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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人,別鬧》107、誅璣
107、誅璣

黑袍男人走向老者,伸出手來:「禪杖和袈裟,他們根本不適合你,倒是地獄,才是為你量身定做的。」

「你……」老者被氣死了,他冷聲道,「你到底為何這般恨我?」

黑袍男人冷笑了一聲:「恨,你當得起嗎?」

「那你為什麼又要將怒火燒到他們的身上,弟子三千,都是無辜的信徒。」老者說道,直到現在他才說出這句話,早之前從未正面面對過這些白骨。

「誅璣,回頭是岸。」老者語重心長,卻不顧被男人掐著的小和尚,看來之前小和尚所言倒是正確地很,這位老者當是自私的很。

「哪裏是岸,難道要本座也變成你這樣的人嗎?當年瞞著住持師叔娶妻之人,是誰?」誅璣冷聲斥責道,他的眼神之中滿是不屑,手下的動作倒是小了一點。

誅璣以為自己挾持了人質,殊不知在他的手裏,其實抓著一條毒蛇,只是目前毒蛇收了毒牙,小和尚疼得難耐,渾身難受。

「你又知道什麼,我與若兒在來古剎之前就已經是夫妻了,我們本就相愛,本想著過平淡的日子,可是若兒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恰好師父雲遊,他說有辦法醫治若兒,但有個條件,需要我從此相伴青燈,為了若兒,我連夜隨師父回了古剎,從此法號智空。」老者說道。

誅璣淡然地看著他,等老者將禪杖和袈裟交出來,所有與佛有關的東西,他要全部帶走,全部都消除掉。

老者攥著那身袈裟,他說這是若兒親手為他做的,怎麼可以給他呢。

黑袍男人手一揮,老者便被推倒在地,他哇地一下,吐出一口血來,老者完全不抵抗,任由男人這般對他。

他死死地抱著袈裟。

所謂的六根清凈,原來是自欺欺人。

老者的眼神之中,全然都是淚水,他死死地抱著懷中的袈裟,伸手輕輕撫摸著,喃喃:「若兒,若兒。」

誅璣一把奪過男人手裏的袈裟,冷聲道:「你不配穿她做的東西,禪杖呢,快點交出來,本座沒那麼多的時間陪你墨跡!」

男人一把將懷中的小和尚推出去,踱步上前,容不得老者再拖延時間。

老者死死地抓著袈裟,眼淚落下來。

「假慈悲的眼淚,還是收起來的好。」誅璣道,奪過禪杖,轉瞬間便將禪杖折斷,繼而將袈裟放在手裏,點了一簇火,火苗順著袈裟往上,一下子便旺了起來。

老者從地上爬起來,想要去扯袈裟,可惜根本沒有誅璣的速度。

誅璣一個轉身,喃喃,燒個乾淨才好。

「你這樣有辱佛門,定然會有報應。不過沒有辦法,誰讓我是你……」

「住口,本座與你毫無關係,如今本座除掉你最後一個弟子,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光復。」誅璣一伸手,掐在小和尚的脖子上。

小和尚對老者說道:「師父,救我……」

那絕望和痛苦的眼神,死死地盯著老者,可惜老者枉顧小和尚的死,一個勁地勸誅璣回頭。

如此一幕,看得我驚心動魄,不過那誅璣倒是強大的很,絲毫不畏懼老者的能力,直面迎了上去,沒了禪杖和袈裟的老者,似乎弱了一點。

我看著倒像是老者故意放水,根本不願意對誅璣下手,如此偏單一個佛門孽徒,當真是他該有的作為嗎?

我不禁有些好奇,容祈冷笑著說道,都是一群道貌岸然之人,說什麼大義,不過如此。

「恩?」我問他,不是很懂。

「且看著便好,莫要多想了,來,累了嗎?」容祈將我抱在懷中,他說這場戰火燒不到我們身上,的確如他所言,老者想要的只是那袈裟,儘管火苗已經躥了上來。

「放手,袈裟是若兒留給我最後的東西。」老者冷聲道,他說他來古剎的第一天就已經知曉,此生與若兒不再相見,可他沒有想到,思念的力量那般強大,他以為自己了卻六根,殊不知心魔越來越大,對師父的偏見,內心的不甘,以及對若兒的愛意,讓他開始後悔。

心魔便是在那個時候種下的。

老者說這一切爆發的時候,在他得知若兒有了身孕的時候,那一刻的他,心中甚是喜悅,激動無比,可惜現實給了他一個巴掌,他在古剎之中,根本不能出去,他只能遙遙地思念,心魔便趁機越長越大,直到有一日,他擅自下山,躲在暗處看若兒和那小孩兒。

而那個時候,老者從山下回來,恰好路過冰湖,順手抱回一個棄嬰,看著他就像是看著自己的孩子一般。

心魔已經入了他的心,往後便難以控制。

「說的倒是深情,可是跟本座聽說的可不太一樣。師祖圓寂,你成了德高望重的監寺,在古剎之中有了絕對的地位,畢竟你是住持唯一的弟子,那會兒的你,生性暴戾,派人來羞辱你的妻兒,甚至不惜殺了人。」誅璣冷聲說道。

老者說他在看了若兒和孩子之後,心裏越發的恐慌,算計著時日似乎不對,他總覺得那是若兒和別人的孩子,他常常做夢,夢到若兒和旁人一起幸福的生活,心魔慢慢的吞噬了他的心,他開始變得暴躁起來。

「如今看來,一切都是報應。」老者冷聲道,他以閉關為由,將自己關了起來,然而他卻偷偷的下山,偷偷地看著若兒。

當他看到一個青年男子從若兒娘倆的房間裏面出來的時候,老者說他整個人都爆炸了,他再也顧不上其他,當天晚上,他尾隨男人,去了那個人的家裏,本想要質問一番,可惜那人對他動手,吵嚷之間,老者說他殺了人。

「開了殺戒,從此以後便再也不得安生,我殺的越來越多,只要他們出現在若兒身邊,我都必須清除掉。」老者頹然,說道。

我怔了一下,他說只有這樣他才能安心。

「可惜我早已經被心魔所掌控,誅璣,你……」

「閉嘴,什麼心魔,不過借口而已,你是什麼樣的人本座清除地很。」誅璣冷聲道,手勁更大了一點。

老者忽而癱軟在地上,周身沒有一點點防護,他顫抖著開口:「孩子……」

「師父,求求你,救救我。」小和尚眼含淚水,眼神之中滿是絕望,掙扎著,可惜怎麼能從誅璣的手裏掙脫出來。

老者不為所動,根本不關心小和尚的死活,我瞧著心裏也覺得好難受,從冰湖之上撿回來的孩子,不過是他對自己孩子的替代,也難怪後來小和尚會被關起來,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老者就已經開始懷疑若兒了,那麼這個替代怎麼還能容許他在眼前晃動。

小和尚的眼睛閉上了,他的身子抽搐了幾下。

誅璣鬆開自己的手:「本座沒有心情與你耗在這裏。」

他轉身往前走去,黑袍頗為神秘,我再度看了過去,在他的眼睛裏面似乎真的有一朵花,我能看到那朵花在轉動,這是為何。

「等等。」老者虛弱地開口,對著那個身影,「你當真不願意喊我一聲嗎?」

那樣的期盼,卻換來一個冷眼。

「當初你去了哪裏,如今有什麼資格要求我做這些。」誅璣冷聲道,繼續往前面走去。

「我就要和你娘在地下相見了,如此倒也好,無奈我這一生犯下的錯太多。孩子,我的孩子。」老者說道。

誅璣冷聲道,聲音有些哽咽:「誰是你的孩子,你還不配當本座的爹。」

「到死都不肯原諒,罷了,只有我親自去向若兒恕罪了。」老者驟然坐在地上,我看到他的腳在慢慢變成透明色,一點點在消散。

我看著男人,誅璣眼神之中的隱忍,滿是痛苦。

誅璣停下腳步,轉身:「就算是死,我也要親眼看著你。你不配見我娘,怕你髒了我娘的輪迴路!」

誅璣一言,老者渾身一顫,化為閃亮的碎片,消失在空氣之中。

我看到誅璣眼底的淚水,他竟然是若兒的孩子,難怪老者這般庇護他,可惜這樣的庇護,到底是助紂為虐,老者背離佛門,怕是要下地獄了。

他本就不該屬於佛門,卻被住持強行帶了回來,做下這些事情,簡直讓人心寒。

就在誅璣晃神的時候,一個身影閃了過來,容祈將我一把抱了起來,繞過去,轉身才看到,地上躺著的小和尚忽而站了起來,手化為黑色的匕首,朝著誅璣去,冷不防一刀刺入,誅璣的身上中了一刀。

我愣了一下,小和尚眼神之中滿是恨意:「我當是做了誰的替身,原來是你!」

他背後的黑影再度變大,此時恰好將他完全吞噬掉,他的恨意包裹著怨氣,無與倫比的濃重,他想要殺了誅璣。

老者造的孽,卻還是帶到了下一輩的身上,他們之間的事情倒是煩碎地很,誅璣中了一刀,渾身上下有些虛弱,但他是強者,並不會因為這樣而落於下方,但是讓人驚訝的情形出現了。

誅璣摸著頭,一副難受極了的樣子。

「忘了告訴你,在我這裏,還有你父親,那個老不死的心魔,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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