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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迴漢末》第三卷 討董亂天下 第三十七章 可還記得昔日情分
?「恆中郎,回頭看看!」呂布似乎有些憤怒,單手指著恆典身後的戰場,微怒喝道:「如此便是恆中郎想要的結果?」

恆典被呂布突如其來的疑問搞得一愣,捂著左肩傷口的左手緩緩移到握著長刀的右手,雙手使勁撐起顫抖著身軀,蹣跚的站立起來,轉身朝身後瞧去,凝望許久。片刻過後,恆典恍然,轉回身來輕蔑的笑道:「難道如此不是溫候想要的結果?」

恆典話語間顯得些許費力:「溫候不是要替董賊掃平敢於阻攔董賊謀逆之人麽?怎滴?竟起了婦人之仁,心痛麾下士卒了?」

「恆典!」呂布大怒,朝著恆典怒喝:「匹夫可知何為羽林?為國羽翼,如林之盛!爾等如今又做了什麼?反抗朝廷,與漢軍相殘!毫無悔意乎?」

「哈哈哈...」恆典大笑,語氣極為慘淡,甚至眼角都滲出些許經營,不過被滿臉暗紅血液遮擋,無人看見。噗的一聲,慘笑的恆典壓製不住內臟翻湧,一口尹紅噴口而出,抬起左手,恆典輕輕蹭了蹭嘴角血漬,扶著杵在地上的長刀望著呂布,低沉怒道:「溫候還知曉為國羽翼,如林之盛?那為何還要助紂為虐,與吾等自相殘殺?董賊能夠代替朝廷?或者說董卓已準備篡位?」

「羽林,可為國,可為皇,可為百姓,可萬不能為忤逆之臣所用!若是先帝在世,即便不能赦免臣之死罪,也能體諒臣之用心!」恆典放開扶著長刀的雙手,踉蹌蹣跚的站穩身子,朝著東面洛陽方向抱拳之後再道:「吾也曾聽聞過溫候昔日在北疆之地所為,抵禦外族,隨鎮國公討伐鮮卑,更有『飛將軍』之美名,受世人敬仰,受百姓敬愛。」

「如今為何助紂為虐,效力董卓,即便被天下人唾罵也毫無悔恨之意?」恆典雙眼大瞪,直愣愣的盯著呂布。恆典身後仍殘喘的千餘羽林軍同樣盯著呂布,似乎想得到能夠讓他們欣慰的答案,讓他們覺得如此慘烈的戰爭還有些許意義。

張遼、魏續等人似乎覺得羽林軍再無威脅,收攏兵馬,回到呂布身前。聽聞恆典的句句質問,疑惑望向呂布的同時,也在捫心自問。被質問的呂布神色開始變得複雜,雙眼的光芒更是在不停的閃爍,似乎在躲避,似乎也是在隱藏。但是呂布接下來的回答,卻讓恆典失望至極。

「美名、悔恨重要乎?只要朝廷仍舊存在,吾呂布都會傾力輔佐陛下!爾等既然已反叛朝廷,不停朝廷號令,即便是武帝創立的羽林軍,此時也再無任何存在的價值!」呂布不知為何,突然變臉,再次揚手喝道:「既然爾等不知悔改,那便...殺!」

說罷,呂布反手掏出赤兔馬背上的長弓,搭箭拉弓。

在呂布箭矢還未射出之前,恆典不再理會呂布如何回答,蹣跚轉過身,望著與自己並肩作戰多年的袍澤,眼神之中些許歉意,些許不舍。眾位袍澤,來生再聚!恆典望著同樣已是強弩之末的一眾士卒如是想著,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砰一聲悶響,呂布弦上的利箭應聲而出,朝著恆典的後腦杓飛奔而去。

「將軍!」難以動彈的千餘士卒嘶聲大喊,甚至不少親衛都留下了眼淚。

「咻...錚!」突然,東面襲來同樣氣勢驚人的箭矢,極為精準的射到了呂布箭矢的箭頭,雙雙彈開。呂布一愣,隨即陰狠的朝著東面望去,卻發現數百騎兵急速朝自己剩餘大軍奔來。

「項敖!」張遼一聲驚呼,完全未曾想到突圍而出的項敖回趕回此地。

「呔!叛賊項敖,還有膽回來,還不束手就擒!」宋憲策馬上前數步,狠厲大喝。尤其是看見項敖隻帶回數百騎兵,宋憲眼中精光頻閃。

趕到呂佈陣前數百丈之外的項敖駐足遠望,再緩緩靠近呂布軍陣十餘丈,無視挑釁的宋憲,對著呂布朗聲道:「呂奉先!」

「項公回來了,項公回來了!」見得項敖回援,原本打算隨自己將領而去的一眾士卒從體內生出些許力氣,興奮的互相推嚷著。閉上雙眼的恆典也轉身朝項敖趕來的方向望去,雙眼有興奮、有遺憾、有惱怒。

不等呂布回答,被無視的宋憲氣得臉龐通紅,對著項敖怒喝道:「叛賊項敖,數百兵馬也敢前來叫陣?當真以為吾並州無人乎?」

「並州?並州乃是吾主管轄,怎可能無人?」趙雲策馬上前,來到項敖身側兩步之後停下,不屑的接過宋憲話道:「溫候可能不知吾主為何趕回,雲不才,替溫候解惑些許。」

說罷,趙雲朝項敖抱拳,得項敖點頭應允之後,策馬越過項敖,再向前靠了十來丈,朗聲道:「董賊無恥,聯合外族羌人,卻不想羌人無義,竟在如此緊要關頭悄然離去,度過洛水,掠劫吾大漢腹地。吾主鎮國公心繫朝廷有功將士,特領數百快馬回援。」

「不知溫候可有膽與吾主即將趕到的大軍再鬥上個四五個時辰?」趙雲表示尊敬的抱拳說著,不過言語之中對呂布的挑釁卻明顯至極。

呂布聞言,眉頭一皺。與羽林軍鏖戰,已耗費大軍諸多體力,從昨夜子時至今未曾吃喝。若是真如趙雲所言,項敖兵馬並未與羌騎相鬥,如此相仿的兵力,呂布毫無把握。可面前的項敖不過數百騎,後方是否有大軍也並不確定,呂布心生僥倖的眯著眼瞧向項敖。

「奉先可是心存僥倖?」項敖輕笑著說道:「並州、涼州鐵騎確實了得,吾不敢輕視。可奉先可有想過,若是子龍所言屬實,奉先大敗幾率有多少?慘勝的幾率又有多少?」

「董太師麾下有多少心腹武將,想必奉先比吾更清楚,若是奉先慘敗,回到長安之後,奉先將會如何?」

呂布聞言,暗自一驚。即便此時項敖不過數百騎,但若是本候把項敖逼得太急,待項敖大軍收拾掉殘留不多的羌騎,與本候不死不休又該如何?呂布自認可沒有信心短時間內拿下項敖只有數百的精騎,況且項敖的回援,似乎讓原本已無威脅的羽林軍再次生出些許凌厲的氣勢。

遙見呂布臉色不定,項敖心中卻是大定,不等呂布思討出結果,繼續說道:「如今羽林軍一眾將士死的死,殘的殘,養好傷病之後,又能有何用處?吾冒險回援,不過是不希望武帝創立的羽林軍如此泯滅,為吾等大漢昔日榮耀留下些許紀念罷了。」

項敖策馬再次上前十餘丈,與趙雲齊平,鄭重問道:「奉先可還記得昔日情分?」

呂布聞言,羞愧之色在呂布臉龐一閃而過,淡然道:「吾呂布並非忘恩負義之人,奉遠昔日情分,吾呂布當然銘記五內。」

「如此便好!」雖然項敖覺得呂布不會太過無情,但得到呂布回答,項敖才放下心中擔憂,說道:「洛陽城下,吾二人已斬袍斷義,再無瓜葛。不過今日吾以昔日情分相求,請溫候放過恆典將軍及千餘羽林軍可否?」

呂布聞言,眉頭一皺,若是放過羽林軍,又不能擒下項敖,如何向義父及朝廷交代?呂布對著項敖義正言辭狠厲說道:「吾乃朝廷溫候,陛下之左右,怎能徇私枉法?羽林軍叛變,理當誅殺。即便本候暫時無力討伐爾等叛軍,待本候再次整頓兵馬之後,爾等也不能倖免。」

項敖臉色一變,看來呂布今日不打算放過羽林軍。項敖之所以敢趕回來,便是仗著自己兵馬未曾大戰,即便不敵,也能從呂布大軍的圍殺之下輕鬆逃掉。若是呂布敢追擊,項敖更是有信心將呂布大軍一網打盡,斷董卓一臂。

如今見呂布姿態,似乎沒有打算追擊項敖,但也不會放過苟延殘喘的羽林軍。

「哈哈哈...」被遺忘在戰場中央的恆典哈哈大笑道:「認賊作父,不過捨不得名利而已,竟說得自己如此高尚!匹夫呂布,要殺便殺,吾羽林軍勇士懼死乎?」

「來呀,殺啊!

「即便吾等生死,也能拖爾等陪葬!」

「吾等誓死追隨中郎將!」恆典身後一眾士卒跟著嘲諷呂布大軍,氣得呂布吹鬍瞪眼,準備揮手絞殺殘軍。

「項公有心!」恆典並未理會怒急的呂布,朝著項敖作揖道:「既然吾等無能輔佐陛下,重振朝綱,吾等也無顏面再存於大漢。項公且速速離去,留得有用之身,他日斬殺董卓之後,燒些紙錢書信,告訴吾等便可!」

「哼!不知死活!」既然今日不能留下項敖,呂布便不想再管,今日必須將眼前所謂的羽林軍盡數斬殺。

「等等!」項敖焦急的喝止呂布,掙扎許久,搖著牙狠狠說道:「只要溫候今日放過羽林軍,本將軍即刻退兵河內,不再領頭行討伐,可否?」

「項公,不可啊!董卓奸妄,若無人牽頭,待董卓安穩勢大之後,吾等如何清君測?何日能見得大漢榮光?」恆典被項敖言語下得倒下身來,忍者疼痛朝項敖匍匐幾步慘聲喊道:「若是如此,吾等羽林軍豈不是天下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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