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生姐姐，我是新進府的，我叫菠蘿，能為王妃娘娘送東西，是我的榮幸呢。」小丫鬟嘴很甜，雪生賞了她一點碎銀，就讓她回去了。

「那個丫頭叫菠蘿，名字還挺逗，我去看看娘娘。」雪生道。

「娘娘不是不讓人打擾嗎？」另有一丫鬟遲疑道。

「娘娘一個人待著，我更不放心，王爺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好像王爺一直在書房沒出來過。」

「唉，娘娘從前對武刀弄槍都不感興趣的，怎麼這會兒，為了一個外面請的師父，跟王爺吵架呢。」雪生邊嘀咕著邊端了點心進了內殿。

目睹全程的墨間百無聊賴的輕哼了一聲。

明明就是那個王爺不信公主，公主為他傷神，真是不值。

他這般想著，又有些糾結起來。

公主若想破乾坤鏡，自然就要完成這所謂的任務，為免夜長夢多，越早結束越好。

他突而一皺眉，化作一縷輕煙飛向了言敘的三秋院。

凜大人，我也是為了讓公主早點回來，才出此下策了。

墨間對小丫鬟關注不多，是以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先前為棠晚送點心的那個叫菠蘿的小丫頭離開了雙成殿後，加快了腳步，到得王府後花園繞了個彎子，躲去假山後，揭了臉上的麵皮，再出來時，已然變成了另一張臉。

仍舊是那副丫鬟打扮，她進了南院。

四個侍妾同住一個院子，菠蘿走到院落最右的第二間房，閃身而入。

「主子，已經送去了。」

「沒人發現你吧？」竹美人在綉一副竹林圖，聞言，她雖沒有抬頭，但拿綉繃子的手，卻有些微顫。

「主子放心，今日大雪，外面走動的下人不多，奴婢又換了張臉，不會有人追究到主子身上的。」

竹美人抬眸，微微一笑：「你做的很好。」

棠晚兒以美貌著稱，若是她的這張臉毀了，王爺自然不會再多看她一眼，而她忍辱負重，被皇上送進梁王府，她就必定要藉助梁王的勢力，為自己心愛的人報仇！所以，她也必須要得梁王的寵幸！

「把人皮面具毀掉，還有，去盯著真正的菠蘿的動靜。」

「主子放心。」

「王妃那邊的動靜，時刻關注告訴我。」不論棠晚兒是吃了柚子還是點心，發作期是三天，而等三天后，王爺就算撤查，也有了替罪羊。

……

言敘心情煩躁，關在書房裏大半天，書看不進去，字更是寫不下去，想畫畫來讓自己心靜，可偏偏從前靜心的辦法也沒有用了。

他將畫了一半的東西團成一團，連同毛筆，一同丟到了地上，眉頭緊鎖。

棠晚兒……本王究竟該拿你怎麼辦？

倉暮依舊沒能追到那個叫墨間的男子，而言敘，哪怕他依舊認為棠晚兒是皇上的人，可偏偏，他自己的心變了。

若是一直都將她屏棄在外，將她嚴格劃分在自己的界線之外，此刻，他便也不會這麼煩惱了。

在他的心越發不能抵抗她時，他卻再也沒辦法將她和皇上之間的事，忽略到底。

這已經成了他們心底的一道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