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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五十七章 屍首到底在哪?
「啊!凌霄公子真的來京城了麽?好想去拜他為師啊!」

「嘭」,一個暴栗敲在淼淼頭上,離盞罵道:「逆徒!毛都沒長齊就知道背叛師門了!」

淼淼趕緊揪著離盞的衣裙認錯。離盞正心煩意亂,根本不吃他這一套,隻拿著簽子往房裏一指:「滾回去溫書,明朝不把藥石千方給背齊了,為師就逐你出門!」

淼淼悻悻的回了屋裏,獨剩離盞一個人坐在石梯上細細思索良久,時間不知不覺的到了亥時。

咿咿呀呀的背書聲剛剛被微微的鼾聲代替,院落中又安靜得連頭髮絲落在肩上的聲音都聽得見。

忽然一個身影哼哧哼哧的閃到院門口,離盞抽回神思抬頭一望,見是錢管家喘著粗氣跑了進來。

「不好了,二小姐,大……大事不好了!」

離盞瞥了他一眼,並未給他好眼色,聲音也生硬了許多。

「錢管家真是好興緻,深更半夜的來我小蘭院做什麼?不知道尊卑有別,男女大防嗎?」

頭一句話就毫不客氣的砸過來,錢管家頓時語塞,心中有氣,卻又憋著不敢發,似是有事求她。

「奴才來小蘭院是遵照堂主的意思,老堂主急著讓您去東院一趟。」

她又不是衣服,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區區一個錢管家就像把她請回去,做夢!

離盞張口,往丹田裏猛提足了氣,怒斥道:「誰借你的膽子敢拿離老堂主來撒謊?老堂主剛剛把我從東院轟走,怎麼會讓我回去?」

錢管家被吼得那叫一個委屈,可這當口又完全不敢得罪她,隻愁著張臉道:「二小姐,雲姨娘她難產了,孩子生不下來,現下折騰得只剩半條命,能不能撐過今晚還是一說啊!」

「然後呢?」

「然後……」錢管家被她問得不知所措,想了片刻才回答道:「然後就老堂主就趕緊讓奴才請二小姐過去,給雲姨娘接生。」

「我又不是穩婆。」離盞盤手一攤,回頭就往屋子走。

錢管家被離盞不屑一顧的態度氣得發急,也為難的發急。這可是老爺下的指令,關乎到雲姨娘肚子裏孩子的性命。

離家把那孩子當命一樣的疼,要是他請不回離盞,雲姨娘又因此出了什麼好歹,那他在離家還怎麼待得下去?

他連忙疾步大跨,攔住離盞的去路:「二小姐,你如今已經回了離家,雲姨娘可就是你親親的姨娘,你不能不管啊!」

這話把離盞可逗笑了:「錢管家,你怎麼說話的,有穩婆在,有我插手的地兒嗎?什麼叫我不管雲姨娘的死活?要是有旁人在場,怕又要說我這當小輩的不孝順了。」

「可雲姨娘確實要撐不住了,離老堂主又催得緊,二小姐也是離家的一份子,難道就真的下的起心袖手旁觀嗎?」

「你少要拿老堂主來要挾我。東院裏,上有他老人家坐陣,下有他親傳醫術的嫡女離筱筱在場。再說了,長風藥局最不缺的就是大夫,我才剛剛掛名不久,手生得很,隻接了一次診還鬧了樁命案在身上,這事兒怎麼也輪不到我來操心,去了也是添亂。你說是吧,錢管家?」

錢管家完全落了下風,被她這麼一說,完全找不到理由再攔住她。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離盞已信手推開房門走進裡居,他一男的,更不好跟進去,隻好在門外苦苦喚了幾聲「二小姐」,哪知裏頭的人直接吹滅的燭火,滅掉了他最後的希望。

他知道離盞是在報復他,存心為難他,給他一個下馬威,自己等也是白費功夫,

趕緊折身又往東院跑去。

不出半柱香的時間,離尺帶著烏泱泱的一眾人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離尺急得一頭密汗,站定在門前,手伸出去又縮回來,反覆好幾次,還是拉不下臉面敲門。

離筱筱躲在角落裏,完全不敢出現在離尺面前,平日裏的囂張氣焰蔫得一絲兒都不剩。

老太太倒是想去敲門,可離盞是小輩,總不能讓老的去請小的,想想也不合適。

離晨站在一旁也不想動身。但縱使千般不願,誰叫她姐姐不爭氣,徹底把離尺給激怒了,要是她也不懂事,往後在離尺心中的地位豈不是要掉上一大截?

離晨硬著頭皮走到門前,輕輕扣了扣門:「盞姐姐,你睡了嗎?」

離盞坐在床上,連鞋都沒脫。她早就料到離尺會親自來請她過去,她脫了還得再穿,憑白浪費功夫。

她端坐在床上,並不想輕易理睬這些低看過她的人,由是故意拍了拍床,裝出睡覺翻身的聲音,還不時咂了咂嘴。

離晨收回手,懦懦道:「夜已深,盞姐姐怕是睡著了。」

離晨表面上做出一副惋惜的樣子,可心底止不住的暗喜。雲姨娘難產,離尺把能想到的辦法都試盡了,還是生不下來。是雲姨娘哭著求著,要離盞幫她來接生的,說她一早就看出自己會難產,說不定能有法子救她。

所以,離尺是抱著最後一點希望來了小蘭院。要是離盞不出來,雲姨娘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八成是死定了。到時候,離尺肯定會記恨離盞。

而她和離筱筱什麼都不用乾,只要離盞慪氣不出來,便可以一石二鳥。離晨心頭暗笑:傻子,你別出來,千萬別出來啊!

離尺聽罷,又燥又氣,暗罵一聲:「逆子!這種時候,還要老子拖家帶口的來請她!」

老太太也急得不行,可她知道離尺和離盞的關係僵,方才還莫名其妙罵了離盞一頓,八成離盞也在氣頭上。

一鄉下丫頭,一不懂禮數,二不識大體,三又跟家裏疏離,要是再聽見離尺罵她,怕是更強也說不定。

老太太連忙拉著離尺道:「你小聲些,雲姨娘快不行了,你就算是為了她肚子裏的孩子,也得好好擔待些吧。」

離尺一拳打在手心裏,重重的嘆了口氣,:「唉!」

離晨連忙道:「爹爹,盞姐姐自己都說了,她不過才剛剛做了掛名大夫,先不說經驗沒父親豐富,就連學識也遠遠及不上爹爹廣博。爹爹是長風藥局的堂主,何需盞姐姐來出主意。與其在這兒耽擱時間,不如咱們再回去想想辦法。」

離尺急躁的有些歇斯底裡了:「能想出來的法子全都試過了,全都不奏效。女人難產,素來就是聽天由命!我再是長風藥局的老堂主又如何,就算是周太醫在此,也只有搖頭嘆氣的份兒!」

「可是爹爹沒有辦法,盞姐姐就能有嗎?」離晨拚命地想要阻攔。

「但她至少在雲姨娘生產之前就看出她有難產的兆頭。」離尺滿腦子都是離盞小時候天馬行空的行醫辦法,想著死馬當成活馬醫,於是孤注一擲地道:「快把她叫出來。」

老太太心慌得不行,又聽他們倆在這浪費了這麼久時間,情急之下撥開人群上前,耳朵貼在門上扣著門道:「盞兒?盞兒醒醒,是祖母!」

離盞聽出外面的人是真急得不行了,自己估摸著時間也耽誤得挺久,怕真把雲姨娘給拖死了,那以後誰還來幫她鬥離家這兩個嫡女。

既然老太太舔著臉來叫她了,她多多少少還是要賣點面子。畢竟以後在離家待的日子還長,在老人家面前扮扮乖乖女還是很有好處的。

她擰了擰嗓子,懶懶的道:「唔……祖母?大晚上的,祖母有什麼事兒嗎?」

老太太眼中一喜,忙不迭道:「盞兒快收拾收拾起來,祖母有急事兒同你說。」

裏面的人乾脆應道:「好,祖母稍等。」

如此離尺的臉色才微微好看了些。

不一會兒,門從裡被拉開,離盞揉著惺忪的眼睛跨了出來,一見是這麼多人呢,便做出驚訝的神情:「呀,離老堂主也在。」

離尺被她喊得臉色一黑,張嘴想罵,轉而又有所顧忌的把嘴合上,憋著一腔怒火不開腔,隻給老太太遞了個臉色。

老太太著急得不得了,可急於求她,緊繃的老肉上又浮起層層笑意,跟平時嚴肅的樣子判若兩人。

「盞兒,你姨娘難產了。」

「我知道,所以盞兒不敢添亂,便老實待在小蘭院裏等候好消息。」

老太太看著她一副不開竅的樣子,更急:「盞兒你這說的什麼話啊,你姨娘快不行了,就求著要你幫她一幫。」

離盞看看他們個個都著急,又拉不下臉來求她的樣子,又想起方才在小蘭院,一個個都罵她,瞧不上她的樣子,兩兩一比對,既是舒心,但又覺得報復快感還沒被填滿。

離盞拿眼鋒劃過離尺,小聲地對老太太道:「祖母,盞兒不是不去,是不敢去,方才老堂主還因著我在場的原因大罵了我一頓,他們一個個的都嫌我礙事,我去了,他們怕又要不高興。」

離尺聽完,臉由紅都憋得發紫。老太太不知她真正面目,自然聽不出她話裡的意思。可他跟這丫頭過過好多招了,對她再了解她不過。她這哪是在怕他,根本就是在報復他,想讓自己向她低頭!

「孽障!你雲姨娘性命堪憂,你還有心思在這裏矯情!」離尺幾乎是拿手戳著她鼻子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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