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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一百六十二章 胡編亂造的好手
她在治病的時候,自然就生出一種不同尋常的氣場,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就比如她現在的表情,似乎絲毫不知道,自己是在跟儲君治病,如若有半點差池,很有可能毀掉他的前程,左右整個孟月國的將來。

而不像太醫院的那群人,左看右診,前思後議,到最後都拿不出句準話,叫人見了都心煩得慌。

「越公子,您現在可有覺得少痛些?」

顧越澤回過神來,仔細感覺了一下手指上的痛感,若不是她提醒他,他都要忘了自己的手還傷著。

「果然好了不少。」

顧越澤一時對離盞的醫術,更加信服起來。

他默然定看了她兩眼,恍然想起今日來找她,並非是為手傷。

但說到底究竟是為的什麼事兒,他自己也不清楚。

大概最近腦子抽了,一直把她和黎盞重到一塊,疊影交纏,搞得人幾欲崩潰。

他不來親自看上兩眼,摸摸底,他就安不下這顆心。

然,現下人就在他面前,這底,他卻不知該從何摸起。

他甚至不知道,他是盼著她像黎盞,還是不像黎盞。

顧越澤迷茫地端倪著這張截然不同的臉,明明不是一個人,但低頭拂手間的儀態都極其相似。

看久了,便有種亂花漸欲迷人眼的錯覺,一時間又分不清她到底是誰。

「越公子。越公子?」離盞歪頭瞧了她一眼。

這畫面震得他心裏一個激靈,以前看書正入神的時候,黎盞就會經常突然竄到他面前,舉著剛剛偷描的丹青,取笑他的樣子。

那時,她的聲音也是這般施然好聽。

一次一次的喚他。

「越澤,越澤,你別每次看書都是一個姿勢,我畫得都沒意思了。」

而今那些丹青呢?似乎搬出成王府後,被白采尋搜羅了個乾淨,一併沉進塘裡餵魚了。

「越公子?」

顧越澤回過神來。

「可是此葯還是不靈,又開始疼了?」

「不……不是。我只是心中感慨,怪不得祁王放心讓你調理身子,連皇上指派給他的禦醫他都瞧不上,敢情離小姐的醫術,的確比太醫院高明。」

「多謝越公子誇讚,但這次不過是碰個巧罷了。論經驗,論學識,我哪樣都比不上太醫院的。」

「離小姐謙虛了。只是不知你這一身好醫術,費去了你父親多少心力?」

這話聽來自然,可顧越澤眸子裏卻帶著些許不易察覺的疑色。

旁人也許看不出來,但離盞同他做了五年的夫妻,他會以何種眼光審視他懷疑的對象,她心中瞭然得很。

況且,她離開長風藥局十年,一直無人教養的事請,是在衙門裏敞開來說的,當時白家的人就在公堂上,他和白采宣這般親密,難道白家在公堂上吃了虧,他會不知道?

離盞聞言,緩緩低頭看著盤子裏鮮香的點心,不敢馬虎應對。

先前就想,他扮成這樣從宮中偷溜出來,肯定不單單只為了手傷。

現下沖他問的這句話,就一定是對她本人存了疑心來的。

可她和他的關係,遠不如和顧扶威那般聯繫緊密。她頂多不過是他採選宴席上,眾多采女中的最不入流的一個罷了。

按理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就算她身上有什麼說不通的地方,也跟他沒什麼乾係。

然而他竟在手傷這般嚴重得時候,就急匆匆的從宮裏出來探底,怕是親歷了東宮鬧鬼,又覺得那隻雙雲巧臂舞太過眼熟,搞得他日日夜夜都不得安寢吧?

他看出什麼來了?

就算看出來了,他也不會相信的。

畢竟是他親眼目睹了她的死,又親手砍下了她頭顱。

就算再懷疑,又如何會把現在的離盞和他故去的王妃聯想到一塊去?

不過,既然他來了,就證明此事對他十分困擾,她必須得謹慎著回答才是,莫惹他懷疑。

「越公子問到小女子的痛處了,我八歲離家,直到今年才回,其間並未從老堂主那裏學過醫術。」

「噢?離小姐不是跟老堂主學的,那離小姐師承何人?」

「自學罷了。幸而幼時背過許多醫書,後來離開長風藥局,也能靠這些底子找口飯吃,多出來的閑錢都用來買書,一邊診病,一邊研習,倒是受益良多,不遜於單獨拜師了。」

她這話回答了相當於沒有回答,你若說她在講假話,但也自學成材的人又不是沒有。

顧越澤頓了一頓。

「離小姐無師自成,天縱奇才。」

「多謝越公子誇獎。」離盞就不謙虛了。

「那,離小姐的舞技也是無師自通?」

離盞料定他會問這個,心裏早就想好了答案,她不慌不忙道:「說起這個,倒是一樁奇緣。我年少時曾在崖間救過一個女人,她摔斷了腿,在我家裏將歇了幾日。身上分文沒有,付不起診病的錢,甚覺虧欠之下,給了我一本畫冊,畫冊名字就是《雙雲巧臂舞》,我那時不懂這舞有多好,更不知這畫冊有多珍貴,一開始還不稀罕收呢,畢竟我只是個隱世大夫……」

說到這兒,還不忘自嘲的笑笑。

「是她硬是要塞給我,我才接了。山中無聊,偶有翻看,後來看得多了,生出些興趣,又跟著胡亂的練,後來就練成了今日的樣子。再後來,才知道當初給我畫冊的女人,曾是陰山國的女官,國破之後,沒有路引,化作流民一路逃難來此。」

離盞十分順溜的把這話說完,顧越澤怔了片刻,抬手想拍個巴掌讚歎她自學的能力,又才想起自己手上有傷拍不得。

手舉起來又放下去,略微有些滑稽。

顧越澤自覺十分失態,平日裏他連打個哈欠都十分克制,今兒個卻在一個小小醫女面前出了個洋相。

他連忙拿話把這細小的尷尬掩了過去。

「用了離小姐的葯,都感覺不到什麼痛了,一時聊得起勁,竟忘了手上還有傷,差點一巴掌拍了上去。」

「越公子覺得有效便好。哦對了,內服的話,每次三杓的量差不多,越公子的傷勢很重,一日服個四五次最好。如此下去,應當無礙。」

禦醫不敢把話說死,她卻敢。

倒時候顧越澤的手傷痊癒,功勞便只在她一人身上。

顧越澤相當滿意的點點頭。

手傷已經診治過了,葯也配了,二人身份懸殊,會面到了此時,便著實再無繼續下去的理由。

顧越澤撩了袍子站起來,張口要說告別的話,可不知為何,驟然卻想再多留片刻。

哪怕是在這毫無光景的院子裏走兩步也好。

至於此念從何起,不得而知,若一定要追溯,那大概是窈窕淑女,君子好。

別說她身上撲朔離奇的地方十分吸引人,就算她身上沒有黎盞的影子,可如今相處下來,也覺得她是個令人舒愉的女子。

「越公子,我再送送你。」離盞瞧準了顧越澤的心事,展顏莞爾一笑,那月牙般的上翹唇角勾得人心神不寧,顧越澤心頭微微蕩漾著,點頭說了聲「好」。

「越公子若是不介意,我們還是走側門得好,日頭不早了,前堂客人多,有時擠都擠不出去,萬一磕碰道越公子的手就不好了。」

顧越澤是太子,按理走側門寓意不好,但他卻半點都不怪罪於她,反而覺得她細心體貼,連連點頭。

二人在侍衛的護送下,折出了側門,一路兩人都未言語,空氣中充斥著酸悶酸悶的味道,微微夾著甜,像哪裏擱了一籃沒成熟的杏子。

然,這都是顧越澤的感覺。

在離盞心裏,此刻只有玩弄獵物的成就感。

「就送到這裏罷。」

顧越澤在巷中道。

「越公子慢去,如需用藥,隨時差人來取。」

顧越澤點頭,回身走了兩步,又忽然想到什麼,轉頭對著那玲瓏曼妙的身影莫名地問了一句:「離小姐覺得祁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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