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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五十九章 捫心自問
離尺歡喜的幾乎要把他捧到天上去,「離俊生,我離家的兒子叫離俊生!」

他們愈是興奮,離盞便愈覺得可笑。

她緩緩走到老太太跟前,身子擋住燈籠下的光線,繼而在嬰兒的臉上投下一塊陰影,似是妨礙她老人家看孫子了,老太太蹙了蹙眉,抬眼望來,見來人是離盞,這才意識到該說聲謝謝。

「盞兒,我的好孫女兒,真是幸虧有你。盞兒,你想要什麼東西,祖母都賞給你。」

救下他離家的寶貝「孫子」,這個恩情,不拿出點誠意來感謝是說不過去的。

離盞伸手討,他們得給,不要,他們硬塞也要塞給她。

那既然如此,吃相又何必難看?

離盞擺了擺手:「祖母說這些做什麼。我是大夫,救人本就是我分內的事。再說了,姨娘又是我親親的長輩,能救下俊生,我也很高興。」

離尺聞聲轉頭寄了她一眼,眼神中除了抵觸和提防以外,更多的卻是愕然。

這孽障到底有多深的道行?以前還以為她能治好祁王,不過是歪打正著,運氣好。又或者,祁王本來就是裝病,故意要救這孽障。

可剛才,她竟單憑一己之力,連葯都沒用就把雲姨娘和孩子從鬼門關裡拉了回來。

要再說她歪打正著,便實在說不過去了。

老太太拉著離盞,熱絡地道:「什麼都不要,那可不成。祖母必須得獎勵你些什麼。」

老太太想了片刻,忽然眸中一亮:「噢對了,上次在祠堂說到太子選妃的事,你不是要陪筱筱和晨兒一起去東宮嗎?你既是離家的庶女,還是該穿得體面些。你晨兒妹妹準備的衣裳,是用蘇華布莊的玉禽絲做的,你要是喜歡,祖母也給你做幾身。」

離盞本不想去東宮參選的,對玉禽絲也沒那麼感興趣。可遠處,離晨的目光罕見的變得陰鬱而銳利,她瞧著稀罕,便笑著承下:「好,盞兒都聽祖母的。」

老太太滿意的把錢管家叫來吩咐了下去。繼而又對著小孫子瞅過來,瞅過去的。

「咱們離家得了兒子,還是要大擺三天宴席給兒子攢攢福才好。」離尺道。

「是,辦大點,把所有藥鋪醫館的人全都請來,叫他們還敢背地裏嘲笑咱們離家。」老太太眼裏有種一雪前恥的快意。

「離老堂主,我……我沒說雲姨娘生的是個兒子啊……」離盞突然在旁陰測測了開了腔。

「啊?」離尺和老太太同時張圓了嘴,慌不擇手的掀開嬰兒的繈褓,往那關鍵部位一看。

老太太當即白眼一翻,一個後仰:「哎呀!」

離盞迅速把她攙住:「祖母,祖母你這是怎麼了祖母!」

離尺顧不得老娘,自己的身子也搖搖晃晃,險些手一松,把孩子滾落在了地上,還好及時又從半空撈住。

待他站定,已雙目中空,什麼表情也沒有。「不可能啊,怎麼可能呢?」

離筱筱和離晨聽見遠處的驚呼,不由偷偷的綻出喜色。可離筱筱不敢在離尺面前招煩,隻戳了戳離晨,讓她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離晨提著裙子小跑過來,對著離尺的懷裏的小孩看了一眼,眉眼中隱著些許不易察覺的笑意。

「啊,雲姨娘不是懷的弟弟嗎?怎會是個妹妹!」

「作孽啊,作孽啊!老天爺,我離家世代行醫,治病救人,到底是做了什麼孽,您要這麼懲罰我們離家啊!」

世代行醫,治病救人?窮人你治嗎?

不過是賺錢的一種方式而已,羊藿都屯著賣給青樓,還把自己說得多麼高尚,其實跟別的行當有什麼區別?

老太太哭天搶地幾乎暈了過去,離尺把孩子遞給離晨,半句話都沒多說,直接回了北院,看也沒看雲姨娘一眼。

這個家又重新回到往日的局面。

牽著別人鼻子走的感覺真好。離盞躺回床上,心中欣慰,以至於聽見外頭的人敲著梆子打更,她都還是沒有睡著。

這是一種小戰役得勝的快意,心頭暗道:妙哉、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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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老太太很早就過來看望離盞,賞了她三匹玉禽絲,一對黃田玉簪子。

老太太臉上是笑著的,可老皮之下掩藏的那層深深的失落,卻被離盞默不作聲的看在眼中。

老太太寒暄幾句,便倍顯疲態作勢就要走,最後送走她時,隻輕輕拍著離盞的手道:「盞兒,昨夜多虧有你,否則咱們離府就要一屍兩命了,是你雲姨娘自己的肚子不爭氣,唉……」

「祖母無需難過,雲姨娘還年輕,想要再孕又不是難事。」

「嗯、嗯。」老太太稍得欣慰,留下東西便回了南院。

離盞就此空了下來,閑來無事,準備研習研習醫術,畢竟祁王交代給她的植物人該怎麼轉醒,還一點眉目都沒有。

正從血紅手鐲掏出幾本關於植物人研究的醫書時,巧兒卻捧著她的掛牌來叫她。

原來是她救了祁王的命,本在京城名不見經傳的一個小大夫,突然被人認出她就是方霞山神秘莫測鬼醫。

一時間,流言蜚語,小有聲名。

若不是她治病救人,要開膛破肚,找上門來的人肯定比比皆是。但總有死馬當成活馬醫的,旁的大夫都治不好,也隻好到她這兒來試試運氣。

這不,巧兒把掛牌和病人的地址遞給了她:「二小姐,金家包子鋪的小兒子得了肺癆,出了五兩銀子讓你去看。」

肺癆,在這個世界就相當於癌症,慢性死亡,治癒率奇低,怪不得會找她。

可在鬼醫的那個世界,這病並不是十分要緊,她垂頭低思半響,治病的法子就已經銘刻心間。

「小姐,要不把這診金咱們不要了吧,肺癆怎麼可能治得好,小姐您上一次接診就沒撈著什麼好,要是這一次再死了病人,以後怕是沒什麼生意可接了。」

「為什麼不接?五兩銀子,夠咱們好好吃上半個月的新鮮菜了。」

離盞抬了抬眉,坐在梳妝台前細細的裝扮起來,信手掀開妝奩,將老太太送她的黃田玉簪子插入髻中,襯得她本就打眼的美貌,愈加高貴無匹。

離盞這一去,倒也還順利。診金揣進腰間的小布袋裏,高高興興的回到長風藥局,剛往門口一站,卻發現長風藥局裏全是巡防營的人。

離家的人站在堂廳中,眼瞧著巡防營的人又是翻櫃子,又是踢桌子的,裝著上好藥材的籮筐被他們橫推豎搡,須臾間就是狼藉一片。

她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聽見「嘭」的一聲,半人高的描金誦經長頸瓶就這麼碎在她眼前。

離尺心痛的將手做出個好「環抱」狀,「大人,您輕些搜,我們長風藥局可還要做生意的,這可是上好的平安器,鎮在藥局門口快二十年了,是我太祖爺爺那輩傳下來的啊!」

離盞心裏不由納悶,也不知出了什麼大事情,竟讓這些巡防營的人帶著大刀來搜查。

況且,長風藥局乃京城第一藥局,牌匾還是先皇親自提筆所賜,按理說,連京兆尹都要賣離尺幾分面子,最通人情世故的巡防營,應當也會敬著他才是,怎麼把搜查搞得跟抄家一樣?

離尺滿臉疲憊,雙眼血絲,因著「喜得貴女」的事兒,怕是一晚上都沒睡得著。

巡防營的頭頭握著刀,兩腳橫跨在離尺面前,鼻孔朝天道。「離老堂主,這可不是我不給長風藥局的面子。誰叫那人膽子那麼大,敢把逆賊的屍首給偷走呢?」

說罷,朝著皇宮的方向揖了揖手:「這可是皇上的指令,要是誰敢窩藏此人,就地連誅!」

離尺環伺著亂糟糟的藥局,縱有滔天的怒氣,可一聽是皇上的指令,也隻好生生把氣吞了下去:「大人說的是,不過我們都是做本分生意的,平時你也曉得,怎麼可能和那夥人串通一氣?」

巡防營的偷偷笑著在離尺肩上重重拍了兩下:「這可就難說咯,想來那千山殿也是名門正派,不也乾出了違抗朝廷的事兒來麽?」

離盞在遠處聽著,心中一緊。原來,真是千山殿的人把父兄的屍首給劫走了?

為什麼?跟他們千山殿有什麼乾係?

太陽穴突突突的跳得很快,離盞腦海裡好不容易松下的那根弦又緊緊的綳了起來。

「砰!」又是一記重響,全是抽屜的整面葯牆被他們合力推倒在地,兩百來鍾藥材瞬時撒得到處都是,空氣裡瀰漫著濃重的葯香味兒,嗆得人喘不過氣來。

老太太拍著胸口,心如刀絞的道:「有你們這麼搜查的嗎?我們離家世代行醫,為國為民,忠肝義膽,怎麼可能和黎家那些亂臣賊子勾結在一起?這些葯混了就不能用了,丟了的損失誰來賠!」

「就是,倘若人沒找到,大人豈不是憑白誤了咱們長風藥局的生意。大人可知道我們長風藥局每日要進帳多少銀子?」離筱筱怒道。

「喲,離家的人都這麼凶的麽?」一陣冰冷而又明麗的聲音從大堂外飄來,眾人望去,眼中皆是一驚。

只見白府千金白采宣站在門口,一身縷金挑線紗裙長長旖地,身子挺拔而娟秀,彷如河中金蓮,綻如驕陽。

誰人不知,因為白存孝的死,現在長風藥局和白府可謂是水火不容。現下居然在這麼尷尬的關頭碰上了,呵,路人們自覺的圍了過來,各自心照不宣的知道,有一場好戲正要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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