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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咒》第324章 中毒
我不知他的自信從何而來,轉頭只見老黃一臉複雜,他的心思很少表現在臉上,此刻定是擔心了。

「殺死他們的是什麼?」老黃對阿川說道。

阿川搖頭,嘴角掛著一絲莫名的笑意:「誰知道呢,你們不用那麼緊張,就算真有什麼也是一天前的事了,要遭殃也是淵老頭他們,他們人那麼多,輪不到我們。」

阿川的話說得我很不對味,我總感覺他知道些什麼,只是不想告訴我們,剛剛還和小七竊竊私語來著,老黃肯定也看見了,現在看向阿川的目光帶著明顯的戒備。

「行了,回去吧,起風了,明天肯定什麼都留不下。」阿川說著,越過我們向沙丘上走去。

這傢夥簡直淡定得過了頭,小七也沒說什麼,跟上他的腳步,我和老黃走在最後,轉頭只見老黃死死地盯著阿川的背影,像是要把他戳個窟窿。

血腥味依舊濃鬱,隨著我們離去,那些蜥蜴類的小動物又開始蠢蠢欲動,我走到沙丘頂部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不免心生悲戚。

他們是真的死了,再也不會有人干擾我們,我還是覺得很不真實,那樣一個多智狡猾的人竟如此輕易地死了,越是簡單,越讓我不安,我又一次意識到生命是多麼脆弱,先前的無數次死裏逃生都不過是運氣好,命數到了誰都難逃一劫。

我愣愣地看著阿川的背影出神,他曾經說過我運氣好,我還嗤之以鼻,現在想想,能一次次死局逃生,我的運氣似乎真的不錯。

都是過去了,我深知未來同樣危險,掉以輕心就是死路,回去的路似乎格外短,我們很快就回了營地,有風吹過,篝火燒得更旺了。

六頂帳篷靜靜佇立著,考古隊睡得很香,一點都沒注意到外面的動靜,我能聽到深淺不一的鼾聲從帳篷裡傳來,我們也都輕手輕腳地走向帳篷,小七也沒守夜,徑直向一頂帳篷去了。

阿川也毫無守夜的意思,老黃立時停下腳步,卻見小七轉頭輕聲開口:「不必。」

小七的話就是聖旨,老黃沒再遲疑,彎腰鑽進帳篷倒頭就睡,我累得要命,卻提心弔膽怎麼都睡不著,閉上眼便能看到那三具血淋淋的骷髏在眼前晃來晃去。

我很久不曾被驚嚇過了,最起碼當時嚇到,也不會影響睡眠,這次就像中了邪,這邊老黃的鼾聲已經響起,我更是焦躁難耐,翻來覆去折騰了一身汗,不知過了多久,才在驚嚇和疲憊中睡去。

清冷的風吹在臉上,我心裏一驚,倏地睜開了眼,帳篷被打開了,我慌忙坐起,看到老黃坐在篝火邊烤肉的背影,才安定下來,心還是突突跳個不停,我甩了甩頭,隻感覺腦袋裏像灌了水一樣亂晃,頭疼得發暈。

昨晚睡得很糟,早知會這樣,還不如不去看,我從藥箱裏拿出清涼油點在太陽穴上用力揉了揉,老黃聞到刺激氣味,轉過頭來問了一句:「怎了?」

「沒事,頭疼,沒睡好。」我隨口說著,把背包拉上鑽出來,清晨的風吹在臉上,隻覺得精神一振。

老黃沒多問,隨手把烤好的肉遞給我,還是壓縮牛肉,這樣烤一烤也算是換換口味,我還真有點餓了,吃了不少,那邊的學生也都被阿川揪了起來,一個個呵欠連天地收拾著帳篷。

我們依舊是向西前行,但阿川稍稍偏了一點方向,從那個沙坑旁邊越過,考古隊無人察覺,很快那片區域就被遠遠甩到身後了。

風不大不小,比起昨天的悶熱好了很多,那些學生一直是一副懨懨欲睡的樣子,和前兩天差不了多少,倒是張教授明顯疲憊了,他似乎想強打精神,卻又真的撐不住。

阿川也發現了,破天荒地讓我們在午後休息幾小時,雖然從他臉上看不出什麼,但我明顯感覺到他很輕鬆,對他來說,最大的威脅已經消失了,淵叔他們進了遺跡要耗費不少時間,一天肯定不夠,我們走得再慢也來得及。

我也放鬆不少,再看看老黃,早已在沙丘下方窄窄的陰涼處睡著了,我昨晚睡得不好,又走了一上午,也是困意陣陣,很快也靠著沙丘進入夢鄉。

「老師!老師!您快看看王澤怎麼了,他肚子疼得受不了了!」

一陣慌亂的叫喊聲把我驚醒,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只見太陽已經整個移到沙丘後,在前方投下一大片陰影,兩個學生從對面的沙丘上跑下來,直奔張教授而去。

「王澤?怎麼回事?」

張教授一聽學生病了,趕忙掙扎著站起來,阿川和小七也齊齊跳起,我也爬起來,卻沒看到王澤。

「他在那邊!」

兩個學生叫喊著,急急忙忙地拉著張教授向沙丘跑去,老黃也醒了,和我並排跑上前。

翻過這座沙丘,就看到王澤正躺在另一面的沙坡上打滾,額頭和脖子上滿是汗,一看就是疼得厲害,他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捂著腦門,五官扭曲著,嘴裏也哼哼唧唧地亂叫著。

「怎麼回事?王澤你到底哪裏疼,胃嗎?」張教授蹲下來一臉焦急,揮手對站在一旁的劉東青開口,「快,快去把醫藥包拿來!」

阿川的臉色不好,他也蹲下身來:「你是不是頭也疼?」

王澤一聽,立馬掙扎著點頭,碩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到沙地裡,身體蜷成一團,本就瘦瘦小小的,臉色蒼白更顯憔悴。

「他吃了什麼?!」阿川站起來,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兩個學生,目光極其嚴厲。

小七也轉頭去拿醫藥包,那兩個學生被阿川嚇了一跳,支支吾吾什麼都說不出,劉東青已經把醫藥包拿來,張教授翻了一下,找出治腹瀉的葯就想往王澤嘴裏塞。

「這些葯沒用,他不是吃壞肚子,是中毒,」阿川攔下張教授,又一次看向那兩人,「他是不是吃了一種白瓤小西瓜?」

兩人慌不迭地點頭,雞啄米似的,阿川的臉越發陰沉,張教授的聲音都變了:「什麼西瓜,沙漠裏怎麼會有西瓜,你們怎麼能隨便吃東西?他是什麼時候吃的?只有他吃了,還是你們都吃了?」

「沒,只有他吃了,就在剛休息沒多久的時候,我們去那邊沙丘放水看見地上長的西瓜,王澤就摘了一個,我們勸過他的,他不聽,他……他也沒吃多少,就一口,他說苦,我們就沒吃了……」王一銘低著頭開口,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墨先生,王澤到底吃了什麼?」張教授把手裏的藥瓶扔了回去,一臉焦急。

「葯西瓜,有毒。」

阿川正說著,小七也把醫藥包帶來了,阿川麻利地打開,從裏面拿出兩瓶藥片和一盒藥膏,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洋文,和我從前見過的一樣。

「拿水來,先催吐,」阿川一邊說著一邊擰藥膏,旁邊的劉東青趕緊遞來一瓶水,阿川掃了一眼,「不夠,再來一瓶。」

另一邊的孫凱趕緊飛奔下去取水,張教授把王澤軟塌塌的身子扶起來,拿著水瓶往他嘴裏灌,他幾乎喝不下,灌進去的水大半順著嘴角流出來。

「如果不想死就喝。」

阿川冷冰冰地來了一句,王澤的身體抖了一下,還是喝不進去,他已經不能控制自己了,小七接過張教授的位置,直接把瓶口整個塞進王澤嘴裏,另一隻手在他喉管某處一壓,灌進去的水就咕嚕嚕地進了他的肚子,一滴都沒灑出來。

王澤的身體還在不自覺地蜷縮著,閉著眼緊皺眉頭,阿川把那盒藥膏打開,指頭沾了一點就往他鼻下抹,一股熟悉的氣味逸散開來,我不由一怔,這個味道太熟悉了,曾經我也被阿川用這個藥膏催吐過。

藥膏的效果立竿見影,王澤身子一歪,把喝進胃裏的水全都吐了出來,他沒吃多少東西,沒吐幾口就只剩黏糊糊的胃液了,阿川掃了一眼他吐出的穢物,臉色更難看了:「晚了。」

「什麼晚了?他沒救了?」張教授又急又駭,急得汗都冒出來了。

阿川沒回答,對著小七開口:「沒必要了,省點水吧。」

「墨先生,求你救救他!」張教授一聽,立馬叫起來,我也不由心慌,聽阿川的語氣,王澤怕是真的沒救了。

小七鬆開王澤站起來,我抬頭只見旁邊的三個學生臉都白了,一副站不住的模樣,阿川把王澤鼻下的藥膏抹去,擰開先前取出的兩個藥瓶,各倒出兩片塞進王澤嘴裏,用小七的方式給他灌水衝下去,就站了起來。

「墨先生,您給他吃了什麼?他怎麼樣了?會不會好?」張教授急得滿頭大汗,一副後悔不迭的樣子。

「阿托品和止痛片,這種毒沒法解,看他自己能不能熬過去,如果四十八小時還沒死就沒事,他隻吃了一口,活下來的幾率比較大吧。」阿川說著,聲音漸漸低下來,我能聽出他最後一句話是在安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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