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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人墳》第四百一十一章 陰陽雙生
日本著名懸疑作家東野圭吾曾說:有兩個東西,我們無法直視。

第一,是頭頂的太陽。

第二是人心。

現在,讓我們來面對現實。

陰間目前的局勢大亂。

災劫,血淒和怨葬正聯合攻打九荒,理由是,九荒為陰險峰的爪牙。

目前,戰事已經蔓延至九荒的領土,在連續攻下十餘座城池後,聯軍推進的速度慢了下來。

就如同當年德軍進攻蘇聯一樣,戰線過長導致供給不足,外加西伯利亞寒冬的侵襲,讓蘇聯人最終笑到了最後。

這場戰爭也是如此,戰線越往後,推進速度越慢。

我知道,陰險峰不會加入到這場戰爭中,他對此不理不顧,他已經將全部心思,都投入到繪畫世界中了。

九荒,只是陰險峰的一枚棋子。

這段時間以來,陳山火沒閑著,他正抓緊一切時間,招兵買馬,擴充軍力,內政方面由他獨自運轉,我幾乎沒怎麼干涉。

我的心也不在這方面,我不是一個領袖,要不是戰局與我生死相關,我早就悄然而退,遠離這些紛爭了。

陳山火請來了幾名大陰仙,擔任陰司,陰將等職位,任命夜王為總統領,內政官,後勤官,執法堂等要職,也都有了合適的人選。

大批量的工人,奴隸進城,開始日夜勞作,陳山火甚至還專門施展陰陽迴轉大法,讓人間的死者,有一部分降生在這個國度。

下設一至九殿閻王,負責每日審理死者,論罪處罰,各大死牢,以及研究酷刑的部門,也設立完成。

對此,我的態度漸漸由漠視,變成了厭惡,其實陳山火做的這些東西,都沒有錯,其他國主也是這樣做的,通過不斷降生的死者,來擴充自己的奴隸,或軍隊。

死牢折磨的過程,也是必須的,大部分人的確罪該如此,只是我不喜歡它們,我不願看到靈魂的慘哭,以及人們在痛苦中扭曲,絕望的嘴臉。

這些黑暗的東西,我見的太多了,我對此感到噁心。

但也有一些人,連陳山火都不敢指揮,比如路土,還有墳婆。

墳婆住的那間屋子,外人在百米外就得繞開,否則格殺勿論,我到目前,連墳婆的面都沒見上。

路土打算去見一見陰險峰,和他談談,當年這兩人有一段交情,出發前,路土對我道:「陳亮,我看你在這裏過的很不開心,你跟我去嗎?」

我神色黯然地搖頭:「我不想見他了,見了也沒用,他已經瘋了,誰也勸不住他的。」

路土沒吭聲,獨自出城離去。

在路土走後沒多久,我也不辭而別,我想加入到前線的戰爭中,用殺戮來麻痹自己,在死亡中尋找力量,能擺脫一切命運束縛,讓靈魂脫離苦海的力量。

在我騎馬離開城池,朝九荒的國度進發時,淒涼的沼澤中,突然傳來一陣歌聲:

我們終將死去,

但那只是開始。

服下悲痛的苦果,閉眼,讓靈魂沉淪,腐朽。

生,與我無關,心再無牽掛,恩終,仇終。

情絲斬斷。

撕心裂肺,我哭不出一滴淚。

待到彼岸花開,輪迴降臨,物是人非。

又是新的一世……

這首歌,是一個年輕女人唱的,曲調悲傷,寂滅,簡單幾句歌詞,說穿了生死。

這不就是人類可悲的命運嗎?

我四處張望,想尋找歌聲的源頭,但視野所至,儘是成群結隊的死者,以及流浪的孤魂野鬼,除了無盡的淒涼外,什麼都沒有。

歌聲忽遠忽近,久久在我耳旁纏繞,實際上,陰間類似的歌曲不少,經常能在野外聽到。

你永遠不知道它是誰唱的,唱歌者,也不知道你在聽,它只是一遍遍地唱著,直到引來屍魘,陰物的注意,尋著歌聲找到它,啃食它。

這是一個瘋狂,扭曲且絕望的世界,一個人在這裏待久了,內心難免會受到腐蝕。

我狠狠甩了幾下鞭子,胯下戰馬飛奔,我試圖快速逃離那該死的歌聲,再這樣下去,我的情緒可能會失控。

但那歌聲卻如影隨形,根本甩不掉。

我有了發瘋的跡象,恨不得立刻前往死亡的前線,在那裏終結我的一生。

這期間,我幾次勒馬停住,朝後方張望,一遍遍尋找歌聲的主人。它躲在我看不到的黑暗中,一路如影隨形。

當幾天后,我到達九荒的國度時,歌聲依舊在耳邊反覆。

我抱著頭,痛苦地嘶吼,腦海中突然電光一閃,我猛地意識到,唱歌的東西……不是別人!而是我自己!

我急忙檢查自己全身,從懷裏摸出那面銅鏡,放在耳邊仔細聽。

沒錯,歌聲是鏡子裏發出的!

我之前曾給我哥,路大叔都看過這面鏡子,他們也瞧不出鏡子裏到底封印著什麼。

我試過各種方法,試圖喚醒鏡中的物種,卻都以失敗告終,它根本不聽我的,這鏡子對我沒一點用處,我不知道為啥還留著它。

現在,你跟我唱開歌了?

「別唱了!你到底想幹啥?」我對著鏡子大吼,如果有路過的看到我這樣,一定以為我瘋了。

歌聲悄然停止,徹底沒動靜了。

我將銅鏡貼在側臉,當電話一樣使:「喂?草!」

就在我不耐煩,打算將它丟棄時,鏡子裏的東西說話了:

「嘶……嘶!」我只聽到了一片雜音,像破舊的老收音機,其中還夾雜著喧囂的吵鬧聲,我聽了好一會,沒聽出個所以然來,伸手在鏡面上拍了幾下,這回終於聽清楚了:

「陳亮……」

首先,我不確定它是男是女,更聽不出具體年紀,但我能確定的是,它肯定不是人類發出的聲音。

就好比一個來路不明的鸚鵡,它自個飛到你涼台上,你好心收養了這隻鳥,讓它待在你臥室的衣架上。你試圖和它交談,它卻始終不吭聲,用怪異的目光看著你。

夜裏,你困了,你熄燈後看了幾分鐘手機,睡覺,此時已過了午夜,萬物寂滅,當你半睡半醒間,忽然聽見臥室裡,有個陰嗖嗖的東西,正大聲尖叫著:

「殺人了!殺人吃肉了!」

你從睡夢中驚醒,看向那隻鸚鵡,它在黑暗中死死盯著你,它的眼珠是綠色的。

從那天起,你平靜的生活被擊碎了。

你想盡一切辦法,試圖從鸚鵡口中,挖掘出恐怖的謎面,但這註定是個陰暗的故事,你被卷了進去,再也出不來了。

結局也是陰暗的,你找到了鸚鵡的原主人,或者說它找到了你,在一個暴雨的深夜,它潛入你家,當著鸚鵡的面,將睡夢中的你殺害。

「殺人了!殺人吃肉了!」

它滿臉血,跟著鸚鵡一起尖叫著。

當我聽到鏡子在呼喚我時,我整個人都錯愕了,立刻想起那個關於鸚鵡的黑段子。

接下來,是人與鏡子的對話:

我:「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名字?」

那東西:「你應該問,我們是誰?最早,我們是一對孿生兄妹,一對怪胎,生下來,我們的身體就連接在了一起,左男右女,在短暫,悲慘的一生結束後,我們降生在了陰間,直到死後,我們的靈魂也彼此纏繞在一起,怎麼也分不開。」

「閻王不肯收我們,說我們兄妹是怪物,最後,我們被送到了地獄……」

我後腦杓涼了下:「你們是地獄種?」

那東西:「不,我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了,你手中的這面鏡子,名叫陰陽雙生鏡,在你之前,我們的主人叫白輝,可它在獲得我們之後,始終沒把我們當回事,後來白輝登天離去,將我們丟棄在了人間。」

「你是我們的第二個主人。」

我驚的一頭冷汗,原來這鏡子,最早在蛇仙老祖,白輝手裏!

我將鼻子貼上去,使勁聞它,試圖尋找白輝留下的氣息,卻隻聞到股銅銹味。

那東西告訴我,白輝一生隻鑽研禁術,對外物無喜,而且人家隨生攜帶的厲害寶物,實在太多了,根本就沒把這陰陽雙生鏡當回事。

當年在陰間,白輝把此鏡隨手丟棄,後來被陰墳七尊者之首,黃衣老頭獲得,這老頭也沒搞清楚鏡子的秘密,將它當成了施法的媒介,在老頭死後,我成了它真正的主人。

我尋思了下前因後果,問那東西:「你倆在地獄的第幾層?」

那東西沉默了下,用不男不女的腔調答道:「第十層。」

我突然想到了個可怕的問題,有沒有可能,當初白輝丟棄它,因為他……瞧出了這東西的不詳?

地獄的十層,是什麼樣的空間,我根本無法想像,就連災劫那樣的存在,都無法進入其中,更別提我了!

住在十層裡的物種,豈能是省油的燈?

我立刻對它產生了戒備,警惕道:「別開玩笑了,你們這層次的大仙,我可養不起,要不,我給你倆再尋個主人?」

那東西尖叫道:「我們既然選擇了你!你就是我們的主人!除非你死,否則此生都別想擺脫我們!」

我感覺已經撕破臉,那也沒必要再往下聊了,恰好遠處路過一個陰物,那是個穿黑色壽衣的駝背老頭,嘴角上都是血,好像剛吃過什麼。我沖老頭命令道:

「滾過來!」

老頭上下打量著我,由於瞧不清我的道行,他臉色唰地一白,顫顫巍巍地走過來,跪下沖我磕頭。

我對老頭道:「送你件寶貝。」剛要把鏡子甩過去,裏面那東西勸我道:「陳亮,別這樣!」

這次換成了女聲,應該是妹妹,她說:「你是我們的主人,我們會全力保護你的安全,只要你需要,我們隨時能幫你殺敵,你想要的,我們都將儘力為你獲得!」

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我冷笑幾聲,一個來自地獄第十層的扭曲靈魂,主動提出要保護我?

「代價是什麼?」我大聲質問道。

老頭聽不到鏡子的聲音,以為我在跟他說話,嚇得急忙哆嗦道:「啥?大仙您說啥?」

妹妹回答道:「代價很簡單,把我們兄妹,從地獄裡解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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