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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三百二十七章 擺架子
「臣弟參加皇上!」

他長身玉立,朝著皇上盈盈拜下。

「今日是賢弟生辰,賢弟快快免禮。」

「謝皇上。」

顧扶威帶著這最後一撥人入座。

皇上的席位當然在最高,其左是顧扶威,其右是太子。

太子比親王的位份高,但席位卻在皇上的右下方,矮了顧扶威一頭。

這讓諸人暗地裏隱隱起了議論。

若今日的宴席是宮裏主辦的,如此安排便沒什麼奇怪。畢竟祁王是太子的叔叔,是當今唯一一個和皇上平輩分的人,高他一頭,理所當然。

可是這位置是祁王府安排的,這便有了說頭。

換做平常人,若侄子是貴客,可不得好生招待著?

可這位叔叔卻完全不把侄子當小輩寵著,直接讓他旁邊涼著去,顯得忒不和藹了些。

皇上掃了一眼遠遠在下的太子,沒說什麼,只因轉頭看見柳家的位置就安排在祁王的後頭,他便暗地裏高興起來。

心想,這廝終於肯妥協了。

皇上抬袖指著柳尚書身旁的柳衍道:「愛卿,這便是你們家的小千金?」

皇上撮合柳祁兩府,蓄謀已久,怎會不知道柳衍是誰?

大家都曉得,皇上如此一提,是有後話的,於是都揣著一副看熱鬧的表情,仔細端視著祁王的表情。

祁王只是微微低著頭,像個局外人一般的洗耳恭聽。

柳尚書揖手謙道:「小女不才,承蒙皇上還記得。」

「很難不記得啊。當年在朕的壽辰宴上,你家小千金彈奏得那首《邊鄉琵琶曲》,讓恩仲人聽了的都讚歎不絕。再加上天生麗質,花容月貌,當時令多少世家子弟傾慕不已,紛紛讓家中老父來磨勸朕,讓朕賜婚。朕當時為此事著實頭疼了一陣,指給這個,那個不高興,指給那個,這個又要鬧著投湖了。」

此話不禁說得柳衍羞赧低頭,就連柳尚書一把年紀了也老臉一紅。「皇上切莫拿小女再說笑了。」

「玩笑是有,但事情屬實。早兩年便聽見你家小女有京城四美的美譽,又是兩年光陰過去,你家的這個小千金長成了大姑娘,真是出落的愈發娉婷了。賢弟,你說是與不是?」

離盞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但看他們三席人言談來去,下面又低聲議論,便知皇上大約是在做媒。

現在皇上盯著顧扶威在看,旁人便不再言語,也緊緊的盯著顧扶威。

可見大家是在等他點頭,或是在探他口風。

顧扶威淺懶的轉頭,目光落在柳衍的身上認真的打量了一眼,柳衍低著頭不敢看他,他再轉過頭去,對著皇上款款笑著說了句什麼,忽然龍顏大悅,笑聲震爍。

而柳衍便羞得面紅耳赤。

「好一個芙蓉出水,仙姿玉質。」皇上笑:「賢弟此言,甚是妙贊。」

諸人從未聽得顧扶威出口讚歎過一個女人,心想,這事情,八成是如了皇上所願,一個個又把目光轉道柳尚書身上,艷羨之情,溢於言表。

太子聽言,突然起聲提議:「柳尚書,你看祁王殿下如此盛讚你家千金,是不是該讓她給在生辰宴彈一手琵琶,助助興得好?」

柳尚書連連點頭,望向柳衍,「是是是,衍兒,你為祁王殿下彈一曲吧。」

誰料,顧扶威突然開口,攔住了滿臉通紅,正欲點頭的柳衍。

「這宴席還沒開始,柳小姐顆粒未進,連酒水都沒有飲過,空著肚腹便要助興,顯得本王缺少禮數,欺負了柳小姐一般。本王提早準備了些不入流的小曲,大家不妨先邊看邊吃,等吃到興頭,再請柳小姐讓我等大開眼界不遲。」

此話說得十分圓滿,字字句句都是為柳衍考慮,太子也尋不出什麼錯處,隻望向皇上。

皇上揮袖,「也好也好,這是賢弟的生辰宴,賢弟要憐香惜玉,朕自然不會攔著。」

顧扶威笑著舉杯先敬了皇上,後敬了賓客,草草總結了生辰禮詞便宣佈宴席開始。

膳房開始上菜上酒,場子熱鬧起來。

各人言笑有他,顧扶威舉手拍了兩個巴掌,有歌姬舞姬從廊裡轉出,在當中搭建的戲枱子上翩翩起舞。

歌姬舞姬都來自西域,個個豐乳肥臀,穿得極其露骨嫵媚,加之面孔深邃,目若秋波,諸人看得眼都直了,背地裏一面說著這異域風情,實在刺眼,可一面又忍不住拿眼瞟,哈喇子流在袖子上的都有。

西域之美,美在放浪形骸,毫不遮掩,歌舞一上場,打扮得再驚艷的世家小姐們,都在這些歌姬舞姬面前失了顏色。

柳衍也毫不例外。

西域的女人對她平拋媚眼,她作為一個女人都羞得即刻低下頭去,緊緊捉住自己緞子風毛薄紗,覺得自己穿得再美,也不如她們裸露的肌膚來的盈艷。

她不由的轉頭,瞥了顧扶威一眼。

見顧扶威放蕩不羈半撐著額頭,仔細欣賞著台上的每一個流轉跳躍,舞姬們爭奇鬥豔的在他面前輪換轉過,他來者不拒,一一接下她們暗送的秋波,右手食指輕輕在桌上叩擊著鼓點,十分享受。

皇上眼底裡慢慢浮上了一絲陰沉。

本是要為他做媒的,他卻在這裏興緻勃勃的欣賞起了其他女人,豈有此理!

皇上心中一面生著氣,一面又在想,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畢竟他平日裏便不是個規矩行事之人。

皇上仔細端倪起了這龜滋舞。

西域的女子,固然驚艷,但生得這般絕美的,連他也很少見過。

想那梁國與西域接壤,也有很多異域人,梁國使者來訪時,也曾在皇宮中向皇上和眾臣獻舞。

當時的舞姬能隨使團來訪,也是精挑細選過的,可今日顧扶威準備的這些,個個都跟精雕細琢出來的一般,迷得人無暇他顧。

這明顯是祁王仔細挑選過的!

還說什麼,要留著柳衍的琵琶曲到最後艷驚四座。

有了這群舞姬先獻舞,柳衍即便是把琴給彈出花來,又能驚艷到哪裏去呢?

這不是存心給柳衍難堪麽?

皇上不安的看向柳尚書,柳尚書的臉都綠了!

可奈何西域的舞就是這般模樣,他又不可能憑白髮怒喊停。

這叫他心裏十分憋悶,忍了很久,終於結束。

在座一片華彩,顧扶威爽快的叫了聲「好」字,再一一重金打賞。

皇上不好說什麼,也隻好附和著拍了幾個不重不響的巴掌:「西域的龜滋樂,果然不同凡響。」

「區區幾個小舞姬罷了,隻供樂消遣,本王倒是很期待柳小姐的琵琶樂,聽說那才是驚艷絕倫,令人陶然忘憂。」

顧扶威轉頭,欣然望向柳衍。

在場不少人都聽過柳衍彈琵琶,聽到柳衍要獻曲,已不再覺得新鮮,加之方才的龜滋旋舞實在太過香艷,諸人便提對柳衍的琵琶提不起什麼興趣,紛紛提筷夾菜,言笑其他。

無人迎合,柳衍攢緊了袖子,頭一次有了被漠視的感覺。

可已有丫鬟抱琵琶在她面前,她隻好硬著頭皮點頭應諾,調好音後,丫鬟在台上為她設座,她牽著裙子上台,行了一禮,下頭響起稀稀疏疏的掌聲,她起音彈奏起來。

台下觥籌交錯,吃酒言談聲甚吵,弄得她心裏亂糟糟的,她抬頭朝上席上看去,見顧扶威就坐在哪裏直直望著她,那目光裡似有鈎子,抓得她心口咚咚咚的亂跳起來。

離盞遠遠瞥了一眼,心裏隱約刺痛了一下,即刻便收回目光專心吃菜。

古爾低聲在離盞耳旁憤憤道:「我就知道柳衍來者不善,你看她今日這打扮,哪像是赴宴的?她恨不得穿成雲上仙子,叫祁王把她留在王府裡供著!」

「噓……」離盞虛聲。

古爾提起筷子,夾了酥仁糕到碗裏,咬了咬牙卻不吃,「以前還傳祁王什麼不近女色?那些舞姬跳龜滋舞的時候,祁王可是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的。所以,天下男人都一樣,哪有什麼不好色的種?現下皇上幫著柳衍,太子也跟著推波助瀾,柳衍又生得這麼漂亮,你看祁王那直勾勾的眼神,怕是要卻之不恭了!」

「古爾,你少說兩句!」林芝伸手從離盞的後背穿過,重重的拉扯了古爾一把,「這裏人多嘴雜,你別惹禍上身!」

「我怕什麼,又不止我一人說,我身後那桌便有人這樣議論。」

林芝伸著脖子往古爾身後看,果見那一桌的女子們都望著顧扶威的表情,悶悶不樂。

林芝再看離盞,她一口一口認真吃著飯菜,眼裏卻空白一片,顯得有些異常。

她於心不忍,拉了拉離盞的裙子,「離姐姐,官場如戰場,興許這都是逢場作戲。」

她咽下一塊棗泥糕,回頭撇下這麼一句。「也可能,這便是他今日不邀我來的原因。」

「離姐姐……」

離盞放下筷子,輕輕在林芝手上拍了兩下。

林芝卻感覺像兩片瑞雪落在她的手背上,實在冰人得緊,她愈發擔心的看向離盞,離盞卻溫和的笑了,「你說得也不無道理。但我只是個小醫女,有些事情,誤會也好,看清也好,其實都不太緊要。」

「離姐姐,話不能這樣講,我見今日之事,多有古怪。你沒看見柳尚書的臉色一直不大好麽?」

離盞怎麼會沒發覺,不僅柳尚書不悅,皇上的表情也沒好到哪裏去。

只是在看見顧扶威凝望柳衍的那一瞬,她驀地就終止了一切猜想。

那種的眼神,她再熟悉不過,顧扶威屢屢喚她盞兒的時候,便會那般定定的看著她。

一時間,她竟辨不出真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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