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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三百二十四章 八卦
此話說來頗為傷感,幾人面面相覷,欲言又止,同時沉默了一陣。

弄得離盞都有些後悔吐露。

半響,林芝說:「離姐姐,其實我在想,王爺會不會跟你說過他的生辰,是你自己忘了……」

離盞考慮道顧扶威的脾氣,倒還真的思量了一下,「沒有,我全無這個印象。」

「不管說沒說,那都是殿下的生辰。殿下平日裏對你這般好,就沖著這一屋子的銀骨炭,你也該去湊湊熱鬧。」

「就是!女追男,隔層紗,那柳衍好歹是京城四大美女之一,你不可掉以輕心。」

她們後來規勸的理由,離盞是左耳進,右耳出,沒怎麼上心。

她心裏跟攪渾了的海水一樣,巨浪翻起,又渾濁不堪。

一時想想柳衍,一時又想想同顧越澤的噁心迎合,心弦撥來扯去,弄得她十分難受。

可是,腦海裡有個聲音愈加清晰。

去看看……去看看他吧。

她不知自己為何會生出這樣的心意,但自己的確是想出現在他生辰宴上的,而且一聽見柳衍二字,她心裏還會隱隱出現一股鬥志。

「離姐姐,該你出牌了。」

「哦……」離盞手裏只剩兩張,隨意扔了張牌出去。

「看你,連打牌都提不起精神,還不親眼去看看?就這麼說定了,七日之後,你跟著我們幾個小姐妹一同去。」

「我不行,我父親也要去的,我得與我父親一道。」小溪這般說。

「哼,你這叛徒。」古爾呵斥小溪一句,回頭同離盞說:「那你便隨我和林芝去。我父親不喜吃宴,多半不去。我到時候借口要和小姐妹們聚會,便拿他帖子去好了。林大人最近雖身體大好,可是還不宜酒宴飲樂,應該不會去了。」

林芝點頭,「我父親是不會去了,但父親的性命是離姐姐和王爺救的,父親到時候會備禮讓我送去。離姐姐你便隨我們一道,也算有個照應。」

「好。」離盞說著,扔出最後一章牌。

諸人盯著牌面懊惱嘆道:「又是離姐姐贏……唉!好歹我們是要帶你赴宴的,你便不會巴結巴結我們麽?」

離盞心笑。

她方才心不在焉的,一時倒忘了讓著她們了……

…………

隔日,東宮送來一對海棠鴛鴦玉蘭雕,說是太子對離盞的一片心意。

接著又把她請進了宮中。

臨走,離盞給顧越澤順帶再抓了兩包葯,這次動了點壞心思,那葯有暫時止疼的效果,可作用在身體裡十分傷腎,久而久之,腎痛只會有增無減。

顧越澤服下一副,就欲罷不能,直讓人出宮讓離盞多備些葯來。

顧越澤石淋一事,是不可能告訴太醫院的,由此也不會有太醫院的檢驗他的病情和藥物。

由此,便放心大膽的一次性配了許多送入宮內,弄得顧越澤越發離不了她,寵她之心更盛,一天有時要寫兩封肉麻的信給她。

這著實太頻繁了些,若不是她認得顧越澤的筆跡,險些要以為他找了人代筆。

她把信小心的收進木匣子裏,預備著有一天拿給白家的嫡女好好的鑒賞鑒賞。

第三日,跛子的事情來了消息。

衙門一口氣抓了十幾個疑犯,讓當鋪的人認。

抓一個疑犯還好,抓十幾個,當鋪的人哪裏認得,瞧了第一個,覺得第一個很像,瞧第二個又覺得第二個也很像。

這十來個人中,指了個最像的,人家又一口咬定自己沒有偷東西,還拿出了不在場的證據,他們又指其他人。

如此反覆,京兆尹也被當鋪的人搞得鬼火冒,所有疑犯都以證據不足,釋放回家。

離盞讓楊阿生在衙門旁邊的茶肆裡坐著,就等著這群人出來。

他穿一身蓑衣,帶了鬥笠,離盞坐在他對面,待一群跛子從衙門裏走出來,離盞端起茶掩住臉。

「楊阿生,你看好了,哪個是?」

楊阿生尋望幾眼,說,「當頭的那個!」

「第一個是吧?」

「是。」

離盞起了桌,把銀票給了楊阿生。「上頭的人說了,從今往後,田舍你都安心使著,京城就不要再回來了,五年之後自有人會把房契送上。」

離盞又從袖子裏掏出一物,「還有,這是偽做的符引,從此以後,你就用化名。」

「唉唉!」楊阿生感激涕零的接過符引和二百兩銀票,告辭。

離盞跟在那跛子後面,尾隨了一路,最後見他進了個茶樓。

她仰頭一看,松鶴樓!

這樓她認識,無論是茶,還是菜品都貴著呢。

此人進去,就久久不出來,等得離盞有些腿酸。

她不敢冒進跟得太緊,怕那酒樓就是她的老窩。

於是,便乾脆折去隔壁酒樓裡要了個二樓隔間,點了點蜜餞和茶水,臨窗而坐一直盯著對面酒樓的出口,約莫一個時辰後才出來。

但這個時間……並不是用飯的點。

他孤身一人,也沒有喝茶品點心的興緻。

離盞後又尾隨一路,直到他入了家門,拿鑰匙開了門鎖,離盞這才肯定,這是他自己家。

他家住在城北,地方看起來不多大,但他一進門,裏面有男人叫他老爺,似乎也請得有下人。

離盞記下了地點,回了盞林藥局。

有了住址,又知他和松鶴樓也有點關係,再讓孫察打聽,便不再是難事。

很快孫察就就給了離盞消息,說那個跛子不僅經常出入松鶴樓,且就是松鶴樓裡的人。

離盞登時一想,脫口道:「松鶴樓當家的?」

孫察擺手,「不是,您高看他了,他只是個走茶葉的!」

「啊?」

松鶴樓以賣茶為主,裏面有評彈,有戲曲,你高興可以點點心,點菜,都行。

他家的茶是出來名的好,京城後山上那一片,都是他們家種植的茶葉。

每年採摘的茶,不僅能供松鶴樓營生,還能做成散茶拿出去賣。

以前成王府裡每年也會收些松鶴樓的茶來待客。

「他就管著怎麼把剩下的茶給銷出去,樓內的大事,他說不上話的。」

「原是如此。」離盞把孫察揮退,獨自坐在屋內想。

這人既擔著收盈利的大事,到頭來怎會是松鶴樓一個跑腿的呢?

左思右想,總覺得哪裏不對。

即便以後說給查案的人聽,人家也不會信的。

「師父,您的裙角!」

「我的裙角……哎呀我的裙角!糊了糊了糊了!」離盞趕緊站了起來,拍了拍腿上滾燙的面料,什麼時候烤成了黃的都不知道。

「那跛子有什麼好?叫師父想成這樣。」

「吃你的栗子!」

離盞拍他的腦袋。

一面可惜著這上好的面料,一面順了桌上的茶水來下火,等她端起這杯茶,豁然想到一個問題。

「巧兒,你去幫我打聽打聽,鬥金樓裡的茶水都是打哪來的?」

「唉!」巧兒應諾去打聽,下午回到藥局當中回稟。

「我花了二兩銀子問得剛出來的賭客,鬥金樓裡泡的茶葉,都是名品,是松鶴樓的貨。」

離盞一掌按在桌上,陡然大悟,「怪不得!這顧越澤可真是雞賊啊!」

罷了,又高興得不得了,起身在榻前踱來踱去,「太好了太好了!不枉我追根揭底的查他!」

「小姐,你看出什麼來了?」巧兒雲裡霧裏,大概知道跟那跛子是有關聯的,可是她也沒看出來有什麼值得叫好的地方。

離盞對著巧兒道:「孫察說,那跛子是松鶴樓走茶葉的,鬥金樓裡的茶葉就出自松鶴樓。怪不得黃三窟和他會面,進進出出的賭客們都不生疑,原來他就是專門給鬥金樓供茶的!」

「然……然後呢?」

「巧兒,你還沒想到麽?」離盞嫣然笑著:「顧越澤給他安個走茶的職位,一來是不想讓他太過打眼,二來,是可以名正言順的利用職位之便,讓他大大方方的進出各處鋪面收錢。賭樓要喝茶,酒樓也要喝茶,那戲院要不要喝茶,青樓要不要喝茶?」

「要……」

「那不就得了,我們順著松鶴樓這張網,可以摸清每一條絲,凡事跟松鶴樓有茶葉來往的鋪子,都極可能是太子的營生。」

巧兒兩眼睜得金亮,高興得半天沒說出來話。

「對啊,小姐你真是……真是聰明絕頂!」

離盞摸著頭頂密實的髮髻,「還沒有,還沒有。」

「那現在小姐打算怎麼辦?」

「這是樁大案子,想要把太子告倒,自然要知道得事無巨細,不給他任何反駁和籌措的時間。」

「小姐要把這一家家的實業,都給揪出來麽?」

「自然要。你想想,你告的是太子,沒有充足的證據和底氣,誰會信你,誰會甘願為你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再說了,顧越澤自認為這辦法高明,沒有疏漏。既是大大方方從松鶴樓出的貨,便不是什麼難查的事,此事交給孫察,不出半月,應當就有個名單了。難就難在,該如何舉證!該如何起手!」

「什麼是如何起手?」

「就是告給誰聽。大理寺是鍾佩的天下,告大理寺不成。但涉及宗室,不可能由刑部來管,我即使告給刑部,刑部也不接不了,會立馬轉手給大理寺。這樣一來,又變成了他們自圓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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