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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三百九十一章 羞辱
一路依偎著出了喜宴的大殿。

殿外大風狂吼,漆黑的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飛著白點,轉眼到了面前,變成碩大的一片,措不及防的颳得人生疼。

出了殿外,顧扶威反倒異常的安靜,握著她的手也沒那麼緊了。

離盞看著腳下積雪被無數人踩得發硬結板,反著瑩瑩的亮光,木訥的走著,過了許久,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是自己非要抓著他的。

她回悟,漸漸鬆了力道,顧扶威也未重新握緊她,男人炙熱的餘溫從手心裏飛速的褪去,只剩兩截一白一黑的袖子在空中舞盪糾纏。

她好奇的快了兩步,探頭看了他的表情,是面無表情。

凌厲的面頰被風吹得賽如白雪,只有下巴和鼻尖微微泛著絳紅。

他就這麼一直往前走去,離盞跟在一旁,與他並肩出了太和門口,轉入長長的宮道,終於看見些人。

東宮出了岔子,太監和宮女們全都跟著主子一塊兒被囚禁了起來。

這時候莫說撐傘,便是掌燈的奴才也沒有一個。

他二人摸著些依稀的光亮繼續往前,宮門口一大波人堵在面前,亂糟糟的。

馬車橫七豎八,有來了車,沒上人的,堵著一大堆上了人的。

有來了人,沒見車的,在外面攏著袖子聊天。

夜裏的事,太值得長籲短嘆了,平兒裡說不上話的人,這時候也跟故友重逢似得,逮上便聊個不停。

原本打眼的二人,現在也沒什麼人爭著來看。

他二人再出挑,關係再匪夷所思,能比太子被囚禁,白家新婦第一夜就守寡來得更讓人津津樂道嗎?

自是不能的。

顧扶威在亂七八糟的馬車中掃了一眼,沒瞧見祁王府的,約莫那雙駟馬車太寬,被遠遠堵在了後面,又或者是連馬廄都沒出得來。

顧扶威又往人群最邊上走去。

離盞瞧這他的背影,心裏若有所思。

這人出了殿門後便不太搭理自己,大概孫福正在來請她去惜晨殿的時候,她忤逆了他,是真真惹他生氣了。

離席時幫著她羞辱了顧越澤兩句,多半是念了幾分舊情,又或者他自己也看顧越澤不爽得很,這才和她主動搭了場戲。

這會出來了,他便真的置起氣來,一句話都不曾跟他說過。

離盞瞥了這天色一眼,夜深了,路上一個行人也沒有,大概只有青樓和倌兒館還熱鬧著。

離盞是跟著他來的,自然要跟著他回去。大雪天沒有馬車,她一個人黑燈瞎火的,等走到家裏,大氅都要濕透了。

沒得辦法,離盞舔著臉追了上去,顧扶威走到宮門西邊的角落裏,她亦裝作無事一般站了過去。

風吹到牆角裡,打個迴旋把旁邊的一株青松吹得沙沙作響,松葉上累積白雪在枝頭上來回擺動,像篩豆粉一樣簌簌的就往下掉。

離盞笨手笨腳自然躲不過,像個小王八似的把腦袋往脖子裏一縮,身子卻被人一把攬盡了懷裏。

結實的胸膛貼在她的左臉頰上,她臉燒了起來,心跳如鼓。

可顧扶威的胸口裏的心臟卻一下一下跳動的平穩又踏實,他甩甩頭,一溜的白雪從他高高髮髻裡飛了出去。

「盞盞。」一道輕飄飄的聲音自上落下,也跟雪一樣。

「嗯?」她捂著左臉慢慢抬起頭來,他正用手薅著脖子裏的雪渣子,一點一點的撈出來,脖子一圈被凍得通紅。

她心裏一陣暖。

這男人嘴上不搭理她,但實際上還是處處護著她的。

顧扶威抬手朝她伸過來,她不知道顧扶威帶她來角落裏做什麼,下意識的往周圍打望了一圈,見沒什麼人,又飛速的低下頭。

顧扶威手慢慢落在她雙肩上,抓起她懶懶後吊的大氅領子,提高合攏,將綠蓉色的絲緞再系得緊實些。

「一起被哄出大殿,全都堵上了。那輛馬車太寬,出行不是很靈活,估計還要等等。我且先去看看,你站在這處暖和些。」

原來只是避風啊……

「嗯嗯。」

離盞淺淺點頭,顧扶威最後伸手習慣似的要她後腦杓上摸一摸,卻突然頓住了,停了片刻,他從她髮髻的呆毛上摘出一團小小的冰坨子,便轉身離去了。

離盞望著他的背影,竟覺得有些空落落的,便不再看,垂頭站在原地乖乖等。

偶爾有幾個官員從這裏路過,瑟瑟的捂著衣裳,搖頭嘆:「白家就這麼一個女兒,太子是他白家唯一的女婿,你說白大人怎麼就不幫襯幫襯呢?」

「誰知道呢?人家白大人深明大義,效忠的只有皇上一人,幫理不幫親?」

「我看是一夥的,眼看著端王抓到了把柄,估計大勢已去,急著撇清關係吧。你們沒瞧見大家都走了,白家還留著嗎?八成想把女兒給要回來!」

「你提這個,那我還瞧見祁王和那個小醫女也沒走呢!」

離盞耳背一扇,抬頭看見幾人站在石階下面,繼續聊道:「嘿呦,那太正常不過。祁王和太子暗地裏不和,這誰都知道。想那西域災情鬧得那樣厲害,太子卻把藩地的消息給半道子劫了,能平安送到皇帝手裏的只有一半不到。驛站隔三差五的報一次,說謎河起了疫情,但祁王遞上去的摺子,卻說疫情已經過了廊洲。驛站那邊報死兩百人,祁王那邊說死一千人。皇帝信誰的?皇帝自然信驛站的。祁王兵多將廣,在皇帝眼裏那是狼子野心,變著法的誇大事實,騙朝廷的救濟銀呢。你說太子能不招祁王恨?」

「咦,張大人,您怎麼幫著外藩韃子說話?搞得這些事情都跟你親眼看見似的!你怎麼知道是太子從中作祟,而不是祁王虛張聲勢?」

「就是,祁王承襲爵位以來,西域周邊兵馬交易比以往多得多,焉知他沒有私下擴充兵力?」

一人搖頭感嘆,似諸多無奈。

」哎,是啊!祁王著急忙慌的要回西域料理事物,西域災情控制不住,對中原亦十分不利,但皇上信不過他,不放他走,想讓西域多糟點災害,挫挫他的銳氣,減少減少西域的實力。沒成想,這節骨眼上,東宮出了這種事。」

「可不是嘛,太子一落馬,端王一上台,這朝廷裡的中流砥柱不得重新洗一遍?這又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才能安穩下來。朝廷一動蕩,就跟散沙一樣,皇帝更怕放虎歸山。祁王可是看著朝廷出事的,這邊是什麼狀況,能不能動,他心裏都有數得很,若西域災情真是他誇大其詞,回去調轉馬頭就揮師北上,那京畿就有麻煩了!」

這人說完,一老頭模樣的人仰頭,看著狂風大吼的無盡夜色嘆道:」哎,宮裏馬上要大變天咯。」

」已經變了!您老可好啊,上了年歲,可以告老還想,咱們這些可怎麼辦?站黨也不是,不站黨也不是。「

」噓!「

離盞聽得正起勁兒,幾個官員驀地止了聲,不再開腔了。

一個長長的影子,斜著照近了角落,離盞抬頭一看,竟是端王。

再遠眺石階下的一夥人,趁機全溜了。

大家都走宮門口各自找車,角落裏沒什麼人,端王大大方方的走來過來。

「離姑娘。」

「王爺。」離盞同他做了個禮,被他及時抬手扶住,「免了。」

離盞緩緩抬起頭來。

雖然這次發難的計劃全是由她在安排,但這還是頭一次和端王說上話。

計策都是她同林有謙商量好了,再由林有謙拿著方案去端王府討論,來回幾次方才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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