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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一百一十六章 借刀殺人
離晨挪著小步子上前,喉頭滾動了一下,「是,我是離家嫡女,離晨。」

就近坐著的人都知道離家和白家關係不好,於是悄悄瞧了一眼,便默默坐著不吭聲。

但既然能與白照芹和白採選坐在一處,必也是朝中重臣,官官相護這個道理在此時就顯露無疑。

這些人明面上不言語,可那輕蔑的目光赤裸裸的落在離晨身上,盯得她手足無措。

離晨乾站了良久也沒得到白采宣的搭理,她打起了退堂鼓,下意識的抬頭朝著末席離盞的方向瞧了一眼。離盞也同時盯著她,淺笑森森。

看來不照她說得做,肯定是不成了,於是隻好硬著頭皮上前,將手裏的酒盞舉到胸前。

「有緣得見白小姐,晨兒榮幸萬分,特來敬酒一杯,聊表敬意。」

白采宣平視前方,摸了摸手腕上的金玉鋃鐺。

「今兒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吧?離小姐,你和我不是頭一回見了,上兩次會面,離三小姐的態度可不像是對我有敬的意思。」

離晨嘴角一抽:「白小姐哪裏的話,您是白府千金,德才兼備,又貌美如花,任誰見了,也是打心裏敬著的。」

白采宣微微側頭,斜了她一眼:「可我不需要一個殺人犯的女兒敬著,我想想心裏就怵得慌。你這杯酒,你自己端回去喝吧。」

離晨握著杯盞的指節猙獰得有些扭曲,她早就猜到白采宣會想盡辦法羞辱自己,可等羞辱真的來臨時,才發現自己根本忍受不來。

她平日裏待誰都和顏悅色,從沒遇到過這麼屈辱的事情!

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她沒有退路,人家朝她臉上吐口水,她也只能抬手把口水給擦了,再笑吟吟的迎上去。

現在的重中之重,是該怎麼敬她這杯酒?

「離三小姐?」小宮娥推了推她。「白小姐不肯受,你就快回去吧。」

離晨眼睛盯著腳尖,抿唇道:「白小姐,我來敬酒還有一個原因。」

「噢?」白采宣鼻息一哼。

「方才在席上,我家二姐姐言語欠妥,衝撞了白小姐,這杯酒除了敬意以外,還有……還有歉意。」

不提離盞還好,一提離盞,怒火蹭蹭就往天靈蓋上竄。

「噢,原來你是來替你姐姐來認錯的。既然是你姐姐有錯,為何不是你姐姐親自來?」

「盞姐姐她……盞姐姐她身體不適,不宜飲酒,隻好我這個做妹妹的代勞了。」

跳舞的時候這麼賣力,狗屁的身子不好。這賤人到底跟她妹妹施了什麼巫術,竟能說動她妹妹來自取其辱。

白采宣拿餘光朝末席上望去,離盞正興緻盎然的用膳賞曲,儼然一個局外人的模樣。

「好,道歉可以。但一杯,不行。」

白采宣喚來宮娥另取了一杯猴兒釀來。

她拿玉白的指尖指著透青的壺臂,「你喝這一壺,我喝這一杯。喝了,我便相信你的誠意。」

十幾個杯子一字型排開,整整一壺酒倒了進去,每個杯子都灌得盈盈若出。

稍微儒雅點的男人都不這樣喝酒,更別說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

這要真喝下去,可不得又吐又瘋?

她伸著脖子再看白采宣手裏的那杯,上頭還飄著浮沫,那哪是酒,明明就是一杯濃茶。

以茶代酒,還是代一整壺酒。這已經不是羞辱她這麼簡單了,而是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裏。

「離小姐?」白采宣催促:「罷了,明明是你自請來賠罪,搞得好像我逼著你似的。你若不願,那就回去吧,免得旁人說我欺負你。」

白采宣裝模作樣的拂袖,離晨就急眼了。

「我喝…我喝…我全都喝!」

她捧起一杯,抬袖遮臉就要灌下,那酒味兒直竄進鼻子裏,聞著就受不了,可沒得辦法,隻好閉緊眼鏡一口吞下去。

「咳咳咳……」

「好酒量!」旁邊的人喝著道彩,離晨直覺屈辱更盛。

此席多待一刻都是折磨,早喝早完事!離盞閉著眼睛,一杯接著一杯的不停喝。

喝到一半的時候,酒氣兒突然翻江倒海的從胃裏竄上來了,熏得人睜不開眼睛。

真真不是個會喝酒的人,真正喝酒的人哪能喝這麼急?

離晨身子搖搖晃晃,端杯子都端不住,磕磕碰碰一番,就是丁零噹啷。

小宮娥怕她動靜鬧得太大,連忙從旁扶住她。

離晨打了個酒嗝,一把把小宮娥揮開。「我沒醉,我清醒得很,還……還有八杯,我得喝完了……」

離晨兩眼發直,舌頭都捋不直,顯然已經喝大了。鬧鬧嚷嚷的異常大聲,很快就引得周圍人的目光。

遠處賞曲兒的人,還不知這邊發生了什麼事,就見一好好的良家子喝得又是撩裙又是擼袖的,忍不住紛紛竊笑。

那些個帶著女兒來採選的官員,便以袖遮面,小聲叱罵:這是離家的女兒,都是什麼教養?!好好的東宮採選,搞成這樣,這……這成何體統?

四周的目光都聚攏了過來,白照芹覺得動靜鬧得忒大了些,雖然喪子之痛讓對離家恨之入骨,可自己敬終慎始的形象,還是要小心維護著的。

他給白采宣做了個眼色,輕聲囑咐了幾個字:「宣兒,此事適可而止。」

白采宣也是明白,當即點了點頭,對身後的小宮娥道:「離小姐喝醉了,你送她下去吧,莫擾了其他賓客用膳。」

「是。」

小宮娥連拉帶抬,離晨就是不從:「白小姐不是硬要我喝麽?怎麼現在又不要我喝了,是怕別人瞧見你……覺得你仗勢欺人嗎?」

白采宣和白照芹「唰」的一下臉就紅了。

離晨來敬白采宣的酒,這本是女兒家的事情,白照芹不好管,若是插手,反而拉低他的身價。

只是這酒瘋子口無遮攔的,任她打罵也是臉面無光,白照芹嫌惡得瞪了離晨一眼,表情無奈得很。

白采宣也尷尬得緊,和一個酒瘋子計較也不是,不計較也不是,索性不再看她,平視著前方:「都說酒後吐真言,合著離小姐根本就不是誠心來賠禮的。」

此話故意揚高了音調,明擺著不是為了說服酒瘋子,而是解釋給旁人聽的,為的就是明哲保身。

離晨一聽,哪裏高興,現在她是酒醉壯膽,說話完全不過腦子,什麼痛快就說什麼。

「賠禮?賠禮就意味我要低人一等嗎?況且是離盞衝撞了白小姐,惹禍的是她不是我,我好心好意來做個和事佬,白小姐同我發什麼脾氣?您有能耐,您找離盞討回來啊!」

此話一出,滿堂大驚。

哪來的人敢如此大膽的沖白家的小姐大呼小叫?

回眸一望,謔……這不就是口口聲聲求著離盞別讓她別出風頭的妹妹嗎?

妹妹口口聲聲稱是來幫姐姐說情的,可這話聽著,怎麼覺得她恨毒了離盞?

當然,後半句倒是十分有理。離盞舞姿確實比白采宣好,白采宣差點跌倒的時候,又是離盞拉了她一把,就算先前說話傲氣了些,也算恩仇兩清了。

她何苦拽著別人的一丁點錯處不放,非要人家給她賠禮道歉呢?

可這也是眾人心裏所想,斷不敢在席上輕易議論,隻拿餘光不斷的往白家人身上瞥,看得他父女二人好不自在。

「太子駕到。」這一聲朗喝,席上頓時就安靜了下去。

小宮娥也不敢再拉扯離晨,怕反而激著她。

很快,正門光線一暗,隨之那道明黃的身影踱了進來。一直安心用菜的離盞抬起頭來,朝上席上看去。

那人依舊四平八穩的樣子,只是動作有些遲緩,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旁人不知情的,自然不會多想。但離盞將他一舉一動的盡收眼底,嘴角挽起多花來,隻夾了幾粒米喂進嘴裏,嚼著也是香甜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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