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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二百零九章 妒紅了眼
紫辛唾道:「哼,區區一個庶女罷了,她再如何向祁王殿下獻媚,也不可能如願。咱們孟月國可沒開過宗室子弟娶庶民為妻的先河。她這樣的鄉下人,做個祁王府的丫鬟還差不多,要想入宗室,禮法斷斷不容!」

這回萍兒向著紫辛,安慰道:「紫辛說得對,她削尖了腦袋的往祁王府裡鑽,這紅蓋頭也落不到她頭上。公主不必憂慮。」

「那不成。本宮一想到那小狐狸精整日在祁王面前飄來飄去的,心裏就難受得慌。看來本宮得抓緊些,莫讓王爺看跑了眼。」

萍兒眉目一緊,怕公主急功近利,過猶不及,一時做出什麼超規越矩的事來。

她假意想著公主,輕聲著問,「公主可是有什麼打算?」

「本宮明日就要出宮,我要去趟長風藥局,親自會會那小醫女。」

萍兒心中一緊。

這可不成!

且不說離盞和祁王的關係,是不是紫辛的捕風捉影。即便王爺真的待離盞特殊,但主子的身份擺在那裏,她是孟月國最尊貴的公主,怎可自降身份,去同一個醫女爭風吃醋,百般為難?

這要是叫公主的母親貞妃娘娘知道了,那她們這群做奴才的就別想過活了。

公主別的方面出格些,都無妨。但在未出閣之前,男女之事上,必須慎之又慎。

本來公主愛慕自己的皇叔,說出去就有傷風化,此事貞妃娘娘都還不知曉,若是由得公主一通胡鬧,貞妃娘娘聽了風聲,還不知要氣成什麼樣子。

這樣一來,公主和祁王殿下的事,才真真是黃了。

只是她有心相勸,公主卻爭強好勝得很,未必聽得進去。

既有人敢踩著她鼻子上同她爭搶東西,她管人家是醫女還是庶女,便是要好好折辱一通,心裏才能舒坦。

萍兒低頭,眼眸子暗地裏閃了閃,忙勸道:「公主使不得,您又不是不知道,離家剛剛才死過人,又是被王爺一刀戳死的。聽說那離家大小姐死的時候,眼睛都沒合上呢。公主是千金之軀,豈能去那種地方找晦氣?」

這一點紫辛也認同,「確實晦氣,公主千萬別去。」

「那怎麼辦?」霽月公主蹙眉,「難道本宮只能在王爺身上下功夫了?可王爺足不出戶,進宮也很少。本宮總不能直接上祁王府去找他吧?旁人知道了,本宮的臉面往哪裏放?」

紫辛抬頭道:「公主您忘了,初三不就秋獵了嗎?祁王是答應了皇上要去的。」

「對呀!」霽月公主一喜,「本宮差點就忘了,我早早就向父皇請示過,父皇也準允了我一同前去的。只是……只是秋獵去得不止文武大臣,女眷內子都是可以去的。人多口雜,本宮想接近殿下,也有些束手束腳……」霽月公主越說越嬌羞,「還有那些個高官千金,素日也愛爭奇鬥豔,依她們那副德行,到時候一見到祁王,便跟那蒼蠅見了肉一樣,恨不得插著翅膀的在王爺面前撲騰。本宮又不好說什麼……」

紫辛垂下頭去,暗暗思索,眼中一道靈機閃過,她抬腳走到公主身邊,細聲道:「公主殿下擔心這些做什麼,能去秋獵的女眷雖多,但會騎射的人很少呀,大多女子都只能坐在營帳裡等大家回來。哪像公主您,打小就混在皇子堆兒裡,跟著兵部的王員外學騎馬,學拉弓。到時候公主就跟在王爺的隊伍裡,把那群嬌滴滴的女眷遠遠甩在後頭,她們縱有一身媚骨,不能伴著王爺騎馬打獵,還不是能只能幹瞪眼的份兒。」

霽月公主一臉振奮,完全忘了從馬上摔下,連著半個月都沒下得來床的醜事。

「你說得極對!萍兒!」

「奴婢在。」

「明日讓內務府的人來給我量尺寸,我要做一件好看的騎裝。」

「是。」萍兒總算鬆了口氣。

「你們說做什麼的好?窄袖的碧短衣配灰鼠皮子做的長靿靴可好?再弄一身紫色的披風,我見王爺很喜歡穿深色的衣裳,本宮若穿紫色,一來尊貴,二來或許也得王爺眼緣。」

「公主天生麗質,穿什麼都好看,明日咱們去內務府,看看他們有什麼料子再說。」

「就是沒有的,也得讓他們去買來!」霽月公主歡喜的轉起了圈:「那明天量完尺寸,我還要去找緒王哥哥去馬場兜風,再讓他帶我去武場練練箭。初三就快到了,我可得抓緊些,秋獵大會上,誰也別想搶了本宮的風頭!」

***********

是夜,長封藥局的小蘭院,除了幾隻秋蟬還在輕吵以外,便只剩下樹葉的婆娑聲。

離盞在床上睡得極不安穩,她滿心想著明日該如何不留詬病的奪回西面的鋪子,好不容易放下了,閉上眼,眼前又全是顧扶威的模樣。

他的眼,他的眉,他微尖的下巴,他嘴裏呵出的溫度……

甚至於他衣裳裡淡淡的迦南香香味……

這是怎麼了?

離盞甩頭想讓自己安定下來,可他沉穩而好聽的聲音卻如附魔一般在耳邊跌宕迴旋。

「盞兒,本王不喜歡你再想著黎盛。」

「盞兒,本王不喜歡你再想著黎盛。」

「盞兒,本王不喜歡你再想著黎盛。」

一遍又一遍。

離盞猛地坐起,靠在冰涼冰涼的牆上。

見了鬼了……他是在她身上下了蠱麽?

她抱著頭搖了搖,那聲音似乎離遠了去,眼前的畫面也開始模模糊糊,只是鼻尖上還是隱隱傳來他身上的香味,就像在東宮宴席上,他緊緊抱她入懷一般……

離盞急乎乎的翻身下床,趿拉了繡鞋躡手躡腳的抄了火摺子點了燭台,捧著在桌邊找了沉香來熏著。

這才終於淺淺的入睡。

夢裏,她真切的聽到一陣哭聲。

她聽得心裏發緊,迷迷糊糊又醒了過來,那聲音越來越近,但到底還是隔著一段距離。

不是在夢裏的聲音啊?

得來不易的睡意還朦朧著,離盞沒捨得睜眼,翻了身辨著啼哭聲,像是一群人哀哀戚戚的在院子外的小路上邊哭邊說些什麼,聲音由遠到近,又由近到遠,一路往南去了。

「咚咚咚。」

驀然,有人輕扣了小門,離盞終於掀了眼皮子,疊了兩隻三眼皮……

她盯著門口沒發聲,門慢慢霍開條縫兒,一直綠色繡鞋踏了進來,是巧兒。

巧兒穿著中衣,肩上披了件短打的外衫,手裏連個燈籠也沒提。

她合上門,速速走到床邊,從簾子伸手輕輕搖了搖離盞:「主子,主子……」

「我醒著,你說。」離盞口齒清晰地道,反把巧兒嚇了一跳,她睜大眼睛朝著幔帳裡看去,才見著離盞依稀睜著眼睛也正看著自己。

巧兒隨即鬆開手勁兒。

「主子,我方才聽見有人在哭……」

那自己就沒有聽錯。

「我也聽見了。你是怕麽?」

離盞伸手握住盞兒的手,輕輕拍著。

「沒有……我只是覺得奇怪。」

明明是在怕的,不然手怎麼冰涼冰涼的,還在發抖。

離盞安慰道,「別怕,我聽著聲音是朝南面去了,許是堂主他們回來了,把老太太送回南院。離筱筱死了,一眾人哭得慘兮兮的,也是正常。」

「可是小姐您不是說,老太太當場昏死過去了麽?奴婢聽著聲音是往南院去的,但聲音雜亂,我又分不清是哪些人在哭,奴婢怕……奴婢怕老太太也出了什麼事……」

這一點,倒是她疏漏了。

這沉香把人熏得昏沉沉的,腦袋也不怎麼靈光。

如果老太太出了事,這家裏就只剩離尺和離晨,往後的日子想保持表面上的客客氣氣怕是沒那麼容易,只怕會爭鋒相對,水火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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