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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不自衿》第98章 毒發深宮
當李宥從陳皇后嘴裏得知,他從鐵匠鋪撿到了嬰孩衣裳,竟是定國侯梅子衿的小世子的衣裳時,李宥徹底震驚住了!

難道,那日他在6霖的府門看到的孩子,就是梅子衿那個早夭的世子?

可是,如果那個孩子真的是梅子衿的兒子,他明明在世,侯府為什麼要說他病故?

不,不可能的,鐵匠鋪兄妹帶著的孩子,怎麼可能是侯府世子?!

可是,一想他之前猜測的梅子衿與面具刺客的關係。還有高名打聽來的消息,說是這對兄妹一個多月前,身邊突然多出了一個孩子,時間似乎卻也與侯府世子離世的時間吻合。又讓李宥感覺,這個孩子就是梅子衿的兒子!

而且,李宥還想到昨日那個抱孩子的姑娘,與6霖之間相熟的感覺,還有她那個時候出現在6霖的府上,一切都說明,他們的關係定是不簡單的。

若是那個孩子真的是梅子衿的孩子,這一切,就能解釋清楚了……

心裏湧上越來越多的迷霧,李宥彎腰重新拾起地上嬰孩的衣裳,臉色陰沉如水。

陳皇后多精明的人,看著他的樣子,再想到昨晚生的事,不免擔心道:「難道,這件嬰孩衣裳與昨日入府偷竊的賊人,有什麼關係麽?」

李宥嘲諷一笑,「母后,這件極品雲錦製成的衣裳,是兒臣在那個盜賊的鐵匠鋪裡撿到的。」

陳皇后微一沉吟:「會不會是……盜賊從定國侯府偷回去給自己孩子穿的?」

李宥之前也這樣猜測過,但這個猜測已被他否定了。

他冷冷道:「那個孩子並不是盜賊自己的,而是一個月前突然抱回去的孩子——一個突然出現的孩子,身上卻穿著貢品雲錦所製的衣裳,母后不覺得奇怪嗎?」

聞言,陳皇后眸光一沉,終是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而等李宥將他昨日在6霖府門口,遇到的孩子,還有心中那些懷疑一一同陳皇后說過後,陳皇后已是震驚不已!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一臉陰鬱的李宥,震驚道:「梅子衿昨日剛剛派他的好友回京,昨晚就生了這樣的事,實在太過於巧合!」

「所以,若一切真的如你所推測,面具刺客背後主謀之人就是梅子衿。那麼,昨晚面具刺客闖進陳國公府,自是受梅子衿的指使——如此,梅子衿派人去陳國公府做甚?他有什麼目的?」

李宥原本只是懷疑梅子衿與面具刺客是相識的,可陳皇后聽了,卻是認定了梅子衿就是面具刺客的幕後主使人,面具刺客所做一切,都是受他的指使。

然而,聽了陳皇后的話,李宥也猛然是恍悟,覺得陳皇后所說,卻是對的。

陳皇后又道:「而那個孩子,若真的是梅子衿那個過世的世子,整件事情就太詭異不可思議了——這中間一定有大陰謀!」

李宥咬牙道:「如今,只有找到那個孩子,才會一切真相大白!」

說罷,李宥向陳皇后告退,正要離開,卻有宮人來報,說是晉明帝召了莞卿郡主入宮覲見。

李宥微微一怔,頓時滯住步子。

而陳皇后也是滿臉疑惑,蹙眉冷聲道:「皇上無事召一個癡傻之人覲見做甚?」

李宥心裏卻明白過來,心裏一片冰涼,冷冷道:「昨日梅子衿自邊關送回八百裡急奏,彙報了邊關大捷的消息,還向父皇求娶莞卿郡主!」

「什麼?」

陳皇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驚愕的看著一臉陰沉的李宥,詫異道:「梅子衿竟是要……要娶一個傻子麽?」

李宥擰眉沉聲道:「梅子衿要娶她不奇怪,可兒臣想不明白的是,如今莞卿成了一個癡傻之人,這樣的婚姻大事,父皇為何不同白相商議,竟還召她親自覲見——難道,父皇是要親自問她的意思麽?」

想到晉明帝竟然將象徵他帝王身份的紫龍玉玨都給了水卿卿,陳皇后至今都感覺好笑又憤然,不由冷冷嗤笑道:「想想你父皇將貼身玉玨都給了她。如此,婚姻大事也同一個傻子商議倒也正常了。」

可李宥卻容忍不了,因為他知道,若是晉明帝徵詢水卿卿的意見,她必定會同意嫁給梅子衿的。

如此,李宥再也坐不住,甩袍朝著晉明帝的禦書房去了……

其實,如李宥之前所料一般,晉明帝在召見水卿卿之前,確實是先召見了白浩清,徵詢他梅子衿向水卿卿求親一事。

晉明帝原以為白浩清會一口同意,畢竟,在這種情況下,梅子衿能不離不棄的願意娶失智的水卿卿,卻是莫大的好事。

可是讓晉明帝沒想到的是,白浩清卻一口拒絕了。

當時,晉明帝非常的驚訝,問他為什麼?

白浩清給出的理由,就是昨日李宥同他說的那番說詞。

然而他的內心,真正拒絕的理由,卻是他心中生起的那個可怕的執念。

昨日,李宥找他談過後,白浩清細細思量了許久——

水卿卿嫁給梅子衿,最多是一個平妻。

可若是她進了宮,成了晉明帝的枕邊人,按著晉明帝對她的寵愛,至少也會是貴妃之位。

甚至是下一任皇后!

至於水卿卿的癡傻,在生昨天那麼多事後,白浩清是越來越不相信了……

白浩清的拒絕,卻是讓晉明帝遲疑起來。

在看到梅子衿的奏摺那一刻,晉明帝不由想起了上次水卿卿來宮裏,悄悄躲在禦花園的杏樹後面,看著梅子衿的背影偷偷哭泣的樣子。

當時,他就問她,心中喜歡的人是不是梅子衿。沒想到她毫不遲疑的承認了,並懇求退親……

晉明帝想,真正珍藏心底的愛情,是不會因為失智而遺忘的。

那怕水卿卿成了失智,晉明帝也相信她一定還記得梅子衿,

所以,他決定召她進宮,親自問她。

安靜明亮的禦書房裏,晉明帝摒退了所有宮人,隻留下他與水卿卿兩人。

卸下一貫的威嚴,晉明帝坐在東面的暖玉榻上,招手讓水卿卿在她的對面坐了,看著她還是神智迷茫的樣子,心裏一痛,關切道:「聽白相說,你的病症比之前好了許多。如此,你認得朕嗎?」

對於晉明帝,水卿卿一直是心存感激的,也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真正關懷。

遲疑片刻,她從腰間拿出了晉明帝之前給她的紫龍玉玨,咧嘴笑了笑。

見她記得自己是誰,晉明帝很是欣慰,笑道:「不錯,還記得這玉玨是朕給你的。咱們的莞卿郡主還是很聰明的。」

聞言,水卿卿心裏一暖,差點落下淚來。

自從她『癡傻』之後,除了小喜與無名,她在白府卻是受盡了白眼和嘲諷。

而她的父親白浩清,卻從未能像晉明帝一樣,給她一句安慰和鼓勵,看著她的眸光永遠是算計與冰冷,甚至是嫌惡。

為了掩飾心中激動的情緒,她低著頭,佯裝認真的剝著手中的枇杷。

晉明帝笑道:「今日朕喚你來,卻是有一件喜事要同你說。」

水卿卿心裏一怔,心裏越的好奇起來。

從晉明帝突然召見開始,她就一直在猜想是為了什麼事。

如今聽晉明帝主動提起,她心裏越的好奇起來,可面上還是做出一副迷茫懵懂的樣子。

不等她開口,晉明帝接著道:「朕昨日收到梅子衿八百裡急奏,邊關大捷,朕很是欣慰——果然,只要他出馬,就能保我大晉安寧。」

聽晉明帝突然提到梅子衿,水卿卿激動得手一抖,手中的枇杷滾到了地上。

晉明帝瞭然笑了,重新拈了一串枇杷放到她手裏,和煦笑道:「朕猜得不錯,那怕你失智了,但對於心底所愛之人,你一定會記得。」

水卿卿不由紅了臉,心口更是怦怦直跳著。

她本想問一問晉明帝,梅子衿什麼時候可以回京,可想到自己一直裝著癡傻失智之人,隻得忍了下來,一直咧嘴笑著。

看著她的樣子,晉明帝心裏不由一陣心酸,嘆息道:「從你出事後,朕有時不免在想,若是上次在禦花園,朕同意了你的請求,解除你與宥兒的親事,讓你如願與梅子衿在一起,會不會就沒有了後來的磨難?」

聞言,水卿卿心口一顫,終是忍不住抬眸怔怔的看向一臉傷感的晉明帝,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失智,會給晉明帝增添煩憂。

而默默站在窗下聽了許久的李宥,從聽到晉明帝說起邊關大捷,有梅子衿在,就能守住大晉安寧開始,已是臉如冰霜。

如今得知,水卿卿之前竟是已向父皇表露過心跡,還向父親請求過與自己退親,袖下雙手不由緊握成拳頭。

他竟是不知道,她不單單向母后提過解除與自己的婚約,竟是與父皇也提過!

難道,在她的眼中,自己就如此不堪,如此比不上梅子衿麽?!

無名的怒火開始在心中燃燒,李宥一向俊美溫潤的臉寵,竟是開始扭曲猙獰起來。

而房內,晉明帝終是向水卿卿說起了梅子衿求娶她的事。

「……所幸,你沒有看錯梅子衿,他確實是一個有情有義之人,那怕你如今失智,他仍然對你不離不棄,願意娶你——」

水卿卿驚愕住,顧不得枇杷汁弄髒了衣裙,怔怔的抬眸看向晉明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外面偷聽的李宥,臉色已是黑冷得滴出水來。

父皇誇讚梅子衿有情有義,無疑是在打他的耳光。

他與水卿卿本有婚約在身,更是在武寧公主臨終前答應娶她,但最後,看到她失智了,終是聽從母后的安排,對她放手了。

雖然說,水卿卿也一直不願意嫁給他,但……畢竟他從未對她真正用過情,他只是將她當做棋子。

屋內,晉明帝對水卿卿鄭重道:「他在奏摺裡,請求朕為你們賜婚。但,先前朕已為他與樂宜賜婚,你若嫁過去,最多只能是他的平妻——所以,你願意嫁給他嗎?」

幸福來得太快,讓水卿卿腦子裏都震懵了!

她不敢相信的看著晉明帝,心裏翻騰著激動與喜悅,一時間,竟是讓她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下一刻,在晉明帝的關注下,她正要點頭答應,門外卻是飛快的走進來一個,沉聲道:「不可以!莞卿不可以嫁給梅子衿!」

來人卻正是在一直在外面偷聽的李宥。

李宥臉色陰沉的大步進來,搶在水卿卿點頭前冷聲道。

看著突然出現的李宥,晉明帝眸光幾不可聞的微微一沉,而水卿卿心胸口一緊,神情僵滯了半分。

「你怎麼來了?」

晉明帝眸光沉沉的轉向李宥,微擰眉頭,一字一句緩緩道:「莞卿為何不可以嫁給梅子衿?說說看!」

「父皇,莞卿如今的樣子,並不適合嫁人……」

「為何不適合?!遇到合適的、願意真心對她的人,她自然可以嫁!」

晉明帝的話讓李宥全身一滯!

瞬間,他恍悟過來。

原來,對於自己當初與水卿卿的退親,父皇表面上沒說什麼,可內裡,父皇卻是對他失望、讓他在父皇心中減分了!

而這段日子以來,父皇對他態度間的微秒轉變,甚至是疏離冷淡,原來也是因為這個!

一時間,李宥心裏又是慌亂,又是憋屈憤怒,明明是水卿卿退親在前,也是白浩清主動提出的退親,怎麼到了父皇這裏,全成了他的不是!

咬牙按下心頭的憤怒,李宥痛心道:「父皇可是在怪兒臣之前同意了白相的退親?」

晉明帝看了眼靜靜坐在一旁的水卿卿,沉聲道:「父皇並沒有怪你。只是不明白你為何不贊成莞卿嫁給梅子衿——你要知道,她雖然失智,但不代表她沒了感情。說不定,在梅子衿的陪伴照顧下,她的病症會一天天的好起來,所以,父皇倒是很看好他們!」

說完,晉明帝對李宥擺擺手道:「此事你無需再管,父皇心中自有決斷。」

李宥並沒有離開,而是眸光深深的看著晉明帝,一字一句沉聲道:「父皇,兒臣正有事情要向你稟告——關於梅侯爺的事!」

聞言一怔,晉明帝轉頭看著他,眸光冷下去,冷冷道:「何事?」

而一直沒有出聲的水卿卿,聽到李宥的話,心『咯噔』一聲往下沉,袖下的雙手不由收緊。

李宥終是咬牙將昨晚的面具刺客一事,以及懷疑侯府世子未死的事,同晉明帝說了。

「……父皇,兒臣懷疑,侯府世子根本沒有死,就是昨日兒臣見到的那個盜賊妹妹帶著的孩子……一切都是梅子衿的欺騙,而這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陰謀!」

說罷,李宥再次拿出那件嬰孩衣裳放到晉明帝面前的小幾上,一字一句冷聲道:「若一切都是真的,梅子衿罪犯欺君,父皇怎麼還能將莞卿嫁給他?!」

從李宥提到昨晚之事開始,水卿卿已是驚得呆住,等聽到李宥竟是抓到了劉荊,並察覺到了昀兒一事上來,前一刻還歡喜激動的她,彷彿兜頭被潑下冷水,從頭涼到腳,連血液都凍住了。

而李宥拿出的衣裳,她更是一眼就認了出來,確實是昀兒。

如果……如果真的被李宥查到,昀兒就是侯府對外聲稱的過世的世子,那麼,關於昀兒的身世,還有之前苦苦隱瞞的許多事情,都會大曝天下了。

到時,昀兒要怎麼辦?梅子衿會按欺君之罪被誅九族嗎?還有她,她要怎麼辦……

一時間,水卿卿如墜萬丈深淵,心口死死揪緊,又亂又怕,眼前陣陣黑。

她死死低著頭,不敢讓李宥與晉明帝現她的異常。更不敢去看李宥,因為,她的心緒已全亂了,她根本無去再控制自己心裏的慌亂,她的眸光會出賣一切……

恰在此時,李宥卻眸光直直的朝她看過來,指著昀兒的衣裳對她道:「莞卿曾經在侯府住過,應該見過小世子的衣裳,可認得這件是不是侯府世子的?」

水卿卿腦子裏早已一片空白,臉色更是青白如鬼,身子裏的寒意翻滾著往外湧,凍得她單薄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著,嘴唇艱難嚅動,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而她的眉眼間,竟是以肉眼可見的度,開始凝出了白色的冰霜。

晉明帝見她這個樣子,神情大驚,正要開口,水卿卿卻是身子直直往下栽倒,因寒痹之毒的突然作,昏倒了過去。

6霖昨日就同她說過,她身上的寒痹之毒已快到作之期,讓她小心注意,沒想到,在方才一番驚嚇打擊下,寒痹之毒趁虛而入,徹底作了……

水卿卿昏倒後,晉明帝與李宥幾乎同時上前扶起她,觸到她身體的那一刻,那怕隔著衣裳,冰冷凍骨的寒意讓父子皆是一怔。

如今已是暮春時節,天氣一天天的升溫,許多人都已換上清爽的薄衫,而水卿卿的身上,不但穿著夾襖,身體還這樣的冷,實在是太過反常。

見她全身冰寒,眉眼間更是詭異的結上冰霜,晉明帝心急如焚,當即迭聲召太醫院的太醫前來救治她。

可是,正如盛方之前所說,寒痹之毒是西漠奇毒,太醫院的太醫雖有耳聞此毒者,卻不知解法,一個個皆是束手無策。

而第一個幫水卿卿把脈的王院更是暗自震驚——

明明她身上中的應該的阿芙蓉之毒,為何現在身上阿芙蓉之毒幾乎察覺不到,而變成了西漠奇毒?!

心裏閃過許多疑問,王院隱隱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於是趁著陳皇后去看望水卿卿時,悄悄向陳皇后稟告了。

彼時,水卿卿已在宮裏昏迷了一整天,因是在晉明帝的禦書房裏昏倒,就被晉明帝暫時安置在他平時休憩時的龍榻上。

而陳皇后得到消息後,當即著急萬分的趕來親自照顧她。

聽了王院的話,陳皇后心裏也生出了懷疑。

眸光冷冷的掃過睡在皇上龍榻上的水卿卿,陳皇后心裏一片冰冷,涼涼問道:「她如今身上這個毒,還能活命嗎?」

王院道:「此毒是西漠奇毒,雖然不會瞬間奪人性命,可卻陰毒得很,會隨著一次次的毒,麻痹人的五臟六腑,最後讓人變成一具全身僵硬的行屍走肉之人,比死還難受……」

聞言,陳皇后卻是滿意的笑了,淡然道:「雖然本宮不知道是誰給她下的這個毒,不過,甚得本宮的心意。剛好你們也都治不好,就讓她慢慢的一直躺著吧。」

白浩清得知水卿卿在宮裏暈倒後,連忙進宮來看望,見她被安置住在了皇上所睡的龍榻上,倒是不再關心水卿卿的病情,卻是暗自興奮起來。

皇上的龍榻,豈是隨便什麼人可以睡的麽?只怕陳皇后都不能!

所以,白浩清非但不接水卿卿出宮,反而在晉明帝面前悲痛的落下淚來,請求晉明帝讓太醫院的太醫救治水卿卿,以此,故意將她留在了晉明帝的禦書房裏。

晉明帝並不知道他心裏的陰暗詭計,只是單純的為水卿卿著急,下令讓太醫院的太醫全力搶救水卿卿……

到了第二日,留在白府的小喜,見水卿卿進宮兩日未歸,心裏不由著急起來。

而無名自水卿卿進宮後,說是有事要出去一趟,從那以後也沒再見他回來。

心裏慌亂不安的小喜,找不到人幫忙,隻得悄悄出府去找6霖。

6霖一聽,就猜到水卿卿一定是寒痹之毒作,在宮裏出事了,不由心急起來。

6霖著急道:「你家小姐可將葯帶在身上?」

小喜早已嚇哭了:「小姐說,她身上的阿芙蓉之毒還沒解清,所以,這一次的毒,還不能服藥……葯就沒帶……」

聞言,6霖更是心急如焚。

水卿卿的體質本就偏寒,又不像梅子衿有內力抵禦,連他特製的藥包也沒用上,又沒有他為她施針相助,他根本不敢想像,她要怎麼熬過去?!

想也沒想,6霖當即去見白浩清,告訴他,自己能救水卿卿,請求他帶自己進宮。

可白浩清在得知寒痹之毒並不會當即死人後,根本就不想讓她這麼快好起來,所以,連6霖的面都不願意見。

就在6霖急亂無措之時,李宥卻是主動尋上門來了。

不等6霖開口相求,李宥冷冷開口道:「本宮知道你會解郡主身上之毒,本宮也願意帶你進宮去救她,但在這之前,你卻得幫本宮做一件事情。」

6霖著急道:「殿下要草民做什麼?」

李宥勾唇冷冷一笑:「本宮要你帶上次來你府上看診的那個孩子來見宮!」

聞言,6霖先是一怔,等他反應過來,李宥說的孩子是昀兒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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