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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二百二十二章 心中疑問
但她是被這話實驚了一下的。

千山殿在她心裏就佛祖身下的蓮花底座一般光華萬丈,一塵不染。

弟子毒害督教的事情,怎麼發生在他們身上?

但說到底,有人的地方就涉及利益,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爭鬥。

皇宮裏是,皇宮外是,千山殿也是。

越是親近信任的人,越好下毒。既然是他們自己人下的毒,那一切都很好解釋了。

「祁王將我救下,放入冰棺中延緩毒性發作。但遲遲沒能找到解毒的辦法,這身肉軀終究是撐不住了,情急之下他渡走了我身上一半的霜刺,後來幸而遇見阿離,我二人才雙雙得救。」

他微微吹開白煙,又咽了一口濃茶。「我中毒之前,在我身邊的門人便是細作,我被顧扶救走,已經身中劇毒,可細作怕有變數,擔心我活了下來,應該會自己找上祁王府來。我記起些雜亂片段之後,質問祁王那些門人身在何處,他說他已經幫我解決,我估計就是死在他手中。」

離盞僵直著身子,回想起父兄屍首被劫回來的那天,那個嚷嚷著要顧扶威兌現承諾,即刻要要回督教的少年,被顧扶威毫無悲憫的一劍戳死。

她當時嚇得目瞪口呆,顧扶威也由此在她眼裏也成了個過河拆橋,無惡不作的怪物。

感情這些被殺的人,也並非什麼善人。

只是現在知道真相以後,回過頭來細想,真的不得不嘆服於顧扶威精明和沉著。

在結果他們之前,利用他們的軟肋替自己辦了樁大逆不道的難事,絲毫不髒了自己的手。

物盡其用這四個字被發揮道了極致。

他們於顧扶威來說,根本就不是一群吃裏扒外的細作,而是必須棄掉的棋子罷了。

「那之後的呢?之後派來的門徒,他為何也要殺?」

段長音笑了笑,是很無奈,很悲愴的笑。

「這批人是主動向掌門請命來尋我的,祁王打聽到這個細節以後,懷疑他們也是細作,怕進京之後對我不利,所以便一起殺了。」

「可他跟我說,這些人都跟他毫無乾……」

「他對阿離當然這麼講,他本就十分意你。」段長音把茶盞擱回桌上,水澤左右漾起,把他臉上的表情都映照得極不真實。

離盞尷尬的笑了笑,又繼續舔著臉問,「公子如何查實的?」

「他自己說的。我在祁王府同他大打出手之前,曾勸誡過他不要再妄開殺戮。而他親口和我說,讓我祈禱門中別再派下不三不四的人來尋我,否則他會幫我一個一個解決。」

段長音搖了搖頭,「之後來的三十餘人一半都死在他手裏。我武功尚未恢復,隻好帶著剩下的人連夜出京,那日才會半夜與姑娘辭行,撞巧救下了姑娘。」

離盞被他接二連三的話,震驚得失語。

她越來越不懂了,他和顧扶威之間究竟是什麼樣的關係,才會讓一人使命的在後頭追,一人拚命的跑著躲。

這個疑問在心裏存了很久,但離盞知道這問題很是敏感和僭越,忍了又忍終究沒問得出口,換而求證起了另外一個疑惑。「長音,你知道是什麼人一定要你死麽?」

「想要我死的人很多,各方勢力混雜其中。」

「江湖這麼亂啊……」

「不是江湖中人,是對西域虎視眈眈的兩個大國,梁國和天照。」

……

「啊?」恍若天方夜譚一般,離盞越聽越驚,不由傾著身子問道,「公子是千山殿的督教,與西域有何乾係?」

段長音緩緩側頭看向離盞,那目光濯濯而耀,閃著隱晦的流光。

離盞心裏生出一種預感,他接下來一開口便會說出什麼了不得的秘密來,由是心中又是不安,又亟待的期盼著。

只見得他緋櫻澀的唇輕輕掀開,不帶任何感情地發出聲音:「因為我是顧扶威的弟弟。同父異母的弟弟。」

「嗖!」

茶盞忽地從離盞的手中滑落,被段長音穩穩接入手中。

他把茶盞放回桌上。

「阿離嚇著你了?」

當然是嚇著她了。

她百般設想也沒能猜到是這樣一個今天大秘密。

早知道是這樣,她便不問了。

一個石破天驚的大秘密落在她手裏,就跟烙紅的鐵汁子滴到她身上一樣,燙嘛燙得要死,甩又死活甩不掉。

離盞手足無措的捧過那杯熱茶,手掌裡卻冒起了冷汗,神思早已遊離在外了。

他真的是顧扶威的弟弟嗎?

離盞迅速搜尋著關於老祁王的記憶。

老祁王,崇明帝的養子,當時崇明帝痛失愛子,拿他是當親生兒子養著,十分器重。

老祁王也十分爭氣,與皇子們一起隨太傅讀書,他總是得太傅誇獎最多的一個,跟著霍將軍習武,也是霍將軍最愛的一個徒弟。

很快,他便在一眾皇子中鶴立雞群,出類拔萃。

一個本不姓顧的人,有了得勢之兆,朝堂和后宮的娘娘們自然都不高興。紛紛起了排擠之心,裏外為難。

他為了讓崇明帝少些非議,便自己請纓,隨軍歷練。

那時孟月國還未立穩根基,動不動就邊關騷亂。

老祁王南征北戰,從副將一路做到車騎將軍,只是一直疲於奔走,年過二七都未曾娶妻。

當時的宰相還是周令,是后宮辛妃娘娘的舅舅。周令怕老祁王回京,風頭會蓋過辛娘娘的二皇子,便向皇上起奏,讓他去西域戍邊。

老祁王素無爭鬥之心,索性自請入關,在祁水紮營,馬邊布兵,一統西域坐地為王。

封了他藩王封號後,娶了祁王妃,生下了顧扶威。

祁王妃身子不好,後來小產過一次,沒了生育的能力,老祁王又納了個西域部族的女子為妾。

聽說祁王妃是個厲害角色,這西域女子嫁給老祁王之後是生過一個兒子的,但還沒長大就夭折了。

祁王膝下就只剩顧扶威一個兒子。

這件事她斷不可能記錯的,老祁王過世,皇帝是要給祁王的後人加爵的。

倘若老祁王有多個子嗣,一般要經過挑選,長子沒什麼不德的言行,便立長子。

但當時宗人府完完全全省下這道程序,直接捧著顧扶威的隨生所歷給了皇上,皇上便立即下旨封他為王。

怎麼會半路多出來個弟弟?

祁王府突然冒出個庶子,可不像她長風藥局半途領個庶女進門這麼簡單。

他是藩王的子嗣,倘若顧扶威有什麼不測,死了,那長音便成了西域唯一能順繼王位的人。

離盞驀地抬頭,認認真真從頭打量了他一眼。

不像,他二人從長相到性格,一個是尖的,一個是方的,哪裏都不像!

可以段長音的品行,又不像是信口開河的人……

離盞低頭皺眉思索,冷不丁想起長音剛剛大病初醒的時候,離盞追問他記不記得自己家在何處時,他曾說過這樣一句話。

「我隻記得幼時所住的地方,朱門繡戶,金玉滿園,再長大些,又似乎換了個地方,依山傍水,山巒如雲。」

朱門繡戶,金玉滿園……

這把四個字倒是很契合他祁王庶子的出生。

而且他當時記憶零散混亂,他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不可能說這樣的謊。

「長音,你真的姓顧?」

段長音自一笑,眼裏流露出從未有過的神傷。

「對,我原本姓顧,人人都以為我死了,連我父親也這麼以為。」

「發……發生了什麼事?」

段長音望著窗外,目光一時遙遙靡靡。

「七歲時,我跟母親去河喆部族,回來的路上遭了埋伏,母親身中一箭抱著我落荒而逃,我伏在母親肩頭,看見母親背後的箭矢是父親營下的紅羽輕箭。當時太小,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對我們下手,但我曉得自己很快就會是死人了。」

說到這時,他極長的呼出口氣,又深深吸了一口才繼續說道:「誰知顧扶威突然出現,引我們去從一條密林穿過,逃離了追兵。但是他並未帶我回家,而是割下了我腰上能證明身份的一塊璞玉,命了身邊的侍從捆了我,將我送離了西域,讓我永遠不要回來,否則就殺了我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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