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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三百六十四章 太子的懷疑
「唉,我說離小姐,太子殿下對你這般看重,往後小姐您自己可要長點心,尤其是對祁王,定要敬而遠之。太子殿下近來身體十分不好,你就別讓殿下再分心操勞。」

「此事怪我,我預先想提前知會殿下一聲的,可祁王提此事的時候,是昨兒下午。我又不能隨意進宮,只能等著殿下來傳信的時候,才能有法子遞口信。奈何今兒一大早祁王就來盞林藥局了,沒來得及等到公公,心裏也很是不安。我……」

「此事奴才會像殿下稟明的。殿下疼你,應當不會多加責怪。」

離盞起身,從袖子裏輕輕一掏,摸出兩塊銀元寶來塞在小太監手中。「我心中惶恐,還請公公在殿下面前多多美言。」

小太監默不作聲的將銀子滑進自己的袖子裏,笑的殷勤:「應該的,應該的。離小姐可還要回信給殿下?」

「要的,公公稍等,我很快寫好。」

離盞照舊回了封肉麻無比的信,另外備了兩副加了烈陽粉劑量的葯給小太監捎進宮中。

這頭離盞理清了事務,開始替淼淼置辦起山上的行頭來,那頭顧扶威剛剛進了府邸,西琳就傳來了消息。

黑色的緞袍跟著細細的飛雪在長廊間翻飛,西琳穿了身彩色毛布綴織絛裙跟在後頭跑。

「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林有謙父子倆昨兒在端王府呆了整整一天。」

顧扶威步子微微一頓,露出一絲兒邪笑來:「清流也有巴結勢力的時候,怪哉,怪哉。不過也好,原是我一直誤會盞兒,還以為她跟林家交好,是看上了那個有婦之夫。沒成想,是另有圖謀。」

一旁提著傘的雀枝睫毛扇扇:「殿下怎能斷定離小姐對林有謙是另有圖謀,而不是那種想法?縱然那林有謙年歲老了些,可一表人才,又在朝中當官,或許……」

顧扶威臉色隱隱沉了下來,她越說越小聲,到最後沒了聲氣。

西琳瞥了一眼雀枝,口氣不大好:「離大夫若是愛慕虛榮之人,那當初柳家提親,她就該滿心歡喜的答應才對。林家跟柳家比起來,這是哪跟哪啊?再說了,離小姐前日在林家呆了大半天著實蹊蹺。一來林有謙腿傷大好,離盞就算去給林有謙看傷,也用不了這麼長時間。若說她是去找林芝玩牌的,可我查過,當日林府並未去過別家小姐,這馬吊牌自然也玩不起來。若說是找林芝閑聊,那也不像。王爺在藥局久等不來人,命許驍問過管事,離盞手頭有沒有什麼生意,管事說她還有好幾趟差沒跑。離盞倒少有擱著這麼多生意不做,到林府和林小姐說碎嘴的時候。再有,昨日林夫人也在,她總不能當著林夫人的面和林有謙眉來眼去這麼久吧,想來想去,這裏面應該別有花頭。」

「可探得他們說些什麼?」顧扶威問。

「沒有,周圍有端王府的隱衛佈陣,屬下不敢冒然接進。」

「神神秘秘的,府中會見還要隱衛佈陣。」顧扶威眼裏隱有遐思,「西琳。」

「屬下在!」

「你往後這幾天多留心端王府。」

西琳揖手應諾,臉上漸漸升起一絲疑惑,看向祁王,他表面上什麼都不顯,但她跟在他身邊多年,總歸還是能體察些旁人看不出的喜怒哀樂。

她總覺得,祁王對離盞的種種寬縱,這一次算是要到頭了。

一旦查實他心中的猜想,他極有可能像處理曾經那些棋子一樣的處理掉她。

他從來都是這樣,毫無掙扎的毀掉一個人,言笑晏晏的捏碎他們的心臟。

西琳晃過離盞那張可人的小臉,無故覺得可惜,唇瓣蠕了蠕,鼓著勇氣問了句。

「恕屬下愚笨,離大夫只是個小醫女,就算背地裏和林家有些私交,殿下何必如此警醒?反正參加完太子的大婚,殿下就該動身回西域了。」

他步子未曾停下,只是側頭晃了廊外的景色一眼,這院子從繁榮到枯槁,又從枯槁到新生,現如今一場小雪覆下,又化作了滿眼的霜白。

他啟齒,殷紅的唇瓣中吐出一團好看的白氣,「你不了解她,本王摸過她腦袋瓜子無數次,她後腦杓上反骨出奇的高,不大像個聽話的丫頭。本王怕她當斷不斷,聽不進勸誡。」

西琳低頭思著顧扶威的話,又把這話跟端王的事連起來想了想。

牽涉朝廷,牽涉親王,再牽涉離盞,那此事多半是跟太子掛鈎的,祁王一向忌諱離盞是黎家殘黨的身份,他方才口中所止的勸誡,怕就是「莫要復仇」吧?

這倒真是樁大事,顧扶威手裏這顆子,必須得清清白白。髒了,就不好用了。

「屬下命白了,這幾日定會盯緊端王府和盞林藥局的。」

「嗯,還有幾日本王就要帶她離開,這期間別出什麼岔子。」

「屬下遵命!」

「殿下留步,殿下留步!」後頭老遠,楊管家步履蹣跚的從廊間繞來,手裏拿著封什麼東西。

顧扶威停下步子等了他好一會兒,他才上氣不接下氣的走到顧扶威跟前,拐杖換了副新的,顯然還沒用得習慣,走路又比以前頹唐了不少。

「殿下,這東宮送來的喜帖。」

「不必給我過目了,你看看上頭開宴的時辰,跟盞兒說一聲,我說過帶她一起去的。」

「唉,好!」

————

哪怕離盞算無遺漏,但巧兒仍舊擔心,後一日天不亮就冒雪出了城,去山廟裏求了一卦。

這卦不妙,抽了個「下下籤」。

巧兒拿著簽去解,失魂落魄的從內堂裡出來,心裏砰砰砰的直跳,想著老和尚解簽時說的一句。

機關算盡,不及橫禍突來。

她越想,越覺得這簽說得就是離盞復仇的事情,心裏更加不安。

只是主子不信鬼神,把這下下籤的事說給離盞聽,離盞非但不會信,還會好好說教她一通。

巧兒隻好折返,剛出了廟門,又覺得心裏始終不安,返回去花了八十兩銀子給廟裏的神仙買供果,求來了一道開光符給離盞護身。

離盞果然是不信這些的,不過,左右只是張符,代表著巧兒的一番心意,她倒也沒扔,找來針線,坐回炕上,把那張開光符疊得平平整整,縫進了淼淼的荷包內裡。

針腳還沒落完,東宮傳信的小太監又來找了。

這回,小太監的臉色比昨兒還難看些,坐在花廳裡臉憋得跟爛茄子似的,看得離盞心中一緊。

難不成,上次說得託詞有問題,沒把顧越澤給穩住?

又或是案子的事情走漏了風聲,被顧越澤給知道了?

離盞把兩手揣進兔兒毛縫暖包裡捂著,「公公有什麼但說無妨。」

「是這樣……」小太監破布好意思的從襤褸的袖子中摸出一封大紅的拜帖。

離盞定睛一看,心裏瞬時長籲出一口氣,還以為是出了什麼岔子呢,感情就是來送張喜帖。

小太監見離盞有些無動於衷,還以為她是難過的晃了神,趕緊把帖子遞到她手裏,滿含歉意。

「離小姐千萬別誤會,這可不是咱們殿下的意思,是白家的意思。」

「白家的意思?」離盞輕笑一聲,她這還沒跟白家通風報信呢,白采宣就已經拿她當對手了。若是讓白采宣知道這背地裏的一切,不知道婚禮上,白采宣會撒什麼瘋呢!

小太監從離盞傲慢的笑意中,嗅出了兩個女人間的火藥味,心裏不由的尋思一陣。

離盞雖然脾氣好,但打她跟太子在一起後,自始至終都躲在暗地裏見不得光,著實委屈。要是臨頭了還被白家這樣羞辱,不知道會不會大婚上鬧出什麼事情來。

「白家的意思是,離小姐治好了殿下的手傷,於宗室和社稷均有大功。隔不了幾日就是東宮大喜,不邀離小姐喝杯喜酒實在說不過去,旁的……沒有,沒有旁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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