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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四百七十九章 京城出了狀況
「嗯嗯……」離盞心緒不寧的點了點頭,伸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懷中的小貓。

顧扶威見她掛懷,心中也是不忍,便找了個由頭把話給岔開,「給卿卿做個窩好不好?祁水最冷的時候還沒到。」

「好。」

說到小貓的問題,離盞果然還是能分出些神力。她脆生生的一口答應,顧扶威便差人去搬來木塊而傢夥,敲敲打打一通,建了一個松木搭的小窩。

那木窩有門有窗的,很是精緻,下面又墊了狼毛氈子。

顧扶威把窩抬到廂房中來,離盞輕輕將懷裏的小貓放下地,它觀摩一通,便知道那是自己的窩似的,躡手躡腳往裏一鑽,縮著便不肯出來,隻睜著兩顆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二人,奶聲奶氣的叫。

「喵~」

「卿卿很喜歡!」離盞歡喜取了毛筆,在窩門口逗弄著小貓。

顧扶威看著她逗玩了好一會兒,這才放下心來,撩了袍子起身。

「你高興就好,璿璣殿還有奏書未批,我得回去繼續。」

離盞是個細心敏感的人,知道他這番細心全是為了開解她,給她解悶兒,心裏溫暖不已。

這會兒他要走了,離盞覺得捨不得。

她不由自主的墊起腳尖,兩手環住他脖子輕輕一掛。

身上淡淡的體脂香味輕易從她白皙的脖間溢了出來,她不自知,但顧扶威一低頭,嗅了一鼻子香,不知不覺中,身子都有些僵硬了。

手肘像木頭似的抬起,有些遲鈍的抱上她的細腰。

「盞盞……」

離盞在他左臉頰上嘬了一口,果然,有淡淡的樹霉汁的味道映在了臉上,溫暖又柔軟,銷魂得很。

顧扶威還沒來得及好好感受,她又放下腳尖,垂手背在身後,很不正經的打量著他。

「顧扶威,原來你會臉紅唉……」

「……」

不說還好,一說,「唰」的一下,臉紅得更厲害。

剛開始羞澀,是因為如果他沒記錯,這是離盞第一次主動親他。

現在臉紅,是因為如果他沒記錯,這還真是他長大以後,第一次臉紅。

離盞的嘲笑讓他有些手足無措,他心裏歡喜,面上還是繃緊著一拂袖,「中原也出得你這樣挑脫的女子……」

「我挑脫,你浪蕩,豈不絕配?!」

倒是真的挺配,顧扶威心裏這樣想。若是她以後日日都這樣挑脫便好了,也省得他挖空心思的接近她。

「小威威!怎麼不說話?」

「咳咳,我還有公務纏身,不與你在這兒插科打諢了。」宮赫連習慣了離盞淡定高冷的性格,哪受得了她突然這般勾引。

他梗著脖子,頭也不敢回的踱出了紫菱宮。

那頭,兩顆松柏下鑽穿一大一小兩個人來,捧著腹的上前。

巧兒說,「奴婢從未見過殿下害羞過……」

淼淼說,「師父,你方才很像草原上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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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扶威渾身燥燥的幾步輕點,翻回了自己的璿璣殿。

殿中,精絕夫人已不知去向。

倒也自覺,畢竟顧扶威從不喜歡女子在自己身邊久留。

他從殿門翻身落地,徑直往自己的三重殿宇中走去,路過庭院,地上殘留著一對亂箭和血跡,汙濁不堪。

死囚已經被人抬走,亭柱上隻留下幾個深深的箭槽。

顧扶威有些嫌棄的瞥了那些血漬一眼,剛剛才嗅了美人香,現在要他來看這個,實在大煞風景!

他繞得遠遠的避開那些血腥,折回自己的殿中,登了第三重樓,端了書架筆墨上了塌。

臨了,蘸了墨汁想寫點什麼,又好像把內容給忘光了。

小盞盞說,瘟疫要怎麼治來著?

他這會兒回想,竟毫無印象,滿腦子都是她捉弄他的樣子。

臉又無端發燙得緊。

直到這團燥火隨著時間慢慢燒過,他才靜下心來,一拍腦門。

她壓根就一個字都沒說,怎可能記得住?

顧扶威從懷裏掏出那本小冊子來,將其中所寫細細的過了一遍,又自己琢磨了一通。

最後結合著祁水的情況一考量,著筆寫下了一篇管控方案。

離盞寫得細緻,這篇管控方案就註定短不了,寫上個三兩盞茶的時間,他便停下筆來,左手撓右手,右手撓左手。

掌心裏的紅點一直蔓延到了手腕子上,絲毫沒有變好的跡象,反而越來越令人不適。

那小紅疹子無時無刻不會發癢,且一旦癢起來還如同針刺的,實難克制。

方才在紫菱宮就把他給憋壞了。

這一寫一撓輪換著將近半個時辰,總算是大功告成。

抬頭,天外已經擦黑。

下人端了晚膳進來,瞧著他沒點燈,從屜子裏摸了火摺子點上。

「殿下一路遠行,舟車勞頓,今日膳房特做了……」

下人將菜名一一報上,「天寒地凍,殿下還是早些用膳,免得放涼了。」

顧扶威興緻淡淡的屏退了下人,隻從桌上取了兩盤糕點拿回了軟塌上。

他提著那幾張方案,眉目緊鎖。

其實他和離盞所想一樣,但凡是出現了瘟疫的城鎮,感染人數突破幾十,便絕無偃旗息鼓的可能。

其實,寺廟裏感染的幾十人已被他下令秘密處死。

畢竟祁水是西域的根基所在,其重要程度,與京城之於孟月差不多離。

這幾十人總歸是治不好的,若能以他們短短數天的光景換來祁水的太平,可謂再劃算不過。

但是……在回祁水的路上又收到消息,寺廟的僧人被也染上了病。

起先只是一兩人,殺了便可了事。

但有了前車之鑒,寺廟深知顧扶威的手段,當和尚的又講求慈悲為懷,悲天憫人。

為了保全那兩個染病的小和尚,竟將他們藏在了柴房沒有往上稟奏。

而後,給小和尚送餐送水的也染上了,他們自己沒敢說,混了幾日過,又渡給了同住的師兄師弟。

這下可好,一發不可收拾,連著來上香祈福的老百姓也染了去。

老祁王曾對他說過,嚴治重罰是個短時間內極其奏效的法子,但長久之後,必有隱患。

如今,這隱患就漸漸顯露出來,並且有了不可控的形式。

他再重殺戮,卻也不敢拿和尚開刀。

需知老百姓們一崇天子,二崇君王,兩者之上,還有釋伽牟尼趺坐金蓮,不可褻瀆。

西域人信教比中原人來得虔誠。中原人信教尚有「臨時抱佛腳」之說,可西域人自打從娘胎一落地,便每日都要尊敬佛祖的。

他若屠了寺廟,無異於自失民心。

俗話說得好,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失了民心,很有可能引發動亂。畢竟讖語由來,不就是因為一群馬匪殺了個和尚而已嗎?如今正在風口浪尖,他絕對不會蠢到引頸自戮的地步。

顧扶威陷入沉思。

而今是把染了瘟疫的人一同送進寺廟裏,關住,定時送去米糧照看。

但難保沒有些百姓不想離開家人,隱瞞病情的。

而且,這樣的病人可能還不在少數,畢竟這一分別,就可能是天人永隔。

一旦如此,那瘟疫很可能大面積爆發,祁水的安定只是表面現象,能撐多久,他掐著指頭都算不出個天數來。

他所能做的,就是儘快把散在西域各處的兵力統集起來,一舉將那些趁亂造反的部族絞殺乾淨。

如果排兵佈陣的事情,被那些造反的人先行一步,祁水瘟疫一爆發,便是不可挽回之勢。

如此,西域儘管瘟疫爆發,也不過是死多死少罷了。至於王庭的主人,還是會緊緊攢在他手中。

顧扶威正如此想著,窗口忽然倒掛下一襲紅衣,「殿下,大事不好了!」

「進來說。」顧扶威疊好了一堆方案,順手拿了塊枕玉壓住。

西琳一躍入內,拉緊了窗扉,跪在了顧扶威跟前,額上掛著一層細蒙蒙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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