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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三百三十章 窺見真相
在男子眼裏,即便是名德再敗壞的女人,只要她有一點點的歡喜於我,加之一點點的美麗容貌,那她在我眼裏,也是可愛的。

離盞對此話深信不疑。尤其是死過一次之後。

顧越澤喜歡上白采宣不就這樣麽?他明知白采宣是個棄友奪夫的陰毒女人,可只因她生得漂亮,又愛慕自己,還是會情不自禁的喜歡上她。

男人生來就是盲目的,這是他們追色的本性,永遠都欣然於女子的擁戴。

然而顧扶威卻連此本性都沒有。

柳衍如此愛慕他,又生得這般柔弱可憐,他說殺便殺了,毫無手軟遲疑一說。

倒不是她有多同情柳衍,她只是打心裏愈發畏懼於這個男人。

她想想曾經,他也用同樣的目光打量過自己,驟然就寒從腳起,周身起了層雞皮疙瘩。

她已分不清那是深情,還是算計。

縱然她的生死對祁王府根本毫無價值,然而想起長音公子的忠告,她還是無端不安起來。

「離姐姐!」

陡然聽見有人叫她,她騰得跳了起來,四下看,只見花窗那頭穿出個半個人影在向她招手。

「離姐姐,你叫我好找。」

是林芝。

「林芝,你怎麼在這兒?」

「我……我怕離姐姐衝動,去找祁王殿下惹出什麼事來。」

離盞一把把她拉到面前來,四下看了看,確定無人後才道。

「你不該跟來的,我就是去出恭了。」

「離姐姐,你怎麼臉色不太好?」

離盞摸了摸面頰,「有麽,或是拉肚子的緣故。」

「你不該吃那麼多肉食。」林芝沒有起疑,「那咱們快些回去吧,免得古爾擔心。」

「好。」

離盞和林芝速速往宴席上返,還沒進前院,就聽見院內一群鬧嚷聲。

二人再往前進,赫然被王府的侍衛橫刀攔了下來,駭了林芝一跳。

她不解的朝前看去,見院子前後左右已經被侍衛團團圍住,在她們之前,還攔著幾個賓客,不準入場,想來都是離席返回的人。

只聽那前幾個賓客焦急的同侍衛解釋,「這……這真的跟我無關吶,我只是喝了酒,有點小醉,出去透透氣的!」

「我只是去上趟茅房!」

「我是在來的路上丟了跟釵子,回去找釵子的!」

侍衛森嚴冷麵。

「諸位稍安勿躁,屬下也是依祁王的命令辦事。柳家小姐遭人暗算身死,離席之人,都有嫌疑。諸人有話,可以留著跟刑部的人講。屬下隻負責看顧你們,旁的一概不聽。」

「你……你說什麼,哪個柳小姐?」林芝大驚。

其中一個賓客轉過頭來,不耐煩道:「還能是哪個小姐,柳家總共來了兩個嫡女,一個嫁給緒王,如今當稱一聲緒王妃。叫柳小姐的,自然是小的那個。」

「柳衍?」林芝張圓了嘴。畢竟方才還親眼看著在台上獻曲的人,怎麼須臾的功夫,說沒就沒了呢,而且還是被人暗算的!

她驚訝之餘,又回悟道了自己的處境。

眼下看來有些麻煩,她剛巧離了席去找離盞,要是被刑部拉到牢裏去問話,她說不清楚可怎麼辦?

死的是柳尚書的女兒,事關朝臣,刑部要是都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用刑逼問實乃常見之舉。

她想想平時裡打牌的時候,聽人說起牢獄中的非人手段,就不由的發抖,心無定數的看向離盞。

「離姐姐,這可怎麼辦?」

離盞握著她的手。雖然愁眉也緊緊蹙著,但倒還鎮定。

「清者自清,我們無需慌亂。我二人只是弱女子罷了,半點功夫也不會。要懷疑,也不會先懷疑到我們頭上。」

前頭那幾個男人聽見這話,很不高興的轉臉過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休要把髒水往我們頭上潑!」

離盞冷哼一聲:「我說我嫌疑小,又沒說你們嫌疑大,你們激動什麼?虧得諸位還在朝為官呢,行兇這種事情要是能憑兩片嘴皮子就能把髒水潑給別人,皇上還設刑部做什麼?」

「你!」

幾個男人被她說得啞口無言,拂袖不再做聲。

然而林芝看這架勢,終究擔憂的一直和離盞緊緊相握。

離盞拉著她走到前頭,墊著腳朝院內看去,只見上席上,皇上正沖著祁王府的幾個下人大發雷霆。

柳家一家人抱頭痛哭,尤其是柳媚如,哭得尤其慘烈,這聲音隔了這麼多道人牆,還是像在耳根子旁邊一樣,連緒王都拉她不住。

人堆裡,她望見太子。

太子就這麼怔然坐在原地,好像完全沒料到事情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太子望了望柳家,又望了望皇上,沉思片刻後似乎有話想說,又不好開口。

刑部尚書徐圓之和大理寺卿鍾佩上前,同皇帝商議了幾句後離開。

爾後,顧扶威從廊裡走入上席,大理寺和刑部的人,沒一個人敢攔他,他就直接走到皇上面前拜下。

這時,場面肅然安靜了下來。

柳家也停止了哭泣,直用怨恨的目光盯著顧扶威的背影,直聽皇上拍了桌子道:「賢弟,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顧扶威嘆了一口氣就垂下頭說道:「此事是臣弟失職。我去到後院的時候,人已經沒了,我先撞見的,是陪同她離開的丫鬟。那丫鬟驚慌失措的跑過來,稟我說,有個蒙面人將柳小姐刺倒在地。」

「蒙面人?那人呢?」柳尚書含著淚急問。

「那丫鬟嚇得逃了,不知道兇手去向。不過,本王已經派人將祁王府周圍團團圍住。」

柳媚聞之,從緒王的肩膀上撐起來就罵道:「圍住?萬一那兇手逃了呢?況且,這只是那丫鬟的一己之言,陪在衍兒身邊的只有她,如果是她動的手,她胡說一通,又如何分辨得了?」

顧扶威回頭,犀利的掃了柳媚如一眼,沒有回她的話,再身對著皇上繼續道:「本王體恤柳家痛失親人之心。此事,的確錯在我祁王府。一是宴席守衛不利,未能護住柳小姐的安全,二是本王去得太遲,沒能幫柳小姐擋這一刀。本王愧疚難當,一心隻想查清真相,以告柳小姐的在天之靈。那小丫鬟本王也斷不會尋私,許大人和鍾大人要問話,直管帶回去問便是。我府上的任何一個人,鍾大人和徐大人若有懷疑之處,都可以一一盤查,包括本王。」

此話一出,皇上有再多狐疑,再多怨怪都無言相加,隻嘆了口氣道:「賢弟,你快起來罷。」

柳媚如一聽,覺得皇上是拿祁王沒辦法,包庇於他。

可柳家答應這門親事,就是受了皇上的旨意,如今柳衍不明不白的死在祁王府裡,柳媚如覺得又蹊蹺又寒心,驀地憎紅了眼。

「我妹妹是在祁王府的後院死的,所有當時不在場的人,都有嫌疑!」

她這話雖然是指向了院子外面攔住的一大批人,可唾沫星子,確是朝著顧扶威身上噴的。

顧扶威拍拍袍子起身,回頭冷不丁的瞥了她一眼,然後伸手朝著前院門口的一排長龍指去:「你口中有嫌疑的人,本王全都抓起來了。緒王妃是沒瞧見,還是覺得,本王也該去那隊伍裡排著?」

緒王妃受不住他這般詰問,薄唇抽了兩句,全無聲響。

緒王忙說:「不是,內子不是這個意思。」

顧扶威攤平了雙手,又對著鍾佩和徐圓之道:「那不若兩位大人,也把本王綁了去吧?」

徐圓之趕緊擺手:「王爺不要說氣話,緒王妃當不是那個意思。這是王爺大好的生辰宴,結果最後落得這樣收場,王爺必定也十分痛心。柳小姐的事情要查,但不是這樣查。下官若有疑問,自會向祁王殿下請教,隻望殿下到時配合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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