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應你……」大爺！

顧格桑真情實感的有些忍不住想對面前的這個男人爆粗口。

「算了！」她不和這種無聊幼稚的人計較，想想這也不是大季鍾淵第一次因為看到陽界的新鮮事物發起的烏龍事件了，想上次的大哥一事也是歷歷在目，顧格桑只是沒有想到，大季鍾淵居然會無聊的在這個地方做一些完全不相乾的事。

難道他不擔心沐晨也不想要心臟了嗎？

「並非不擔心。」只是一個眼神，大季鍾淵便猜測到顧格桑心裡的腹誹內容是什麼，他道，「不過是看夫人你最近面露愁容，想要逗你一笑罷了，沐晨的事你也聽穆醫生說了，一切不過只是時間問題。」

「但願如此。」嘆了口氣。

現在顧格桑最害怕的就是在這之後還會有其他什麼事故發生。

「進去吧。」指了指自己確認的那一面鏡面，大季鍾淵仍由顧格桑挽著他的手，走在前面為顧格桑帶路。

……

好舒服的氣味。

像是森林又像是田野，明明眼前黑黢黢一片，卻忍不住讓人有些返老還童的滋味兒。

「老公。」嫩滋滋的聲音發出口，顧格桑嚇了一跳。

這個聲音聽在耳畔就像是上了變聲器一樣一下子年輕了十幾歲，恍若七八歲稚嫩兒童，有些不相信，顧格桑又再次嘗試的叫喚出聲：「老公？」

得到的結果和之前一樣。

聲音稚嫩的讓顧格桑覺得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這的確還是自己原本的聲音，但陌生的則是，這個聲音離她現在的歲數只怕是差了十幾年，早就被封印在了顧格桑過去的記憶中。

「恩，本王在。」

大季鍾淵的聲音響起後，顧格桑的驚訝愈發濃烈。

同樣也像是加了變聲器一樣，語氣雖然還和之前一模一樣，只是聲音擺放在那兒就恍若是還沒有經歷過變聲器的孩童一本正經的學著大人說話。

眼前的黑暗逐漸散去，再一眨眼，顧格桑伸出手，看到了粗粗笨笨，但皮膚十分細膩的

五根手指頭。

再一撇頭，看到旁邊完全屬於縮小版的大季鍾淵，差點忍不住自己即將從喉嚨處迸發而出的尖叫聲。

「這……這是怎麼回事？」尖叫聲被壓抑住，並不代表驚訝感也如此，顧格桑聽到了自己返老還童的聲音帶了些顫抖。

「很正常。」大季鍾淵道，「如果本王沒猜錯，進入鬼靈秘鏡的人，應該會自動回到自己孩提時代的模樣，也就是六七八歲這個身材體型大小，同理，聲音也會變成那個時候。」

「那……智商呢？智商不會變吧？」畢竟人小了，腦子也隨之變小了，顧格桑是真的有些害怕。

「智商啊……」大季鍾淵拉長了語氣，「如果本王，自然是沒有這方面的擔憂，至於夫人你嘛……你本身智商也和七八歲的孩童相差無幾，就算是變了，本王也相信應該不會有什麼區別。」

「你……！」顧格桑氣急。

但一時之間卻又找不到反駁的語氣。

隻得用手指尖掐著大季鍾淵拉著她的手，「一天到晚就知道不正經，行了，變小就變小了吧。」

鬱悶的顧格桑低著頭道，「只要能找到鬼婆婆就好了，鬼婆婆呢？」

一邊這麼說，一邊心裡又止不住的在嘆息，早知道當時就不吵著鬧著非要跟大季鍾淵一起來了，明明大季鍾淵對這個地方了如指掌，當初就算是讓他一個人來也不會出什麼差錯，何況這裡的環境看起來也不像是極其具有危險性的模樣，看來一開始還是她心急則亂了。

「鬼婆婆啊。」大季鍾淵的年齡變小了，體型也變小了，以前一米八三的個子差不多縮水了三分之二，他努力的牽著顧格桑的手，向前走，「應該就在前方的小竹林裡頭，夫人請放心，這裡的路，本王很熟。」

「……你能不能別用這張臉一口一個夫人。」如果換成之前的大季鍾淵，習慣也就習慣了，可現在這個情況……每當顧格桑聽到這個稱呼，總覺得自己是有戀童癖的怪阿姨，即使她現在的體型也隨著縮小了。

況且大季鍾淵畢竟是大季沐晨的父親。

長相這方面，二人也一定是有遺傳的。

每每大季鍾淵這麼叫，總是會讓顧格桑不自由主的想起沐晨長大後，估計也是他父親的這幅死樣子。

「為何不能叫？」大季鍾淵抬抬自己的下巴，「一日為夫終身為夫，不管現在身高年齡性別如何，只要夫人你還是我的夫人，而我也還是我，那就能這麼稱呼你。」

「……好吧。」看大季鍾淵這麼固執，顧格桑也不好繼續說些什麼，隻得妥協。

叫就叫吧，只要能快點找到鬼婆婆離開這個鬼地方就好。

又跟著往前走了幾步。

走了幾步後的顧格桑越走越覺得周圍的氛圍變得有些不太對勁，她迷茫的掃視著周圍的環境，訝異道，「老公，你不是說穿過前面那個小竹林就能看到鬼婆婆了嗎？但我怎麼覺得……」

他們現在走的方向好像不是竹林。

而是與竹林相反的對面的一個……竹林。

恩？也是竹林？

意識到這點的顧格桑瞪大了雙眼，她忽然反應過來，這裡的一切好像都是鏡面化。

「夫人你放心，跟著本王走絕對沒有錯，雖然都是竹林，但竹林與竹林之間也有些許不同，就比如說夫人你打算前去的那個竹林裡頭的那個鬼婆婆，是鬼婆婆最陰暗的一面，不論你用什麼態度面對她，都會喚來她的呵斥，相反，現如今我們走的那一邊的鬼婆婆，十分和藹可親。」

「……原來如此。」

顧格桑是第一次來這裡，若非大季鍾淵不說，她還真的沒法發現這個規律。

「那，那我們現在走在這裡，會不會也出現鏡面的我們啊？」顧格桑問道。

「當然會。」大季鍾淵給的答案差點讓顧格桑驚掉下巴。

天知道她那一句話問話不過就是順著大季鍾淵給的回答然後隨口問的一句，完全沒想到真的還能得到回應，且那個回應還是肯定答案。

「不僅如此，那個我們絕對是我們內心最陰暗的我們。」大季鍾淵道，「也就是俗稱的心魔，夫人且放心，我們只要端正好自己的心態，然後穿過竹林找到鬼婆婆就行，至於那個心魔，不用理會她，這不是我們今天過來的重點。」

「好吧。」縮了縮脖子，顧格桑還是有些後怕。

尤其想到在這裡還會有一個與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就覺得無比畏懼，她本來天生就膽小，對這種事情更是敬而遠之。

「那咱們加快點速度。」竹林已經逐漸穿過，密密麻麻的樹林裡頭，穿過一條小河，顧格桑看見了一個小木屋。

那個小木屋與之前在森林裡頭看到的小木屋幾乎沒有什麼區別，要說唯一的不同怕就是木屋外頭的各個盆栽，木屋著實是漂亮極了，花團錦簇，香氣繚繞。

「花漂亮嗎？」終於，到達了木屋前，還沒等顧格桑開口問大季鍾淵鬼婆婆什麼時候能見到，一個滄桑但溫柔的老人聲音就在顧格桑耳畔響起。

聽到的一瞬間顧格桑大腦沒反應過來還不知道如何回應，隨後想了想，點點頭道：「恩，好看！」

「知道怎麼樣才能養出這樣的花嗎？」那個聲音又接著問。

顧格桑又愣了一下，最後思慮了一會兒，搖搖頭，誠懇老實道，「不知道。」

「想知道嗎？」那個聲音循循善誘。

「想……」

還沒等顧格桑一句話完全說完，大季鍾淵在一旁就已經很是堅定的反駁道：「不想。」

這句置地鏗鏘的聲音喚起了顧格桑的心神，顧格桑猛地回過神來，發現聲音的傳播者，是一個已經看起來算是古稀之年的老人，那老人滿頭的銀絲遮住面孔，聲音也難辨雌雄。

「鬼婆婆，本王的夫人膽小，怕是經不起你說的結果。」將顧格桑拉到自己的身後，大季鍾淵挑了挑下巴。

他雖體型變小了，但聲音語氣一如既往。

「是你啊，小太子爺，多年不見，又回來找我了。」鬼婆婆看來著實和大季鍾淵有淵源，且淵源還不小，她輕笑一聲，眼神轉向顧格桑，「不錯啊，眼瞧著這都有王妃了，不過王妃來了，小世子殿下怎麼沒跟著來，他才是最需要來的人不是嗎？」

「確實如此，但也以為這件事，所以必須要請鬼婆婆你出面一趟。」大季鍾淵道。

「哦？」鬼婆婆笑了笑，「你說。」

大季鍾淵聳聳肩，也沒有絲毫保留，就把穆醫生以及沐晨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鬼婆婆，顧格桑很了解大季鍾淵，知道大季鍾淵這麼做，全然是因為鬼婆婆絕對是他最相信的人。

「原來如此。」鬼婆婆笑呵呵的點點頭，「我就說，如果不是有要事，我們尊貴無比的小太子爺怎麼還會想起我這個老太婆來，你這個請求嘛……說難也不難，但我自持身份尊貴，也不能隨意跟著你去，這樣吧，如果你答應我個條件，我就隨你如何？」

說是讓大季鍾淵答應條件。

鬼婆婆上下掃視的眼神卻落在了顧格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