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一百二十九章 太子,殘了?
離盞見錢管家面色焦急,以為是長音公子出了什麼事兒,令顧扶威派了許驍來接她去祁王府,且催得十分急。可她猜錯了,來的人並不是顧扶威。
「二小姐,您要是沒什麼別的事,就跟奴才去前堂走一遭吧,緒王殿下等著你呢。」
緒王?顧曾?
離盞覺得自己聽岔了,又或是錢管家說錯了。
緒王即便不住在宮裏,但也是宗室子弟,但凡有個三病兩痛,都可以找太醫院的人。自己跟緒王又沒什麼交情,他無端找她出什麼診?
再者,東宮採選上,顧曾不還活蹦亂跳的亂拍人馬屁嗎,現如今怎麼淪落到來長風藥局診病,難道他緒王府也鬧鬼了不成?
「二小姐?」錢管家又再催促。
離盞低頭,細想此事十分難辦,自己只是個庶民,無論有天大的借口都不好拿來推脫宗室子弟。
且緒王到底為何事而來,現在又說不清楚。萬一耽擱的時間長了,長音那邊該怎麼辦?
「我事先約了病人,不方便去給緒王看診,咱們長風藥局有名的大夫多得是,錢管家代我說幾句好話,另外安排一位大夫給緒王殿下吧。」
錢管家躬著身子瞄了她一眼,心想:這小賤貨的架子越發端得高了!以為自己在東宮採選上贏了支舞就了不得了麽?
累得跟小山似的牌子不接,也就算了。緒王殿下專程上門來問診,她居然一口就回絕了。
當真是有點名聲,便跟著人家京城四美之一的柳衍學清高麽?
呸!
可她既不是嫡女,也不是官家出身,也不知誰給她的勇氣。
錢管家心裏翻來覆去的離盞牌匾了一頓,但前幾次在離盞手裏吃了虧,離晨也眼見著折在她手裏,錢管家並不敢招惹她,反而得畢恭畢敬的好生勸著。
「二小姐,現在咱們藥局正在風口浪尖上,不好再得罪緒王。」
「那你就稱我也病了。」
「哎喲,奴才怎麼敢,採選那天,宮裏的太醫還給二小姐診了脈,說二小姐身子好得很,奴才如何敢對緒王撒這種彌天大謊。」
「反正今日是不成的,看病講求個先來後到,不然以後我在京城以何立信?待會我從側門向祁王府走一趟,你就同緒王說,我人已經在祁王府了,他要是敢拿藥局使脾氣,那就是不給祁王顏面。」
呸,這狐狸精纏祁王,比蛇纏樹還纏得緊些。
錢管家心裏又再罵一通,面上卻不好再進勸,於是道:「這辦法倒是可行,得,奴才全聽小姐吩咐,小姐快些去吧。」
離盞從側門離開,抄了近道朝祁王府趕去,心想今日祁王怎麼沒火急火燎的派許驍來接她,是有什麼事兒沒忙得過來,還是長音公子那邊出了什麼大問題,有些自顧不暇了。
就這麼一路無頭緒的思著,就到了祁王府門口。
放眼一望,王府門口好生熱鬧,石梯下排了一溜的馬車,十足的氣派。
侍衛見來人是她,都恭恭敬敬的打了招呼,「離二小姐。」
「嗯。」離盞瞄了一眼階下的長龍,問道:「這些是……」
「來送禮的。」侍衛回道,並邀手請她進去。
看來的確是她一個心軟害了顧扶威,他向來喜歡孑然一身,為所欲為,一下子收受了這麼多禮單,以後再同這些人相處起來,免不得有些束手束腳。
離盞踱門而入,浩浩蕩蕩的馬車隊伍裡,探出十幾雙幽幽的眼睛,艷羨無比盯著她進入自如的後腳跟。
她剛要進到南院,就見雀枝端方的守在南院門口,左右還站了兩個侍衛。
雀枝將她攔住,朝她施了個禮:「離二小姐,長音公子正在休息。」
不能吧,太陽都爬上桿了,不應該還在睡啊。
且她開的方子,多是安神的藥材,安神不等於催眠,應該不會出現嗜睡的癥狀。
難不成,靈思丸的藥效不對?
不……不對,如果長音真的出現異常,他們應該趕著讓她進去才是,且她昨兒個也跟顧扶威說了,今天會再來祁王府,可為何許驍也沒來接她……嘶,這林林總總的事情,怎麼都這麼反常?
離盞十分想進去看看長音,可雀枝能當著侍衛的面把她攔下來,可見不讓她見長音是顧扶威的意思。
她深知顧扶威的脾性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實在不好跟顧扶威對著乾。
如此一來,就不知該如何是好,可心裏又委實放心不下長音。
離盞眼軲轆一轉,拔高了嗓門兒,朝拱門裏探去。
「噢,長音還在睡是吧。那好,我在外頭等著,長音什麼時候醒了,我再什麼時候進去。」
雀枝笑了笑:「離小姐還是先回去吧,長音若是需要診治,王爺自會派人去長風藥局的。」
雀枝這麼一說,離盞便越覺得這事兒不簡單。
長音該不會有什麼麻煩吧?若他真有什麼麻煩,那她剛才故意扯亮了嗓子嚎的那兩聲,長音該有回應才對。
離盞左思右想,忐忑不安,於是決定老臉厚皮的賴著不走了。
「長音的病,現在正是關鍵時期,那副方子到底起不起效,還得看他今日的狀況。我看時辰也不算早了,長音再睡也睡不了多久,與其一去一回的折騰,不如我就在院子裏等等,等他起來穿戴好了,我再為他診治不遲。」
雀枝眉頭蹙了起來,心想這狐狸精怎麼這麼不識時務,看不出來她是在故意攆人嗎?
雀枝一面暗罵著她不知進退,一面又想起上次被她抽血的情形,依舊不敢把話說重了。
「離二小姐一向對自己的醫術很有把握,為何這回就不能相信自己一次?」
「我說過了,這次的藥方裡有一味葯……」
「轟隆!」
話說到一半,被院子裏一陣巨響打斷,上好的紅木門碎成了漫天飛屑,一個人黑影倒飛而出,另一個白影一躍而上。
兩人在空中劃出一條絕美的弧度,然後先後落地,相互隔著三尺遠的距離。
長音的劍指在顧扶威的眉心,而顧扶威的兩指夾住了劍身。
「你殺了他們?」是長音的聲音。
「長音你清醒清醒,盞兒就在院外呢,你不得給她留個好印象?」
戴著面具的少年側頭朝拱門下的俏麗身影寄了一眼,櫻唇淺淺的抿了抿,緩緩的卸下了刀刃隻對顧扶威說了寥寥幾個字。
「王爺,你殺戮太重。」
顧扶威彈了彈袖子上沾染的木屑,漫不經心地道:「你莫裝清高,想找本王尋仇,換個時間,換個地點,本王隨時恭候。」
說罷,還朝離盞拋個魅眼。
「可還想動手?」顧扶威問。
少年隨著也瞧了離盞一眼,這一眼看得頗深,面具下的一雙黑瞳仁似乎瞬間就能化作清水,流泄下來一般,隨後驀然轉身入了門內,抓了桌上藥方,蜻蜓點水般在牆上點過,消失不見了。
許驍從外趕來過來,撞了下離盞的身子也尤自未覺,他三步兩步就跑到顧扶威跟前,謹問:「殿下可有傷著?」
顧扶威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幽幽道:「他隻想起來了一些,武功也隻恢復了兩成,成不了氣候。」
許驍擔憂道:「既然長音公子隻恢復了兩成,現在就放他出去,會不會再遭人……」
「記憶雖沒完全恢復,但也不是個傻子了,吃過一次虧,自會小心行事。」
「可惜他不懂王爺的苦心。」
顧扶威搖頭笑道:「本就不是一路人,不需要他懂。」
說罷抬頭,抬頭噙著一抹壞笑朝離盞看去,「本王只要盞兒懂我就好。」
離盞看見他這副邪痞的樣子,不由渾身發麻。
懂他?不可能的。她這輩子就算修鍊成精,能悉知鳥語,能聽懂狗叫,也絕對不明白他顧扶威胸口裏窩著的究竟是個什麼樣的黑心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