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酒量本就不好，更何況古代的酒其實很烈。

她昨天才喝醉過，醒來後也沒什麼不適，是以並不剋製。

「當然是回魔界，永夜城，天闕宮，就算棠姐現在什麼也想不起來，不過沒關係，等到破了乾坤鏡，冥界的人無法再束縛你，屆時我也會和凜大人一同救你回去，我們大家都在等你。」

想起昔日一同長大的種種，墨間的眼神裡充滿了嚮往。

哪怕永夜城跟從前不一樣了，哪怕魔帝和魔後都不在了，可是，只要他們的公主回去，定能重新帶領魔界，與天界對抗！

棠晚迷迷糊糊的看他，反應有些遲鈍：「你說什麼？」

她皺著眉，努力將他說的那些陌生的詞在腦海裏面過了一遍，疑惑道：「為什麼，你說的是魔界？為什麼，你讓我覺得，我跟樾凜，是同一個世界的人，跟言執，才是對立的啊？」

怎麼，會是這樣的？

不，一定是因為，墨間是樾凜派來的，他在蠱惑她。

她實在不該這麼相信這個少年。

可崔讓確實騙過她——

言執又失去了所有記憶，不能給她答案。

棠晚隻覺得腦子裏像繞了一團線，知道的信息越多，反而越不能理清，就像是，她的大腦是一台計算機，可是裏面的一切，都變成了一堆亂碼。

她使勁的晃了晃頭，感覺更暈了。

「原本就是！」墨間那張漂亮的小臉上閃過一絲煞氣和恨意。

棠晚眼前都有些模糊了：「我頭好暈。」

「姐姐喝多了，先休息會吧。」這些事情，現在告訴她，實在很沒有必要，她什麼都想不起來，也是枉然。

墨間嘆了口氣，將她扶了起來。

棠晚突而伸手抓緊了他的手臂：「墨間，你不會騙我吧？」

「絕對不會。」

「我記得，很久前做了一個夢，但是醒來後我怎麼也想不起來了，隻記得夢裏，有一隻火紅色的鳳凰……好像，還有一個很大的鞦韆樹……」

還有很多人，但她一個都想不起來了。

「那是天闕宮，你住的地方。」至於那隻火鳳凰，墨間垂了垂眸子，沒有多說。

可棠晚腦海裡的阿鸞突道：【主人說的一定是阿鸞的娘親！】

「阿鸞的娘親嗎？那跟言執，一定很熟了。」棠晚喃喃的介面。

「姐姐休息吧，我會守在殿外。」既然她說了男女有別，所以哪怕以龍角簪子的形態，他也會守在外殿的。

「墨間，我、我好喜歡他啊……」棠晚躺在了床榻上，拉著他的衣擺，吶吶的，愁苦的說道。

這一次，墨間沉默的時間有些長。

棠晚都快睡著了，才聽到他低低說了句：「我知道……」從五百年前，就知道了。

……

「雪生姐姐，這是萬管家那邊送來的水果和點心，柚子可以解膩，王妃娘娘用了火鍋後可以吃一點，這些點心也是娘娘愛吃的。」

外殿進來一個小丫鬟，提了個食盒，裏面放了剝好的柚子瓣和幾樣小點心。

雪生上前看了看，收下了，又看向那丫鬟：「我怎麼沒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