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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八十四章 醋罈子又翻了
少年不善言語,怕是解釋不清,離盞急匆匆的擺出一副母雞護崽的樣子,「王爺誤會了,我與長音公子真的只是在診病而已。」

「既只是病人還大夫的關係,本王以為,他還是叫你一聲離大夫比較妥當。」

「離大夫」就「離大夫」,本就是順口逗逗長音,讓他別悶悶不樂的,至於他該怎麼稱呼自己,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事。

長音抬頭,目光裡有逆反之意,可一旦為這種小事事情爭辯,又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離盞極其隨和地道:「王爺提醒的是,我與長音結實不過兩日,既無朋友之情,更無血緣之親,就這麼匆忙改口似乎不妥。」

顧扶威箍著她的力道變得溫和,當即在她肩頭輕輕順了順,像摸著自家的小貓。「還是盞兒識大體。」

盞兒搖搖頭,煞有介事地道:「王爺快別叫我盞兒了。被長音公子喚一聲阿離,我都擔不起,更別說王爺叫我盞兒。」

顧扶威眉稍一抖,喝,這小丫頭果然是帶刺的。他就說嘛,這丫頭怎麼會突然轉了性子,這麼快服軟,在離家,她可是上鬥天下鬥地,不到死時絕不認輸,就連他屢次救她,她都未給過他什麼好臉色。

不過,他欣賞她的,也就是這股拗勁兒。

顧扶威一把把她攬得更近,「本王說你擔得起,你就擔得起。」

擦…這廝太不要臉!既不可出手教訓,又不可以理說之,離盞拿他沒辦法,心裏頭跟百爪在撓似的!難受死了!

正值煎熬之時,顧扶威突然凝視著她脖子,聲色急促道:「你這兒怎麼了?」

「是…」少年正欲說出實情,離盞卻有護短之心,連忙道:「方才給長音公子扎針,我不小心摔了一跤,被針頭劃破了。」

顧扶威目光未曾移開半寸,盯得離盞有些心虛。

「好在針拿在自己手中,劃得也不深的,紗布按一按就不流血了。」

「疼嗎?」

「都沒什麼感覺的。」

「本王看看。」

離盞本能要退,可自己被他箍得緊緊的,哪裏退得出去。

顧扶威說看就一定要看,一手攀上她的脖子,腕上的力道將她鎖得牢牢的,手指上的力道卻又十分輕柔的觸上那段傷口,男子身上特有的炙熱感從他指腹摩擦傳來,離盞不由呼吸一窒,那人已不由分說的彎進了她的頸項中,具體是何表情,她看不見。

隻感覺得他焦躁的氣息噴在她敏感的脖子上:「傷口平滑,還有灼傷的痕跡,無疑是劍氣所傷。誰傷的?」

顧扶威眼鋒剔向少年:「他?」

「在下難辭其咎。」少年垂頭。

顧扶威手腕子上的肌肉緊了緊,離盞明顯感覺到他正在努力剋製著一股火氣。

「你瘋了?」隔了半響,顧扶威道。

少年不答話,眼裏隱著愧疚。

這場面,左看右看也不是斷袖該有的「目若嗔而有情」啊,離盞弄不懂,隻呵呵笑著勸道:「這也不能怪長音公子,是我想治好他的失憶症,又急於求成,一味催著他回憶,沒有把控好他當時的狀況。」

「不幹離大夫的事,是我思緒混亂,一時入了魔怔。」

顧扶威看著互相包庇的兩人,不由皺眉,「盞兒護他做什麼?他若再遲一分收劍,你頭在不在脖子上還待商榷。」

離盞啞口,顧扶威顯然不喜她說情,既越說越黃,還不如就此住嘴。

顧扶威見她不說話,還以為是被這話給嚇著了。就算她是大夫,見慣了生死又如何,命是自己的,她才十八歲,貪生怕死實乃本能。

顧扶威眼裏的責怪瞬間消融無影,咳嗽了兩聲,說了其他的事。

「他可是想起了什麼?」

自然是想起了些,而且還是想起了你。離盞心中如此暗道,可想想長音公子清醒過來時,面色十分難看,想必想起來的也不是什麼好事,於是把目光投向少年,此事還是由他自己揣度該不該說的好。

少年承著二人的目光,艱澀的抿了抿唇,「我……我什麼都沒想得起來。」

可惜少年不是個會演戲的人,哪怕面具遮住了大半張臉,細微末節中還是破綻百出。顧扶威好生審了他兩眼,正疑心時,老管家拄著拐杖蹣跚著腳步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她的逆徒,離淼淼。

淼淼躲在楊管家身後,朝著門內窺了一下,瞧見離盞便欣喜不已的墊著腳尖招手,可察覺她和顧扶威肩肩相靠時,喜色又被疑惑代替:「咦,師父方才還扭扭捏捏的,現在怎麼又背地裏佔殿下的便宜。」

哈?!

有沒有搞錯!你以為我想靠著他嗎?明明是他箍著我!

真是個瞎眼徒弟,這次回去,很有好好看看他的眼睛的必要!

「離淼淼,住嘴!你睜眼看看清楚,這可是祁王殿下,為師佔誰的便宜不好,怎敢佔王爺的便宜!」

淼淼學著她平日裏教訓人的樣子,盤起兩隻小肥手,「咦,我看師父敢得很。」

「離淼淼!」

被離淼淼這麼一說,顧扶威瞧著肩頭扭動不得的離盞,眉眼間噙著些許笑意。「楊管家,何事尋到這南院中來了?」

楊管家正色道:「王爺,又有貴客登門拜訪。」

「誰?」

「是太子殿下。」

「太子?」顧扶稍稍凝眉,握著離盞的手微不著跡的鬆了開去。

提及顧越澤,離盞心口的那根刺似乎又被人拔弄了一下,弄得她胸腔一陣刺痛,她耳朵裡嗡嗡嗡的,就聽見顧扶威淡薄的聲音幽幽飄遠,「怪了。朝中誰人不知本王臥床不起,暫不待客。他倒是個消息靈通的人,本王前腳剛去了趟藥局走了一趟,他後腳就跟來了。」

「又或許,太子得知皇上上午來過。」楊管家思道。

什麼?離盞看向顧扶威,上午和他一起對弈喝茶,談笑風生的人正是當今聖上懷續帝?

怪不得她走的時候,他沒來送送,原來是皇上親駕。

不過離盞已來不及驚嘆這些,她滿腦子都被「太子」霸佔著。顧越澤是她的此生最大的仇人,關於他的隻言片語,她都不想錯過!

離盞陰悄悄了瞄了顧扶威一眼,心裏揣測萬千。顧越澤找他做什麼?以她對顧越澤的了解,此人極其重利,從不會在無用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堂侄兒探望大病初癒的堂叔叔,借口不錯,但絕不是他的真實用意。

離盞好奇得緊,看向顧扶威的眼神滿含迫切,顧扶威正思著太子的來意,無意中抵上離盞的的目光,不由一驚。

「咦,盞兒捨不得我走麽?」

……

好吧,她徹底服了顧扶威了……她輸了,徹底輸了,惹不起還躲不起麽?

不過,現下看來,顧扶威肯和她說趣鬥嘴,倒不失為一樁好事兒。

說句不恰當的,高枝當頭掛,能掛我就掛!要是能和顧扶威搞好關係,說不定還能通過他,知道些顧越澤的謀算來。

離盞思量至此,面對顧扶威的調戲便淡定多了。

「王爺快些去吧,來人畢竟是太子,等久了怕是不太妥當。」

離盞盼著能知道點顧越澤的消息,眼下正巴不得顧扶威和顧越澤能有些聯繫。

「嗯,盞兒自當注意,千萬別離那廝太近。」顧扶威說完,瀟灑而去,留下一臉尷尬的少年和目光不定的離盞。

淼淼拉著管家進了門來,兀自跳上那高高的燈籠凳,兩手撐在圓桌上,打量著離盞:「楊管家,你快看,殿下一走,師父果然跟丟了魂一樣。」

楊管家樂呵呵,少年漸低頭。

「離淼淼,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淼淼見她表情嚴肅,趕緊捂住嘴巴,縮到桌邊扮著乖巧。

卻不知離盞現下絲毫沒有找他算帳的心思,一顆心早就飛到祁王府的待客之處,臆想著顧越澤的來意。

可想來想去,也是無頭蒼蠅亂撞,沒個結果。她靈機一動,要不就親自去看看?所幸自己是祁王府的客人,在府裡走動也無人約束,要是走到什麼不該去的地方,也可以用「迷路」二字含糊過去。

由是,她突然捂著肚子,洋裝腹痛:「哎呀,怕是吃壞了什麼東西,長音,楊管家和我徒兒都不是什麼壞人,你放心歇著,我去如廁。」

少年淡淡點頭。

離盞大喜,躬著腰就竄了出去,直往顧扶威去的方向跑。路上還攔住了一個端茶的小丫鬟,問了祁王府通常待客的地方,得知顧扶威通常就在自己的北院待客,便忙不急朝那處去了。

那時,日頭已落,北院來來去去的下人手裏端著盤子,似乎在為樓上布菜。

離盞躲在一旁,暗中觀察。這麼多人來來去去,她又笨手笨腳的,想爬到二樓去偷聽兩人談話,難度不要太高!

她靠在大樹後頭,蹲下身去,十指在樹皮上抓上抓下。

這可怎麼辦呢?

有了!藏在紅手鐲裡的空間裡,能聽見外面的所有響動!

所以她以前才敢在把顧扶威拐進空間中,要是外面有人要強行進門,她聽見響動,離刻退出空間把顧扶威還回來就是了。

離盞思閉,仔細觀察了一番二重小樓的構造。距離小樓不遠處,有株高大的黃果樹,樹枝漫漫,剛好有兩枝落在小樓的樓頂。

她只要從樹上爬過去,當能避開下人的耳目。

說爬就爬吧,萬一他二人話不投機半句多,飯還沒吃完就散了夥,她豈不白折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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