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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行諸天》第二百三十章 國師辯經
?陸恆和少林方丈的辯論,自然所有人都聽到了,任誰也沒想到,這位年輕的國師居然辯得少林方丈啞口無語。

而在陸恆看來只不過是抬杠的詭辯術,在場之人卻直呼神乎其神。

皇帝身邊的史官奮筆疾書,將剛才這番辯論記載下來。

這是道門中第一次有人面對佛門詰問,做出如此精彩答辯,道門中人自然振奮莫名,而原本勝券在握的和尚們則各個都表情認真了幾分。

由於陸恆的答案少林方丈說不出什麼不對來,答辯雙方轉換。

陸恆笑眯眯上下打量著對面的老和尚,良久才悠悠問道:「什麼是佛?」

剛少林方丈才問了什麼是道,現在陸恆轉口就問什麼是佛,要說這其中沒什麼陷阱,任誰也不會相信。

一時間,群僧各個眉頭緊皺,思索著該如何不留下任何把柄來回答這個問題。

少林方丈如臨大敵,斟酌著用詞,良久才謹慎答道:「成就等正覺之大聖者,謂之佛。」

此話一出,所有和尚眼睛都是一亮,在心裏為少林方丈暗贊一聲。

在他們看來,國師攻訐的方向無非是「眾生皆可成佛」、「即心即佛」等方向,來汙衊佛祖,或者貶低佛陀真諦。

但少林方丈這回答簡潔而精準,且進退皆有餘地,無論接下來陸恆怎麼問,他都能立刻組織起理論反駁。

「這麼說,想要成佛,還需修行,是不是?」陸恆問道。

這不廢話嗎?不修行怎麼成佛?

少林方丈隻答了一個字:「是。」

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他打定主意,盡量不給陸恆留下把柄。

陸恆看著老和尚笑了,道:「道乃天地萬物之母,佛乃修行而成,道以天稱,佛在人列,這麼說來,大師也承認,是道先佛後了?」

「這……」少林方丈頓時瞪大了眼睛。

他連一個字都說不出!

誰能想到國師的彎轉得這麼急?

前一刻還在問什麼是佛的問題,下一刻便成了道先,還是佛先的問題了!

而最讓少林方丈抓狂的是,道先還是佛先這個問題若是單獨摘出來,他有無數種方法辯駁,可偏偏國師是根據他之前的回答,以天人之論來得出道先佛後的結論,這種另闢蹊徑的刁鑽問題簡直就是見血封口,一擊必殺!

「大師,是也不是?」陸恆追問。

少林方丈滿頭冷汗,他囁嚅良久,又左右看看,終於頹然道:「老衲答不出。」

讓他承認道在佛先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只能認輸。

佛門辯敗一人!

雖然佛門人多勢眾,且還有十一個回合在等著陸恆和李淳風一一闖過,但所有和尚心中,竟蒙起一層陰霾。

這位國師,辯起經來比他們更像和尚。

第二回合緊接著開始,陸恆贏了一場,獲得先問的權利。

他環視一周,淡然開口:「敢問各位大師,何為此岸,何為彼岸?」

沉默良久,才有和尚開口:「以生死為此岸,涅槃為彼岸。」

陸恆皺眉:「難道它們不一樣嗎?」

和尚愕然:「當然不一樣。」

陸恆道:「《金剛般若波羅蜜多經》雲,非彼非此,亦彼亦此,既然彼此亦是亦非,則此岸即彼岸,彼岸即此岸,此也不用離,彼也不必到。」

這和尚眼睛瞪了半天,終於頹然敗下陣來。

佛門辯敗二人!

答辯再換。

有僧問:「道既有生,可有滅?」

陸恆答曰:「有滅。」

「何時滅?」僧追問。

「無德時滅。」

僧再問:「如此說來,若道門不修德,道不就滅了嗎?」

陸恆笑道:「道是天下之道,非是道門之道。就算道門不修德,不還有佛門修德嗎?」

「這……」僧一時語結。

陸恆反問:「難道佛門會不修德嗎?「

「自然不會。」僧艱難答道。

「那麼道就不會滅。」陸恆笑呵呵道。

「你……」僧滿臉通紅。

又輪到陸恆發問:「和尚六根清凈嗎?」

「出家人自然四大皆空,六根清凈。」

陸恆笑:「原來你不想成佛,那還做什麼和尚?」

「阿彌陀佛,誰說貧僧不想成佛?」

陸恆道:「無欲無求,無有煩惱是為六根清凈,和尚想成佛,便是有慾望,怎麼算得上是六根清凈?」

和尚臉色發白,默然無語。

陸恆再下一城,佛門辯敗三人。

之後,進入狀態的陸恆以詭辯術接連勝出,六戰六捷!

他發現所謂辯經,對他來說簡直不要太簡單,他修過易筋、洗髓二經,對佛門經義自然也多有涉獵,粗有了解。

而道門雖隻修得一本《度人經》,但此經號稱萬經之首,萬法之源,自然是包羅萬象,博大精深。

有了這些理論基礎,再輔以經過後世網絡段子轟炸的經歷,陸恆辯經,可謂是無往而不利。

隨著他接連勝出,現場所有人都震驚了!

這是他們見過最能說的一個道士!

這也是有史以來第一次有道門之人能辯得這麼多位高僧啞口無言,辯經向來是和尚們的專長,而現在,陸恆在他們最引以為傲的領域,輕易擊敗了他們。這讓每個和尚極度不甘之餘,也對這位年輕國師心生極大畏懼。

不怕道士道行高,要是道行高又能說會道,那就糟了,而尤其是這位能說會道而且道行極高的道人居然還是大唐國師,這種情況簡直糟透了!

若今日辯經佛門敗北,和尚們完全可以想像得到,國師李榮將被朝廷和道門聯手推上神壇!

而作為失敗者的佛門自然也會隨之廣傳天下,成為天下笑柄。

重整旗鼓的李淳風也再次開口,辯敗一位住持。

如此一來,佛門有資格和陸恆辯經的,就只剩下慧能、圓測二人了。

又輪到佛門發問,圓測面色凝重至極,他是真沒想到國師如此精通佛道兩門經義,他已經想到了失敗的嚴重性,所以此戰,他一定要勝,絕不能敗!

圓測看著陸恆,緩緩問道:「道生萬物,此道有知還是無知?」

這是一個不加掩飾的送命題,無論陸恆怎麼回答都是錯,這話一出,除了佛門和尚們各個精神為之一振,其餘所有人都為陸恆捏了把冷汗。

這場辯經大會進行到了現在,陸恆的言辭犀利,妙語連珠,已給所有人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人們都渴望奇跡,渴望成功,隨著陸恆一次次勝出,除了和尚們,在場所有人無一不希望陸恆勝出。

在他們看來,這個問題一定要十分謹慎才能回答,誰知陸恆不假思索便道:「道為天地之法,怎能是無知呢?」

圓測眼神炯炯,質問道:「此道既然有知,應該隻生善人,不生惡人,否則就是不辨善惡,就是無知,既如此,道怎能成為天地萬物效法的榜樣?」

陸恆笑道:「佛神通廣大,慈悲為懷,為何眼睜睜看著這世上諸多苦難呢?莫非佛的慈悲是假的?」

圓測道:「李施主,是貧僧在問你。」

「我的答案就藏在剛這句話之中。」陸恆斂起笑容道,「大師以善惡論斷道的有知無知,就如我以世上還有苦難來斷定佛是假慈悲,都是管中窺豹,坐井觀天之舉。道連佛都容得下,還有何不能容?」

「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惡已,皆知善,斯不善矣。道居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萬物作而弗始也,為而弗志也,成功而弗居也。」

陸恆誦了這段《道德經》中的經文後,對圓測道:「道無善惡,善惡是非觀念在人心,無善無噁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大師把道生萬物局限在人的意識中,就如以世間有惡來推斷佛不慈悲,何其狹隘?」

圓測面色驟變,國師居然沒按套路出牌!

之前無論辯解還是發問,陸恆都是以詭辯取勝,雖言辭精彩,但其實有失大氣。

圓測本已針對陸恆辯經的特徵特意有所準備,這才問了這個問題,陸恆一旦再用詭辯之術,必定會落入他的圈套之中,一敗塗地。

但他怎麼也沒料到,陸恆這次居然以最堂堂正正的經義辯解,來回答他的問題。

這就像是你前面還在嘻嘻哈哈和大家打鬧成一片,現在卻一本正經做起了官方報告演講,這種強烈的違和感,讓圓測鬱悶到了極點。

哪怕陸恆只是以《道德經》來解釋,圓測依然會攻訐其經義,找到陸恆的漏洞。但偏偏,這老奸巨猾的傢夥扯上了佛祖未曾度盡世人是否慈悲這一問題,強行轉換了概念,圓測要想繼續攻訐陸恆的觀點,那他就得先解釋清楚佛祖是否慈悲的問題。

可他一旦解釋這個問題,肯定就又落入了陸恆的詭辯節奏!

圓測沉默良久,才嘆了口氣道:「請施主發問。」

陸恆笑了笑,對於這個結果並不意外,真要以為陸大國師只會抬杠沒有真東西,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只不過抬杠能解決的事情,他盡量不講道理。

他看著圓測,心中殺機湧動,此人一而再,再而三在背後謀算自己,這次斷然不能放過他了!

他一字字對圓測問道:「敢問大師,你是來做什麼的?」

此言一出,圓測臉色頓時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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