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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五十六章 好戲開場
離尺本就燥火得很,還來個老人護短,心裏更是煩悶:「她做了什麼,她自己心裏清楚,這二十鞭還算少了!」

離筱筱哭得更委屈了,「我沒有,是雲姨娘指使離盞來陷害我的!爹爹你為什麼不肯信我?」

老太太瞥了離盞一眼,眼神莫名又複雜。但隻瞥了一眼而已,便回頭用枯瘦的老手替離筱筱擦乾眼淚:「不哭了,不哭了,有祖母在,沒人能欺負得了你。」

離盞在心底無奈的笑了笑,自己到底是個外人,需要站隊的時候,沒有人會幫她,她端起茶水灌了一大口,心情就跟這涼透了的茶水似的,苦澀中自由一番豁達。

「你還杵在這裏幹什麼,都叫你滾了!」離尺見她還在喝茶,不由把氣全都撒在她身上。

這一聲吼得震天響,老太太隨著看來,又愁望著正房裏端出的一盆血水,渾濁的老眼珠子暗光閃動,不知在琢磨什麼事情。

「盞兒,這裏既沒你能幫上忙的地方,你便聽你爹的話,回屋早些歇著吧。」老太太終於道。

這哪是讓她早些休息?這分明也是在嫌她招晦氣。

離盞重重擱下茶盞,麵皮子都不帶抖一下的站起身來,規規矩矩的老太太福了福身子,「盞兒聽祖母的話,就不在父親面前礙眼了。祖母也不要太過擔憂,雲姨娘懷的是兒子,想必是有福氣的人。吉人自有天相,會平安的。」

這話老太太聽著心裏舒服,離尺臉色也鬆了些。

離盞背過身,一步一步消失在東院裏,心裏卻暗暗地道:且讓你們先得意得意,待會自會哭著來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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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盞回到小蘭院。院子裏靜悄悄的,能聽見蛐蛐在草叢裏叫喚。

遠遠瞧著,廚房的燭燈還亮著,離盞中午就沒怎麼用飯,下午又被叫去了東院,這都晚上了,自然餓得有些昏了頭。

她加快步子朝廚房裏走去,推開門,就見淼淼和巧兒圍著爐灶一副眼饞的樣子。

爐灶柴火燒得劈劈啪啪,糊味兒裏帶著一股香濃的肉香竄入口鼻,令人食慾大發。

巧兒見離盞回來了,趕緊起身迎了過去:「二小姐。」

離盞推門進屋,被巧兒盯著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生怕她哪裏受傷了,眼中自然而然露出關切的神色。

「老堂主沒為難小姐吧?」

「嗯。」離盞淡淡點頭:「你們燒的什麼東西,好香。」

巧兒見離盞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莫名覺得這絕代美人也沾了些煙火氣,沒有以前那麼冷傲疏離了。

她歡喜地將爐灶裡的幾根細簽子抽了出來,每跟簽子上都穿著一個小小的,黑乎乎的東西。

「淼淼出府去抓了些筍子蟲來。」

「蟲?」

離盞仔細看清楚之後,掩面轉過身去,不欲再看。她有著鬼醫的記憶,自然知道這是什麼蟲,甚至還知道它是什麼味道。但自己上輩子可是千金大小姐,莫說蟲了,但凡是動物的內臟她一律不碰。

離盞一面嫌棄,一面在心裏輕嘆。

唉……是她沒能力照顧好這小徒弟,好肉好菜吃不到,竟饞得去抓蟲吃。

離盞泛起一股酸澀,忽而有人扯了扯她的裙子,低頭,淼淼一臉天真的將那燒得黑乎乎的蟲子擦了擦乾淨,舉到她面前。

「師父嘗一嘗嘛,我抓了很久呢。」

這筍子蟲有翅膀,要抓它著實不易。離盞抵不住那雙水靈靈的眼珠子,猶豫著將簽子取了過來。

「這隻最肥。」淼淼笑得開心極了,露出他被磕掉的一粒下乳牙。

實在是拗不過這個小徒弟,離盞隻好閉上眼睛,一口咬上去。

「再給為師來一隻。」

「好嘞!」

離盞握著七八隻簽子,興緻勃勃的吃起來,廚房門口太熱,索性牽著裙子在石梯上坐下來,大口大口的撕咬著。

方才還為蟲子的事覺得難過,現下又發現,窮人也有窮人的快樂。

淼淼隨著她坐下來,跟她一塊邊吃邊聊,「師父,徒兒今天去外面抓蟲子,去的是午門附近的一塊竹林,抓了回來,還看了場熱鬧呢。」

離盞好久沒關心過外面的世界了,順口便問道:「熱鬧?什麼熱鬧?」

「掛在午門上的三顆腦袋,不見了。」

離盞驟然一頓,「你是說什麼?黎將軍家的屍首……不見了?」

「嗯!今早就不見了,一整天都圍著人,官兵都來了好幾趟了。我去時候,好像是京兆尹大人陪著那個……那個大理寺的什麼……大理寺最厲害的那個……」

「大理寺卿?」

「對,大理寺卿!反正大理寺的人把午門給圍了,正在徹查此事。可徒兒想不通,不是說,黎家的人已經被滿門抄斬了嗎?誰會來劫走他們的屍首?」

離盞說不出自己是高興還是悲痛。心臟時而跳得劇烈,時而又沉靜的似要休克一般。是七魂去了六魄,有些魂不附體了。

沒想到,祁王說話算話,而且動作還挺利索的。這才隔多久,就已經把事情給辦好了。

心裏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一直綳在腦海裡的一根弦總算是鬆了下來。

神思似乎又回到了前世,她想起父親飽經風霜,卻又總是帶著慈愛的面龐,總是時不時的笑罵她:「盞兒,你這事事不上心的性格,為父該如何說你才好?」

這時,她通常會把哥哥的手一挽,緊緊纏在臂彎裡抵賴:「凡事有爹爹和哥哥在,盞兒只要能伺候爹爹,會使喚哥哥就行了。」

哥哥總會在她頭上彈一下:「誰要聽你使喚了,鬼丫頭!」

離盞不禁埋頭,拿手捂緊了臉。

糊塗……她太糊塗了……早知今日,她當初就不會像個小孩子一樣,一味依賴於父兄的保護。

若不是為了她在王府裡能過得有尊嚴,有底氣,父兄何至於對顧越澤言聽計從?

「師父?你怎麼哭了?」

哭了嗎?她自己都沒發現,離盞連忙抹了抹眼角的水漬,「沒有,是柴火太熏眼了。」

巧兒聽了,連忙把剩下的幾隻竹筍蟲抽了出來,拿水瓢把爐灶給喂滅。

淼淼興高采烈的繼續說著:「師父你不知道,所有的百姓都在議論,說這人頭丟得可蹊蹺了。按道理,午門該有什麼兵把手嚴加把守。」

「禁衛軍。」

「對對,師父你怎麼知道?」

她在京城長大,父親又是兵部的人,各種軍隊,兵種,都記了個滾瓜爛熟,這些簡單的事情,普通的老百姓都知道,她怎能不知?

離盞沒解釋,直把話頭接了過去:「京城所有城門都由禁衛軍十二個時辰,輪流換人把手。按道理,午門掛了黎家的人頭,把守該更加嚴密才對。畢竟懸首示眾,就是為了宣示皇家顏面。倘若人頭丟了,顏面便也就保不住了。」

「對,所以老百姓們都在笑禁軍無用,笑巡防營無用。就連那大理寺卿來,也沒摸出個什麼線索。臨走時,好像來了個得道高僧,他們都齊齊對著那高僧做禮,把高僧迎上了午門。那僧人看了午門上被割斷的繩索一眼,說是什麼……」

離盞心頭又緊了一下。父兄的遺體總算是搶到了,可前提是別叫人看出來是祁王做的才好。

「什麼呀,你快說。」

「師父別催,徒兒記不太清了說是什麼……什麼,噢!說斬斷繩子的人用的是劍,而且劍法奇好,出自千山殿!」

「千山殿?」

離盞神情微楞。

這個名字說熟也熟,說陌生也陌生,是江湖中劍法登峰造極的一個門派。

門人三千,行俠仗義。平日裏不提也就罷了,只要一提,人們都是一副極致崇拜的模樣。

縱然黎家府邸深深,她卻也略有耳聞。

但要說千山殿這個陌生呢,也確實陌生得緊。她活了這麼多年,周圍的人,從沒有一個見過千山殿的門人。

此派規鬆散,弟子們學成之後多愛遊歷山水,行蹤不定。就跟飄在天上的雲似的,摸也摸不著。只聽說這些人穿一身素白的紗衣,縫災遇難,便有突然現身的可能。

離盞心裏抖了個激靈,那和尚的眼神到底好不好使的?真是千山殿的人做的嗎?可千山殿素來清高,又遠離西域,顧扶威如何能使得動千山殿的人?

難道說……這是千山殿的人自己乾的?

「可千山殿的人為何要劫走逆臣的頭顱?」淼淼不由疑問。

嗯,是啊,她也想問,黎家跟千山殿的人素無往來,斷不是因為私人交情。

如果不是顧扶威派人做的,而是千山殿單幹,那父兄的屍首豈不落在別人手中?

離盞這麼一琢磨,立馬惴惴不安起來。

巧兒見他二人討論的激烈,也忍不住湊上來懦懦的插了句嘴:「能在禁軍眼皮子底下劫走逆臣的屍首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也許真是千山殿的人做的。前段時間奴才就聽街上的人議論過,說千山殿的督教來了京城。」

淼淼神情激蕩:「巧兒姐,你說得可是督教凌霄公子?」

「是呀,千山殿除去首座,就這個督教最有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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