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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官皆敵派》27.算命的你好!
其後幾日,乙院眾人一改往日的萎靡不振,像服了五石散似的,亢奮不已,溫起書來更是精神百倍。

府學教諭開始還覺得是好事,覺得士氣大振,可沒兩日,就覺得不妥了,人的精力畢竟是有限的,要都用在這幾日,那等到鄉試怎麼辦?

眾教諭坐在一起一商量,直接給乙院眾人放了假,反正還有三四日就到鄉試了,你們快收拾東西去通州吧!

於是,乙院眾人一個個開始捲鋪蓋回家,準備去趕考。

「這次我打算不回家,直接去通州別院,你呢?」張苻看著旁邊正在收拾東西的書童,對田仲說道。

「你不回家?」田仲詫異道。

「就只有三四天的時間,我一回去,就得耽擱一兩天,再往通州去,就有些太趕了。」

田仲笑著戳穿道:「你不會是怕回家看你的人太多吧?」

張苻笑道:「就知道瞞不過你,我久在府學,一回家,得先去奶奶,爹娘,二叔三叔二嬸三嬸那問一遍安,然後等我回自己院子,我那些弟弟妹妹,堂弟堂妹又得都過來看看我,等弄完,一天的時間就過去了,這還是平日,如今正是鄉試前,長輩肯定更多話要叮囑,我回去兩日,只怕連書都摸不到。」

「這還真是個問題,要是平日,自然是家族和睦,親情融融,可在這要緊時候,本來就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溫書,一旦被耽擱,確實難免影響心境,既然你已經決定,反正我哪天去都行,和你一起好了,早到幾日,也更容易平心靜氣。」

「果然夠義氣,我已經讓管家等會來接咱們了,你快收拾一下,等會咱們就動身。」

「好,不過有一件事可要和你說妥。」

「什麼事?」

「這次別院的飯錢可要我來出。」

張苻聽了,撲哧一下笑了,說:「你好不容易攢了六兩銀子,又要送出來。」

張苻天天和田仲一起,對田仲手裏有多少錢簡直了如指掌,田仲五月末才進府學,所以俸銀隻領了六、七月的,每月二兩紋銀,好在府長突然說今年暑天炎熱,給眾人發了四兩冰錢,田仲這倆月買瓜果涼糕又廢了不下二兩,如今可不是剩下六兩了。

田仲笑道:「雖然不多,可也不能總佔你便宜,上次初住也就算了,這次若再是白住,那就有失做客之道。」

「好好,給就給,反正放你手裏我看那銀子也不一定能擱住,還不如快花了省心。」張苻打趣道。

田仲於是回去收拾東西,等到傍晚,張管家就帶著上次那一排馬車來了,不但帶了張苻慣用的小廝丫鬟和廚娘,甚至還重金請了一個大夫,可謂準備的十分齊全。

田仲和張苻上了馬車,管家就讓兩個丫鬟上來給他們打扇子,說道:「現在是傍晚,太陽已經不毒了,正是趕路的好時候,少爺和田公子坐著也少些辛苦。」

田仲問道:「那等會到了通州,不會遇到宵禁吧?」

「田公子放心,現在啟程,等到了通州,離宵禁最少還能有半個時辰。」

「那就好。」

張苻和田仲隨意在車裏躺下,旁邊丫鬟打著扇,馬車朝通州駛去。

.

八月初八,晚

平日黑咕隆咚,門可羅雀的貢院,此時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田仲和張苻坐在馬車上,一人一把摺扇扇的起勁,旁邊還有兩個打扇的丫鬟,也沒閑著,可就是這樣,也沒讓兩人的汗少流一點。

田仲越扇越熱,氣的把扇子一扔,抱怨道:「這鄉試在八月,不是又叫秋闈麽,可你看這天,哪裏像是秋天,三伏天都沒這麼熱。」

張苻身子比田仲弱,更是被熱的難受,也抱怨道:「就是,白天簡直熱的喘不過起來,晚上院子有風還涼快些,可今天進場,大家都堵在貢院門前,擠的一絲風都吹不進來,竟然比屋裏還熱些。」

管家看著兩位抱怨連連,生怕兩人動了火氣,忙讓跟著的小廝回別院取了冰,然後用帕子包了讓兩人止熱,勸道:「兩位少爺別急,這鄉試不過考三場,每場考三日,兩場之間還能歇兩日,忍忍也就過去了。」

張苻本來就被熱的心裏煩,氣道:「你說的輕巧,每場還得提前一晚上進場呢!」

田仲忙拉了拉張苻,說:「好了,別動氣,熱了抱怨兩句是為了心裏舒坦,要是反而把自己氣到就不值得了,張叔也不容易,為了咱倆忙前忙後的,衣裳都被汗濕透了。」

張苻看到管家背後衣裳都貼背了,一時訕訕,說:「張叔,我不是故意朝你發火。」

管家自小看著張苻長大的,哪裏捨得生張苻的氣,摸摸張苻的頭慈愛的說:「少爺心裏不舒服,多說老奴幾句就好了,千萬別窩心裏,等會進了場耽擱考試。」

張苻越發不好意思,田仲看了,笑道:「好了,你倆這時候就別主僕情深讓人妒忌了,張兄你快拿涼帕子擦擦身子,我看貢院門口進了快一半了,想必很快能到咱們。」

張苻一瞅,果然人少了很多,兩人進了馬車,拿涼帕子擦了擦汗,又在裏面換了一身乾爽的衣裳,提了考籃,這才出來。

鄉試比院試除了考的時間要長外,另一個最大的區別就是,比起院試隻帶考引,鄉試還要自備考籃,不但筆墨紙硯要自帶,甚至連吃喝都要帶,而貢院,唯一給的只有一個炭火盆和幾根蠟燭。

兩人下了馬車,張苻對管家說:「張叔,那我去了,這場是十一日落日時出來,記得來接我們。」

「少爺放心,老奴在家備好熱水飯菜,一定來接您。」

張苻叮囑完,兩人提著考籃就走到貢院門前,這時人已經不多了,沒了人群的阻擋,兩人已經可以藉著燈籠的光看清楚門前的情況。

「居然沒有主考官親自點名?」田仲詫異道。

張苻笑道:「你想什麼呢,這又不是院試,難道還會有人替考,哪個舉人放著好好的富貴不享,跑來做這種要流放的事。」

田仲聽了有些瞭然,院試替考,所需的不過是秀才,而鄉試替考,最低卻得舉人,所謂窮秀才富舉人,對於院試,要有人出的起大價錢,說不定真會有一些窮困潦倒的秀才鋌而走險,可對於鄉試,哪怕你出的錢再多,又有哪個舉人會捨得自己功名乾這種掉腦袋的事。

田仲說道:「所以鄉試最可能的是夾帶作弊。」

「沒錯,因此等會進去可不只是搜身,而是直接扒光,連鞋都用匕首給你割一刀看看。」張苻很有經驗的說。

「不會吧!」

很快,田仲就知道張苻說的絕對不是危言聳聽。

田仲聽到點名後,跟著提燈籠的軍士進了貢院,在經過辨認畫像,驗筆跡後,被帶到一個耳房搜身,搜身的軍士不但把他扒了個精光,還連他的頭髮、耳朵,嘴裏都給他瞅了一遍,他的考籃,更是翻了個底朝天,甚至連管家給他備的薄餅,都放在燭光下照了照,恨不得撕開看看。

等出了耳房,田仲看著披頭散髮的自己和被翻的一團糟的考籃,無奈苦笑,那些作弊的前輩到底是多厲害,弄的這些搜身的軍士如驚弓之鳥,生怕他們有一絲夾帶。

田仲搖搖頭,一邊籠起頭髮用頭巾纏上,一邊跟著提燈的軍士去了號房。

等到了號房,田仲進去,軍士和院試一樣在外面落上鎖,然後站在一旁守著。

田仲這次對號房沒了好奇,只是看了看號房還算乾淨,就把兩塊木板支成床,然後也不用被子,直接躺在上面閉上眼開始睡覺。

後面是連續三天的考試,要是休息不好可是大忌。

田仲睡眠一向極好,雖然外面因為進場有些嘈雜,可很快,他就去會周公了。

不知睡了多久,田仲隱約感到外面有人走動,立刻警覺的睜開眼,發現外面天已經微亮。

田仲站起來,從小窗口往外看了看,發現幾個軍士正在挨個敲窗戶叫眾人起床,知道應該快到髮捲時間了,忙揉揉臉,轉身把當床的兩塊木板拆了,重新拚成桌子。

由於天氣炎熱,田仲也懶的生炭火,隻把考籃拿過來,從裏面拿出管家幫忙準備的單層熟餅吃了起來。

等他早膳用的差不多了,貢院一陣鼓聲起,主考官帶著兩個副考官開始髮捲。

田仲的號房在中間,所以輪到他時,他已經等了好一會。

聽到外面有腳步聲,田仲忙整整衣裳,準備接卷。

很快,主考官來到他的窗前,敲敲的窗戶,然後把一卷考卷遞進來。

田仲雙手接過,說:「多謝大人賜卷。」

把卷子小心放在桌子上後,直起身,在看到主考官臉的那一刻,田仲瞬間瞪大了眼睛。

這不是當初那個算命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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