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格桑大吃一驚的看向李文瀚，「你什麼都不知道也敢信任他?」

李文瀚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這也沒辦法，誰讓他長得就一副很讓人容易信服的樣子，再說了，我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個壞人，應該可信才是。」

抽了抽嘴角，顧格桑覺得自己越來越搞不懂李文瀚，「你又說自己沒看見他，又說他的樣子長得像個好人，李文瀚，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傻子很好被你騙啊。」

說完顧格桑一瞬間想走了。

這李文瀚著實有些太不靠譜，就算他真的知道關於莫潤的事，顧格桑都不想理會他，還不如自己找呢，雖然現在完全沒有一點頭緒，但總好比跟著眼前不僅不靠譜還滿嘴跑火車的人好。

看著顧格桑要走，李文瀚頓時急了，他拉扯顧格桑道，「別，別走啊，好吧好吧，我告訴你總行了，但這事我覺得我就算說出來你也會不相信。」

「嗯?」

一咬牙，一閉眼，像是確定了決心似的，李文瀚道，「其實這是我師傅告訴我的，另外，我師傅還說他見過你，認識你，並且和你很熟，說要是我想改變我現在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體質，你就是我的貴人，必須要得到你的血。」

顧格桑瞪大了眼，「師傅！?」

認真的嗎？還說認識她。

應該不可能才對啊，顧格桑自己對於自身的記憶差是差了點，但也不至於到達連自己認識的人都叫不出名號的地步。

況且之前李文瀚也說了，他師傅說陰界的一位身份頗高能力頗強的鬼靈，後頭又去了陽界當歷史學家。

歷史學家……顧格桑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在什麼時候會和這一類工作人員有接觸。

「你確定這話真的是你師傅說的嗎？而不是被人偽造。」心裏還是半信半疑，顧格桑狐疑的打量著李文瀚，希望對方能夠給出個確切的答案。

「當然。」本來前面還有些底氣不足的李文瀚，在這個時候意外的變得理直氣壯，「我師傅我能認錯嗎？我花費了那麼多心思來著，不就是為了想好好見我師傅一面，不過也難怪，我一開始就說了，你絕對不信。」

訕訕的摸了摸鼻子，顧格桑道，「你這也不能怪我，我是實在記不起來自己曾經認識過這號人。」

「罷了罷了，記不起來就算了，不過顧格桑，格桑，桑桑……」李文瀚對顧格桑露出討好的笑容，一次比一次叫的更親密，他嘿嘿兩聲，「你就幫我一次吧，不過就是血而已。」

顧格桑:「……」

而已?

這人真的不清楚500CC是什麼概念嗎？

嘆了口氣，考慮了一下，顧格桑還是點了點頭，她撇撇嘴，「知道了，誰叫我心軟，再者，你現在這個身體狀況也著實尷尬，看在你之前幫了我的份上，我也幫你一次好了，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李文瀚眼前一亮，對他而言，只要顧格桑答應了，一切問題就迎難而解。

「你得告訴我蝠族莫潤受傷的地方，還得帶我去。」顧格桑要求道。

她一開始其實沒有想這麼多，隻覺得李文瀚告訴她具體位置就行了，但現在……反正白用白不用，現成的一個GPS，她幹嘛要好端端放棄。

聽到蝠族莫潤，李文瀚的臉色黑了黑，語氣也變得有些虛，「不是吧，你還真的打算去啊，我不是都說了在陽界嗎？」

點點頭，顧格桑道，「對啊，我知道在陽界啊，正是因為知道在陽界，我這不才讓你帶我去，你放心，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

李文瀚又開始了眼神飄忽，他尷尬的笑出了聲，「這……這不好吧，況且你想啊，經歷他受傷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了，如果我現在帶你過去，人家搞不好早跑了，你說你千裡迢迢的費那個精力費那個時間做這個幹什麼。」

「行了，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就一句話，帶我去還是不帶我去?」顧格桑是真的不想再跟李文瀚這麼繼續拉扯下去。

她真的覺得奇了怪了，李文瀚這個怎麼說也有一米八的大男人，怎麼老是在這種事上就莫名的變得墨墨跡跡起來。

李文瀚:「……」

面對顧格桑的質問沒敢說話，不知道是在考慮還是在心裏有著其他的打算。

「快點，別繼續磨嘰磨蹭了，你要是不答應我走了，血的事你也別想了。」被逼無奈的顧格桑放出大招。

「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姑奶奶，你別催。」明白顧格桑是來真的後，李文瀚不可避免的有些慫了，他還真不敢拿自己未來的命運開玩笑。

又在原地糾結了一會兒，李文瀚終於開口道，「走吧，我帶你去，地點不是別的地方，就在安陽小區那兒，還記得那裏有個垃圾場嗎？」

「嗯。」顧格桑頷首，這個她怎麼可能忘，之前那個胖子城管的屍體就是在那裏被她發現的。

「就在那裏，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一個小小的空間，那個空間可以容納的地方很小，但剛好可供阿殺修鍊。」李文瀚對顧格桑耐心的解釋道，「不過要進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我記得那個時候，是剛好我找到了我師傅，和師傅在那兒說話，忽然，一個身影猛地躥了過來，我仔細一看，發現是莫潤，但他傷痕纍纍，速度很快，不知道是在躲避些什麼。」

「你們沒跟上去看嗎？或者……他沒發現你們嗎？」顧格桑覺得有些詫異。

莫潤的觀察能力應該沒有那麼差才對。

再說了，李文瀚不是說了嗎，那個時候他師傅也在旁邊，眼瞧著那麼大的兩個人，莫潤不可能不注意到。

「那個時候除了你們以外還有其他人嗎？大季鍾淵在不在？」顧格桑繼續問道。

「不在。」搖搖頭，李文瀚撓撓自己的後腦杓，「應該……不在吧，畢竟你也知道的，他很愛在角落裏，就算真的看出了什麼，那個時候估計也不會跑出來。」

無力反駁的顧格桑：「……」

按事實來說，的確如此。

不過這個時候，顧格桑不知道為什麼又想起了之前沐晨走的時候說的那個詞——「中計」

事情的背後絕對有隱情這一點是不可磨滅的，但關鍵到底是什麼隱情這一點需要顧格桑去摸索。

摸了摸下巴，顧格桑決定道：「不管了，總之我們先過去看看。」

「啊……」李文瀚傳來一聲哀嚎。

「怎麼了，你後悔了。」顧格桑瞪了對方一眼，「你剛剛不還答應的好好的嗎？」

「我……我那是……」李文瀚撇撇嘴角，但是等抬起頭來看到顧格桑的眼神後，還是將本來的不高興藏了起來，他擠出個笑容，「好了好了，我答應你就是了，剛剛就是隨口瞎喊一聲而已，別在意別在意，不過過去的時候有一點你得聽我的，就是不能亂跑。」

「行。」顧格桑帶的痛快。

她也沒必要亂跑，因為反正知道那裏有大季鍾淵他們，為了不讓大季鍾淵和沐晨發現，不用李文瀚提醒，她也會小心小心再小心。

……

回到了陽界的安陽小區。

一如既往的破爛感給了顧格桑莫大的熟悉感，還好她提前做了準備，在靠近垃圾場的一瞬間，就把自備的口袋給帶上了。

這還是忘川給提醒的。

「孤就說聽孤的沒有錯。」忘川在一邊洋洋得意，「看吧，出來這個決定是對的，目標找到了方向找到了，帶路的人也找到了。」

顧格桑道：「那也是剛好他要求於我，換句話說，是我的存在才讓他答應和我來。」

她很是鄙夷忘川這種全部將功勞都往自己身上攬的做法。

「我敢說，如果不是他急需我的血，那個時候，不管我說什麼，李文瀚都不會答應。」顧格桑聳聳肩，這話說的也不是一點依據都沒有。

仔細想了想，她到現在認識李文瀚的時間掐著手指頭都能算出來。

要不是剛好因為陸晴的事認識了，他們兩個完全就是兩條完全八竿子打不著的平行邊界線，李文瀚實在沒有那個必要一定要為顧格桑冒這個大風險。

「是嗎？」忘川道，「我怎麼覺得你把他想的太冷漠了。」

「哪裡冷漠，很正常啊，這就是人性。」顧格桑對忘川認真道，說完後才意識到不對，「不對，差點忘了，我現在已經不是人了。」

勉強算是「鬼」性吧。

「可我覺得那個小子蠻真誠的。」忘川頗為認真的思慮了一會兒後道，「我覺得你們兩個的氣息真的很合，要不是已經在你身上落根了，那個時候剛好只有你在我身邊，沒準我會附身到那個小子身上去。」

「……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莫名其妙淪落到和李文瀚一個level的顧格桑覺得很是不滿。

再怎麼說，她也是個完整呃鬼靈吧，嫁給大季鍾淵後，也算是在陰界有頭有臉的人物，李文瀚不過是個半吊子的人類，勉強依靠他曾經師傅給的一些東西才能進入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