。

莫卿卿想起動物的視覺和嗅覺比人敏銳得多,恍然大悟地朝風傾然看去,說:「你燒出來的煙連青鱗獸都受不了你。」她握緊匕首,給自己壯了壯膽,便不再理會那只能幹吼、不能上樓的青鱗獸,轉身去把料理店裏的東西搬往火鍋店,順便把店門關上。

風傾然確定這三頭青鱗獸上不來,也沒有攻擊承重梁和承重牆的意圖,回去找了塊布當作口罩蒙住口鼻,繼續烘烤豺獸皮和肉干。

桌子上有一個煮火鍋的卡式爐,風傾然試著點了下火,發現能打著,不禁露出一個笑容。她對莫卿卿說:「你休息會兒,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物資。」說話間,見莫卿卿又伸手去抓傷口,趕緊說:「長傷口,別撓。」

莫卿卿隻好把剛碰到傷口的手縮回來。她說:「要不要我陪你去?你當心剛才逃走的豺獸殺回馬槍。」

風傾然說:「門口有火,它們不敢過來。」她說完,拿起手電筒先去店裏搜尋。

店裏的食物和水都沒有了,卡式爐倒是留下不少,她在後廚旁的庫房裏還找到四箱半卡式爐氣罐。她扛著氣罐回去,見到莫卿卿單腿蹦跳著挨張卡座收集靠枕。

她把卡式爐氣罐放在榻榻米旁,問莫卿卿:「你收集靠枕做什麼?」

莫卿卿說:「保暖呀。晚上那麼冷,睡在靠枕堆裡多少能起到點保暖效果。」她擔心風傾然不相信,保證似的說道:「我之前就是靠著抱枕和餐桌布從寒冷中熬過來的。」

風傾然經歷過那樣的寒冷,知道有多難熬,不由得心頭微酸。她對莫卿卿現在還想著用抱枕保暖又有點無語,說:「我們有四張豺獸皮可以保暖。」她見莫卿卿精神十足,半點傷員的虛弱模樣都沒有,便把青鱗片遞給莫卿卿,讓她去剝豺獸皮。

莫卿卿接過青鱗片,想到風傾然沒有防身的武器,便把匕道遞給風傾然,說:「這個借給你用,要記得還我,這個是悶悶的匕首,我還要還給悶悶的。」

風傾然問:「悶悶?」

莫卿卿說:「吳悶悶,我青梅竹馬的好基友。」

風傾然看了眼莫卿卿,把玩著手裏的匕首,略帶兩分曖昧地問:「定情信物?」

莫卿卿「嗬」了聲,說:「屁!這是悶悶她爸送給她的禮物。」當即又把她怎麼從吳悶悶家拿走這匕首的事說了。

風傾然聽完,沉默兩秒,問:「你……之前就無家可歸?」

莫卿卿挺看得開的,渾不在意地說:「我有爹媽跟沒爹媽沒區別,不過挺好,至少現在我不用惦記他們的死活,反正他們也不惦記我的死活。」她說完,蹦跳著往屋外走。她想到外面還有豺獸,又蹦回去,從隔壁那張滿是垃圾的桌子上刨出卡式爐,又拿了兩罐新的氣罐備用,捧著卡式爐和氣罐去到外面剝豺獸皮去了。

風傾然怔然地看著莫卿卿,直到莫卿卿伸直受傷的腿艱難地坐到地上後才收回視線。她見地上涼,拿起個抱枕給莫卿卿送過去,讓莫卿卿墊坐在身下。她站在莫卿卿身邊,低頭看著莫卿卿,說:「小莫,以後我做你的姐姐吧?」

莫卿卿正在琢磨怎麼用青鱗片把豺獸的毛皮剝下來,對風傾然的話沒多想,她頭也不抬地隨口應了聲:「好呀。」她回憶了一下小時候爺爺剝兔子皮的步驟,比劃了下豺獸,考慮是從頭開始剝還是從腿開始剝。要讓豺獸皮能當被子蓋,要考慮到完整性。她還慶幸自己當時明智地把匕首往豺獸的脖子上扎,沒把豺獸身上的皮燒壞。

她比劃了半天,決定從豺獸的咽喉往下剝皮。

莫卿卿把豺獸皮剝去大半,想起剛才風傾然說要當她姐姐,才覺得不對勁。風傾然為什麼要當她姐姐?她和風傾然不熟。風傾然渾身上下糊著厚厚的黑垢,她連風傾然長得是美是醜都不知道。平白無故多出個姐姐,她好像被佔了便宜。

她越想越不對勁,當即起身,蹦到正拿著自製火把要出門的風傾然身邊,說:「風傾然,你沒坑我吧?你沒佔我便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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