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同樣蹙了蹙，一直以來都在旁邊安安靜靜的大季鍾淵驀地被點到名還有些疑惑：「什麼？」

「你不知道？！」忘川眼裏蔓延著幾絲不敢置信。

他以為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全都在大季鍾淵的掌控之中。

「不過只是一個普通人類罷了，有什麼價值值得本王去關注。」環抱著雙胸，這件事大季鍾淵真的是無辜。

「可那本書……」

「那本書剛好與李文瀚氣息相符，給他的時候本王也沒有想太多，一心想著這人與本王夫人氣息吻合，之後搞不好會成為一個幫手，哪裏想到後頭的作用會如何。」

「那你打開過那本書沒？」忘川繼續問道。

「沒。」大季鍾淵繼續選擇實話實說，「本王又不適合這本書，為何要閑的沒事做的打開看看，怎麼，那本書有問題？」

「那個，打斷一下……」被夾雜在其中，左聽一句右聽一句的顧格桑被兩邊的話語弄的有些混亂，「你們在說些什麼？語速能不能放慢一些，我好像有些沒有聽懂，什麼書？之前大季鍾淵給李文瀚的那本書嗎？那本書怎麼了？」

說到那本書，顧格桑對對方唯一的印象就是和《鬼魂讀心寶典》一樣是本只要是外人看了均看不懂的無字天書，不過後頭李文瀚說過需要顧格桑500cc的血才能激活，但因為從蝠族空間裏頭出來後顧格桑就沒見過李文瀚，所以也不知道後頭那本書到底對李文瀚起了什麼作用。

「那本書沒問題。」忘川只是兀自嘆了口氣，「正是因為沒問題，現在才有大問題。」

「什麼大問題！？」聽著忘川的語氣，顧格桑心裏有些忐忑。

畢竟書是大季鍾淵給的，李文瀚也算是他們的朋友，甚至可以算的上是她的師兄，間接性出了問題他們也一定要負起相當的責任。

「李文瀚的這個名字不過是他自己取的，一直以來我們之前見到的那個他都不是真正的他，而是一種被修鍊到極致甚至和正常人類無異的靈體。」忘川代為解釋道。

「靈體……」顧格桑再次陷入了沉思，「可是他不是並不能看到鬼怪一類的東西嗎？甚至還要塗上那種類似於眼藥水的東西才能看到。」

如果真的是靈體，應該不會落魄成這樣才對。

再說了，要是真的都修鍊到極致，又怎麼可能那麼弱，稍微的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

「這一點別說你，我估計他自己都搞不懂，後來孤想了一下，又在順著試探了一下，發現他的身體裡有一股能量十分的古怪。」

「能量？」

「沒錯。」點點頭，忘川走到了一個牆壁旁轉過身，背也倚靠在了牆縫邊，他目光深邃，「那種能量類似於阿殺，可又不同於阿殺，孤後來又繼續調查，發現他小時候居然遭遇過一場綁架，那次綁架的孩子全都是大家族的繼承人，但是除了他以外的孩童，全部都被撕票，最後只有他一個人滿身是血的逃了回來，從那以後，他的身體一直不好，後來也一直出國修養，可能是在這個綁架之後無意間身上沾染了什麼怪東西。」

「李文瀚……居然還有這種經歷。」顧格桑耐心的聽完所有後瞠目結舌的瞪著忘川。

她對李文瀚的印象一直以來都是沒心沒肺，甚少有時候會聯想到對方後頭還會有這樣的回憶。

「但是，那他又是怎麼回來現在的身份的，如何蘇醒的？還有……他不是出國修養了嗎？那段時間內的李文瀚的靈體出來，這個世界不就有兩個他了嗎？」

「沒有。」搖搖頭，忘川道，「據孤了解到，好像在國外的一段時間內，他發生了一場車禍，昏迷了三個月，就在這三個月之間，他才化身為了李文瀚。」

「三個月？」顧格桑繼續驚訝，「只有三個月嗎？但忘川之前你不是還說和他有過幾年的認識經歷？另外，他不是你之前的學生嗎？」

「嗯。」忘川陷入了沉吟之中，許久之後才道，「這三個月不過是遇到你們後的三個月，在遇到你們之前，還有一段時間他因為精神問題接受治療一直被關在房間裏頭，可能是那段被關住的歲月讓他的精神產生了分裂，幻化出之前孤的那個學生靈體來見我孤」

「那段時間，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持續了兩年。」

顧格桑：「……」

「這一些之前你知道嗎？」瞥了一眼自家夫人，發現對方已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後，大季鍾淵淡然的主動接上。

「不知道。」忘川嘆息著搖搖頭，「要是知道的話，孤後頭就不會讓他想找到平衡自己陰陽兩界的法子，並且允許他去看那本書，所有的事實，都是那天孤眼睜睜的看著他消失後還沒來得及將事實告訴你們就又在隔天的一個新聞報紙上看見了關於他們家族繼承人的他回國的報道。」

「那這些，李文瀚……不，韓立他知道嗎？」消化了許久，才將全部內容消化完畢，顧格桑咬咬下唇，「還有他的家人，他的家人看到他變回正常後難道不覺得古怪嗎？更別說他曾經因為精神問題還受過治療。」

「這一點孤在一開始想方設法進去的時候一旁敲側擊過，但是韓家人都默契的選擇的閉口不答，後頭孤也問了韓立是否還記得之前的事，結果意外的發現他能說出很多來，甚至連那段失去記憶的歲月也是完整，且在裏頭還認識了許久相熟的朋友。」

說到這兒，忘川頓了頓，緩和一會兒心情後繼續道，「但是後頭孤也隨著調查了一下他那些口中『自認為』很相熟的『朋友』，你們猜怎麼著？」

「怎麼了……」顧格桑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全都是當年被綁架的那些孩童的名字，明明已經死了很久，但是在韓立的心中，他們不僅跟著他一起長大，甚至到現在有的都已經結婚生子。」

顧格桑：「……」

即使現在她已經成了一名合格的鬼魂，聽到這些話後也忍不住有些不寒而慄。

「豈不是說他現在的精神狀態還沒有恢復到正常。」比起感性的顧格桑，大季鍾淵顯得要理性許多，「你有沒有暗示過他朋友不在，譬如時不時的提到朋友，讓他去跟朋友打電話見面之類的？」

「有。」忘川眼神提到這件事略微變得有些怪異，「然而都行不通，韓家人好像為了照顧韓立的精神狀態，怕韓立發病，所以按照韓立的世界真的就找到了幾個人假扮那些朋友，所以不論是電話還是面對於韓立來說都起不到暗示作用。」

繼續陷入沉默的顧格桑：「……」韓家人還真是煞費苦心，為韓立製造了一個虛假的世界。

「那股力量到底是什麼？為何他一開始過來的時候，本王並沒有感覺到靈力的存在。」大季鍾淵道。

「因為被孤封印了。」忘川睨了大季鍾淵一眼，「那個時候，孤用虛假的身份好不容易進去了韓家，得到了韓家的信任，就恰好趕上他生病的那一刻，孤知曉這個病其實是身體的那股力量在作祟，便對外稱孤是醫學海歸博士對他的病有所了解以及能夠幫助治療，然後藉此機會暫時的封印了這股力量。」

也算是因禍得福。

封印了那股力量之後，韓立的面色逐漸變得紅潤，整個人的精神也變得很是抖擻，韓立的父母覺得忘川很是可靠，於是便留下了忘川，且讓忘川以家教老師和同行醫師的身份一直留在韓立身邊保護韓立。

「那你又為何要隱瞞他曾經作為李文瀚的那段過往，甚至還不在他面前提起我們，也不讓我們接近他，哪怕是把沐晨送回來也要隱藏屬於你的氣息。」撇撇嘴，顧格桑對這一點很不認同。

他們也算是韓立的朋友。

對於韓立的事，也有責任充當一股力量去幫忙，忘川就算再厲害，也不能什麼事都自己扛起來才對。

「不是不提，而是不能提，也不敢提。」忘川的語氣逐漸又變得複雜，「實在是孤也很無奈，自從封印力量後，孤連帶著封印了所有韓立對於靈異現象的記憶，因為只要這種現象出現在他腦海，那股力量便會一次次壯大，直到突破封印，唯獨那本書……孤是用盡了所有辦法也消除不了記憶。」

「……原來如此。」顧格桑帶了一絲歉意看向忘川。

看來一切都是她誤會了。

「那我們應該怎麼做。」比起其他，大季鍾淵更注重現實，他道，「怎麼做才能幫助他解決面前的問題。」

也不是大季鍾淵真的就想摻和一腳幫這個忙。

說實在，他和李文瀚也沒到多熟的地步，一直以來也是顧格桑和他在一塊的時日比較多，他最多就在旁邊看了這小子幾眼，甚至連面都稱不上完全熟悉。

至於現在為什麼突然這麼好心，實在也是因為顧格桑的陰界靈果一事需要來自李文瀚的幫助，這天底下囊括陰界陽界兩界，大季鍾淵真的很難再找到像李文瀚一樣與顧格桑身上氣息那麼契合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