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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八十七章 若即若離
顧扶威盯著眼前狼吞虎咽的女子,覺得甚是稀奇。雖然是山裏野出來的小丫頭,可他自始至終都覺得她身上透著股名門貴族的修養和大氣。

每次他差人放在妝奩裡名貴首飾,她總是挑挑揀揀,拿走最值錢又最不落俗的那一個。繁式的衣裳,也能一層一層,系得規規整整。就連打結的系法,也是富家小姐才會的盤運結。

她如同一隻被野放的金絲雀,靈動又不失雅緻。

像現在這般酣爽進食的樣子,倒是極為罕見的顯出些不同尋常的可愛。

這丫頭,她也喜歡吃甜食?

原是同道中人啊,顧扶威嘴角斜向上,目光溫柔。

隨著盤中糕點一塊一塊的減少,雀枝都要氣炸了,羅扇的扇得有一下沒一下的。

「可好吃?」顧扶威問。

「好吃,這輩子沒吃過這麼好的糕點。」

這窮酸鄉下貨,怪不得她自己人都瞧不起她!

雀枝心裏如是想,可面上還是微笑著,語氣平和:「天下糕點出南華,南華精藝在明山,離小姐,這可是南華明山山莊最有名的李字型大小手藝,味道自然不用說。」

顧扶威不知雀枝傾慕他,自然聽不出這話中不妥之處。

然,離盞卻能輕而易舉從字裏行間察覺她的阿諛之意。她這是瞧不起自己,說自己是土包子呢。

哼,莫說人無貴賤,不該分成三六九等,就算要分,她前世也是黎府的嫡女千金,論見識,比她高上不知多少倍。

區區一奴才,也不知有什麼底氣去低看別人。

笑吧,隻管在心裏笑得再猖狂些,待會就讓你哭都哭不出來!

離盞繼續大口大口的吃著,盤子裏總共六塊糕點,現下就竟一個都不剩了。

她洋裝不好意思的抬起頭,望著顧扶威的一雙眸子晶亮晶亮的閃著光。

顧扶威當即頓了頓,倏爾一笑,將剛剛拿起的糕點放回了盤子裏。

「盞兒吃吧。」

雀枝心頭大驚,詫異的瞧著顧扶威拿著絹子擦了擦手。

什麼?殿下竟然將自己拿到手的吃食,分給了她?

到了老虎嘴邊的肉,還有讓出去的時候?

「謝殿下,盞兒就不客氣了。」

盞兒,盞兒,聽著真是順耳。

顧扶威嘴角愈發上斜,意識到身後沒有了風,怪責的朝後瞥了一眼,那平平淡淡的目光,天生似刀刃一般鋒利,雀枝察覺時,身子一抖,「奴才一時疏忽,望王爺恕罪。」

顧扶威並不理會於她,回頭欣賞著離盞小獸般的吃相。

夏日悶熱,窗戶口都沒有風,離盞狼吞虎咽一番,額頭的細汗便更晶瑩密實了些,顯得她玉肌更加白嫩。

「好熱。」離盞故作難受的揩了揩臉龐。

顧扶威瞧她吃得辛苦,幅度極小的偏了偏下顎:「不必伺候本王了,給盞兒扇扇。」

「是。」雀枝垂頭應諾間,一絲恨意從眼底裡漫出。

殿下回頭時,離盞那廝賤人竟沖著她吐了舌頭!她分明就是在故意勾引殿下,存心要給她好看!

殿下再回過頭時,她又是一副嬌滴滴的模樣。

這兩面三刀的賤人,殿下如此精明,怎就被她蒙蔽了雙眼呢?

雀枝心頭如百爪在撓,握著扇子的手直要在竹骨上捏出印子,饒是如此,卻還是片刻不敢怠慢的走到離盞身後,打起扇來。

離盞當著顧扶威的面,那眼角瞥了她一眼。

「小枝枝,這點風怎麼能涼快得下來?重些。」

小枝枝?她叫她小枝枝?

「是。」雀枝知她是在故意戲弄自己,卻又不敢違背,扇得愈發賣力起來。

顧扶威聽見這稱呼也是一頓,但想想,素來不敢在自己面前插話的雀枝,方才也跟跟離盞解釋了糕點的由來,二人應該是相處得多了,便成了熟人。

卻不想,離盞就是故意要這樣喚的,如果不叫的親昵些,顧扶威肯定以為她在故意為難下人。

「小枝枝,你存心的吧,叫你重些你便這麼重,我今日頭髮本來就亂,再這麼下去都要被你扇散了。快輕點,不然待會叫殿下罰你。」

……

「是。」雀枝微笑,又將速度放慢,隻盼著顧扶威能看清這婊子狐狸精!

顧扶威無心理會姑娘家的玩笑,隻把茶盞推到她面前。

「喝吧,一口氣吃那麼多,也不嫌乾的。」

「還是殿下好,您手下的這些人,除了楊管家以外,一個個都愛跟我作對。」

如此,顧扶威更加認定她是與雀枝相熟了。

「怎麼?是西琳又與你開玩笑了?」

「哼。」離盞輕哼了一聲,算是承認,「西琳妹妹盡說些我聽不懂的,我又忌憚她的武功,不敢與她相爭。」

「你隻管與她爭,她不敢碰你。」

這話裏帶著寵意,離盞眉頭一抖,似乎也沒料到他會這樣說,連忙岔開此事,說起了其他:「對了,王爺喚我來,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顧扶威低頭清了清嗓子,把目光轉到窗外,裝成一副順口一提的樣子:「也沒什麼事兒,就是方才太子來過,我便想起東宮不日要採選,便問問盞兒可知自己在東宮的採選名單上?」

離盞點頭間,將髮髻裡散出的幾縷青絲兒又繞了上去:「殿下說的是太子選妃啊?我知道啊,我在名單上的。」

顧扶威欲言又止。

「怎麼了殿下,有何不妥嗎?」

「盞兒會去麽?」

離盞楞住了,拿不準他是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去與不去,與他何乾?他突然這麼問,是指望她去,還是指望她不去。

若說指望她去,她一庶女的身份,去了頂多湊湊熱鬧,還能讓採選變天不成?

若說指望她別去,顧月澤提出拂去她名額的時候,他還強烈說服他留下自己的名字,這又是為的哪般?

「不知道的,祖母要我去,還破費了不少銀子給我備了四匹玉禽絲做衣裳。」離盞微微昂著頭,煞有介事地道。

「玉禽絲?我當是什麼矜貴東西。」

此話符合他一貫的傲慢,可語氣中卻夾雜著一絲兒燥意,不像他四平八穩的性格。

為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離盞陡然轉頭看向他,他卻只是淡然的轉著手裏的茶杯。

呵!這廝真是顧左右而言他。不想讓她去就不想讓她去唄,非說什麼玉禽絲不好。但凡不是傻子,都能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又何必遮遮掩掩呢?

離盞是心思細敏之人,連身旁雀枝灰敗的臉色都納入了眼中。

可是,他又為何不讓她去呢?

結合他平日裏對自己的種種縱容,和方才怒氣沖沖的衝到南院,對長音一頓臭罵的樣子,她心裏突然生出個大膽的想法。

難道他不喜歡長音,而是對她有意思?

一絲冷意伴隨著亢奮從心底瞬間蔓延到四肢百骸。

令她手腳發寒的原因不言而喻。有了前世的經驗,這輩子她根本不會把自己的幸福,跟皇室子弟攪和在一起。

爾虞我詐,利益至上的環境中,滋養不出正常的感情。前一刻的甜言蜜語,下一刻就變成刀劍相向。

她吃透了這樣的苦,怎會笨到在同一個坑裏連摔兩次?

更何況,顧扶威是比顧越澤更陰冷,更詭譎的人,被他盯上,實在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但讓她忍不住亢奮的是,如果要真被他看上,對報仇可是十分有利。

哪怕他對自己的意思,只是隨意的意思意思,可他終究是聲威赫赫,連皇帝父子都上趕著來巴結的西域霸主!

以她現在身份,即使會鋌而走險,她又有什麼理由拒絕這份好處?

只要自己時刻保持警醒,別把這場算計當了真就好。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顧扶威是真真的對她有點意思,而不是純粹的利用。

不知為何,顧扶威每次對她的好,到最後都有因可查,所以她才在一次次的自作多情中,徹底看清了他寡情的本性,畏懼於他。

說不定這一次的挽留背後,也可能藏著什麼不知名的原因,只是還沒發現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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