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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三十三章 初醒
楊管家把許驍拉出了房門。

「楊老爺子,你怎麼不讓我帶她過去,我聽了王爺的病情,也好放心。」

「府裡有我在,你聽與不聽,王爺的病情都不會轉變。現下要你做的,是去長風藥局把離盞毒死白存孝的事情查清楚。據那小孩所說,是有人故意陷害。小孩撒謊不大容易,再者,我看離姑娘醫術超群,稍微出些差錯也就罷了,一副方子下去就能把人吃死,老夫覺得甚為可疑。」

許驍本就對離盞有所愧疚,即使不是祁王的意思,他也心甘情願幫這個忙。

「查?怎麼查?」

楊管家把他肩膀壓了壓低,在他耳邊窸窸窣窣的說了一陣。

許驍大驚:「王爺的意思是?」

「只是王爺的猜測,並不一定是真,你隻管照做便是。」

「知道了,屬下這就去辦。」

*******

北院是祁王府最大的一進院子。池塘裡的池水長年累月未曾換過,隱隱有些發綠。荷葉更是無法無天的瘋長,嚴嚴實實的蓋住了整個池面。

假山上枯木累累,雜草叢生,只有幾顆大樹還算長得像樣。

一顆老雲松,應當是當年栽種活下來的。

再是幾顆梨樹,也生得茂盛,但絕非是當年栽種的。

她生在大戶人家裏,深知位高權重之人喜歡栽什麼,不喜歡栽什麼。「梨」字同「離」,跟她今生的姓一樣,寓意不好。

有點家底的人家都不會栽梨樹,何況是幾十年前聲威赫赫的祁王府。

「離姑娘,王爺應該就在樓上。」霜兒指引道。

離盞點了點頭,帶著淼淼往二樓去了。

或許是夏日裏悶熱,二樓的正房並沒有合上大門,她牽著裙子跨了進去,抬頭就瞧見顧扶威坐在榻上,身姿端詳的看著翻著書冊。

雲窗中投進來的強光,在他鴉青色的長袍上鍍了層耀眼金子。他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著,看得極為認真。

「你來了?」他忽然道。

像是廟堂裡的金身突然開口說了話,淼淼陡然嚇了一跳,趕快躲在離盞後頭,可顧扶威漫身光華太過好看,他自小從來沒見過這般漂亮的男人,又忍不住露出個腦袋偷偷的看。

只見著顧扶威漫不經心將書冊翻過一頁,眼睛盯著書冊,手卻在桌上摸了塊芙蓉酥。

離盞很氣……他還沒徹底脫離危險,竟然就聚精會神的看起了書。

看書也就罷了,還大塊大塊的吃芙蓉酥?

他現在該吃半流食啊!

手術的時候,如果不是顧越澤突然殺到祁王府來多管閑事,他現在應該安安分分的躺在床上,吸著氧氣瓶,插著心電圖,輸著營養液。

他怎麼能這麼作賤自己的身體?

而且,他怎麼有力氣坐起來看書的?

離盞走到祁王跟前,細睇一眼。普通人手術之後,臉色是白裡摻著蠟黃。尤其是肝臟有病的人,皮膚髮黃尤為嚴重。

而他的臉色卻恢復得驚人,倒不能說是粉頭花色吧,但黃確實是看不見,只是單純的白而已。

「王爺才做完手術,怎麼不回床上躺著?」

顧扶威再將書冊翻過一頁,輕描淡寫地道:「躺著頭暈。」

「王爺,恕我多嘴一句,你還未徹底脫離危險,還是要臥床靜養才是。這麼坐著會綳爛傷口,現下天氣炎熱,萬一引發感染,會很麻煩。」

「有盞兒在,本王何須顧忌。」

盞兒……

又叫他盞兒……盞兒兩個字也是他叫得的?這人看起來一副翩翩君子,不容侵犯的樣子。打從昨日起卻突然跟抽了風似的,說話做事輕佻無比。

要不是他位高權重,還有利用價值,她非跟他翻臉不可。

離盞壓著火氣,走到案桌上,只見顧扶威又捏住一塊糕點就要往嘴裏送,離盞眼疾手快,一手按了下來。

「王爺,您該吃些有營養的半流食才好。糕點一類,該忌,還是要忌的。」

他頓了頓,有些愕然。這女人,真的很有膽子。普天之下除了老祁王以外,還沒有哪個人敢這麼管束他的。

繼而手腕一翻,書自然而然滑落在他盤坐的腿上,露出一張極俊美絕倫的臉來。

他提著笑審了她一眼:「如果我不呢?」

一句話就把離盞堵了回去。離盞吃了癟,心裏很不舒服。這男人也太不講理了。以為她想管他嗎?還不是怕他突然死了,功虧一簣。

仗著自己體質好就為所欲為?以為大夫是萬能的嗎?

離盞笑道:「王爺不願遵醫囑,離盞也不能怎麼樣。命是自己的,王爺愛怎麼搗騰怎麼搗騰。只是昨夜王爺深夜趕來救下民女,民女還以為王爺是個很惜命的人。今日再看,倒是誤解諸多了。」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女人。他自認口才一流,又有身份壓著她。

若換了旁人,早就瑟縮在角落裏不敢再多說一句。這女人,竟頭頭是道的回懟了他一頓。左看右看,怎麼也不像一個久居深山的鄉野大夫。

不畏權貴,不涉美色,定力很好。他不禁生出好奇心來,想看看她定力的極限到底在何處。

「看得出來,盞兒很擔心本王。」他兀自鬆了力道,芙蓉糕便從他手裏滑入盤中,眼裏滑過一絲狡黠的曖昧。

離盞有些懊惱,這男人平白無故又說些不著調的話。房間裡就他和她,再加一個不懂事的孩子,既外人在場,他裝給誰看啊?

她彆扭極了,可終究礙於自己的處境,沒辦法跟他對著乾。

「離盞身邊虎狼環伺,唯有王爺能護我周全。王爺的性命安危,離盞自然是要關心。手術過後的半個月尤為關鍵,王爺若不介意,還是讓民女跟你清清脈先。」

呵,在不得罪他的情況下,拒他於千裡之外。這女人,不僅定力好,頭腦也很好。如此看來,倒是個值得長期合作的人。

他把手平放在案幾上,離盞翻起衣袖,搭上了脈去。

三指一併,按推兼施,黎盞診了須臾,越診越覺得奇怪。

手術之前,他脈象虛弱得跟垂死之人一樣。即使植入了肝臟,但新的肝臟畢竟還沒有成活。

醫家有句話,叫肝腎同源。肝損傷了,腎臟也要受牽連。

可從診脈的跡象上來看,他的腎臟已經完全恢復正常,沒有絲毫的虛弱之相,和手術之前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短短一天不到的時間,他怎麼可能恢復得這麼快?

而且除此之外,他脈象裡隱著一股充盈之氣,不屬於任何一個器官,卻源源不斷流動在血液裡。

這是什麼氣?

或許是投入鬼醫的角色太久,她想了很久才突然想到,自己處身的這個世界,武藝高強的人是會練氣的。

個宗門派的氣又各有不同。

人王之氣,摩訶之氣,兩儀之氣,煉獄之氣,封魔之氣。

可鬼醫前世是另一個世界的大夫,對氣一無所知。這一世又住在深山裏,沒接觸過這麼多人,對氣的研究十分有限。

她只能摸出這是氣,但是什麼氣,練到了何種程度,無從得知。

可她大概可以猜到,他之所以能在手術當晚就能趕到白府救她的原因,怕就是因著這股氣的支撐。

而腎臟能恢復得極快,也怕是同樣的道理。

可見,他的氣是練到了多高的境界。

她父親四十八歲練到了五階,尚且無法做到自愈身體。由此看來,他應該在五階之上,而他年齡,頂多才二十齣頭。

離盞像看怪物似的看著他。

「本王臉上有花麽?」

「咳……」不小心盯著這登徒子看了很久,離盞無端覺得臊得慌,「王爺你練過氣?」

「渾身上下都被你摸遍了,難道現在才發現?」

顧扶威目光如炬,離盞猛然想起了昨晚。

本是沒什麼好慌的,淼淼卻不合時宜的湊上來,抱住她大腿,不可思議地問:「師父,你又摸男人了?」

「又?」顧扶威眯了眯眼。

「滾,小孩子家家胡言亂語什麼。」離盞拂開他,心頭怨道:鬼醫好端端的孑然一身,為什麼要收一個小孩闖蕩江湖,真是個拖油瓶啊!

額……完了,他為什麼這麼盯著自己,眼縫兒射出的光跟刀子似的,她接都接不住。

這麼輕佻的一個人,應該巴不得女人撲上來才對,不至於這麼恨她吧?

難道說,所有輕佻都是假象,只有初次見面那個不苟言笑的他才是真性情?

那也不至於這麼恨啊……

該不會,他活了二十多年還是完璧之身吧……

察覺不妙,離盞立刻腹誹著託詞,她清了清嗓子,盡量笑得理直氣壯一些。「民女是大夫,做過的手術自然不止這一列。王爺不必激動,在我眼裏,摸誰都是一樣的。」

一樣的?他堂堂祁水之王,一代西域霸主,七尺身段,凜然稱雄,在她眼裏,竟然跟普通男人的身體沒有差別?

氣氛毫無和緩之相,反而越來越嚴肅了,離盞趕緊補充了一句:「況且我摸過太多人,根本記不清的……」

記不清?摸完就不認帳了?

顧扶威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盞兒,多說多錯你可懂得?」

這表情,才是第一次見他時的樣子。離盞閉著嘴,點了點頭。

顧扶威儘力剋製著自己,將話鋒一轉:「本王的脈象如何?」

「呃……」離盞故作思考,其實早已有了答案:「王爺恢復得不錯,現下要用藥保著肝,減少排異的可能。」

「那姑娘開藥吧。」

「這個嘛……」離盞打起了心裏的小九九。

排異的葯,放眼天下,隻此一家。奇貨可居,自然可以坐地起價。拿葯威脅顧扶威,讓他保她一劫,也不算過分。

只是,方才兩人聊得不大愉快,要是現在又跟他提條件,他會不會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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