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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人墳》第四百一十章 故人,往事
按照地圖上的指引,我們朝北方進發,在荒蕪的曠野上,滾滾黃沙迎面吹來,陰冷刺骨的風,夾雜著紙灰,漫天飄落。

遠處的雲層,距離地面很近,這些雲層呈深藍色,一些潔白的光柱,透過雲層照射下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陰間的雲,但雲層的上方,並沒有日月星辰,不知光源來自於何處。

這一路顛簸,腰部的傷口幾乎要了我的命,偏偏我又不能表現出疼的樣子,這樣會讓我在部下面前,顯得軟弱。

夜王與我並排前行,他告訴我,墳牙哭還沒有死,早在城池被攻破前,他就逃到了一個隱蔽,而遙遠的場所。

在陰險峰,災劫,血淒,和九荒的四國圍攻下,墳牙哭拋棄了自己的所有手下,這讓夜王感到心灰意冷,如果墳牙哭在場,至少能多堅持些時日的。

滅國後,夜王帶領殘部逃至斷腸谷,他心裏還存著那麼點希望,妄想墳牙哭有天會重新回來,帶領他們奪回失去的領地。

幾個月過去了,墳牙哭再無音訊,夜王在萬念俱灰時,卻等到了我。

我對這個人的忠誠,感到非常滿意,但腰傷的撕裂巨疼,依舊折磨的我快發瘋。

沒猜錯的話,喪門釘塗了殺魂的毒藥,劇毒已經蔓延至我的每根陰脈,單憑自己,我無法化解它們。

夜王詢問我的過去,我如實告訴他,聽完我的身世後,夜王對我更加敬佩了:「道行弱,那只是暫時的,以你的修行速度,放眼整個陰間,也未必能找到第二個,陳亮,我相信你絕不會讓我失望,你會取代墳牙哭的位置,成為一方國主。」

我對此不表態,反問夜王:「墳牙哭是個什麼樣的人?」

夜王怒氣沖沖道:「小人!身為國主,連與部下同生共死的勇氣都沒有,兵臨城下,他丟下所有人,只顧自己逃命,不是小人又是什麼?」

「我一想到這畜生就來氣,追隨他,為他征戰這麼多年,我真瞎了眼。」

夜王脫去身上的符文戰甲,跟我看他的傷疤,這巨漢壯碩的如同一隻怪物,每一塊肌肉,都像鋼質的紫色疙瘩,緊密堆積在一起,怪肉叢生。

從前胸到後背,大大小小的傷疤,不下二百餘處,要不是仗著肉身強壯,他的靈魂早已千倉百孔。

我驚悚地注視夜王,這種層次的大陰仙,本就稀缺無比,再加上此人勇猛的性格,不怕死的瘋勁,他要是無主的陰將,必讓所有國主爭相招攬。

我立刻意識到,自己撿到了奇寶,眼下,我們正缺夜王這樣的強大陰將,有他來管理軍隊,再好不過了。

幸虧剛才和七尊者比拚時,我強忍著未曾倒地,以區區四百多年的道行,連殺七人,這才獲得了夜王的尊敬,否則想招攬這種狠角色,談何容易?

偏偏我跟我哥一窮二白,城池還沒蓋起來呢,還給不了夜王什麼。

不過從這一次比拚,我對自己的實力有了更深的了解,單憑災劫的刀法,我與500年的大陰仙,有一拚之力。

但我的弱點,在於肉身(魂體)太過脆弱,即使有龜甲項鏈,也未必能護的周全,如果對方的進攻速度,超過龜甲的啟動,那我的處境就很堪憂了。

道行越往高處延伸,禁術的使用,也越加謹慎了,我曾觀看血淒和災劫鬥法,兩人從頭到尾,都未使用過任何禁術,並不是他們不會,而是禁術需要手勢,咒語來發動,而國主層次的人,在鬥法時,勝負只在一眨眼間,哪能給你施展禁術的機會?

除非他倆約好,咱今個隻比試禁術,不貼身肉搏,但那種情況,真的太稀少了。

我尋思,越是往後,鬥法的環節也就越簡化,拚的是氣場,力量和速度。禁術只能作為輔助,偶爾發動,或許能起到出其意料的效果。

這樣一來,心悔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此術無需準備,心念所至,立刻發動,雖然現在我對它的掌控還不夠純熟,等以後道行更深一步,心悔,說不定能成為我最強的殺手鐧。

回憶之前的比拚,我猛地想起,從黃衣老頭那撿來的銅鏡,取出來仔細打量。

這銅鏡有巴掌那麼大,做工粗糙,抓在手裏也沒什麼重量,我卻能從這破玩意裡,感知到一種很原始,很野心的氣息。

鏡子裏,一定封印了某個陰嗖嗖的怪玩意。

我用銅鏡照自己的臉,反射出一片混沌和模糊,也說不上為啥,我剛看了幾眼,眼前居然出現黑白交替的幻象,打了個寒顫,我急忙把它收回懷裏。

15天后,我帶領夜王的軍隊,來到了陰間的最北邊。

這裏,就是陳山火選擇的城池所在,它是我們的家。

前方是一片漫無邊際的黑色沼澤,空氣中是一股腐爛的惡臭,沼澤裡生長著奇形怪狀的植物,歪歪斜斜的墓碑,此起彼伏,其中遊盪著大量行屍。

這些行屍不具備意識,早在很多年前,他們和我一樣,只是普通的靈魂,後來被陰間的淒慘環境,折磨到崩潰,發瘋,最終麻木,漸漸失去了思維。

我們路過這些行屍身邊時,它們並沒有任何反應,它們男女不等,大多數都沒穿衣服,灰白的皮膚上,黑色血管依稀可見。

沒有食物,它們只能不停吞咽腐爛的屍泥,以此來飽腹,但它們永遠都吃不飽,表情顯得都很痛苦。

生前,它們是我的同類,死後卻淪落到這般下場,早知今日,活著的時候真不該那麼自私,那般冷漠,該為自己多爭取些福報的。

在沼澤下方,更多行屍被陷入其中,淤泥淹沒了它們的頭頂,這些更可憐的玩意,只能伸出雙臂掙扎,卻越陷越深。

我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暈倒的,只知道自己眼前一黑,一頭栽下戰馬,然後就啥都不知道了。

再次睜開眼來,我發現自己正躺在個清朝人家的臥室裡,兩個模糊的人影,正站在我床前,盯著我看。

這兩人,一個是陳山火,另一個是路土。

見我醒來,陳山火摸了摸我的臉,冷冰冰道:「你身體裡的毒素髮作,倒在了城外,路先生已經施展秘法,把毒素全部排清,你現在沒事了。」

我好半天才清醒過來,手伸到腰上,摸了幾下,傷口已經結疤了。

路土依舊穿著黑色中山裝,戴那副圓形墨鏡,臉色無喜無悲,和上次分別時一模一樣。

我沖路土笑了笑:「大叔,謝謝你救我。」

路土帶著責怪的語氣道:「你這孩子,也太冒失了,如果你在陰間魂飛魄散,那就真沒了,誰也救不活你。」

他目光轉向陳山火,皺眉道:「你這陰森的狗東西!你讓你親弟弟,一個人去斷腸谷送死?你這哥哥是怎麼當的?你狠的下這個心?」

陳山火有兩個師父,分別是路土跟怨葬,在路大叔面前,他不敢有絲毫不敬,低著頭道:「我想讓亮子多鍛煉下,他接觸的生死還太少,當年我就是這麼走過來的,但我吃的苦,比他多太多了。」

「現在的小孩,是垮掉的一代,不經歷死亡,靈魂又怎能升華呢?」

路土冷笑:「你還挺會強詞奪理的。」

陳山火小聲道:「徒弟不敢,我說的哪裏不對,還請指正。」

路土臉色白了下:「你的道,未必適合你弟弟,一個人的經歷再淒慘,也不該因此沉淪,活的連一點人情味都沒有,那跟外面的死屍有何區別?」

陳山火:「如果弱小到,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掌控,那才叫可悲,那樣的人生,才叫行屍走肉。」

路土說不過我哥,鐵青著臉走了出去。

寂靜的屋裏,我們兄弟倆互相注視,陳山火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亮子,你這次做的很好,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我知道,他就是這樣無情的人,他的安排是為了我好,但我心裏還是有些堵。

我從床上坐起來,問他:「假如我真死在了斷腸谷……」

陳山火:「你死不了。」

我有些怒道:「你怎知道?」

陳山火:「我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我不會讓你輕易死去的。」

他告訴我,我進入斷腸谷那天,他早就潛伏在其中了,我跟七尊者生死比拚時,所有的一切都被他看在了眼裏。

包括我腰部所中的喪門釘。

有好幾次,我哥想上前幫我,卻硬生生忍住了,他要我通過死亡的磨練,來強化靈魂的厚重。

我楞了好久,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原來我哥心裏還是惦記我的,是我誤會他了。

見我哭,陳山火臉色一下冷了下來,大聲訓斥我道:「我怎麼跟你說的?永遠別為任何人流淚!」

……

在我養傷的這段時間,新的城池,已經建造完畢,這座城,屬於陳家,我在陰間這麼久,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家。

我的所有家人,樓欣父女,桃子,陳若蘭也都被怨葬護送過來,跟我團聚。

城牆高百米,城內面積更是大的一望無邊,各種建築,街道,車水一應俱全,只是少了些人氣,顯得格外冷清。

沒有皇宮,我們居住在普通的房屋裏,而夜王帶領的軍隊,則駐紮在城內的兵營中,四十七萬陰兵,日夜操練,全部聽從我的號令,數量雖然和其他國主沒法比,但至少是個開始。

路土來到陰間,幫助我們,他養的三隻陰物,也都跟隨而來,我再次見到小紅,歡喜的不行,抱著小傢夥玩耍了好一陣。

小紅依舊只是陰物,當初我藉助他的幫助,才掃平鐵屍堂,如今我道行遠超他,早已不需要小紅保護了。

在幾天后,墳婆跟安若也從人間趕來,墳婆不用多說,老太太道行驚人,我依舊看不明白,倒是安若,很超乎我的預料。

在墳婆的調教下,安若道行已經突破四百年,幾乎和我不相上下了。

我激動地抓著安若的手,帶他在街道上散步:「這是我的城,安大哥,你想住哪就住哪,飲食,美酒有專人供應,你都不用發愁。」

安若第一次來陰間,驚奇地打量四周:「陳亮,你混的好啊,連城池都有了,我做夢都沒想到,當年在白吊子村的野店裏,那個貌不驚人的小孩,居然達到了今天的高度。」

說了些往事,我問他:「你魂魄來到陰間,肉身是如何保存的?」

安若說:「墳婆弄了兩口水晶棺材,能保持肉身的生機,具體怎麼個原理,我也不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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