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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女配的自我修養》87 【番外】記憶守恆
?這是後續的故事,如果所有人都知道書裡的事只有寧哥失憶了,並且來組團想要喚醒失憶的寧哥,那麼回到現代的故事會變成啥樣?

讓我們試試看~

(靈感來自原文裏寧哥那句放火燒山牢底坐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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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舒高考考得很好,但非常倒霉的是報志願報了提前批次,當她被錄取為國防生時,她自己也懵逼了。

她在大學時因為半夜在手機上看小說太過投入而摔下上鋪,昏迷小半個月,醒來後失憶了,所以如果問現在的她為什麼會報這個志願,她也一臉懵逼。

畢業之後,寧舒當上了森林武i警,連她自己都對自己的人生始料未及。

她被分到防區位於邊境附近,是寒溫帶針葉林最重要的生態區——額爾古納自然保護區,冬季氣候乾燥,是森林大火的重災區,平時更是有通緝犯妄圖從這裏逃出國境,不過這兩者的風險加在一起都沒有盜獵者多,簡直神煩,寧舒喜歡森林,但很討厭這些傢夥。

這天她接到警報,說她所在的觀測站附近有被保護動物的屍體,寧舒今天值班,背著槍換上衣服就出去了,森林裏,北風呼嘯,雪深及膝,這裏地形複雜樹林茂密,沒有辦法用代步工具行進,她已經習慣,一步步深淺地踩進雪絮中,在隱蔽的樹林間發現了一縷亮光。

果然是盜獵者。

這兩個混帳的身邊兩隻原麝的屍體已經徹底凍僵,他們還抓了兩隻兔子準備開火做飯慶祝此行不虛。

寧舒兩槍放倒盜獵者,在他們捂著大腿哀嚎的時候走過去。

「根據《刑法》第三百四十一條,你們獵殺國家一級保護動物,五到十年有期徒刑。」她伸出被手套裹得嚴嚴實實的五個手指,又握拳,「其次,你們在國家保護區內放置明火,根據《刑法》第一百一十五條第二款之規定,失火罪要處以至少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寧舒說完打衛星電話叫來支援,一切搞定,人被帶走,她才鬆了口氣。

這兩個條款她幾乎天天要說,倒背如流,多希望能有不用說的一天,雖然她覺得自己背誦《刑法》時猶如正義化身。

按照法律條款,被盜獵的屍體作為贓物和證據是要被帶走的,可這兩個盜獵者抓來的兩隻兔子就是一般森林的裡的雪兔,不屬於條款規定,於是給留在了這裏。

為了防止兩隻兔子逃跑,它們的腿都被拗斷了,很是可憐,寧舒從小就受不了可愛小東西的暴擊,一手一個拎著耳朵,打算帶這兩個絨團回觀測站去治療。

但奇怪的是,一隻兔子像是死了,閉著眼睛,可一摸身上熱乎乎的,呼吸均勻,難道是睡著了?腿斷了都能睡著,厲害厲害。

另一隻兔子……哭了?

兔子一雙灰黑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她的臉,眼淚剛落下來就被零下四十餘度的氣溫凍成晶瑩的冰珠,簡直就像瑪麗蘇小說裡能哭出鑽石的小公主,委屈的三瓣嘴都癟了,一抽一抽,彷彿強忍著什麼,毛茸茸的臉上竟然有倔強和難過的輪廓。

寧舒第一次見到兔子哭,她好心痛,一邊揉著兔子頭頂軟軟的毛一邊安慰,「那兩個兔崽子的腿被我打斷啦,給你們報了仇!不哭了,乖~」

她怕兩個兔子冷,都塞進了自己溫暖抗凍的製服外套內,大一點的兔子睡得太香甜,小一點的那個雖然已經不掉眼淚,但被塞進衣服時瘋狂掙扎,好像她衣服裡有什麼危險似的,最後還是寧舒力氣大,把兔子按在胸口的口袋裏,它終於不動了。

回到室內溫度可以穿短袖的觀測站,寧舒脫掉外套,把兩個兔子放進籠子,開始找醫療器材,同事見到她帶了兩隻兔子回來,笑著問:「執勤加餐啊?」

「去你的!」寧舒瞪他一眼,「受傷了,我看看能不能治好。」

「你上次救了個快凍僵的烏鴉,現在還沒好,一天到晚半睡半醒,毛都快掉光了。」同事遞給她一杯熱茶,「又不是珍惜的鳥類,救助站那邊也不肯收,你還得分心照顧。」

「那怎麼辦?」寧舒嘆了口氣,「又不能扔出去等死啊!」

同事小李點點頭,「也是。反正我們順手救助動物也算在經費裡,一個鳥和倆兔子能吃多少。」他說完拍了拍寧舒的肩,「辛苦了。」

這是寧舒的老同事,總是一起在這裏執勤,關係不錯,拍肩搭背也算正常,可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眯著眼睛的小兔子瞬間瞪圓了灰眼珠,兇狠地不顧腿上撲向同事伸出來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

「你幹嘛!」寧舒去攔,這兔子不分青紅皂白,也朝她胳膊咬上去,疼得寧舒直跳。

「這兔子也太凶了……」同事看了眼牙印,沒出血,可能是兔子受傷影響了戰鬥力,但哪有這麼剽悍的兔子,寧舒敲了下兔子的頭,兔子不肯罷休,還要再咬,被寧舒一針插進後腿,老實了。

他們這裏最多的就是破傷風針和止痛針,也不知道給兔子好不好用,骨頭她只會接人的,湊合對一下,應該這腿還能用。

雖然不知道兔子為何突然如此暴躁,寧舒還是將兩個兔子都照顧得妥妥帖帖。

寧舒剛收安頓好兔子,又往半死不活的烏鴉食槽裡加了水,電話響了。

監控站都是衛星電話,不接就一直響,同事小李接起來說了幾聲,寧舒便聽明白了,原來是有考察隊來這裏,同事掛上電話忍不住抱怨,「上個月就來了考察隊,說是哪個國字型大小研究所的,小王帶他們進山,結果這些人非要下雪溝,被困了三四天,花了營救隊好大功夫,這是不怕考察,就怕瞎考察還不聽勸。」

「那是小王管不住啊,要是我,我不讓他們下去,誰敢下去?」寧舒對自己的魄力和脾氣十分自豪,「這次又是哪來的?」

「說是什麼……哪個大學和什麼USGS合辦的一個研究機構?什麼是USGS我也沒聽懂。」

「哦,那是美國地質調查協會的縮寫。」寧舒大學時學過一點地理知識所以知道,「大概是合辦的研究所吧。」

雪下了一整夜才停,原定第二天來的考察隊晚了足足半天,直到雪停後的夜裏,直升飛機降落的聲音才出現,寧舒趕忙爬起來全副武裝,同事睡得安穩她也沒叫,開門迎著撲面的風雪走了過去。

直升機已經重新升空,被扔在地上的一共有五個人,想漸漸升高的炫光中拉出手掌一般的黑影在雪白如鏡的雪地上。

「哇……這也……也太冷了吧!我的保養品都凍在臉上了!」

細細的女聲驚叫比直升飛機盤旋的聲音還刺耳,寧舒納悶這哪來的小公主,還跑這深山老林裡,可對面五個人看到她後全都安靜下來,夜裏林間,大雪瀰漫在他們和天地之間,一切卻都寂靜無聲。

現在搞科研的都這麼靦腆嗎?寧舒決定自己先打招呼,「我是負責這個站點的森林武警,叫寧舒,還有個同事睡了,小李他是負責技術和通信的。你們和我同事一樣,叫我阿舒就行。」

她說完還是覺得太安靜了氣氛不對,難道剛落地就凍傻了嗎?

這裏太黑,她看不清對面的五個人,手裏的狼眼手電筒又不好去照別人臉,寧舒為了緩解尷尬,先往前走一步,「跟我進屋吧……」

五個人還是一言不發。

寧舒一邊納悶一邊打開門,讓大家依次進屋,最後將兩道門鎖好。

隔絕了外面的風雪,屋內溫暖如春,屋子中央的電爐是風力供能,外面北風嚎叫得越是淒慘,它越是熱火朝天。

寧舒給每個人倒了熱茶,他們已經脫掉外套和帽子,還是直勾勾地看她。

看到有兩個女孩子,寧舒又把自己的小毯子拿來,都是粉粉的底色,一個上面都是彩虹小馬,一個都是小豬佩奇。這兩個女孩子都長得好看的過分,一個眉眼明麗鮮妍,嫵媚得女孩子都想多看幾眼;另一個美得乾淨清澈,尤其一雙圓潤有致的美目,寧舒曾在夏日的森林裏見過的清澈泉水都比不上這雙眼睛透徹夢幻。

最重要的是,還有一點……莫名的熟悉?

但她的確沒見過。

她分毯子給這她時,這個溫雅的小美人卻哭了。

寧舒傻了,「不是吧……你這就凍哭了,明天室外考察可怎麼辦……雪停了後的白天要比現在冷多了……」

要是平常她肯定得抱怨,但不知怎麼,對著這個女孩她一句埋怨指責的話也說不出口,反而甚至想伸手去擦掉她的眼淚。

大概長得漂亮就是會讓自己難以抗拒吧。

寧舒只能這麼想了。

女孩聽她這麼說,急忙慌亂地擦掉眼淚,「我……我叫楚卿如,是……」

「我們都是來考察的!」旁邊的女孩嘴快,趕忙搶過話,還不忘瞪楚卿如一眼,「我叫纓靈,是這是我研究室的師弟易道然。」

被推出來的男孩熱情地擺手,笑得露出賴十顆牙,不知道為什麼,寧舒看他就覺得不像好人。

纓靈又走到下一個很高的男人身邊,「池衡,你要不要自我介紹一下。」

「不要!」叫池衡的人背過去誰也不看。

「那就……下一個啦?」纓靈笑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寧舒覺得她的笑容十分不懷好意。

池衡終於轉過來,一把推開正往下一個人那裏走的纓靈,站到寧舒面前,他個子太高,低頭說話時臉色陰沉像是在生氣,這本來該是個陽光俊朗的臉,可如今怎麼看都像是要找自己打架。

「我是池衡。」

「這我知道了……」

池衡突然伸出手抓住寧舒的肩膀,「你……你知道了?」

寧舒一巴掌打開他的手,」剛才她說得啊!你激動什麼,手老實點!「

她對可愛的女孩子一向都是猶如春風般溫暖,但對凶神惡煞的男孩子,怕是比外面的北風還凶神惡煞。

池衡瞪她一眼,又轉過去走到一邊對著牆,不知道低聲嘟噥說著什麼,寧舒覺得他像是有病,也不再糾結,主動走向最後一個人。

如果說這裏唯一一個最像是搞學術研究的,大概只有這個人了。

「我叫容澈……」容澈笑起來溫潤又老實,簡直是這個嚴寒冬季的春風,可是話說一半,就像風吹一半就停,寧舒原諒他說話磕磕巴巴,因為長得太好看又溫柔的男孩子她也不忍苛責。

「這是容澈……教授!」纓靈把教授兩個字咬得很死,好像第一次念這樣的辭彙很生疏的樣子。

望著一群彷彿讀書讀傻了的怪胎,寧舒搖搖頭,示意他們圍著熱源坐好,主動表現得像是體諒考察人員合格的地方工作者,「你們累了吧?我去給你們煮點面,暖暖胃,吃飽了休息一下,明天就可以出發。」

她去爐子前燒水,準備掛面,再按照人數拿雞蛋,可全程身後安靜如雞,她忍不住回頭看,發現所有人都在看著她,在她回頭後才各個轉頭假裝烤火。

寧舒去摸自己後背,覺得也沒沾上什麼啊,她一頭霧水,為了打破尷尬,她打開了藍牙音箱,用手機開始放歌。

在額爾古納保護區,在興安嶺的密林中,與外界的聯繫僅能依靠衛星,網絡自然是沒有的,通訊信號也無法抵達世界的這個寒冷角落,手機隻被寧舒當做播放器用,她隨手自動循環歌單,隨機到的第一首歌輕飄飄從音箱裏傳出。

是蔡琴的《請假裝你會捨不得我》。

寧舒覺得有了音樂,即使大家不說話也不會尷尬,水燒開了,她熟練的煮麵,動作嫻熟,忍不住順著節奏哼起音樂的旋律。

「明知道我的夢到了盡頭,你不再屬於我所有,在今夜裏請你讓一切如舊……」她一邊哼唱,沸騰的水聲像是伴奏,她在節奏點上敲碎雞蛋,哢擦一聲吼,看它們滾落麵湯,在奶白色裡浮浮沉沉。

面好了,她轉過身,發現幾個人都低著頭。

「你們不喜歡這歌?」寧舒把碗一個個放在大家面前,「我口味比較奇怪,要是不喜歡,我給你們放一點……熱情的吧?」

「這個歌很好。」容澈說話了,他看著寧舒的眼睛時,讓她莫名其妙心底一動。

「那就好。」她笑了笑,擠在楚卿如和纓靈身邊坐下,她給自己留了碗麵湯,先喝了一口,暖意瀰漫在心底,「這裏沒什麼好吃的,你們將就一下。」

「你還會做飯?」易道然先吃了口,眼睛立刻瞪大,「你別說還挺好吃。」

「這叫什麼話。」寧舒覺得自己自尊心受到了創傷,「我會得可多了!」

「是是是,你最棒,你最棒!」纓靈踢了易道然一腳,順著卓涅心的話說了下去。

一時無話,大家吃完飯,寧舒給他們分好睡袋便回去睡覺了,夜裏她隱約聽見外面有動靜,起身查看,原來是楚卿如起來一個人縮在爐子邊,肩膀一抖一抖。

哎,不堅強嘛,就不要來,這樣多可憐。到底是沒有野外生存經驗的小可愛,她頓時心生憐惜,走過去,對上楚卿如驚惶看向她的眼眸。

「想家啦?」她壓低聲音不想吵醒別人。

楚卿如想了想,低頭一笑,「不是想家,是開心……」說完她輕輕咳嗽兩聲,寧舒見她臉頰紅得像被火烘烤過,急忙拿手去試探楚卿如的額頭。

好燙!

「你發燒了?」寧舒又拿手掌去貼楚卿如的臉頰,果然溫度很高,「怎麼不早說!」

她語調著急,卻沒有半點責怪的意思,拉著楚卿如走進自己屋裏,她的屋子很亂,翻了半天才找到藥箱,楚卿如坐在窄窄的床上盯著她一語不發,乖巧溫順,寧舒找出幾片也不知過沒過期的撲熱息痛,又從保溫杯裡倒出熱水,「把這個吃了吧。」

接過藥片,楚卿如獃獃望著手裏雪白的小圓片,用力吸了吸鼻子,寧舒一拍腦門,趕緊把藥片拿回來,掰成兩半,「你那麼瘦,還是就吃一半的量吧……誒亞別哭呀……就是個小感冒,死不了人的……」

見楚卿如看著半個藥片又落下眼淚,長長睫毛垂得十分惹人心疼,寧舒蹲下安慰她,「這裏感冒太正常了,你們沒有習慣氣候而已。」

「你也經常感冒嗎?」楚卿如低聲的詢問在這個夜裏格外柔軟,寧舒甚至有一瞬間的錯覺,她好像在哪裏聽過。

「對啊!」寧舒使勁兒點頭,「都是人生肉長的,都會感冒,你不用怕,吃了葯就好受了,不發燒就沒事,就算你發燒了,我還有退燒針呢!」

「你生病了,都沒人給你送葯照顧你的麽?」

寧舒覺得這問題好奇怪,奇怪的她匪夷所思的笑了出來,「我同事有時候幫我倒個水做個飯什麼的,吃藥自己找,點滴自己打,都簡單得很,還用別人特意照顧?」

她說得是實話,可話音剛落,楚卿如兩片薄唇一癟,嗚咽出了聲音。

寧舒蒙了,這還得怎麼安慰!她還能怎麼說!

可是很奇怪,寧舒自己是個堅強到不可思議的人,她平常看到別人哭大部分的反應都是至於麽,唯獨看到眼前這個剛見了第一面的女孩哭,她會難過得想陪她一起掉眼淚。

這難道是美貌的力量嗎?

寧舒自己也不知道。

總算楚卿如在寧舒的努力安慰後停住了哭泣,安靜吃了葯,她坐了片刻,慢慢起身,「不打擾你睡覺了,早點休息吧。」

「要不然……你和我一起睡吧,晚上我看看你還燒不燒。」寧舒不太放心。

楚卿如忽然笑了,她眼淚還掛在顫抖的長睫之上,這時候點頭點得特別激動。

寧舒掀開被子,讓楚卿如睡在裏面,自己睡外面,躺好後關燈。

漆黑裡,她能感覺到楚卿如因為發熱而起伏的呼吸並不平靜,似乎是呼吸難過又哭過,她每一次喘氣都很用力,寧舒略有些心疼,心想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就不該來這裏吃苦。

「剛才那首歌……你能再放一次嗎?」

黑暗裏,楚卿如的聲音像是微微輕顫的星光,忽遠忽近。

「哦哦哦,好……」寧舒拿出手機,一個耳機替楚卿如掛在耳朵上,一個插進自己耳朵裡,她又播了《請假裝你會捨不得我》這首歌,「你是第一次聽嗎?」

楚卿如點點頭,她眼角潮濕,眼淚滴在枕頭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寧舒想,這個女孩子真是奇怪啊,又意外的不討人厭。

她也閉上眼睛,這一晚上實在太累了。

第二天,寧舒是被吵醒的。

她睜開眼,楚卿如已經不在自己身邊,外面傳來很激動的吵架聲,她趕忙跑出去。

外屋頓時鬧得她頭大。

不知道誰放了兩個兔子出來,大一點的兔子被容澈抱著,很乖很聽話,小的那個在池衡身上廝打,給他的帽衫咬得全是窟窿。

「這個死兔子以前就看我不順眼!」池衡喊著,伸手去抓,但兔子彷彿沒斷腿般活力四射,亂蹦亂咬,死活不肯罷休。

寧舒即使出現撲住小兔子,救下了池衡。

「你們誰也不許攔著我!」池衡氣得彷彿快要七竅生煙,「今天我非宰了這個死毛團!」

兔子在寧舒懷裏聽到這話更來勁了,掙扎著往外蹦,要和他決一死戰般義無反顧,還好寧舒擅長擼貓,她把擼貓的手法用在擼兔身上,幾下兔耳朵捋順摸過去,小兔子立刻縮成一團,不動了。

「你那麼大人了,和兔子計較什麼啊!」寧舒教育池衡。

「是它先襲擊我的!」池衡指著兔子說道。

「就算真的是它,也是個兔子,你和它一般計較,怎麼那麼小氣!」寧舒來氣了,「再說,這是我的兔子,打兔還要看主人,你有本事沖我來啊!」

池衡不說話了。

他像霜打的茄子一樣沒了怒火的精氣神,彷彿被這一句話打擊得無以復加,默默穿上外套走了出去。

一邊被這些人雞飛狗跳嚇得不輕的小李提醒,「阿舒啊,外面雪停了,他沒帶護目鏡,容易雪盲和迷路。」

寧舒心想可能自己剛才說話重了點吧,想道歉,又覺得不甘心,想了想,還是憋著氣穿好衣服,拿上兩個護目鏡走了出去,出去前對屋裏喊,「誰要是再給我添亂,就丟出去喂熊瞎子和老虎!」

她這一喊氣勢十足,屋內的人都點頭表示不敢不敢。

寧舒拉下護目鏡追了出去。

雪不知什麼時候停的,地上腳印很深,即使是這樣深的雪,想必也是池衡非常用力踏出來的。

他走得緩慢,背影都能看出在生氣,寧舒實在無奈,雖然她自己脾氣也不怎麼好,顯然這位比她有餘,寧舒習慣在雪裏走路,追得也快,伸手拍了拍池衡的肩,「誒,你說你,這麼大個人了,書讀狗肚子裏去了?跟兔子較勁。」

似乎沒有想到寧舒會追出來,回頭的一剎那,池衡愣住了,許久他才皺眉出聲,「我不是在跟兔子生氣!」

「那你和誰生氣啊?」寧舒不懂了。

可池衡怎麼也不肯開口,緊抿的雙唇彷彿細細的線,寧舒見他眼底瑩然有光,擔心雪盲症突發,急忙將護目鏡粗暴套上他腦袋,「戴好!」

「這是什麼!」池衡下意識想擺脫破壞他髮型的元兇,雖然他穿著雪地衝鋒衣,上面罩著厚厚的絨邊兜帽,可寧舒動作很用力,幾根倔強的頭髮還是飛出帽簷。

「護目鏡你都不知道?你們就敢跑來冰天雪地?」寧舒真的服氣,她踮起腳尖,將護目鏡給池衡戴好,奇怪,這個人脾氣火爆,但她給他戴護目鏡的時候卻乖極了,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寧舒耐心給他解釋護目鏡的原理,池衡聽得認真,寧舒忽然覺得這個傻大個有點可愛,像某種一根筋的大型犬,讓人忍不住想拍拍他的頭。

戴好後,她真的拍了拍,「好了,這樣也不難看啊!」

「你難得誇我一句……」池衡像是在慪氣,但語調卻軟了。

「我才認識你多久,你少惹點麻煩,說不定以後我天天誇你。」寧舒嘿嘿一笑。

池衡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柔軟,忽然,他笑了,這是寧舒第一次看到這個大個子露出不是在生氣的表情,笑起來也是很好看的,好像冰天雪地在陽光中融化般的舒朗,可他忽然調轉話題盯住她的眼睛,「昨天你和你師……你和楚卿如說什麼了?」

「她昨天發燒了,我讓她吃了葯和我一起睡,怕她半夜難受沒人照顧。」寧舒實話實說。

「我……我好像也發燒了……」

寧舒瞪他一眼,什麼毛病,給點陽光就燦爛,她毫不客氣踢了池衡後腿彎一腳,「趕快回去!一會兒別耽誤正事!」

池衡又嘟嘟囔囔跟在她身後。

兩個人回到屋裏,都摘下了護目鏡,寧舒覺得這些書獃子,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個頂個的靠不住,還得她來帶頭,於是開口說道:「我醜話說在前面,出發之後,你們必須聽我的,我不干涉你們考察的科研,你們也不能不聽我的指揮,這裏地形複雜天氣嚴酷,可不是你們平時過慣了好日子的地方,我脾氣不好,你們別讓我總把話說第二遍。」

她冷著臉說話,可所有人卻都帶著一種期待又滿足的笑容看著她,不對啊!她一般很兇說話的樣子都會把人嚇到,怎麼這幾個這麼開心?這不是科考隊調研,這是精神病院放風吧!

寧舒心中警惕,但嘴上卻沒說,她轉頭悄悄告訴小李,給總隊打電話問問這幾個人的底細,一邊去收拾裝備,給槍支擦防凍油。

纓靈和易道然鬼鬼祟祟摸進來,寧舒聽到動靜抬起頭,他們飛快關上了門。

「幹嘛?」

「就是……想問你幾個問題!」纓靈笑咪咪湊上來,不知道為什麼,寧舒覺得她笑起來有股危險的氣息,忍不住往離她遠的方向挪了挪,「你講。」

「你最近,有沒有四肢冰涼,身體彷彿有股寒氣亂竄?」纓靈問道。

「你是在打探我生理期癥狀嗎?」寧舒感到匪夷所思,「我挺好的,沒有!」

「那就好那就好,看起來是沒有殘留的!」纓靈安心下來,「要不要讓我師弟給你看看?」

「看什麼?」寧舒不明白。

易道然忽然扳過她下顎,盯著她眼睛使勁兒往瞳孔裡瞧,不知怎麼回事,寧舒忽然覺得易道然的眼裏有道隱約的紅光,十分詭異。

她掙扎著甩掉易道然的手,對方非但沒有道歉的意思,還喜滋滋對纓靈說,「沒有,沒有了!」

兩個人開心擊掌。

「你們倆是學相聲的師姐弟嗎?」寧舒要氣吐血了,「過來欺負人還帶捧哏逗哏的?」

「只是個檢查嘛……」纓靈拿手指熟練地戳了一下寧舒的腦門,「還是這個臭脾氣,血煞之體改了這個都不見改。」

寧舒不懂他們在說什麼,打開門,把兩個人踹出去,再把門關上,動作一氣呵成行雲流水。

真是有毛病!

終於,寧舒帶著一隊不省心的人出門了,踏上雪地,走進森林,靠著GPS寧舒帶他們開始尋找可以參考的資料。

奇怪的是,這幾個人不做記錄也不拍照,倒是寧舒主動提出,森林裏放了很多隱蔽的記錄攝像機,可以幫他們取出硬碟用作視頻研究的資料。

到了休息的時候,寧舒分好軍用加熱速食軍糧,她自己都覺得這個嚮導當得太過於合格,簡直不能更好,自己真的太棒棒了。

剛剛有些飄飄然,她就發現了問題。

寧舒快步走到正在整理護目鏡的容澈面前,厲聲問道:「誰讓你護目鏡裏面帶金屬鏡框的眼鏡?」

容澈傻了,獃獃看著她,張著嘴,白霧噴出,一個字卻都說不出來。

寧舒一把扯下他眼鏡,又把護目鏡給他重新戴好,「零下四十度的氣溫,還帶和皮膚有直接接觸的金屬?你是怕這張臉太好看想自己給自己毀個容是吧?」寧舒說得十分不客氣,將眼鏡塞回他手心。

容澈低頭半晌,然後微微笑了,「呵呵,你說得對。」

「你還嘲諷我!」寧舒聽到呵呵就生氣了,她雖然常年待在山裏,可是呵呵是什麼意思她還是知道的!

在上網還叫網上衝浪的時候她就明白呵呵的意思了!

這傢夥什麼意思啊!

可看他的真摯的神情,又不太像嘲諷自己,甚至聽到自己這樣說極受傷的表情。

這表情莫名讓寧舒心尖微發熱,好像有熱砂滾下來,一絲絲很慢的燙與痛。

「我沒有那個意思……」容澈很認真的解釋,隱約不安的寧舒擺擺手打斷他,「沒事沒事……可能你年紀大了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算了當我沒說。」

年紀大了這四個字讓容澈頓時面如死灰。

他不說話了。

休息過後,寧舒見附近還算避風,打算讓其他人在這裏等著,她去前面收回記錄攝像機,可剛說出口,容澈就站了起來,「還是我和你一起去吧。」

「我去!」

幾乎同時,池衡也站了起來。

他和容澈對視一眼,場面似乎突然尷尬。

「我是去幹活,不是去偷吃好吃的,用不著搶著!」寧舒背上槍,告誡幾個人誰也不許亂動,自己一個人走上上坡。

走出沒多遠,她聽到後面有腳步聲跟來。

「我不是說了……」她不耐煩的呵斥停在一半,因為跟上來的人是容澈。

「還是不要一個人比較好……」他很勉強地說著,聲音越來越小,站在離寧舒足夠遠的地方,護目鏡擋住了他總是含著笑意的眼睛,但寧舒還是能感覺到溫柔的注視。

「那你跟來吧……」她也不知道怎麼了,方才那種胸口憋悶的感覺又回來了,這裏靜悄悄的除了他們沒有別人,寧舒卻因為自己一瞬間的心軟而感到慌亂,「事先說好!」她伸手抵住面露笑容走過來的容澈的胸口,「不許拖我後腿,要聽我的話。」

她這樣說只是為了挽回顏面,容澈看起來就很好說話的樣子,一直也是他最聽話老實,想必不會讓她操心。

容澈笑著點頭,不知道為什麼,他一笑,寧舒就覺得有點呼吸困難。

寧舒你清醒點!

她在心底瘋狂提醒自己,不能因為被男色迷惑而耽誤正事。

容澈果然很聽話,老老實實跟在她身後,也不會因為累而抱怨一句,他沉默的讓寧舒好奇,時不時回頭去看,撞上的都是讓她臉紅心跳的和煦的笑。

要死了!這人是來考察自然環境的還是來考察她戍守邊疆是不是清心寡欲心無旁騖的!

為了分神,寧舒隻好隨便找了個話題,「你是那幾個的老師?」

「呵呵,只是阿如和……不,就是她一個人的,其實嚴格意義上也不算。」容澈很溫柔地回答。

「你們來是考察什麼的?」

「是找回……考察一個我們觀察了許久的東西。」

「是來回收數據啊!」寧舒恍然大悟。

「嗯,回收。」容澈說道。

「你們數據是用什麼放置的?有觀測站點嗎?」

「其實……」

「等等!」寧舒先製止他的話,緊接著跑向一棵落葉松,從隱蔽的樹洞裏掏出一截已經纏在一起混亂不堪的接線。

容澈趕緊跟上去,「發生什麼了?」

「有人破壞了這裏的監控設備。」寧舒檢查斷掉的切口,示意容澈,「看,這裏是被刀割斷的,猛獸誤傷不會這麼整齊。」

「為什麼要破壞這個?」容澈雖然並沒明白,但還是詢問到。

寧舒冷笑,「只有偷獵的人才會這麼做,因為他們犯罪的過程被記錄下來,獵殺之後他們才發現這裏有記錄,才特意破壞。」

「有危險麽?」

「偷獵的人都帶著傢夥,不過沒關係。」寧舒拍拍自己背上的槍,「我也不是赤手空拳。」

但她自信的模樣沒有說服容澈,他還是憂色不減,「我來幫你。」

「別了吧容老師,要是用上你幫忙,我也太廢了。」寧舒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說完,她便追蹤時有時無的腳印,朝遠處走去,容澈還是不放心跟了上來,「那我和你一起去。」

「他們真的有槍,很危險的。」寧舒不懂這個人在堅持什麼。

「是的,你很危險,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容澈語調還是溫柔的從容,可卻有力平靜,寧舒竟然一時不知道如何反駁,心想大不了到時候讓他幫自己放風,站遠點總不會有事吧……最後她鬼神使差地點了點頭當做答允。

他們一起追蹤腳印,森林在上坡,腳印也在往上,一路上三四個觀察攝像機都被拆掉,寧舒用衛星通訊儀簡單彙報了情況,並且讓其他人去接應等在森林裏的考察隊四人,繼續朝前走。

終於,他們看到了盜獵者的影跡。

這是一個盜獵團夥,一共五個人,看到他們走上高崖,準備將攝影機全都踏碎扔下去,寧舒知道來不及了,如果證據毀滅,這些人怕是要逃得一乾二淨!雖然按照程序必須鳴槍示警,但為了不打草驚蛇,寧舒還是選擇跳出程序直接抓人,她第一槍就命中了最靠懸崖的人,那人滾在地上捂著大腿,拚命哀叫。

發現有人射擊,剩下的幾個人也拿出武器,寧舒連開三槍,確認都放倒了後才走出森林的掩護。

「根據《刑法》第三百四十一條,你們獵殺國家一級保護動物,五到十年有期徒刑。」她聲音沉鬱抑揚頓挫,在雪崖和天際之間朗朗回蕩。

僅剩下的人慌張後退,他手裏還拿著幾個攝像機,那裏面有外接硬碟,所有的影像資料都存在裏面。

「放下攝像機!」寧舒這次鳴槍示警,子彈打在那人腳邊,他又往後退了一步。

一了百了,寧舒乾脆直接開槍打碎了最後完好的一副膝蓋。她彈無虛發槍法極準,藝高人膽大,射擊完畢後鬆了口氣,她忽然想起容澈在自己身後,不知道有沒有嚇到這個有點傻乎乎的書獃子。

也不知道這個書獃子有沒有看到自己以一敵五的英姿。

她回頭去看,有點小得意的咧嘴燦然一笑,容澈像被凍住一樣愣住了。

寧舒沒注意到他的僵硬,走到盜獵者身前,奪走攝像機。

忽然,她腳下一滑。

是其中一個盜獵者捉住了寧舒的腳踝,他大概是想魚死網破,又離懸崖邊最近,用力一扯,寧舒的平衡瞬間消失,她被巨大的力量牽引著後仰,可她經驗豐富迅速伏地降低了重心,製止了進一步的滑落。

出手的盜獵者似乎沒有意識到懸崖邊的危險,自己比寧舒還先一步滑跌下去,驚慌的他瀕死之際忘記疼痛,再次牢牢攫住寧舒的腿,他懸空的身體向下滑,寧舒平衡保持得再好也無法控制一個人扯動她下墜的重量,朝懸崖下跌落。

這種浮空和迅速墜落的感覺為什麼這麼熟悉?

在感知到死亡即將到來的一瞬間,寧舒詫異自己的平靜,她臉朝下,先一步跌落的盜獵者撕心裂肺的叫喊忽然消失了,只有無邊的寂靜徘徊在耳中。懸崖下的積雪彷彿像是……大海蒼白的浪花。

她好像想起了什麼,腦袋裏有東西在拚命往外鑽,她疼得說不出話,護目鏡也掉了,眼前白花花一片,彷彿真的是大海嘶吼著朝她撲來,哪裏都是海浪肆虐的怪叫。

她的眼前黑了下來,掉落停止了,寧舒感覺自己懸浮在一片漆黑之中,一個人走出黑暗,走到了她的面前,這個人她看著熟悉,甚至有一絲畏懼,卻並不認識。

「即使這樣,你還是不能蘇醒麽?」那個聲音極其平靜卻極其富有磁性,像是帶著一絲笑意,可他微笑時,眼中卻也是漆黑一片。

「你是誰?」寧舒想去拿槍,可她忽然意識到剛才掉落時,槍已經掉下了萬丈深淵。

「看來你並沒有聰明多少。」黑影裡走出的男人說道,「你能看見我是因為危急之時你的意識再次重新主宰你的身體,在上次你我同歸於盡的時候,因為我們的意識相互連通,跟著你一起回來的,還有我的一部分靈魂。」

「你別瞎說啊!」寧舒抵觸地後退,「我告訴你,我們這裏建國後不許成精,也不講封建迷信那一套!」

那人低低笑了,「我當然知道,這些年你所見即是我所見,你了解的我也了解,只不過我被困在你的意識裡,只等你蘇醒過來才有可能恢復自由。」

「我……我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寧舒大喊,「你休想動搖我堅定的信仰和……和……」她編不下去,想不出別的詞。

那人笑著搖頭,「你大學時候政治課如果少睡些覺,也不至於連說什麼都想不到。」

「你怎麼知道我上課睡覺……」寧舒覺得自己和黑影間一定有一個是瘋子,但她這時候無法判斷了。

這時,她聽到有人在焦急喊她的名字,一聲一聲,震得黑暗的混沌彷彿都在顫抖。

「你還是快點醒過來,免得外面有人為你心碎,你還只知道莽夫一樣不知珍惜。」黑影說完走進寧舒,伸出兩指在寧舒額頭上輕輕一點,她腳下踩實的感覺消失,懸空的虛無感再次襲來。

「阿舒!阿舒!」

冷冽的風追得她臉疼,但有股熱流似乎離得很近,寧舒睜開眼,發現容澈的臉近在咫尺。

「你……你怎麼跳下來了!」寧舒驚呆了,更讓她驚呆的是,他們腳下是懸空的,而容澈緊緊抱著她,他們一起懸浮沒有下墜。

寧舒的世界觀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這和課本上講得不一樣!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奇怪的是,她問完這句話,容澈卻笑了。

他的護目鏡也已經不見,溫潤的眼眸全是傷心混淆著眷戀,溫柔真摯卻又略顯拘謹的笑讓她心跳都停了。

「我是不會再讓悲劇重演的人。」他一字一頓地說,「我不會再眼睜睜看你掉下懸崖第二次了。」

容澈忽然抱緊了她。

寧舒想,剛才她還覺得這幾個人手無縛雞之力,可現在,他們中看起來最書卷氣最弱雞最不能打的一個,居然在高空之上抱住她挑戰牛頓定理。

可她為什麼這麼難過啊!

她很想落淚,這種感覺像是被牛頓飛起的棺材板砸中,頭暈目眩,她再睜眼清醒時,已經躺在了醫院裏。

一切好像一場夢啊……

不對!她猛地坐起來,胸口有什麼涼涼的東西。

寧舒感覺到異樣,從脖子上摘下個原本並不屬於她的項鏈,那是一塊羊脂白玉的玉佩,質地細膩猶如雪絮凝聚,溫潤得就像……就像她昏迷前見到的那個笑容。

她跳下床跑出去,外面的護士發現她光著腳在醫院走廊狂奔忙追上去,可卻跑得不如寧舒快,寧舒跑到護士站,「我是什麼時候送進來的?」

「三天前了,你是……你是那個抓了整個盜獵團夥的?」護士眼睛亮起了,「你可太厲害了!」

「是誰送我來的?」寧舒顧不上享受她崇拜的眼神,連忙追問。

「是搜救隊啊!」

「那……考察隊的人呢?」

「考察隊?」護士一頭霧水,「什麼考察隊?」

這次換寧舒一臉懵逼了,她茫然地回到病房,給小李去了個電話,這個電話不但沒有解決她心中的謎團,反而讓她的認知崩塌得更猛烈了。

小李說,他接到寧舒的衛星電話後仔細查過,原本要來的考察隊因為大雪耽擱在了機場,根本沒來,他們的裝備還被人偷了,現在也找不到賊,監控錄像也沒有拍到,之前來他們那裏的人一定是假冒,但誰敢這麼大膽?

寧舒一個人獃獃坐在病床上,忽然,外面傳來一聲喊叫。

「誰把兔子帶進住院樓的!這裏不許帶寵物!」

兔子?寧舒心中一動,走了出去。

一隻一瘸一拐的兔子正在走廊盡頭看向她。

這就是之前她救過那隻大兔子!

這兔子盯著她看,像在等她過去,別看兔子腿腳不好,可躲開好幾個護士醫生的追捕卻輕盈靈巧得易如反掌。

寧舒知道她的疑問太多了,債多不壓身,再多幾個這時候也不會沉重到哪裏,她跟上兔子,走出了樓梯,一直走到防火梯的盡頭。

「小阿舒,你還是這麼聰明,一點就透。」

寧舒還是太天真了,她經歷的一切和兔子開口說話比,都不算什麼。

兔子趁著她三觀崩塌整個人都不好的時候跳上寧舒肩膀,示意她去看手上的玉佩,「你快想想宿微谷,我們一起回去吧!」

宿微谷?

這三個字好熟悉啊……

寧舒的頭又疼起來,玉佩這時隱約發出了光亮,她彷彿被人推在雲朵之中,哪裏都變得輕飄飄起來,再回過神,她已經在一片蓊鬱的林中,一個門口種滿斑斕鮮花的山洞前。

這裏太熟悉了,熟悉得她想要落淚。

可她就是想不起來。

「師妹。」

有人叫她。

寧舒回頭,看見了楚卿如站在洞口朝她微笑。

那一瞬間,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她心底嚴絲合縫的由破碎對接完整,她忽然意識到,自己還記得,故事的開始,也是在這裏,也是楚卿如走了進來,微笑著對她叫了一聲師妹。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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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因為是免費文,我就不放在作者有話說裡說啦~直接在正文裏跟大家打個招呼~

送大家一個一萬多字的番外,大家說吼不吼!以後有靈感還會更新的~

還有就是我最近新寫了一個修仙文,希望大家捧捧場~

《仙瘋道骨》

文案:

歡迎收看今日《浮闕山聯播》,本期主要內容有:本派劍修人數創歷史新低,與去年同期同比下降五十個百分點,原護道長老飛升後由二人銳減至一人,掌門天陽道君做出重要批示,僅存劍修卓涅心要重點培養,特此任命其為新護道長老,即刻就任,下面請看本派記者從就任儀式現場發來的報道。

正常一點的介紹:

卓涅心從不一心向道,但道一心向她……

就在她打算糊糊塗塗度過自己的修道生涯時,

她忽然發現道還有一種瘋瘋癲癲的修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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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這個又是新一代哥的故事!

還有就是……修仙女配30w字的免費文,捫心自問我寫得很認真,即使後面收尾,沒有任何收入的情況下,寫了兩個結局外加字數可觀的番外,其實都是感謝大家陪我一路走來,沒有因為我中間人生大起大落變故導致的斷更而割捨,始終不離不棄~真的很感激了~

不過……這個文因為沒有入v是免費文,人人看過都可以打分,導致這本免費的文居然是我所有文評分最低的一個……只有7分……好傷心啊!希望大家能多給我評分,看在免費完結文的面子上,稍微多打一點,這文我真的有很用心的完結QAQ,希望大家能多多體諒我看到7分時的難過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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