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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四百五十章 敵人的敵人
「如何?離神醫看過之後,可有妙方?」

離盞淡然搖頭。「沒有,他的病的確蹊蹺,我還得慢慢琢磨琢磨。」

「這世上竟有讓盞盞搖頭無奈的病,真是稀罕。」臨了,顧扶威又偏頭看向離盞,補了一句,「我聽說上官家的公子長得格外好看,可是真的?」

他眼裏滿滿的試探,還有股子酸味。

離盞暗自覺得好笑,「你沒見他麽?上官家可解了你的燃眉之急。」

「他老早就癱了。我自然是沒見過。」

「如傳聞所說,的確十分好看。」

「咳咳……」

顧扶威咳嗽了兩聲。

「你看了臉,還是……」

他說這話的時候,腦海裡浮現的畫面是離盞給他做手術的時候,在空間被剝了個一乾二淨,連同命根子都被她攥了去的場景。

當時異常窘迫,若不是四肢被綁,又危在旦夕,跳起來殺了她的心都有了。

而今回想起來,竟妙不可言。

但如果發生在她和別人之間……又是如斯恐怖!

他眉頭不經意間隆成個「川」字,定定的注視著離盞要一個準確而有滿意的答案。

然而離盞並不看她,漫不經心搗鼓著桌上的畫,隨口回他。

「反正該看的我都看了。」

顧扶威面色有些陰鬱,巧兒察言觀色的的趕緊拉著淼淼告退。

等二人一走,顧扶威一把就拉過她的腕子,不許她收拾。「什麼叫該看的都看了?」

離盞甚少見他吃醋的樣子,一時想多看幾眼。

「就是可能有毛病的地方,我都檢查了一遍。」

「那他毛病在哪?他渾身都動不了。」

「所以渾身都是毛病。」

「離盞!」

顧扶威掐住她的纖腰往下一壓,兩人就滾到了厚厚的毛毯上。

她外頭披著厚厚的大氅,內裡就一層薄薄的紗衣,以展示天女的曼妙儀態。

顧扶威壓著她動彈不了,順手往大氅裡一鑽,貼著她腰身的肌膚掐了一把。

「我覺得你以後都別做大夫了。」

這一把掐在嫩肉上,是又癢又酸,她禁不住神經上的反應,咯咯的笑了兩聲,「不做大夫,殿下養我啊?」

他在同她說正經的,她卻沒個正形。

顧扶威有些憤恨的低頭,在她唇上輕輕的蓋了下去,不讓她再笑。

「我養你,養你一輩子。」

男人眼底像鍍了金子,暗閃閃的,很好看。

他固然舉止輕佻,愛開玩笑,但話說回來,顧扶威從未對別的女人這樣,更未說過這樣重的承諾。

再加上這張絕美面龐的天生帶有的蠱惑性,離盞一時竟愣了神。

她想讓他說得再清楚些,又怕他說得太清楚。

怯懦和慾望前所未有的糾纏,她極少有這樣失智的時候。

離盞仔細打量著顧扶威的眼睛,第一次從眼頭的第一根睫毛一直數到最後一根。

這男人,好像是來真的。

「殿下以什麼名義養我?」

「王妃。」

「天女不能和旁人成親。」

「我是指以後。」

「以後也不行。親王和庶女不得婚配。」

……

離盞說完這些,自覺有些輕浮。

顧扶威從始至終都沒正面說過一句——我喜歡你,她卻上趕著刨東問西,多少有點掉價。

而男人呢,擰著眉,似乎不悅她這麼較真兒,於是嚙上她嫣紅的唇瓣,一邊輕吻,一邊說,「等我平定西域,我就不做親王了。這樣便可以與你在一起。」

這話來得忒突然,忒不現實了。

離盞渾身一窒,有些接不住。

「我逗你的……那個上官瑾瑜,我就看了上半身,別的地方都沒看。」

然而男人吻起了興緻,對她這番解釋已不再看重,下體慢慢鼓脹起濃烈的慾望,他按住她不不大乖的小手,埋進她脖子裏,越來越深。

她身體裡有股很好聞的味道,不屬於任何熏香的氣味,是純質的,獨一無二的體香,柔和得叫人沉醉。

她的體溫總比常人涼一些,頭腦發燙的時候一貼上去,便不想再離開。

每一次和她親吻和擁抱,顧扶威都忍不住懷疑,秋獵上差點強要了她的那一次,會不會自己壓根就沒中毒?

他就是想要她,每次都很想!

所以克制起來十分要命,非情到深處,他不敢碰她。

有時甚至在想,乾脆把她撞碎了得了。

可臨了,看著她的怯懦懦的眼神,又覺得自己萌生出這樣的想法,簡直禽獸不如。

雖然大多時候,他都不在意自己到底是不是禽獸。

可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在意。

「盞盞。」

「嗯?」

「你想不想要?」

……

離盞知道他說的什麼,猶如催情葯如腹,禁不住輕輕一顫,身子打了個卷。

「如果你也想……」

「冷靜,冷靜……」

「不想要?」他神情有些受傷。

「不是……不是時候。」

顧扶威愣愣看了她一會兒,眼裏霎那間擦閃過很多情緒。

兩人貼合的肌膚上漸漸出了了層黏膩的汗液,也不知是誰留下的。

半響,他離開她的唇,手掌按在地毯上撐了起來,輕輕的替她合上大氅。

「是我沒考慮周全。」

他的模樣,好像一隻丟了肉骨頭的小狼犬。

「這樣地方,連像樣的床都沒有,委屈盞盞了。」

離盞心裏砰砰跳著,有些心疼他的剋製,卻又歡喜他會為自己克制。

男人,最不乏的就是衝動。

最難得的,是忍耐。

當一個男人會為你衝動的時候,說明他喜歡你。

但當一個男人會為你忍耐的時候,說明他愛你真的很深。

顧越澤就不曾為她忍耐。

他並沒有考慮過二人的將來,就要了她的身子,讓她生下了兩個人的孩子。

臨了頭,為了利益又殺了他們的孩子,斬斷了她脖子。

最美好的愛情,或許炙熱如火,一發燎原。

但最深沉的愛情,總是伴隨著長思遠慮,壓抑在骨血深處,如春雨無聲。

這便是為什麼顧扶威輕佻逗弄她的時候,她總能保持清醒。

然而這一刻,卻真真正正的魂銷殼外了。

顧扶威起身,兩人合整衣裳。

房間裡安靜得有些尷尬。

冷不丁的,顧扶威來了一句,「你真只看了他上半身?」

「……」

顧扶威見她憋著想笑的樣子,沒好氣的別過頭。

正巧目光就落在那張畫上。

他眼神只是極快的一瞥,就挪開了,口氣也是極其隨便。

「你何時買了幅畫?」

他這句問話,聽似輕鬆寫意,其實很微妙,尤其是「買」這個字眼。

離盞頓了片刻,答:「不是買的。」

「我瞧這手法不錯,裱得也很矜貴,便不可能是撿的。」

「你來是本要告訴你的,被你幾句話岔開了。我又碰見黥面靖人了。」

「噢?」顧扶威表情凝重下來,倘若離盞摸不透阿木的性子,又或者阿木從沒借口出過房間,離盞絕對察覺不到顧扶威在刻意偽裝。

這便是離盞推開他,讓他冷靜的原因。

他二人因為身份不同,各司其職,所以從來沒有完全的坦誠。

她說的「不是時候」,其實跟顧扶威理解的大不一樣。

顧扶威以為的「時候」,是一個名正言順的儀式,是光明磊落的一個名聲。

離盞所要的「時候」,只是一次開誠佈公的相處。

二人之間的窗戶紙,大約是你胡戳一下,我胡戳兩下的捅破了。

但兩人眼對眼的想透過這個窟窿看清對方,反而黑漆漆的一片,都霧著呢。

離盞知道阿木已經事無巨細的稟報。

顧扶威和黥面靖人不對付,生怕黥面靖人蠱惑了她,所以才故意再來相問。

但曉得歸曉得,離盞還是耐著性子將今日之事毫無遺漏的告訴了他,當然,除了上官瑾瑜和黎盛長得一模一樣,以及自己回想起了夢中那個老僧的事情,沒有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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