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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人墳》第三百三十三章 將死
林雨惆搖頭,垂下睫毛道:「沒有,但我知道,他沒走遠,他一直躲在暗處看著我。這是女人的第六感,你不懂的。」

我的確不懂女人的第六感,但用老爺們的第六感來看,陳山火把林雨惆介紹給我,這說明,他對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他知道我在桃花村開設香堂,出馬。

這些可能是秦無命告訴他的,也可能是他偷偷去桃花村,看望過我。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哥為啥要把這事介紹給我呢?他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自從上次在陳家溝分別後,聽說他去了陰間,陳山火的出現,跟陰仙降世,附身在活人體內,是否存在某種聯繫?

我隱隱感覺到,自己距離恐懼的真相,越來越近了。

我想到了一個人,陳奇山。

他是我二叔,也是殺害我大爺爺的真兇,陳奇山賣主求榮,拜師於陰山老人門下,當初在活人墳中,我被黃老仙附體,將陳奇山打的奄奄一息,還挖去了他一顆眼珠。

但這個人並沒有死,他被隨後趕來的陰山老人救走了,後來陰山老人在圈子裏散佈消息,說通靈百解在我手中,害我有家難回,被鐵屍堂死死追殺。

在陰山老人,陳奇山和陳山火,以及那隻附體的陰仙之間,有一條看不到的線,這條線將這三人聯繫在了一起。

我哥的失蹤,肯定和陰山老人有關。

這讓我想起活人墳那場鬥法,當時黃老仙燃燒陰壽,借來150年的道行,擊退陰山老人。

假如陰山老人就這點能耐的話,那麼按理說,現在的他,已經不可能威脅到我了,他不能,陳奇山更不能。

那麼,我為什麼會有種心驚肉跳,頭皮發麻的劇烈恐懼感?

這種感覺來的如此突然,讓我始料不及,我甚至聞到了死亡的氣息,它就在我頭頂籠罩。

我從入道以來,曾經歷過無數次腥風血雨,我都有驚無險地挺了下來,走到現在,在和黃老仙道行結合後,我變得強大無比,鐵屍堂覆滅,泰國鬼王被殺,陳奇山和陰山老人音訊全無,我的敵人幾乎都煙消雲散了。

那麼……為什麼?我會有這種將死的可怕預感?這是怎麼回事?

頭一次,我如此清晰地預感到自己的死亡,我身體的每一寸毛孔,都在劇烈收縮著,我的靈魂在嘶吼,發出不屈的尖叫。

林雨惆並沒察覺到我的異樣,她還在回味跟我哥相識的經過,喃喃道:「那個男人的眼神……好可怕,我覺得他不太像活人……」

我:「出去。」

林雨惆不解地看過來:「陳師傅,你怎麼了?你臉色好難看……」

我冷聲道:「出去!」

林雨惆給我這副模樣嚇到了,嘴唇一顫,起身離開。

我獨自坐在賓館房間裡,抬頭注視頭頂昏黃的燈泡。

一隻飛蛾繞著燈泡盤旋,撲了上去,被燈泡燙的捲縮起來,掉在了穿上。

我盯著飛蛾的屍體,我從它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人真是奇怪的動物,我從林雨惆那裏得知到我哥的下落,瞬間聯想到陰山老人,於是我內心就產生了很清晰的死亡預感。

這一切都是有聯繫的。

黃星野察覺到我的不安,驚道:「小白龍,你胡思亂想什麼呢?陰山老人那點微末道行,你還能怕他不成?現在的你,可不比當初了。那老小子最好躲遠遠的,到死都別現身,否則嘿嘿……你家老仙必親手煉化他的魂兒!」

我搖頭,伸手擦了下臉上的冷汗:「沒這麼簡單。我看到了……我看的很清楚,我看到了自己的死亡!」

黃星野臉色一沉,琢磨一番後,對我道:「你要這麼說的話,那咱就打道回府,這事咱不管了!」

我脫去衣服,熄燈躺在床上:「不行,我非去不可,我哥可能在呼和浩特等我。他是我的親哥哥!不見他一面,我怎能甘心?」

這一夜我睡的很不踏實,我甚至有點恨陳山火,他到底對我隱瞞了什麼秘密?為什麼?他為什麼不直接來找我,當著我的面,把所有該說的都說清楚?

一方面,他躲著我不見,另一方面,他卻在暗中窺視我,關心著我的一舉一動,他具備鬼神莫測的推演能力,那麼,他是否也算出了我的死期呢?

我預感到,恐懼的最終謎底,即將揭曉。它是來自我靈魂深處的第七感,我無需置疑它的真假。

最諷刺的是,我能看清別人的暗線,卻算不出自己的命運,這是修行者最大的悲哀。

四天后,我們來到呼和浩特市,林雨惆帶我們去她家休息,她家住在一棟電梯高層裡,小區裏面空蕩蕩的,沒什麼人,門口保安戒備森嚴。

這高層設計的很有也意思,她家住在12樓,整層走廊十幾米,兩部電梯,卻只有一戶人家。

一看就是給有錢人設計的,門是指紋鎖,電梯都要刷臉才能用,林雨惆家三百多平米,上下兩層複式,她丈夫去世多年,她是靠自己打拚,才有的今天,她開了家外貿公司,國內國外,員工加起來有二百多號人。年收入上千萬。

她家是按北歐風格裝修的,簡約中透露著極致的奢侈,林雨惆手機一直關機,回到家後才打開,電話響個不停,全是她的下屬打來的,林雨惆回答電話的樣子雷厲風行,很有女強人的做派:

「可以,不行,不行,不可能。」

我想,這女人在生意場上的成功,絕非偶然,她太果斷,氣場太自信了。

掛斷十幾通電話後,她鬆了口氣,對我道:「陳師傅,旅途顛簸,你先休息下,需要什麼你就找小四川,他會安排的。」

我搖了搖頭:「不用了,帶我去看你女兒。」

林雨惆微微楞了下,也沒和我墨跡,去浴室洗了把臉,換了套新衣服,我們一行人下樓,坐車前往醫院。

這年頭,真正有錢的腕兒,去的都是高檔私立醫院,裏面服務,配套都是一等一的,坐診的醫生,好多都有在歐美日,海外大醫院從業的經驗,來頭都不小,公立醫院根本比不了。

我走到醫院大廳一瞅,裏面空蕩蕩的,幾乎沒什麼人,護士也都笑臉相迎,我說我要上個廁所,護士一路把我引到男廁,就差親手給我解褲子了。

我上完廁所出門,人家護士居然還守在門外,遞給我條濕毛巾讓我擦手,我恍惚地看著她,感覺跟做夢一樣。

國內護士啥時候變這麼好了?

後來我才知道,這裏看病的費用,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公立醫院掛個號8塊,這裏掛號費一千起,人少,沒關係,人家走的就是高端路線,住院費最低一夜五千,比五星級酒店都貴,單間病房,安排兩個護士,24小時伺候著,斯坦福大學海歸主治醫師,每天沒事就來噓寒問暖。你問一句,人家給你答二十句,人家只服務高端人士,開玩笑呢,這種收費,服務能不好嗎?

這種醫院,服務的都是明星,有錢老闆,剛才路過醫院停車場,我跟黃小妹都看傻了,裏面停著亂七八糟的豪車,名兒都叫不上。

我不由得感嘆,人必須有錢,真的,有錢人連去醫院看病,都不用受氣,不用排隊。

我們乘電梯來到精神科,我想像中的精神病院,一定是陰森,詭異的,但這裏不一樣,我們出電梯,入眼處一片潔白,窗明幾淨,走廊裡放著一盆盆水仙花,安靜,祥和極了。

首先,精神科的病房全是單間,裏面帶獨立浴室,廁所,居住環境非常好,我一間間病房往裏瞅,讓我驚訝的是,住在這裏的病號,小姑娘居多。

小四川跟上來,偷偷對我道:「她們好多都是抑鬱,才住院的,現在社會壓力大,孩子也挺不容易的。」

我路過一間病房,看到一個護士正在給病人喂葯,從眉眼就能看出來,那病人是瘋的,搖晃著腦袋不肯吃,護士柔聲勸他:

「你想不想聽我講故事了?乖,吃藥。」

眼前的一切,讓我感覺錯愕,林雨惆走在最前面,旁邊是一名戴眼鏡的白大褂,應該是主治醫師,他脖子上掛了個聽診器,雙手插在口袋裏,邊走,邊介紹道:

「最近幾天,小詩的病情比較穩定,顯得很安靜,這是個很好的訊號,我相信她在我們的調理下,慢慢會變正常的。」

林雨惆的女兒,名叫林詩,姑娘今年剛滿18,花朵般的年紀,卻住進了精神病院,

實際上,林雨惆也沒指望醫院能幫啥忙,她平時忙於生意,無法拿出太多時間照顧女兒,她也知道,林詩給髒東西附體了,對此醫院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充當保姆的角色。

路上,林雨惆問那醫生:「小詩還不說話嗎?」

醫生臉上閃過一道驚恐:「她幾乎不和外界產生聯繫,但我們也知道,病人存在很大的危險性,林總你也知道,之前接觸過她的那幾位護士,死了一個,瘋了三個……」

「從那以後,院方就對小詩採用了嚴格的隔離手段,現在每天除了送水送飯,我們不允許外界和她有接觸。」

「但是最近幾天,小詩一直在絕食,我怕再這樣下去,她血糖過低,會陷入昏迷,到時候我們就要介入,強行為她注射生理鹽水,和葡糖糖……」

這醫生給我的感覺就是專業,負責,據說也是個海歸,啥啥大學的臨床心理學博士,林雨惆錢給到位了,他必須專業。

林詩的病房,位於精神科的盡頭,一道厚厚的大鐵門,鐵門裏外兩層,都包裹著厚厚的海綿,鐵門下方,有一個投食的小窗口,上面是一扇圓形玻璃。

我透過玻璃,往病房裏看,只見裏面牆壁,地板上全部包裹著白海綿,沒有任何傢具,這種佈局,顯然是為了防止病人自殺。

牆角的地板上,坐著個姑娘,她滿頭長發蓋住了臉,看不清具體面相,但我能瞧出,她挺瘦的,手背,脖子上的皮膚白的嚇人。

這就是林詩,幾乎在我看她的同時,她也察覺到我的存在,扭過頭注視我,兩道淒厲的陰光,從長發裡透出來。

看了我一眼,她把頭扭過去,不再理睬我了。

我深吸一口氣,對旁邊那醫生命令道:「開門,我要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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