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讓我出手教訓他們！」有些耍小性子的張漫對伴靈說道，「他們一定打不過我。」

「我說過，武功是殺人技。」張魔道，「寶劍不要輕易出鞘，若出鞘，必傷人。」

「我會留手的。不會傷到他們的。」

「你為什麼要留手？」

「我……」張漫想了想，「是呀，為什麼要留手。」

「總之，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施展武功。」張魔教育道，「但凡出劍，定要斬碎敵魂！」

張木竹的話頗有一番霸氣，張漫聽得懂，聽得明白，卻感覺有點奇怪。小丫頭圍著伴靈轉了一圈，面帶疑惑：「你以前到底是什麼人？母親說你會武功，我還有些不信，現在看……你到底是什麼人？什麼目的？為什麼要靠近我！說！快說！不老實交代的話我就斬碎你的魂魄！殺呀……」終究是孩子，喜歡鬧，小姑娘假裝逼問，與張魔開玩笑。張木竹很喜歡張楠空的純真，配合她玩。遠遠看去，倆人真的很像父女。

今天之所以練功回來得早是因為小丫頭的劍斷了。剛剛張魔不許她出劍既是不想小姑娘隨便與人爭鬥，也是怕她出醜。

「哎呀，這麼貴呀。」來到鐵匠鋪，打聽鋼劍價格，張漫立刻被高額的金銀嚇得退走。海島的武器多數是依靠沉石島金錢幫從陸地運來，費用當然不會低。「別說買劍了，這段時間要不是嘲風島免費提供餐食，我們連飯都吃不飽。」

看到楠空因錢財而煩惱，張魔頗為感慨，自己最初進入江湖是何嘗不是如此呢。「給。」張木竹拿出幾顆蜃珠交給小姑娘，「拿去換錢吧。」

「哇！這珠子……哪來的？」

「蛟兒從海底帶上來的。」

「哦，對呀。」張漫拍了自己腦門一下，「我忘記了，蛟兒其實蠻厲害的。」

何止是厲害，蛟兒也是絕世級別的靈獸。張魔以異色瞳目觀察，發現蛟兒和蟲兒是兩隻不凡海蛇，體內定然有異種血脈。若得到好的培養，說不定未來能成就神化之境。

用蜃珠換取一把自己滿意的寶劍，張漫很高興，愛不釋手。相對於之前的鐵劍，這把劍更加趁手。「你要不要也買一把？」

張魔搖搖頭：「不用，普通鐵劍也不錯。」他實在是沒看出鐵匠鋪裡有好劍，認為與自己手上的差別不大。

「那好吧。」張漫也不勉強，樂樂呵呵地回自己住處。

路過某個小飯館，張魔提議進去吃一頓好的，小姑娘欣然答應。嘲風島提供的飯菜雖然營養足夠，但味道有些差。廚子們得知島主夫人討厭張漫，當然不會好好給她做飯。這飯館的菜品雖不是極品的山珍海味，卻也做的不錯，用料、手法、烹飪工藝都很贊，小姑娘大飽口福。

飯中，「主僕二人」聊起來練功的話題。

「我的初級《伴靈大法》已經練的差不多，我想學更高級的。」張漫道，「我父親在留給我的信中建議我一定要把完整版伴靈之術學好。」

張魔也覺得小姑娘應該精研伴靈術，不能荒廢她那靈敏而強大的意識。現在張木竹意識裡的「張漫化身」已經比以前成長許多，速度驚人。「可是，如何得到高級伴靈術？你父親可曾學過？我記得柳依大人說，他不受張氏本家重視，按理說無法學到絕學級別的伴靈大法吧。」

「父親是通過競爭學得。」張漫說，「母親以前講過，拜龍島每十年有一次龍王戰，勝者可以獲取高級功法。」

「你想參加？」

「是呀。」張漫說，「不過我年紀小，拜龍大會對我來說太難。那個都是頂尖高手出戰的。我可以選龍子戰，就在今年年底。」

「龍子戰」的事張魔聽張溫提過一嘴，不過他不太想讓小姑娘摻和。他覺得那個太低級，憑張漫的修鍊速度，四年後的龍王戰更適合。不過仔細考慮，兩個擂台戰並不矛盾，不如全都參加。「可是，龍子戰的初選已經結束，你怎麼中途加入？」

「啊？！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就是咱們來的第一天。」張魔答道，「你在屋裡傷心流淚，我看到張家的子弟路過，他們當時就是為參加初選的。」

「哎呀！那怎麼辦呀！」小姑娘有點急，「龍子戰五年才一次，我總不能再等五年吧？」一直盤算的事竟然已經錯過，張漫有些不開心，菜都不香了。她實在是想學中高級伴靈術。

張魔瞧著小丫頭皺著眉頭，笑了笑，摸摸她的頭，「要不我們去求求嘲風老人，說不定他會給你加一個特殊名額呢。」

「會嗎？」

「試試。」

「那明天就是問問。」張漫點點頭，「希望他能幫忙。」

一頓飯吃了好久才結束。別看小姑娘人瘦，能吃著呢，尤其是碰上好飯菜，當然不能放過。練功對身體消耗很大，補充營養是必須的。

「你這麼能吃，那明天開始我們加餐。」張魔說，「中午的時候你去水裡捕魚。好不好？」

「捕魚。」小姑娘不太願意，「浪費時間。我還要練功呢。」

「我是讓你用劍氣捕魚。也是練功的一個環節。」張魔說，「武功本就是人用來生存的。捕魚比與其他人對戰更符合練功本質。」

「可……我的武功能抓到魚嗎？」張漫對自己的武功沒有明確判斷。面對張氏子弟，她覺得自己必勝，可問題是，平日與伴靈攻守時，自己從沒佔到便宜過，總覺得很弱。

「放心吧。一定可以。」張魔心道，「你現在已經有四流手段，如果連魚都抓不到，那豈不是太丟人了。」

吃完飯，兩個人走出飯館。夜已經很深，月明星稀。這種日子張漫最是思念柳依。好在她現在有伴靈陪著，倒也不算孤獨。沿著回家的路步行，「主僕」二人誰也不說話，安安靜靜的。有伴靈之術牽引，他們能夠隱隱感受到對方的心境。無需多言。

眼見就快走到家，小姑娘突然聽到旁邊的衚衕有聲音傳出來，「不要嘛，你放開我。我要回家……」似是一女子受到脅迫。

張漫有俠女的性格，路聽不平事，怎麼能不管，快步衝去衚衕，「是誰！在做什麼！」

張魔欣慰地笑了笑：「果然是個好孩子。」這已經是他第無數次誇讚張楠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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