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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人,別鬧》120、她救了我
120、她救了我

男人冷聲對我說。

「等你被拋棄的那一天才會明白,沉淪在自己的世界裏,才會得到解脫。」

我不由得顫了一下,連帶著誅璣的靈也跟著顫抖。

我會被拋棄嗎?

我看了一眼容祈,復又看了男人一眼,握緊手中的刀,誅璣清冷地笑意:「爺等的不耐煩了,跟他費什麼話。」

誅璣是沖著容祈喊得,戰鬥一觸即發!

男人衝上前去,沉聲道:「就讓我見識一下,你真正的實力吧。」

轟……

兩道身影躥在眼前,快的我看不清楚他們究竟出了什麼招,容祈漸漸佔據上風,他的實力本就強,我那顆懸著的心才算是稍稍放下來。

容祈的身影很是靈活,忽而在男人的面前隱去身影,那男人冷聲勾起一抹笑容,機械手沖著身後來了一下,刷……那爪子上似乎沾染了些許東西,可是容祈還是沒有出現。

男人不慌不忙,儘管身上已經出了好多傷口,儘管此時他處於被動的境地,可是他的眼神依舊不慌不忙。

容祈的身影忽而在他身後出現,他的衣服被鐵爪抓破,痕跡一道道,鐵爪上留下的東西是容祈的!

他一個閃身,劍直指男人的脖子,結果那人用鐵爪擋了一下,劍徹底歪了,兩人都沒有佔到什麼便宜,容祈頓了一下,轉身上前,他的劍狠狠地劈了下來,眼見著就要劈中了。

男人一轉。

咕嚕嚕……

他臉上的面具掉落下來,化為兩半,淒慘的躺在地上,男人青絲垂落下來,被容祈斬落幾縷頭髮,我驀地看過去,那人的臉尤其白,白的像是抹了麵粉一樣,眉心一點硃砂,看著格外的陰柔,然身上的裝扮,則盡顯陽剛,感覺是故意為之。

長得這麼美,可偏偏要做出一副冷峻的模樣,看著尤為彆扭。

若說戴上V臉之後,他是個變態,摘下面具之後,這樣唇紅齒白,皮膚水嫩,一點硃砂。怎麼看怎麼像妖孽,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變態。

男人的神色徹底慌亂了,他痛苦的叫嚷著,僅僅是因為面具落地。

他像個瘋子一樣,雙手捧著自己的臉,胡亂地在屋子裏面轉圈,他冷聲說道:「容祈,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僅僅只是取了他的面具,便徹底慌了神,容祈追勝追擊,一劍刺了過去,劍指其心,男人驀地跪了下去,充滿怨恨的眼神狠狠地盯著容祈,忽而化作一縷煙,消失在空氣之中。

「這就完了?」我問道,居然如此在意自己的容顏。

「他逃了。」容祈道,他一下撐不住了,整個身子的力道都在劍上,我趕忙跑過去,將他扶了起來。

「沒事吧?」我問道,剛才不是好好地嗎?為什麼忽而變成了這樣,容祈的臉色不太好,看著就好像是用力過猛,失血過多一樣,身上的鬼氣很淡,幾乎消失。

容祈強撐著最後一口氣,忽然一下子壓了過來,他整個人都脫力了,死死壓在我的身上,我直不起身來。

誅璣說他不行了,鬼氣正在一點點消散,他壓在我身上的力道一點點消失,我的手,能夠穿透他的身子。

我胡亂地往外面跑,誅璣在我耳邊吼了幾句什麼,我沒聽清楚,我只知道來不及了,要怎麼找褚桓,我著急地很,一路跌跌撞撞,不管腳下踩到什麼東西。

「誅璣,你能找到褚桓,對嗎?」我問道,他是靈。

「是,但是你必須……」他說道,想要將靈從我這裏抽離,是很危險的舉動,對於通靈師而言。

「沒什麼但是了,來不及了,我現在就讓你走,你帶著容祈去找褚桓!」我冷聲呵斥道,刀子在我手心裏割出一道口子,任由血流下去,我乾裂的嘴,喑啞的喉嚨,發不出一點兒聲音來。

精神恍惚的我都在懷疑我自己了,不能這樣,我快速調整了自己的狀態,眼見著容祈一點點消散,我閉眼,心裏默念,解靈的咒語。

鑽心的疼,我一下跪了下去,墓地周圍的泥沙吹在我的身上,可那又如何,我繼續念著,心口疼得慢慢失去知覺。

我整個人趴在地上,完全沒了力氣。

誅璣看著我,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沒說,他將容祈帶走了。

我看著他們化為一縷煙消失在我的眼前,才穩穩的閉上了眼睛。

我怕是要死了,這是離死亡最近的一次,送給容祈和誅璣,我便沒了一絲絲保障,在這片墓地之中,可能成了誰的刀下魂也有可能,或許被烏鴉啄食了,或許再也醒不過來了。

可是這一切哪裏需要我來關心?

……

滾燙的感覺,有人在用火燒我,還真是狠毒,胡亂之間,我抓到了什麼,軟軟的,那玩意兒在我手裏掙扎,它好像很怕我一樣。

我驀地睜開了眼睛。

那張臉在我勉強放大,女人冰涼的眸子,淡淡地道一聲:「便宜你了,連我都捨不得吃的東西,所幸你醒過來了,不然我得按照十大酷刑對你一一試驗一遍。」

是岑文。

她救了我!

儘管此時我已經血肉模糊,她在我手臂上割了不知道幾刀,可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又用火刺激我,不知道她用了多少種惡毒的手段,但總歸我還是醒了,她為什麼要救我呢。

我看了一下手裏的東西,居然是一條三角蛇,我一下子放開來,那蛇也是奇葩,看到我像是嚇得沒了魂一樣,麻痹啊,這是毒蛇,咬一口要死的。

「你是人是鬼?」岑文問我。

我怔了一下,為什麼這麼問,如今精神狀態太差了,一米之內的東西還看得清楚,再遠一點都是重影,岑文說能撿回一條命已經不容易了,她發現我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斷了氣,也怪我運氣好,碰上她。

「人。」我說道,依舊不敢相信是岑文救了我,明明我們不對盤的,她為什麼要出手。

「我養的蛇,怕你怕的要命,一靠近你就不由自主地開始跳舞,從來沒見過它這個德行,我懷疑你身上是不是有讓它害怕的東西,有沒有寄生蟲?」岑文問道,果然那條三角蛇是嚇壞了,它身上的花紋倒是奇特,好像是紋上去一樣,可是我一靠近,它就緊張。

真是嗶了汪汪了。

我沒敢靠近,也是因為岑文不讓我靠近,生怕我嚇壞她的小寶寶,這個女人也是一朵奇葩。

「你為什麼救我?」我問道,看著岑文。

「救人有為什麼嗎?」她反問我,大概的意思是隨手救了,可是她明明之前對我的態度異常冷淡。

岑文說救了我是一回事,能不能活下去又是一回事,如果下一次站在她的對立面,她會毫不猶豫殺了我。

岑文撿起地上的東西,收拾完畢她所有的行李,我看她那破舊的袋子,好像什麼都能裝得進去一樣,深不見底。

她什麼都沒有跟我說,轉身就離開,我們本不是一類人,不可能走到一起,我連站都站不起來,她便離開了,臨走之前岑文遞給我一個錦囊,說什麼到關鍵時候用。

「為什麼這樣幫我?」我問道。

「總覺得你有些奇特,跟旁人不一樣。拿著吧,在這個遊戲裏面,誰都不能信,誰都不能依賴,我想現在你該明白了。」

她說完,便轉身消失了,走的速度還真快!

來不及跟她道謝,總歸是她隨手,救了我的性命。

心口好疼,解靈的代價便是這樣,隔三差五疼上一次,那種疼,鑽心,疼得很。

我摸著心口,如今孤身一人,不知道該去往何方,摸了摸口袋,那個手機還在,看了一眼手機的信息,難怪岑文說救了我是一回事,能不能活下去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捏著岑文給我的錦囊,去看短訊,國王下令十三號完成任務,而我如今半身殘疾,眼看著還剩下半個小時,我連站都站不穩,談何做任務。

我本想著打開錦囊,後來想著岑文說的緊急時刻,便不了了之,她給我做了一根拐杖,魯班門的手藝真的好,我得以站了起來。

不知為何,她要這樣對我。

我緩緩往前面去,國王的命令,在規定時間內找到整個江興路最高的地方,我之前去過,可是現在根本看不出來,連方向都判斷不出來,我凝眸在黑暗之中轉了一圈。

忽然聽到葛思思他們的聲音,大抵是之前一起過,我想要走過去,可是聽到他們的談話,我便不想了。

「晗晗的任務,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臧九明這樣說,葛思思說什麼我身邊有容祈,怎麼可能連這個都找不到。

「可是時間已經快消失了,她還是沒有完成。」臧九明道,虧得他聰明。

葛思思愣了一下:「是啊,我怎麼沒注意到,可是……我們現在找也來不及了。」

葛思思扯住臧九明的手,就是這一個動作,我放棄上前,我將自己藏了起來,臧九明還是說服了葛思思跟他一起去找。

可是冥冥之中似乎有些東西變了味,到底葛思思那一會兒的猶豫為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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