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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頭》511 顧慮
「劉家姑娘自是甚好。」他微微垂眸,道:「只是孩兒自覺與之不配,不敢有此妄想。」

宋氏微微怔了怔。

這話是何意?

張巒忙搖頭笑著說道:「可不是咱們要去上門提親,而是劉大人昨晚主動與為父提起的——劉大人說了,他一早便有此打算,只是怕耽誤了你鄉試,這才等到今日。」

關於『劉大人為何不惜為池兒操勞至頭禿』這樁謎案,如今總算是水落石出了。

只是,他本以為劉大人是因與他過分投緣,多半是看在了他的面子上,故待池兒百般好——

如今細細想來,劉大人極有可能是看在了池兒的面子上,才同他稱兄道弟也說不定……

咳,這個認知,還真是讓人有些淡淡地失落呢。

「身為男子,你又身負才學,刻苦上進,日後只有一番好前程在,可不該如此妄自菲薄。」宋氏認真說道:「再者道,劉大人既開了這個口,顯是與家中早已商議過的。」

況且,兩家皆是書香門第,也不算是相差甚遠。

至於池兒的庶子出身,劉家既不介意,又主動說起——他們若以此作為理由推脫,倒顯得半點不大氣。

與其這般黏糊,倒不如將人姑娘娶回來之後,好生善待,好叫劉家覺得不曾看錯人家、選錯女婿。

「劉大人待孩兒的好,孩兒皆銘記在心。只是……」

張秋池欲言又止。

宋氏和丈夫交換了一記眼神。

這似乎並不是『自覺不配』的問題。

宋氏悄悄捅了捅丈夫。

張巒會意,卻仍猶豫了片刻,適才問道:「池兒,你與父親如實說,可是……有心儀之人了?」

若不然,這麼多家姑娘,怎就沒一個看中的?

張秋池連忙搖頭否認。

「父親,絕無此事。」他頗感不自在地道:「……孩兒只是,只是覺得如今功名未成,不宜過早談婚論嫁罷了。」

「先成家後立業,又有何不可?」張巒問。

張秋池低下頭:「世事難兩頭顧全,孩兒只怕因此委屈了劉家姑娘,到時反倒有愧於劉大人這般厚愛……」

張巒還欲再說,卻被妻子以眼神製止了。

「既如此,就暫且將此事放一放便是。」宋氏看著張秋池說道,話中之意模稜兩可。

她又問了些張秋池一些閑話,待氣氛緩和了些,適才讓人回去。

「芩娘,你且別生氣,待我同他慢慢說一說。」

張秋池前腳剛走,張巒便拋了尊嚴,連忙替妻子捏起了肩。

「我有什麼可氣的?只是有些想不通罷了……多好的一門親事。」宋氏嘆氣道:「我是怕他日後後悔。」

兩家的交情沒話說,劉姑娘她也是見過的,樣樣皆好。

張巒連忙稱「是」,又思索道:「興許是有什麼旁的想法?不便與咱們明說?」

頓了頓,忽而提議道:「對了,不如叫蓁蓁去問一問?」

這兄妹倆向來交心,池兒待蓁蓁,更少了幾分防備。

宋氏覺得可行,遂點頭,喚來芳菊,叫她去找了張眉壽來。

夫妻二人細細交代了女兒一番。

張眉壽離了海棠居,便直接去了張秋池院中。

張秋池正在練字,卻總也無法凝神。

聽得阿福來稟,他忙就擱下了筆。

「二妹,你來得正好。」

張眉壽愣了愣。

大哥這種好像看到了救兵一般的神情是怎麼回事,須得知道,她此番可是來做說客的。

但究竟要如何做,她還得先聽一聽自家大哥的心裏話,才能做決定。

半個時辰之後,張眉壽離開張秋池的院子,回了海棠居。

「蓁蓁,你大哥怎麼說?」

張巒迫不及待地問。

宋氏也看向女兒。

「父親,母親。如今大哥既一心求功名,親事還是稍放一放吧。」張眉壽看著父母,語氣認真地講道。

張巒和宋氏皆怔住。

「蓁蓁……」張巒懷疑女兒腦子此時不甚清醒:「你可知,我和你母親是托你幹什麼去了?」

等等,女兒反而一臉無奈地嘆氣又是怎麼回事?

「你大哥他,當真不是有了心上人?」張巒換了個問法。

張眉壽搖頭,神情篤定。

宋氏問:「那他……當真就是單單為了讀書?」

張眉壽點頭:「應當是。」

宋氏不由驚呆了去。

不想成親,只是為了能夠清凈些讀書考功名——

她覺得她家中好像出了一個百年不遇的絕頂書獃子可怎麼辦?

「池兒這孩子平日裏怎麼說怎麼好,可一旦認定了的事情,卻又是十分固執的。從鄉試之時,我便看出來了。」張巒嘆了口氣,道:「罷了,就且隨他去吧。」

宋氏默然了片刻,也隻得點頭。

畢竟連點頭不肯的親事,強逼著不過是徒增麻煩罷了。

「大哥還要我代他向父親母親賠不是。」

「一家人賠什麼不是……只是劉家那邊,又該如何回話才好?」宋氏看向丈夫。

「自然是要實話實說。」張巒權衡著道:「到底池兒一心上進,確也稱不上是什麼過錯……劉大人想必也能體諒。」

宋氏點頭道:「既如此,還要趁早回話。劉家姑娘年紀也不小了,可別耽誤了人家議親才是。」

張眉壽聞言,不禁在心底有些感慨。

依著她看,劉家姑娘之所以遲遲未嫁,十之八九就是在等著她家兄長。

可兄長的思量與顧慮,也不無道理。

張巒正合計著回話之事時,卻聽下人來稟,道是劉大人來了。

張巒懷揣著一顆沉甸甸的愧疚之心,去了花廳見客。

待瞧見劉大人滿臉笑意,張巒一顆心更是揪扯得厲害。

若是可以,他又和何嘗不願同劉大人做親家……

只是,今生怕是註定無緣了。

一席話,劉大人含蓄地問,張巒也含蓄地答。

「怪隻怪我這長子不開竅,一門心思皆放在了讀書上,別的不怕,只怕委屈了貴府千金……我這做父親的,也是乾著急沒辦法。」張巒笑著嘆氣。

劉健跟著艱難地笑了笑。

「不打緊,我也是著實喜歡池兒這孩子,昨日才酒後提了一嘴而已。」

是將多年來的悉心栽培,耐心等候祈盼,皆化為了一句酒後臨時之言。

大家都是聰明人,知道話該怎麼說才顯得體面。

再加上,他也不願讓池兒那孩子因此心存不安。

「只是……」劉大人心中翻來覆去,還是有一句話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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