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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二百九十八章 又來個捉姦的
「皇叔,你怎麼到黃家戲院來了?」

顧扶威聲音很冷,「有人傳信於本王,說本王的續命大夫在此處會有危險,本著對自己負責的態度,本王便親自走了一趟。」

顧扶威似乎沒有一點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樣子,顧越澤手心裏冒了冷汗,攢著袖子錯了搓,「傳信?什麼信?皇叔誤會了,我是為了感謝離姑娘的治病之恩,同離姑娘約好在這裏看戲的。也不知是誰居心叵測,把白小姐招來也就算了,還驚動了皇叔您,委實居心叵測!」

顧扶威對著簷角的大紅燈籠驗看離盞的傷勢,好在白采宣是個閨閣女子,再下狠手也狠不到哪裏去,只見著紅痕,傷得並不重。

他如釋重負,小心的掌著離盞坐好,再抬頭時,對著白采宣提起一絲笑。「既是太子殿下和離小姐看戲,白小姐何故在場?」他頓了頓:「難不成,白小姐也收到了紙條子?」

白采宣趕緊迎合,「是是是……我也是被人利用了……」

顧扶威目光在他二人之間遊離來去,他二人即刻站遠了些,然那兩道目光仍然在他二人身上抽絲剝繭,似要將他們最後一層遮羞布都要撕去一般。

「本王很好奇白小姐的紙條子上寫的是什麼。」

白采宣神色一緊。

「也是說離小姐有危險?」

白采宣搖頭。白家和離家素來不睦啊,就算她點頭,也說不通的。

顧扶威洋作思考,「那難道是說太子有危險?也不可能,殿下有危險,白小姐應該告訴白相,你一女子跑來做什麼?」

白采宣抿著唇,毫無說辭。

顧扶威目光越發幽深,「噢,本王知道了,白小姐愛慕太子殿下,紙條子是讓白小姐來除奸的。怪不得方才掐離盞的脖子不放呢。」

白采宣赤急白臉看向顧越澤,顧越澤捂著嘴咳嗽了兩聲,不搭腔。

白采宣急色匆匆,她不能說自己和顧越澤是老相好,畢竟成王妃死了才半年都沒有。

但如果默認自己一廂情願的喜歡顧越澤,那方才動手掐離盞脖子的事就會算在她一人身上,顧越澤怎麼著也要幫她說句話才對。

白采宣著急的盯著顧越澤,顧越澤則看著簷角的大紅燈籠,大氣不出。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時果真應驗了這句老話麽?

白采宣心底忐忑不安,顧扶威已經閑庭信步的朝她走來,他臉上並無多餘的表情,看可白采宣偷瞄一眼,就止不住的心底發寒。

顧扶威走到她面前,隻輕輕的吐了四個字,「我說對了?」

白采宣一頭冷汗,直覺的脖子一疼,兩腳就慢慢懸空了起來。

顧扶威單手舉著她,將她抵上了身後的大紅閣樓柱子。

這回換她喘息不能,叫喊不出,所有的重量的承載在細嫩的脖子上,她吃痛,雙腳胡亂的在空中蹬著,使命的亂抓著顧扶威的手。

然而就像柳條鞭打在鐵刃上一般,顧扶威連眼皮子都懶得多睜開一點。

旁邊的顧越澤急了,祁王是什麼樣的性子,他不是沒聽說過。

如果他真的動怒了,把白采宣掐死在這裏也不是沒有可能。

「皇叔……皇叔使不得,這是白相家的千金啊!」

「本王知道。」顧扶威手上的力道又緊了一圈,勒得她頸骨吱吱作響。

顧越澤徹底慌了,前所未有的謊。

白采宣若死在這處,這叫他如何說得清楚!

他腦海裡閃過無數個可能的結局,沒有哪個結局是能脫得開乾係的,可他又不敢同顧扶威動手。

「誤會,誤會,都是誤會,離小姐還好好的,皇叔不要同她計較了,皇叔看在本宮的份上,便放過她這一回。」

「放過她……」顧扶威邪痞一笑,「皇侄。」

「嗯?」顧越澤點頭。

「本王並非因離盞遷怒白采宣。」

顧越澤連忙迎合,「是是,小侄知道皇叔不喜女色!」

「但本王體內的霜刺之毒,離盞是唯一一個能控制的人。白相家怎麼養了這種癡傻女兒,明知離盞關係本王安危,還妄圖出手傷她。這讓本王很難不多想,白小姐是不是對本王有什麼成見?」

白采宣竭力想要搖頭,可是脖子就是扭不動分毫,她嘴裏發出怪異的聲響,隨著顧扶威力道的加深,她瞳孔幾乎要翻進眼皮子裏,隻留下兩片眼白,駭人得很。

怎麼辦,怎麼辦?還有什麼法子能讓祁王停手?

提醒顧扶威要顧全自己王爺的身份,掐死一個女子,這一世英名就保不住了?

該死……祁王什麼時候在意過自己的一世英名,他殺女人也不是頭一回了。

顧越澤慌亂無措中,眼眸子滑過離盞,突然閃過一絲靈機。

「皇叔皇叔,你真的衝動不得!你是七珠親王,殺了白采宣,有三十萬精兵給您撐著,可離姑娘只是個毫無背景的庶民,白家死了人,總要有個說法的,到時候離小姐的安危可就不一定了啊。」

「皇叔!」他又求道。

顧扶威身子微微定住,片刻之後,手上的力道微微鬆開。

白采宣像爛泥一樣摔在他腳下,隔了半響後,癟蔫的喉嚨口才抽動了一下,她蜷成一團咳嗽起來,十指緊緊的抓住裙擺,痛苦得像是要蛻皮的蛇。

顧扶威居高臨下的瞥了她一眼,嘴角發出一聲輕嘲。

顧越澤捏了捏手心裏的冷汗,心口還劇烈的跳動著。

還好……還好他一向很顧著離盞的死活。

他正慶幸著,未防備的,突然臉上「啪啪」兩聲。

顧越澤愕然抬眼,見顧扶威伸手,正在他右臉上不重不輕的拍打著,「皇侄說得對,本王一旦回了西域,誰來管離盞的死活?」

顧越澤思緒因他手上的這兩下動作而中斷。

活了將近三十年了,從沒有人敢拿手在他臉上打的!

一時怒火中燒,嘴角的笑僵硬得十分不自然,顧扶威目光釅釅的看著神情依舊恣意而狂傲。

顧越澤眼底深處即刻燃起一片隨時會燎原的火光,被理智的壓抑在黑暗中,顧扶威點頭笑著,目光與他頻頻擦過。

一是焚身欲裂的火,一是冰封萬年的寒,一冷一熱豁然交匯,顧扶威寸寸抵進,顧越澤只能節節敗退,眼裏的火光始終沒衝破阻隔的勇氣,直至在寒意中一點一點的悉數湮去,屈服。

顧扶威冷笑一聲,轉過身去。

離盞不知和時已手腳並用的爬上了桌子,歪歪扭扭的抱著個空杯盞啃,「這酒好……甜……真甜……」

「盞兒。」他喚她。「走,回去了。」

顧越澤和白采宣聽見他要離開,同是鬆了一口氣。

離盞根本沒聽見,咬著杯盞的光面發出「呱唧」「呱唧」的聲響,甚是滑稽。

顧扶威嘆了口氣,隻好親自走到她跟前,從她手裏拔著已經被舔得乾乾淨淨的酒盞,剛撥開左手,右手五指又扒拉上來,好像那杯子是個寶貝似的,就是不肯放。

「鬆手。」

她指著杯子,拿眼橫著他。「滿上!」

……

顧扶威下唇綳成一條直線,又氣又好笑。

「成,你就拿著吧。」

顧扶威直接抱起人,扛在肩上就走。

離盞像個麻袋一樣,半截身子在他背上晃晃蕩盪,他卻始終身輕如燕,彷如獨自在走。

二人再路過顧越澤和白采宣身邊時,白采宣已從地上坐了起來,靠著樑柱子喘著粗氣,顧扶威黑緞銀絲紋的靴子在她面前一頓,她嚇得縮成一團。

「啪」一個杯子砸在白采宣的頭頂,離盞倒掛在顧扶威肩頭,張牙舞爪的對白采宣罵道,「你這毒婦!我同你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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