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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二百五十三章 幸虧他在
三隻狼瞬間被射落在了草叢裏,那士兵心驚膽寒的沖了出去,根本不知道後面是誰救了他。

然,原地人堆裡,個個都驚得舌橋不下,看著顧扶威的表情,就如同仰望著一尊神祗。

怪不得,這一路他都懶懶散散的不肯出箭。

原來不是實力不濟,也不要藏著掖著,而是跟他們這群人在一起,根本就提不起比試的興緻!

本就不多的隊伍,突然少了五個人,周圍的草叢裏傳來惡狼咧牙的聲音和它們爪子在地上摩挲的聲音。

「戒備!全體戒備!」霍將軍拔了刀,護在皇上身前。

深幽的草叢間,隱約可見一雙雙黑閃黑閃的狼眼在其中隱隱綽動。

「來了,它們來了。」諸人因害怕,嘴裏喃喃自語著,不斷的朝中間靠攏。

「大家撐住,援兵很就來!我們只要提高警惕,就不會……」

「啊啊啊!」

一女人尖利的叫聲穿破安寧,諸人回頭,張大人的髮妻被兩頭狼拖下了馬,張大人大叫,舉弓一頓亂射,一地都是落箭,沒一支落在狼身上,反把狼激怒了把他也拖了下馬。

諸人想幫忙,又怕射到了人,一個個又沒膽子下馬來砍,嘴裏義正言辭的高喊:「護好皇上要緊!」

然後就這樣拉著弓瞄著,眼瞧著二人被拖到密林中。

反觀箭心極穩的顧扶威,他一直舉著箭,卻並沒有眯眼瞄準的意思,就這樣淡然看著二人在地上哀嚎打滾,如同欣賞著自家門前的蜘蛛結絲捕蠅一樣。

沒有任何作為同類的同情,連眼簾子都懶得掀全。

離盞很清楚,他在保持自己箭支的充足。

在這樣緊要的關頭,他也冷靜得如同一譚死水,那種結了千萬年冰的死水。

甭說往裏面扔什麼花花葉葉,小石子能不能翻起什麼漣漪了,就算人在上面蹦躂,拿刀來砍,拿鋸子來鋸,他照樣紋絲不裂。

他幾乎是一個沒有本能,沒有本性的人。

完美的同時,又冷酷得讓人髮指。

離盞正感慨,側邊突然傳來一陣刨爪聲,她驚然回頭,一匹半人高的惡狼正齜牙咧嘴的朝她衝來。

她嘴裏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呼,按住了自己手鐲,還來不及發號施令,頭上落下一箭已把它射飛了出去。

草叢裏又鑽出一隻,頭上接連傳來一陣拉弓聲,接著幾箭又是幾匹狼。

顧扶威圈住她的身子往裏攏了攏,盯著前方忽明忽暗的狼眼睛,在她耳邊低聲。

「別碰你的看家寶貝,再手滑一次,把皇上關進去了,你九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

說得極是。

顧扶威很順溜的褪下她手腕上的鐲子。

「唉,唉……」

「唉什麼,本王幫你暫管。」說罷,已經揣入了衣襟裡。

罷了,他要是早想就打這紅手鐲的主意,今早褪下來的時候,就不會再給她拿走的機會。他愛保管就保管吧,反正這時有他在,也用不著。

諸人就這樣堅持了一炷香的時間,狼群驟伏驟出,發起了三兩次的進攻。

若不是顧扶威百發百中,這些狼怕早就肆無忌憚了。

事實證明,他的箭術遠超旁人,這一地的亂箭,隻起了威嚇的作用,實則一匹都沒射中。

箭在近戰時顯得特別笨拙,又要拔劍,又要拉弓,還要瞄準。

旁人拉個滿弓都要費上點時間,瞄準便更慢了。

哪像顧扶威,拉弓跟使筷子一樣,嗖的一箭出去,嗖的又一箭出去,幾隻想撲皇上的狼都被他射了下來。

他身姿是如此的從容不迫,完全沒到繃緊神經的地步,每次都覺得他已經夠快了,但又明顯感覺他還可以再快,還可以更快!

但你就是無法想像出他最快能有多快。

連皇上都不自覺的往他身邊靠,覺得待在他身邊,遠遠比待在霍將軍身邊安全。

一炷香過後,狼群突然止了攻勢,奔逃四散,少頃,援兵震耳發聵的呼喝聲從後方出來。

狼果然聰明,聞見馬蹄聲,便拖著戰利品呲溜呲溜的逃了。

援兵到,全軍立即裡三層,外三層把他們團團護在最裏面,幾人下馬打探情況,確認狼群已散,眾人這才鬆了弦。

有人嗚嗚的哭了出聲,與親戚抱坐一團,皇上趕緊讓太醫救人。

羽林軍訓練有素,他們打馬的速度,太醫是來不及跟上的。

羽林軍來了,太醫卻還在路上。

只是地上幾個沒拖走的人已經奄奄一息,來不及等了。

醫行裡有古訓,無恆德者,不可以做醫。

一人生死,背後關係的是一大家子。

離盞甚能理解親人分別之痛,出於一個大夫應有的素養,離盞翻下馬來。

這回,顧扶威看著她,沒有攔她。

被咬破頸子的人基本已經死透了,她掃了一圈周圍還在喘氣的人,急沖沖的跑到一個傷勢最重的人面前。

「你們都讓讓。」

她擠進人群,觀察那人傷勢。

這時才發現,地上這個面無血色的中年男人是父親在朝中的舊友,太中大夫林有謙。

林有謙是個文散官,平日裏兩袖清風,不多言語。

父親很是欣賞他務實克己的性子,與他很是和得來。

於是,經常下帖邀林有謙來府上赴宴,一來二去,就熟識得很。

他家裏只有一個正室,為他生了一兒一女,一雙兒女都相當忠厚,一家人也十分和睦,每每來府,她都願與林家人多親近。

見林有謙傷成這樣,離盞更是著急。

要是他死了,他夫人怎麼辦,兒女又如何承受得住?

離盞連忙探了他的鼻息,又摸他脖子上的脈搏,兩處都虛得很。正準備細看他身上的傷勢,人群裡忽然落下一道呵斥,「你區區一個小醫女,沒有把握就不要亂動林大人!」

抬頭,霽月公主正惡惡的盯住她。

一旁有人附和道:「是啊,傷得這樣重,還是等太醫來吧。」

還有人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瞥著她,「男女授受不親,你一小醫女不當如此冒犯林大人。」

離盞很氣。

她索性回頭,直接衝到皇上跟前,鄭重叩拜。

「稟皇上,草民離盞是藥局的醫女,略懂醫術。林大人渾身被咬了十幾處傷口,最最致命的是大腿處的大動脈破了,流血過多,人已經昏迷,再不止血,就來不及了!如果皇上同意,民女願意暫且應急,等太醫趕來再交手不遲。」

皇上慎思著。

眾人對她的話覺得奇怪:「什麼大動脈不大動脈的,大動脈是什麼?」

顧牙月打馬上前,拉著皇上的袖子道:「父皇,不能把這些人的性命輕易交給這小醫女。您是不知道,這小醫女治病救人的法子十分奇怪,以前是在鄉下治治那些鄉民,以毒為葯,人送諢名鬼醫。」

「鬼醫?」諸人聽了十分驚愕。

「據說她小時候就拿病人開膛破肚,把人給治死了,這才被離家趕到了鄉下去養。」

「有這種事?」皇上很寵顧牙月,聽顧牙月這麼一說,驚訝的問祁王。

顧扶威咳嗽了一下,斂著睫正在想著能幫她解釋的話,她卻搶了個先,

「公主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小時候的那樁命案,實乃離府惡毒的主母所為,草民當時人小,被人構陷不知反駁,送去了鄉下十年未歸。但如今回了京城,此事已經水落石出,京兆尹大人早已還了草民清白。否則草民也不可能堂堂正正的站在此處。

至於以毒用藥,劍走偏鋒,草民愚見,以為凡是能治好人的方子,無論是毒是葯,那都是副好方子。公主殿下沒有學過歧黃之術,其間道理可能一時難懂,但有句話,殿下應該熟知。『是葯三分毒。』毒本就是葯,葯本就是毒,具體要看大夫怎麼用了。只要用對症,毒就是葯,若是不對症,葯即是毒。學醫之大忌,就是人雲亦雲。隨波逐流,實在害人匪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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