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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三百六十章 宮中醜聞
「你大婚在即,不要做得太過,以免節外生枝。」

「我知道,我現在只是先讓她親眼看著我和太子殿下大婚,讓她知道什麼叫心如死灰。等我入主了東宮,霽月公主的婚訊一下來,我再好好料理她不遲!」

白嚴忠起身,朝案幾上的大紅名單寄了一眼,「罷了,你要添她名字,便添上去罷。我明日下了早朝,就要送回給東宮,免得喜帖發放得晚了。」

「謝哥哥允準!倘若明日太子問起來,哥哥可別說是妹妹的主意。」

「唉,依你。」

——————

那廂,白采宣打著懲治離盞的金算盤,這廂,離盞已經被顧扶威扶著上了馬車。

這天頗冷,顧扶威的馬車裏除了帷簾裡加了層上好的灰鼠軟帳,厚厚的透不進風來。

原來這八面威風的西域藩王也經不住這京城了三尺冬寒啊?

離盞翻著眼皮子瞧了他一眼,不禁又覺得奇怪。

你說他怕冷吧,卻還是緞子華衣,連夾襖都沒有穿,薄薄的跟秋天裏裝束沒什麼兩樣。

真是奇怪。

大概是他今兒個穿得異常薄,異常素的原因,顯得有些生人不近,離盞不敢與他多說話,只是餘光不停的被他吸引去。

一身黑色的華緞垂到腳邊,像黑夜裏靜靜流淌的渠水,袖子窄了兩寸的邊角,泛著深紅色的暗紋,像風幹了的血漬,腰間扎一條栗色的龍紋綢帶,除此之外,再無裝點。

他好歹是進宮看病人,穿得跟奔喪的一樣,公主見了會不會一口氣換不過來,捂著心口就翹辮子了?

離盞如是想著,沒好說,隻把自己的狐毛大氅捂得緊緊的。

「冷?」他偏著頭,瞥了她一眼。

「不冷。」

顧扶威伸手探進案幾下頭,在桌布裏面薅了一通,最後拔出來一隻小暖爐。

「你冷就抱著,本王不笑話你。」

「多謝殿下。」離盞接過那暖爐時,和他的指尖擦碰了一下,他的手暖暖的,一絲涼氣也無。

離盞忙把暖爐捂進懷裏,復又抬頭端倪了一眼這灰鼠軟帳,心裏不由遐想非非,難不成為了今天來接她才特意添置的……

「你笑什麼?」

離盞促地低頭,「那個,今兒皇上會在麽?」

「不在。」

「噢。」

皇上進宮,是想讓祁王勸慰霽月公主的,他若是在,估計兩人都不好交流。

「殿下!」車窗外有人扣著車壁,砰砰作響。

「說。」

「剛剛有封飛鴿傳書。」是許驍的聲音。

顧扶威把灰鼠帳子連同帷簾一同勾起,從外遞進來一個拇指般大小的筒簽。

他接過,隨即取了筒簽裡的紙條子展開,仔細一剔,目光中倏兒波光驟遽,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一下。

紙條捏在他好看的指尖,他撥開車簾,微微攆動,紙條子就變成了塵屑,簌簌的飄散了去。

離盞猜想,八成是西域又出了什麼亂子。「可是災禍告急?」

顧扶威神情如常,「馬韁疫情蔓延,城門被封,大批災民無處可去,從天險鷹嘴口,一路擁擠到了祁水。」

這話乍一聽,倒不覺得有何情急。但離盞出身將門世家,西域的情況聽父兄提過不少次,斷不像顧扶威表面上說的這麼輕鬆淡然。

馬韁是梁國地界,有個天險關隘,易守難攻。梁國關了馬韁城門,阻止疫情蔓延,災民沒有辦法,隻好朝祁水湧入。

兩國邊界,設有駐兵,流民一來,肯定是要關門閉鎖的。只不過大批災民穿過了關隘,即使祁水關了城門,估計也沒有足夠乾糧和體力支撐他們再次穿過那險峻的關口,返回自己的故鄉。

人一旦走投無路,就容易行極端。

想那二十年前,南疆的那場霍亂也是同樣的情境。當時城門緊閉,還駐紮了一百名弓箭手立於城門,那三千流民依然以肉身為梯,架上城牆,不管前面箭矢如雨,義無反顧爬了過去,殺了那幾百官兵!食肉奪戟,落草為寇。

所以,馬韁的流民一旦全數湧入祁水,這就十分麻煩。驅逐肯定是驅逐不了了,更不可能對老百姓刀劍相向,否則很有可能因此失了道義,給了梁國開戰的借口。

這殺也殺不得,趕也趕不走,這麼多流民堆積在祁水關口,時日一長,必定要出大岔子,說不定就重演了那南疆霍亂。

離盞她摳著紅泥小爐上的紫藤花紋,小聲道:「馬韁通往祁水的那條道十分險峻,流民怎會大批的往祁水遷徙呢?指不定是梁國放出消息,讓流民以為在祁水能夠入關躲閉,這才拚死遷徙。殿下要多留個心眼,勿讓敵國鑽了空子,壞了邊疆局勢。」

顧扶威對她這番話略帶驚異,他側頭好好打量了她一眼,繼而用指尖戳進她柔軟的毛髮裡撥了撥,笑意深深,「盞兒這是在關心本王,怕本王吃了虧?」

離盞猶豫片刻,點了點頭,「自然……況且,就算西域不是殿下的地盤,那也是我孟月國的疆土,我既是孟月國的子民,當然盼著國泰民安最好了。」

「後面那些話可以省略。」

「……」

「你既放心不下本王,那上次讓你考慮的事,你考慮得如何了?」顧扶威抬了抬眉。

「我……」

離盞腦子裏的弦突然一抽,猛地想起之前長音公子囑咐過她的一句話。

疫奎夕秋日起,臘月馬韁不存兮,如得蒼天微軫恤……

她只聽得這前一半,後一半長音沒來得及說。但西域疫情確實是從秋季發起,現在剛入臘月,馬韁就發生了這樣的動亂,似乎件件都應了讖言所說,委實讓人有些心裏發毛。

正不知該如何回答時,前頭傳來一陣勒馬聲,馬車應聲停下,簾子被人挑起一條縫。

「王爺,宮門到了。」

離盞如蒙大赦,提著案幾上的葯匣,「殿下先請。」

顧扶威微覺掃興,撣了撣袖子上的皺褶,率先下了車。

二人在宮門口例行檢查一番,入了宮門,寒風直直的灌進綿長的大道,十分凜冽。離盞一手捂著小暖爐,一手提著葯匣子,顧扶威要幫她,她拒絕。

走了沒幾長,見著牆邊上立著一十五六的小太監,縮著身子瑟瑟發抖,似在這裏站了許久。

大概是哪個宮的小太監不省事,才挨了罰站在此處。這寒冬臘月的,真真可憐。

離盞心裏如此估摸著,突見那小太監隨著他們的腳步聲望了過來,在目光剔見了顧扶威的一瞬,整個人忽然有了光彩,連忙撐著把黃櫨傘朝他二人本來,臨了頭又仔細瞧了他兩眼。

顧扶威的面相素來很有殺氣,那小太監有心想仔細看個清楚,卻又不敢正面相對,低著頭翻著眼皮瞧了個大概,便拘著聲問,「這位可是祁王殿下?」

顧扶威頷首。

那小太監歡歡喜喜把黃櫨傘一把舉高,墊著腳遮在了顧扶威的頭頂,殷勤道:「奴才見過祁王殿下,小的是宣靈宮的人,今兒天落微雪,奴才奉了公主之命,早早前來迎殿下。」

「我不用撐,你給這位掌著吧。」顧扶威下顎微微一偏,向著一旁的離盞。

那小太監退了一步,又提溜了離盞一眼。

喲……方才二人走在一起,因為顧扶威高她一頭的緣故,便沒有注意到她,還以為是顧扶威隨伺的小丫頭,現在處近了一看,這女子生得實在驚為天人。

她整一人裹在厚厚的狐狸大氅裡,五官都被遮去一半,可那雙水靈靈的狐狸眼眨巴眨巴的,跟嵌進了寶石一般,睫毛輕輕扇動,那眼珠子便撲朔明亮,直把人心窩子都搔得怪癢。

只是,這女人漂亮歸漂亮,但顧扶威讓他給她撐傘,可見絕不是下人。

祁王進宮探望公主,身邊怎還另帶了個女人?

如此真是大大的不妙。原本得知祁王進宮,許久不曾收拾打扮的霽月公主今兒從病榻上纏綿起來,硬是梳妝拾掇了整一個時辰。

待會若叫霽月公主瞧見她這張臉,怕是再好的心情也要灰飛煙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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