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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四百二十五章 被擄
她從未見過這般模樣怪誕的人,又像男人,又像女人。

褪去他詭異的皮膚顏色不談,五官的底子秀美得過於陰柔。

身上孔洞不計,或穿環,或配飾,一身烏藍色的袍子已陳舊得沒有光彩,旖旎著成串的小銅鈴。

他兩手環腰,自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眼,那目光像是苔蘚地裡很久不見光的沼水,黏噠噠得透露著腐朽得氣息,隻從她臉上掃一眼,離盞便覺得渾身汙濁。

這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襲衣上,步子亦就堪堪停住,他齜出一排似獸類一般尖銳的牙齒,好像被突然被挫了銳氣。

」姑娘這身襲衣好像不大合身,是男人穿的吧。」

離盞直覺得寒意森森。

除開顧扶威以外,還是頭一個人讓她感覺如此恐懼。

她輕輕點了點頭。

「祁王的?」

「你怎麼知道?」

她愕然間,看見那人低頭,殷殷的捂嘴笑了起來,那笑聲愈頻,聲音就愈是陰厲,就如同女鬼似的。

」我聞到了一股伽南香的味道。嘻嘻嘻嘻……他竟會容許女人碰他的衣裳。」

他又提步走來,身形比西琳還輕。

離盞腦子急轉而思,這人打扮怪異,瞧不出什麼名堂。但聽口音,連咬字都不太清楚,絕非中原之人。

再加上,他似乎對顧扶物很敏感,大約是打西域來的。

顧扶威說過,西域小國甚多,怪人應該不少吧。

「你是誰?」離盞向後退,「嘭」的一下撞上了一睹牆。

牆頭的幾隻烏鴉振翅驚飛,可他眉間的蝴蝶卻一動不動。

「離姑娘不要害怕,我不是你的敵人。」

「我壓根不認識你!你……你快走罷,他輕功不弱,很快就會追來的。」

「你篤定他會追來?」那人已走到她面前,伸手就沖她美毛上撫下,離盞縮頭避開。

「凡事都信他,可見他果然對你很好。」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是來幫你的。」

「幫我?」離盞輕笑,「我不知自己有什麼難處閣下能幫得上忙。」

「你現在不知,可等到以後,說不定會跪在我腳邊哭求我能給你一條生路。可那時候就為時已晚了。」

那人的眼神尖利而又篤定,讓人升起一絲不安的惶恐。

但要離盞就這麼將陌生人的話放在了心上,那也不大可能。

她可不是那種三兩句就被說得自亂陣腳的人。

那人兜了兜衣袖,手臂種纏繞出一隻指頭般粗細的小蛇,那小蛇通身漆黑,尖尖的額頭有一紅點,正吐著碧綠色的信子。

離盞自認十分擅長認毒,五毒種類無一不通,無一不曉。

但這隻蛇分明是毒舌,她卻想不起它的來由和名字,就如他眉間的蝴蝶似的,太不尋常。

那人輕輕的吹了哨子,小蛇如受鼓舞,驟然昂起腦袋好奇的超她探去。尖尖的腦袋一伸一曲的,似乎像要躍躍欲試的射到她身上。

離盞堤防的繃緊神經,手在身後悄悄的挽起一圈袖子纏住手掌。

毒舌攻擊就在那麼短短的一瞬,晚一刻,早一刻,短一寸,多一寸,都會錯失生機。

「你要做什麼?」

」姑娘莫怕,不會很疼。」

離盞徹底厭煩他。

「還口口聲聲說不會拿我怎樣,這是毒蛇!」

「不許說我家戀戀是毒蛇!」他很生氣,「她素來只會幫人,不會害人,只要它輕輕的在你腕子上撮一口,姑娘就可以擁有兩條性命。」

他說罷,如父待女般溫柔的朝蛇頭撫下。「戀戀不要害怕,你不碰她衣裳就是,去吧。」

這話言罷,那黑蛇前頭一竄,如飛箭一般從他手上脫離!

小蛇翕開嘴,露出一對獠牙。

離盞眼瞧著它射到身前,猛地伸手一擋,獠牙扎進了襲衣袖中,離盞掐準她的七寸奮力一甩!

「戀戀!」那蛇眼看著要被砸到牆上,雖然離盞不會武功,但用盡全力甩出一條小蛇,這一砸也足夠讓它暈死過去了。

誰知這人手心一攬,扶住手頭就將它牽了回來。

那蛇分明沒有受傷,卻蔫蔫的直不起身來。

離盞略一回想,他曾說莫讓這條蛇碰她的衣裳,難不成是這件衣裳……

可這襲衣是羊羔皮做的,金貴是金貴,卻也沒有什麼玄機能製伏一條毒蛇。

難道是,顧扶威衣服上的伽南香?

他捧著它,一臉傷心的模樣,「戀戀……「

」你敢傷我戀戀……你本無心害你!」

他小心翼翼的將蛇攏回袖中,恨恨得瞪著她。

這人八成是瘋子吧,離盞很是無奈,一言不發,眼瞧著那人舉高手臂照著她左臉就要抽下。

然而突然一陣罡風從二人之間穿過。

離盞隻覺眼前銀光一閃,那人突然蹬地彈開,一把雁翎刀已深深插進牆面裡,連帶著那人袖子上的一撮布料懸懸飄蕩。

離盞抬頭張望時,一人已落在她背後,手落在她肩頭往懷裏一攬,熱騰騰的氣息就從耳畔吹來。

「他可傷著你?」

「沒有。」

「可對你做過什麼奇怪的舉動?」

這回,輪到離盞耀武揚威的瞪著對面的人,「他放蛇咬我!」

「咬著哪裏了?」顧扶威聲音突然緊張起來。

離盞連忙道:「他傷不著我,本姑娘是抓蛇長大的!」

怪異之人忽然朗聲笑道,綿長不絕。

笑完了,他轉面用袖子半掩著嘴,「方才這一幕,說出去也沒人信,誰會想到坐懷不亂的祁王竟會為一女子如此張皇?我大約能猜到她是何許人了。」

顧扶威抬手將刀從牆壁裡拔了出來,平直的指向對面的怪人,一言不語。

「殿下動怒了。」那人一邊說著一邊退後,「是不是怕我說漏了什麼?」

顧扶威冷冷的笑,「那你不妨說說看。」

那人把辮子往後一揚,「哎呀不敢不敢,殿下莫要動氣,我不過是好奇,想看看什麼樣的姑娘能得殿下垂青。這下眼癮也過了,鄙人便先告辭了。」

「慢,我有話問你。柳衍的屍體呢?」

離盞大愕,又不能表露。

「殿下還念著柳小姐啊?放心,柳小姐的屍首在本教手裏,保存得很好。殿下何時想看,隨時歡迎。」

「你門盜她屍體作何?」

「我教甚愛美人麵皮,柳小姐好歹是京城四美之一。人家活著的時候,殿下不曾受用,死了還不霸著不許別人享用麽?」

說罷,單手搭在肩上,朝前鞠了一躬,「殿下保重,姑娘保重。離姑娘,殿下這般疼愛你,你該好好把握才是。咱們,後會有期!」

那人抬頭再朝著離盞鬼魅一笑,「嗖」的一下跳上牆面點地而去。

他衣袍上的鈴聲嗡嗡作響,從四面八方傳來,若不是親眼見著他從北面離開,根本辨不清方向。

想來,顧扶威輕功那般好也遲來了幾步,應該就是鈴鐺搞得鬼吧。

若是他再遲到一會兒,這人除了毒蛇,會不會又朝她放出些蛤蟆蠍子一類……

離盞想想就一膀子雞皮疙瘩。

「他是沖著你來的?」

「嗯嗯。」顧扶威回過頭來,

他沒有深追的打算,畢竟那人遁逃有門道,自己又拖著個不會功夫的人,別再出了什麼差錯才好。

「那你認識他?他是什麼人啊?」

「青陰教,黥面靖人。」

黥面靖人……

這四個字倒是蠻符合他的。

黥面是種酷刑,犯下滔天之罪的重犯會在臉上刺字,以墨涅之,讓其走到哪裏,大家都知道他是犯過罪的人,讓他一輩子永遠都活在屈辱之中。

那人一臉青綠色,雖無花紋,但再符合這名字不過了。

顧扶威拉起她往巷子口走,生怕她再被人擄去。

離盞低頭,看著二人自然而然合緊的手,心裏什麼滋味說不上來,怪癢的,卻也沒那麼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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