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到這把匕首，聽到了棠晚的用意，要讓她再感受一遍，她慌得不住搖頭，眼睛裏都是驚懼。

「我聽說巫靈一族最擅控制人心，想必那個去報信調走墨間的人，是受你擺佈吧？你想不想感受一下，被人控制的滋味？」

棠晚邊說，邊將右手放在了她肩膀上，冷棄霜整個人一震，她的眼睛頓時睜得更大，驚恐的發現，她的右手掙脫了那團黑霧的控制，卻不由自主的握住了那把匕首。

「不……」她一時間呼吸都快停掉了。

「你放心，這不是我的法器，不會真的要你的命，畢竟，祭司靈女，不能說殺就殺。」棠晚盯著她的眼睛，說完這句話，她手下用力，冷棄霜便白著臉，用那把匕首，插進了自己心臟的位置。

棠晚的手不放開，她便一寸寸插的更深。

鮮血泊泊而出，濺到了棠晚身上，是溫熱的。

冷棄霜頭暈目眩，幾乎站立不住，棠晚終於放開了她。

「棠晚，你真狠……」

墨間撤了法術，冷棄霜整個人倒在了地上，她眼前都快模糊了，心脈像是要斷了，她呼吸不過來，有一種瀕臨死亡的感覺，但她仍舊忍不住說了一句。

棠晚連自己都能下得了手，或許她真的是她見過最狠的人。

水冰跪在一旁，駭得臉色慘白，卻不敢上前去扶自己的主人。

公主連她主人都敢殺，接下來會怎麼對付她？

棠晚卻沒有說話，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冷棄霜身下的血越來越多，那種噬血的快意在她心間淌過，她眸色發紅，連眼尾的三葉花都比平時更嬌艷了幾分。

就在這時，殿外有人求見，說是青淮長老。

棠晚還記得這個人，她是冷棄霜的師父，在魔族中也頗具威望。

現在，是來為她的徒弟討公道的嗎？

棠晚微側了身子，點了點頭：「讓她進來吧。」

曼珠從後面捧來一塊溫熱的毛巾，替棠晚擦手上的血，她伺候的十分周到，又細聲問她：「主人過會是否要沐浴更衣？」

「嗯，你下去準備吧。」棠晚多看了她一眼，即便她心中煩悶，但曼珠確實無可挑剔。

她比小時候就伺候她的雪衣、輕衣，還要貼心。

「是。」曼珠退下了。

而大殿外這時急步走來一個身著深色布衣的女人，她面上沒有戴面紗，許是來的太多匆忙，她直接向棠晚行禮，「公主恕罪，老身教徒無方，冒犯了公主，請公主恕罪。」

「你帶她走吧。」棠晚沒有再為難她們。

「多謝公主。」那女人鬆了口氣，抬頭感激的看了棠晚一眼，俯身去扶抱冷棄霜，她手中執了一柄蛇杖，飛快的在冷棄霜心口處灑了一片藥粉，暫時替她止了血。

水冰見狀，也立刻撲過來要扶主人，她的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多謝公主。」

就在那個女人要帶走冷棄霜的那瞬，棠晚突的地喊道：「等等。」

「公主有何吩咐？」青淮抬眸，意識到了什麼，立刻又道：「老身回去一定約束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