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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歡顏》第199章 這是獎賞不是懲罰
「你能說出這句話,便不會留我在這兒。」南宮綰妧笑了。

「我只是先提醒你,免得你日後說我無恥。」宇文承曕的樣子看起來不像說笑。

南宮綰妧沉吟片刻,「你當真想娶我?」

「當然。」宇文承曕扭頭看她,「我從來都是認真的。」

「那你為何要娶我?」

「我喜歡你。」

就這麼簡單?南宮綰妧有些咂舌,便問他:「若是你日後又喜歡上別的人,你也會娶她嗎?」

「我既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又怎麼會喜歡別的人?我的心容不下那麼多人。」

這……果然是小孩子心性,說出的話都那麼幼稚。

「嗯,你說的有道理,可你有沒有想過,你並非真正喜歡我,興許你真正喜歡的人還沒出現。」

「你什麼意思?」宇文承曕皺起眉頭,「你是怕我始亂終棄嗎?」

他竟然還能想到在這點,難得。罷了,既然他提到這個,那她就擺上明面說吧!

南宮綰妧點頭,「是,我就是怕。」

「我若是真那樣。」宇文承曕將手按在他心口的位置,「你用刀子從這兒捅進去。」

「我不會這麼做,若是這麼做能解決我的憂慮,我早就答應了宇文承煥,怎麼可能還在此處和你談論這個問題。」

聽她提到宇文承煥,宇文承曕略微不悅,「你不願意嫁他,就是因為這個?」

「若不然呢?」南宮綰妧反問。

宇文承曕沒接話,臉色卻更加難看,南宮綰妧想不通她的回答有什麼問題,這個話題是他先提出來,不高興的怎麼也是他?

反正她也沒打算跟他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更沒必要,他既然不高興,那她就不說了。

氣氛一度陷入沉默,剛好香薈把手爐和鬥篷拿過來,南宮綰妧順手接過手爐,宇文承曕則拿起鬥篷披在南宮綰妧身上,還親手給她繫上。

剛剛沒說兩句話他就不高興,現在竟然親手給她系鬥篷,這人到底算小氣還是不算?

罷了,反正以後在他身邊的人又不是她,她想那麼多做什麼?

「什麼時辰了?」南宮綰妧回頭問身後的茗微。

「小姐,剛過亥時呢!」茗微剛才進屋去喝水時剛好看了沙漏。

「還得等一個時辰。」南宮綰妧捂住嘴打了個哈欠。

宇文承曕扭頭看她,「你若是倦了,便先睡吧!」

南宮綰妧其實很想去睡覺,但她考慮到宇文承曕孤零零一個人守歲,心裏憐憫他,隻好強撐著困意陪他了。

「沒事,我陪著你,若不然你自己一個人多孤單呀!」

宇文承曕眼中的冷意消散了一半,神色也柔和起來,「在京城時,有卓松和聞伯陪我,今年我和卓松在這兒,家裏只剩聞伯一個人了。可憐聞伯一大把年紀還要為這個家操心,他最大的心願便是我成家生子,為宇文家……」

「子耀。」南宮綰妧柔柔的叫了一聲,握住宇文承曕的手臂,將他往前推了推。

她的這個的舉動讓宇文承曕有些摸不著頭腦,也忘了繼續剛才的話,疑惑地望著她。

南宮綰妧踮起腳附到他耳邊,低聲提醒他,「別說家裏的事,小心隔牆有耳。」

宇文承曕愣了一下,這才醒起他剛才差點說漏嘴了,他點點頭,回她一個微笑,「幸好你提醒我。」

「不如我們回屋去下棋如何?」

「下棋?」宇文承曕點點頭,「好啊!我還沒領教過你的棋藝呢!」

「我的棋可差了,你可得手下留情些。」

「真巧,我的棋也差。」

「這麼說咱們還是同病相憐了?」

宇文承曕看她一眼,哈哈大笑起來,南宮綰妧被他的笑聲感染,也忍不住笑了,心想宇文承曕不的棋藝不會真的很差吧?

好歹他父親也是文武雙全的皇家子弟,母親是名門貴女,他從小耳濡目染,應該不會差打哪裏去,說差應該是自謙。

主子要下棋,丫鬟們趕緊張羅茶水,等東西擺上來後,南宮綰妧便讓她們自己到一邊玩,不用在跟前伺候。

香薈又拉著茗微和卓松打葉子牌,卓鬆開始死活不肯,又說不會打又說要伺候主子,這樣那樣一堆借口,把茗微氣得半死。

直到後來宇文承曕聽不下去,丟給他一些錢讓他去玩,他才肯。

「你平日是不是對他很苛刻呀?」南宮綰妧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

「有一點吧,我都是為他好。」宇文承曕落下一枚棋子,「到你了。」

南宮綰妧從卓松身上收回目光,「他的父母也是你家的下人嗎?」

「他父親早年隨我父親剿匪時沒了,母親一直留在我家中,他還有個弟弟叫卓柏,他們兄弟倆的名字還是我父親給起的。」

「你們兩個的感情一定很親厚吧?」

「親如手足。」

「看得出來。」南宮綰妧落下一子,目光略過整個棋盤,忽然莞爾一笑,「子耀,你要輸囉!」

宇文承曕看著棋盤,一臉懊惱,「再來,再來。」

「來就來……」南宮綰妧笑著開始收棋子。

宇文承曕連輸三局,南宮綰妧懷疑他是故意輸給她,宇文承曕解釋說他的確不善棋藝,南宮綰妧哭笑不得,原來他的棋藝是真的差呀!

「還下嗎?」南宮綰妧笑著問。

「你若想下,我陪你。」宇文承曕回答。

原來下棋是讓她解悶兒,倒是個體貼的人,若是能一輩子這兒待人,以後他枕邊人應該會幸福。

唉……她為何又想到那兒去了?

南宮綰妧強迫自己收斂心神,「不下了,有些乏。」

「餓不餓?我讓丫頭給你拿吃的。」他伸頭往頭一看,打葉子牌的三個人都趴在桌子上睡了,乾脆自己過去將糕點端到南宮綰妧面前。

南宮綰妧的確餓了,吃了兩塊桂花糕,又吃了一塊核桃酥。

宇文承曕一直在旁邊看著她,他那火熱的目光讓南宮綰妧有些不自在,便拿起一塊核桃酥伸到他嘴邊,「來,你也吃一塊。」

「我不愛吃這個。」

「我就要你吃。」南宮綰妧堅持把糕點放在他嘴邊。

他盯著她看了片刻,無奈地張開口把核桃酥咬住,以一副壯士赴死的表情吃完了這塊核桃酥,咽下之後趕緊找茶水。

南宮綰妧看他咕嚕嚕地喝下一大碗的茶水,笑道:「原來你不愛吃核桃酥,以後若是你惹鬧了我,我就喂你吃核桃酥。」

宇文承曕也笑了,「若是你喂,別說核桃酥,就是毒藥我都吃。」

「當真?」南宮綰妧挑了挑眉,又拿起一塊核桃酥,「來呀!再吃一塊。」

宇文承曕頓時僵在那兒,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來呀!」南宮綰妧向他勾勾手指,「我喂你。」

「呵呵……」宇文承曕發出一聲乾笑,慢吞吞地回到南宮綰妧跟前,「換別的懲罰可好?」

「這怎能算懲罰?這是獎賞。」南宮綰妧難得興緻大發,決定好好整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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