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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裡鴻》第四十四章 受刑
十三先生徑直大步踏入房中,參見王上之後也不多言語,掏出懷裏的一個麻布小包,麻利地解開繩子,輕輕一抖,包裹舒展開來,露出包裹其中的長短粗細不一的各色銀針,在燈火之下熠熠泛著寒光,光是看這一排排銀針就足以讓人頭皮發麻,更別提這東西還要用在人身上了,無論是用在身上何處,都足以讓人痛不欲生。

十三先生炫技一般,仔細挑了幾根銀針在他們面前展示一下,又掏出一個小藥瓶,將幾根銀針放入藥瓶之中,讓銀針充分浸泡在其中的液體之中,這才施施然走到周厚生面前,左看右看,又讓銳安再加幾條粗實一些的鎖鏈困住他,又在周厚生背後牢牢立了一根粗棍子,然後用鎖鏈牢牢將他的腦袋綁在大粗棍子上,腦袋分毫動彈不得,整個人只剩下了眼睛還能虛弱的眨一眨,鼻子還能粗重的喘一喘,嘴巴還能竭盡全力從喉嚨中擠出沙啞的聲音。見得他如此折騰人,百裡鴻忍不住抓住手心,穩住心神,冷嘲一聲,「先生用那麼多鎖鏈做什麼,他已經是個垂死之人,難道還能跑了不成?」

十三先生輕笑一聲,「這位姑娘,你有所不知,這鐵鏈加身,並不是怕他逃脫,這天牢固若金湯,怎麼逃得出去。你再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是將他手腳全部解開,也走不了三步。這些鐵鏈是為了固定住他的身體,若是待會兒用針之時他掙紮起來,稍微扎偏了那可是要了命的。」

說完十三先生朝著王上笑了笑,「當然了,扎死了一條賤命不打緊,若是壞了王上的大事,問不出想要的答案,那老夫才真是罪無可恕。」

銳安上前冷哼一聲對著周厚生道,「老匹夫,這十三先生的手段可不比常人,先前這些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你若是現在說,可還來得及。」

周厚生斜眼看他一眼,粗著喉嚨艱難地擠出幾句話,「此...此前老夫無...無話可說,現在...又...又讓老夫說什麼!」

礙於王上在場,銳安隻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老匹夫嘴還挺硬!既然如此,你可就別怪我了。」銳安招招手,示意十三先生開始。

十三又同銳安一起加固了一下鎖鏈,拿出在藥水中浸泡多時的銀針,這才繞到周厚生身前,一手穩住周厚生腦袋,一面凝神,臉上陰笑著,嘴裏喃喃,「老先生放鬆,放輕鬆,我下手是是有分寸的......輕鬆......放輕鬆啊......老先生......」說著輕輕轉動著手腕,將指尖的銀針一寸一寸轉動著鑽入周厚生的太陽穴之中!周厚生痛苦地低吼一聲,拚命掙扎,奈何全身都被牢牢束縛住,動不得半分!脖頸上青筋暴起!兩眼瞪得血紅!

銳安緩步上前,神色悠然,「說!主使之人是誰?」

周厚生痛苦呻吟著,兩眼圓瞪,嘴巴大張!卻啞然發不出一點聲音。

十三先生又掏出一個小瓶子,蘸取了其中些許粉末,蹲下身子,用手拿起他的腳,用了探了探他的腳心,毫不遲疑將銀針直刺腳心的湧泉穴!周厚生喉嚨底下發出一聲淒厲百倍的慘叫聲,隨即噝噝倒吸一口涼氣,腮幫子直打哆嗦,渾身顫抖的更加厲害!

十三先生手腳不停地將銀針一根根緊接著插入十個指尖的的十宣穴,十根銀針,根根深入!周厚生指尖嘀嗒嘀嗒地滴下血跡擊打著地板,他卻早已經沒有半分掙扎的力氣了,臉色青紫,垂垂欲墜。

每扎一針就如同從百裡鴻心口剜下一塊肉,百裡鴻嘴唇顫抖,神情木訥,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氣若遊絲,彷彿自己也剛遭受了一場劫難,此時若是一陣風來,必定能將她掀翻在地。她背著手,悄悄用手扶著骯髒的牆壁,借力支撐住自己好讓自己不倒下。

周厚生卻依然沒有鬆口的意思,十三先生也有些納悶,臉色有些難堪,沖著王上道,「若是一般人,三針下去,讓他說什麼他就說什麼,該認罪認罪,該畫押畫押,半點不帶含糊。這老先生還真不是一般人......不過王上放心,老夫還有一招......」

「夠了!」百裡鴻低喝出聲,三人一齊扭頭納悶地看著她。她扯著嘴角微微一彎,「民女的意思是,既然十三先生已經用刑許久,仍沒有成效,想來繼續再扎針也沒什麼意義了,無論如何他都是不會說的了。更何況,」百裡鴻眼神掠過周厚生身上插遍的銀針,咬了咬牙,「更何況此人已經被十三先生折騰得半條命散盡,還能撐住多少時候?若先生現在一針下去,只怕此人怕是會立時斷氣,那還問誰去?」

「這個......」十三先生有些猶疑,這姑娘說的也有些道理,這老匹夫隻虛吊著半條命,此人是朝廷要犯,若是剩下這半條命真交代在自己手裏,那還真是不好辦,原本是立功之事搞不好就變成了領罰之日。

百裡鴻看出他眼中的猶豫不決,於是繼續開口,「先生用針半日也是極為辛苦,不如在旁休息片刻,讓民女先問他幾句,若他還是不說,先生再用針也不遲,可好?」

如此自然最好,十三先生看向王上,見他微微頷首,便道,「自然可以。只是這老匹夫嘴硬得很,軟硬不吃,姑娘也怕是只會無功而返。」

「無妨,先生施針辛苦,休息片刻,民女同他說上一兩句話。」

百裡鴻大步上前,立在周厚生面前,緩緩開口,「老先生真是好骨氣,只是若選錯了陣營,豈不是枉費了麽?」百裡鴻說著尋常的廢話,兩眼直視著他,雙手悄悄交叉在胸前,飛速地比著動作。(您怎麼會在這裏?)

周厚生全身動彈不得,睜開滿是血汙的眼睛,不經意地交換著左右眼眨著。(大炎人背叛,你要小心。)

百裡鴻垂首,嘴裏繼續念著,「民女與老先生同為舊國之後,現如今同為新邳子民,難道過這太平日子不好嗎?為何偏要以卵擊石?」手中依舊在翻飛。(我已知道,青雀舫被其所破)

周厚生垂下頭,狠狠朝百裡鴻啐了一口,「呸!沒骨氣的東西,身死國滅,還要做仇人腳下的一條狗!」(聯盟內有內奸致使當年被圍剿。)

百裡鴻瞳孔猛地收縮起來,有內奸?怪不得當年沒有任何異樣的情況下就被突然而至的軍隊圍剿,她一直相信聯盟內的人是真心想要恢復自己的故國,雖然當年有所懷疑,但情勢所迫之下也來不及深究,只顧著疏散餘下人群,後來聯盟內的人四散隱藏在各處,隱姓埋名重新恢復表面上平靜的生活,追查起來就更難了,此事就一直拖到今天,卻沒想到居然又造成了一個大禍患。隨即心疼起來,他已然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卻依然強撐著給自己傳遞信息。

百裡鴻半晌不語,銳安等人都以為是因為被辱罵,百裡鴻驀地抬起頭,眼裏蒙上一層水霧,強忍著鼻音說道,「只要能得安穩,能過上我想要的生活,當一條狗又有什麼不好?」手指也顫抖著結束比劃。(我無力救你。我救不了你。)

「那便安然地放棄你的高傲、你的尊嚴、你的故國、你的仇恨,心安理得地過你的安逸生活去吧。」(不必救我,讓我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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