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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裡鴻》第四十六章 解脫
接下來幾天,王上還是如同什麼也沒發生一樣,每日抽出一點時間前來與她坐一坐。百裡鴻的心情卻與之前截然不同,之前可以帶著幾分玩笑與他在此地虛耗之間,親眼見得老師隕身之後,卻再提不起半點心思,每日總是費盡心機躲開身邊眾多監視的人,自己一人靜坐一整日,心中空洞得彷彿有穿堂風呼嘯而過。

「王上您也已經幽囚民女數日,是不打算放民女出宮了嗎?」每次他來,百裡鴻都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付他,實在是太疲憊,既然與他周旋數日並沒有什麼改變,不如索性自己直問,也免了消耗這許多心神。

「幽囚?殿主認為朕是幽囚你?」王上盯著眼前的棋局不抬頭,若有所思地落下一枚黑子。

「不然呢?民女難道還是在這王宮之中當差不成?竟一步離不開這華麗王城。」百裡鴻反唇相譏,半點不加以掩飾。

王上露出訝異的眼神,眼神清澈,神情無辜,像是一個被冤枉犯了錯的孩子,「朕不過是念著殿主好那梅花,正巧這幾日宮中的梅花開得正好,便邀殿主留下賞玩幾日罷了。」哼,老狐狸,若是當真是邀自己賞梅,何故提都不提此事一句。

「原來殿主想出宮啊,宣武門前日日都有備好的馬車,殿主隨時可以走,絕無一人膽敢加以阻攔。殿主一直不提此事,朕還當殿主在這宮中住得很開心呢,原來早已經住不慣了。」王上露出懊惱的神色。百裡鴻冷眼看著他演出這種虛偽的神態,心中泛起一陣起皮疙瘩,這心思難以猜測的王上到底想要幹什麼?

「既然殿主都提起此事了,朕今日也清閑,不如朕便送了殿主出宮吧。」王上勾起唇邊,溫如淺溪,頗像一個體貼的貴公子。

百裡鴻被他弄得迷迷糊糊,隨意擲了一枚棋子在棋局之上,王上輕撚起另一枚黑子,「其實殿主即便是今日不提此事,朕也不敢多加挽留殿主在宮中了。」

對上百裡鴻疑惑的眼神,他望住百裡鴻,又恢復往常一樣,高深莫測的笑容,眼中別有深意,「殿主真是好手段,看來是朕低估你了。雖是人在深宮,卻還能調動四方,實在是令朕萬分佩服。若殿主為男兒身,必定頗有一番大作為。」

百裡鴻語含不屑,「民女縱為女兒身,也不見得比男兒差了多少。」

王上撫掌大笑,「哈哈,殿主說的是。縱使殿主是弱質女流,如今朕都已然開始擔心起這身下九五寶座是否還坐得穩了……」

百裡鴻笑笑,「王上既不是暴虐之君,也不是寡義之王。王上宅心仁厚,心繫蒼生,只要王上不曾做過虧心之事,又何必憂神,多餘去擔心自己的尊位呢。」

聞言王上眼神如鈎,利然射來,「這幾日京師民心大亂,諸多文人雅士聚集在一處,猛烈抨擊朕,百姓對朕已然怨聲載道。殿主可知為何?」

「誠然如王上所言,民女身陷深宮,又不是手眼通天之人,能聽到什麼消息。」

「哦?殿主大可不必謙虛,此事必然是殿主你的手筆,只是朕百思不得其解,你究竟如何做到運籌於千裡之外?」王上斜睨著他,殺氣四起。

百裡鴻這次倒是全然不怕,既然他說了今日送自己出宮,必然是發生了什麼變故,為自己贏得了一線生機,既然如此,他再想剷除自己,也不會選擇在此時、此處動手。如若動手幾乎等同於昭告天下,他親手謀害了一條生命。眼下這溫潤王上最不可失去的就是民心,倘若萬千百姓知道他隨意魚肉百姓,視生命如草芥,必然失去民意。所謂民意,寬厚如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個道理,相信他必然清楚。

於是淡然自如地一甩腦後長發,繼續悠然說道,「小女不明,還望王上明示。」一聽得出宮有望,心情不由地明朗起來。

王上忽略她幾乎快要笑出來的表情,「這些人轟然聚集在一起,但口中所議論的卻是同一件事。他們說,朕待民不一,區分對待新邳子民與舊國遺民。如今公然將殿主你幽禁在深宮之中,便是殺雞儆猴,以儆效尤……」

百裡鴻凝神靜氣,「竟有如此之事?簡直是一派胡言!」心中卻抑製不住的暗喜,這必定是笑陽的手筆,為了搭救自己才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出如此妙計。以悠悠眾口迫使王上放自己出宮,這幽囚了半月有餘,她幾乎以為這個新年自己要在宮中度過了。

因為此處是京城中心,附近的府邸都是達官貴人的居所,所以特別僻靜。才踏進小道,就瞥見一輛黑色的馬車停在道邊,樸實無華,但是車前的駿馬蹄白如雪,高大巨碩,分明是難得一見的寶馬。

心中突然竄起一絲不安,歸晚停下腳步,站在路口,對著幾步前的花匠說道:「夠了,回去吧。」話音才落,她轉過身,驀然眼前一花,花匠竟然擋在面前。

剛才還抖縮著身子,滿臉卑微的花匠,此刻面色如常,透著幾分嚴峻,開口道:「夫人,請前去細看一下吧。」



離馬車僅兩步之遙,動靜全無,歸晚心下猶豫,回頭一看,花匠竟也不在了,小巷中,隻留下她和馬車一輛。巷中不斷有風拂過,正逢五月,眼光明媚,空中縈繞著淡淡花香,偏是這雅緻的寂靜中帶著一絲不可預測的變數,她思索再三,上前半步,伸手欲去掀簾。

手離簾只有一寸之距,黑簾忽動,波皺而開,從內被人撩起,歸晚微訝地看向車內。便服,墨色綉紋的儒士袍,玉冠束髮,手執紙扇,一派文人雅士的打扮,嘴角略揚弧度,幽如深潭的瞳眸中若帶笑,先是凝望了歸晚片刻,才薄唇輕啟:「怎麼?夫人不認識朕了?」

六十二、揚之水(二)

應證了之前的猜想,在眼光碰觸的一剎那,心中依然微有些訝異,轉念一想,此處是相府範圍,非是皇宮內院,就算是皇帝,也不能無所顧及,歸晚漾起恬淡的笑容,屈身行禮:「參見皇上——」

「不必多禮。」車中人搶先一步,手中紙扇遞出,架住歸晚半屈未彎的身子。

扇骨搭上手腕,一縷縷的清涼,歸

便服,墨色綉紋的儒士袍,玉冠束髮,手執紙扇,一派文人雅士的打扮,嘴角略揚弧度,幽如深潭的瞳眸中若帶笑,先是凝望了歸晚片刻,才薄唇輕啟:「怎麼?夫人不認識朕了?」

六十二、揚之水(二)

應證了之前的猜想,在眼光碰觸的一剎那,心中依然微有些訝異,轉念一想,此處是相府範圍,非是皇宮內院,就算是皇帝,也不能無所顧及,歸晚漾起恬淡的笑容,屈身行禮:「參見皇上——」

「不必多禮。」車中人搶先一步,手中紙扇遞出,架住歸晚半屈未彎的身子。

扇骨搭上手腕,一縷縷的清涼,歸

豁然明亮的車內,鄭鋶一身輕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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