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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神物語》第二十章 死人復活
?「馬啥啊?還瑪莎拉蒂呢!」老悶感覺老剛除了個頭比自己高,智商實在太低了。「我在想,這個啥啊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他的來歷太奇怪了,博山四大名人裏頭沒有他啊。」

博山的四大名人是李瘸子、蔣迷子、商長命和十三晃,這幾個人有的是殘疾,有的是精神問題,街上的閑人拿著他們開玩笑,就把他們稱為四大名人。像啥啊這樣特點特別明顯的,一定會讓那些閑人注意到,就會成為五大名人。

啥啊這麼有特點,居然在鬧市深藏功與名,老悶十分不理解。「啥啊這個洛陽鏟上面刻的,是馬嗎?」老剛搶過啥啊的鏟子問道,「我看著一點都不像。」

「這是小篆,」老悶得意地說,「開始我也不是太肯定,我這上網一搜,果然是個馬。」

「啥啊,你怎麼知道我家的?你是來找你的鏟子吧?把你的東西拿好了,趕緊走吧。」老悶接過鏟子遞給了啥啊,接著他拉著老剛往回走。「你在樓下等著,我上去看啥啊要去哪?電話聯繫。」

老悶蹭蹭蹭跑上樓,打開屋頂上的窗戶,鑽了出去。老悶家是二層小樓,在屋頂上面還有個小窗戶,本來是留著通風的,顏老太太經常讓老悶從這裏出去,爬上屋頂,在瓦片上曬蘿蔔乾。

老悶跳出窗外,附近都是平房,在屋頂上正好可以把周圍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老剛準備,啥啊起來了。現在拐到四路上了,看方向可能是去香市街。」

老悶翻身下了屋頂,準備溜出家門。

「大晚上的,去哪?!」顏老太太從南屋走出來,冷冷地看著老悶。顏老太太還沒睡呢。每次兒子回來晚了,顏老太太一定要圍著兒子轉兩圈,她可能覺得兒子在外面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現在的人直接太不要臉了,你像是去歌廳跟女人唱歌,在洗頭房洗頭,這些臭不要臉的事情,在以前就得槍斃。這要按照流氓罪論處的。現在警察怎麼就不管呢?

每次對兒子進行了甄別之後,顏老太太當然都不會發現兒子有作案的嫌疑,此時,又不禁略微有點失落,這個下三濫長得太像他爹了,是不是沒有女人願意跟他?難道就是出去花錢,人家也不跟他?

顏老太太很矛盾,她希望兒子像賈寶玉一樣受到女人歡迎,又希望兒子像高山下的花環中的英雄一樣,生活中不跟女人沾邊。顏老太太這一輩人,讀書的時候,只有語錄,唯一能看的紅樓夢也是某個大人物的一時恩賜。這讓他們既沒有智商,更沒有情商,只會鬥爭,他們生活的意義也是發現壞人,發現壞苗頭,堅決予以鬥爭。

就像兒子在小學時,偷錢去買鑰匙扣,本來很小的事情,稍微加以引導,就會得到不同的結果。然而,她卻把兒子當成了賊,直接跟學校老師溝通,弄得老悶差點上不了學,她還覺得教育非常得法。老師、同事和鄰居們都誇她家教嚴格,懂得教育。當然,這也不能怪顏老太太,當時大家都是這樣的,但是像她這麼有革命精神的,也少見。自己的親生骨肉,一般都是自己在家打兩下算了,不會讓孩子在公共場合當眾出醜。

顏老太太一直以為,自己兒子沒有成為禍國殃民的超級壞蛋,都是自己教育得好。其實,她每次向學校老師檢舉兒子,老悶的成績就會一落千丈,而老師更是不認為老悶是個品德好的學生,品德好比什麼都重要。

其實,在顏老太太看來,教育跟勞教沒有什麼不同,勞動教養是真正的教育。上等人用話教,下等人用棍教。顏老太太理解為上等人就是罵,下等人就得打,當然,如果把教育當時是勞教,顏老太太理解得也不算錯。

「我出去有事,你就別問了。」老悶像置氣一樣,摔門而出,一口氣躥上了鎮東街的鐵路橋,趕到了香市街的另一個出口。「怎麼樣?啥啊到哪了?」

「正在往黑山溝方向走,好像是要回青龍洞。」老剛在電話裡低聲說道。

這倆人經常捉弄街坊大爺大媽,搞這種跟蹤下套,不是一回兩回了,這次要跟蹤一個神志不清的老頭,更是沒啥問題。到了黑山溝這裏,啥啊忽然拐了,他沒有回青龍洞,而是直接上了黑山溝東邊的小樹林。

過去青龍公園一直叫做小樹林,公園東邊是博山六中,北邊是一大片住宅區,南邊是通往八陡的博八鐵路。啥啊進了小樹林就往南邊去了。老悶兩人趕緊攆,結果發現啥啊跳過鐵路,就爬進一個院子裏。

「啊!」老悶幾乎驚叫失聲,原來啥啊來到了老馬租的劉大夫的老宅。劉大夫院子南面是一條衚衕,劉大夫家的老院子在衚衕最北頭,正好靠著博八鐵路。

這個地方非常複雜,除了劉大夫的院子,還有大片民居、一個鐵路醫院和一個廢棄的電影院,電影院過去叫顏山電影院,後來改過歌廳,改過迪廳,不知為什麼總是做不起來,就這麼漸漸荒廢了下來。

啥啊鑽進這個地方,就消失了。像一滴水落入汪洋大海,你根本就不可能再找到他。老悶眼看已經到了晚上11點,「回去吧,這個啥啊,真是古怪。他怎麼會有洛陽鏟?我今天去跟老馬喝酒,他說了一些奇怪的話,我覺得跟這個啥啊的出現有很大關係。」

老剛幾天不在,錯過了很多事情,老悶大體跟他講了一下,聽到老悶竟然想出開發房地產這樣的辦法來偷暮雨石,老剛佩服地五體投地。

「你什麼時候從臨淄回來的?讓你調查的事情怎麼樣了?」老悶問起了正經事情。

「你不是說,見不到你,就不打電話嗎?我今天下午就回來了,你沒在家,我看你媽正在發脾氣。我就去找李霞玩了。」老剛怪異地笑起來,「我拿著手機照片,給那些人一看,他們都說,那個鏟子是老馬的沒錯,但這個啥啊不是老馬,就連老馬也不是老馬!」

老悶聽到這話,頭皮一陣發炸。「那麼他們認識不認識啥啊?他知道現在這個老馬是誰嗎?」

原來,老剛這兩天去了臨淄是沒錯,但不光是去了韶院村,他還去了河崖頭村和金茵小區。河崖頭村有幾個老人是參加過1971年殉馬坑挖掘的,還有幾個考古工作隊的隊員,現在就住在臨淄城裏的金茵小區。

老剛去臨淄的目的,就是找到這些老人,並且不露聲色讓他們認一下,老馬、啥啊和那把洛陽鏟。找人還算順利,但是不露聲色就難了。你一打聽,對方就會起疑心,說不定還會給老朋友打電話,問這個事情。你是幹什麼的啊?你打聽這個有什麼理由啊?

為了不打草驚蛇,老剛特意租了一台攝像機——當然他什麼也不會錄就是做個樣子。錄像機上老剛還貼上了一個logo,他自己則偽裝成本地一個自媒體「齊城故事集」的記者,本來想聘請李霞當主持人,但李霞說怕遇到老顧客穿了幫,就算了。老剛每到一處,就開始忽悠那些老頭子,聲稱要還原歷史真相,尋訪殉馬坑的挖掘者。

這年頭自媒體太多了,要還原的歷史真相也不少,迫不及待希望被尋訪到的歷史親歷者更多。這樣一來,也方便老剛深入到農村和城市的廣闊天地中。

從效果來看,老馬算是被他倆蒙在鼓裏了,行動也搞得悄無聲息,掩人耳目,至少沒搞成掩耳盜鈴。

「我找到當年參與挖掘殉馬坑的5個參與者,他們都很肯定,現在住在博山的這個老馬不是當年的馬傷柱,但這個工具的確是老馬的。」

老悶插嘴,「為什麼這麼肯定?」

「因為這把洛陽鏟上面寫了一個繁體字的馬,當時就當成四舊讓人給老馬沒收了。這個啥啊,他們5個人有兩個說不認識,有3個說長得像一個人。」兩人一邊走,老剛一邊說。

冬天的孝婦河畔冷颼颼的,路燈從落光葉子的梧桐樹上投射下來,老剛的臉忽明忽暗,再加上他說的話,嚇得老悶聲音都顫抖了,跟看鬼片一樣的感覺,「像,像誰啊?」

「顏尚連。」

老剛話一出口,老悶差點從河堐邊,掉到河裏去。「啥?啥玩意?啥啊像顏尚連?就是考古工作隊那個技術員顏尚連?就是策劃偷馬鈴的那個人?他不是死了嗎?老馬說,不是讓劉大夫父親劉福山給整死了嗎?」

「你別激動,他們是說有點像,你看看這照片,啥啊臉上一道道的油灰,沒人敢認。不過,你看啥啊那副尊容,怎麼也不像個高級知識分子啊。」

「今天晚上,老馬跟我說,也許死人會復活。當時,我還不大明白什麼意思,難道指的就是啥啊?」老悶的聲音,把老剛嚇了一跳,連老悶自己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兩人一起看手機,現在12點多了,這個點在外面談這種恐怖的故事,實在是太嚇人了。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走到鎮東街,老悶說,「這樣吧,你先回家,明天一早我給老馬打電話,我們一起去老馬那裏吃早點。要不要明天跟老馬攤牌,我今天晚上回去考慮考慮。不過,這個事情任何人你都不要說,李霞也不能說。」

「早知道就不來找你了,我應該跟李霞去談心。」老剛的無恥總是以這種令人猝不及防的方式出現,他除了色心,估計沒有別的心思了,談心這個詞讓他說出來,真是顯得太不要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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