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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王寵妃之傾世小狂醫》第81章:模仿作案
夜非白離開之後,昭武帝坐在禦書房半天沒挪地方。

一旁站著的李公公明白,昭武帝沉默發獃的時候,就是心中有事無法決斷的時候。

一直到昭武帝長籲一口氣,李公公才上前攙扶:「陛下,可是有什麼煩心事了?」

昭武帝開口道:「夜非白忠心的不是朕,而是大商,這樣的人,讓朕用著不放心啊……」

若是他哪個兒子有了不臣之心,而夜非白又覺得他那個兒子更堪大任,是不是夜非白就會幫著造反了?

若是自己的兒子,昭武帝倒也不太擔心,畢竟那些皇子手上並無太多實權。

昭武帝真正擔心的是,萬一夜非白投靠了禦龍淵呢?

那大內行廠,雖然沒有多少兵力,可是卻掌握著滿朝文武見不得光的各種陰私。若是夜非白以此威脅,是不是滿朝文武都要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想到這裡,昭武帝愈發不放心了。

聽了昭武帝的話,李公公心裡一抖,憑藉他伴駕多年的經驗,昭武帝這話中,分明就是透露了殺意,可是這世上,誰能殺得了夜非白?

昭武帝雙眸微眯,定定的看著眼前剛剛夜非白站過的位置,那似有似無的目光,讓李公公看不出他的喜怒。

李公公眼珠子轉了轉,開口道:「陛下……不妨借力打力?」

昭武帝看向李公公示意他繼續說。

李公公諂媚的笑了笑,然後開口道:「戰王殿下似乎對那驚鴻公主頗為看重,若是驚鴻公主死於非命……」

昭武帝眼睛亮了亮。這確實是一個好主意。

讓夜非白殺了楚驚鴻,禦龍淵一定會震怒,若是能借禦龍淵的手殺了夜非白,或者借夜非白的手殺了禦龍淵,左右都是一件好事。

就算他們旗鼓相當,不分上下,那麼這件事也會挑撥的他們二人再無合作的可能。

確實是個妙計,只是……

「要如何才能讓夜非白對楚驚鴻動手?」直接下旨讓他去殺人肯定不行。

李公公滿臉堆笑,開口道:「陛下,老奴有一計……」

——

大理寺,地牢。

楚驚鴻進了地牢之後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上輩子沒進過牢房,這輩子真是要把各種款式的牢房都走一遍麽?

大內行廠那乾淨整潔的她去過,京兆府破敗不堪的她也到過。現在大理寺這不上不下,但是卻透著血腥和危險氣息的牢房,如今她也進了。她還真是和牢房有著解釋不清的緣分啊。

楚驚鴻嘆了口氣,將石床上發霉的稻草揮落,徑自坐了上去。

她在賭,用自己做賭注。

「你竟然用自己的性命做賭,值得麽?」空靈而悠遠的聲音驀地從牢房裡響起。

已經習慣了這個聲音的楚驚鴻,只是略微有些驚訝,並沒有太多驚恐。

「是王爺讓你來的?」楚驚鴻看向站在她牢房門口的夜非白。

夜非白想了想,點點頭。

楚驚鴻笑了笑:「回去吧,我沒事。告訴王爺,看好那個綠兒,別讓人死了,等我出去了,在找她算這筆帳。」

夜非白有些疑惑:「只有七日時間,你就這麼確定那個兇手會再次作案?」

楚驚鴻看向夜非白,神秘兮兮的笑道:「那個兇手……你是說哪個兇手?」

什麼叫哪個兇手?

夜非白皺眉問道:「哪個?你是說兇手不止一個,是團夥作案?」

楚驚鴻搖搖頭,嘆口氣道:「不是團夥作案,是模仿作案。」

夜非白追問道:「什麼意思?」

楚驚鴻繼續解釋道:「傷害江桃清和殺害阮阮的,與之前的那個連環殺人案兇手,並不是同一個人。」

夜非白有些驚訝了:「何以見得?!」明明殺人兇器,殺人手法,都如出一轍。

楚驚鴻回道:「你是不是覺得殺人手法,殺人兇器,都如出一轍,所以判定殺阮阮和傷害江桃清的人,就是之前的兇手?」

夜非白沒有否認,直接點了點頭。

楚驚鴻嗤笑了一聲,開口道:「陷害我的這個人,雖然很聰明,也很費心思,可是他還是太稚嫩了些,這種模仿作案,都不用本公主費心思去推敲,就能看出端倪。」

楚驚鴻從冰冷的石床上站起來,在牢房裡來回踱步。

「第一,連環殺人案的兇手,選擇的都是無親無故的人來殺害,陳三彪是個意外,原因我已經和你闡述過了。而這個陷害我的兇手,他卻選了兩個關係十分複雜的人,一個是禦衡的愛妾,一個是王爺的師弟,無論這兩個人哪個死了,動靜都不會小,這行事作風和連環殺人案的兇手不符。」

「第二,之前幾起兇案,都是發生在夜深人靜時,死者被發現的時候都是次日凌晨,很顯然,兇手很擔心泄露自己的行蹤。然而這一次,卻發生在傍晚時分,那並不是一個適合行兇的好時候,極有可能在作案的時候,被人看到。這也和連環殺人案的兇手不符。」

「第三,之前死的幾個人,雖然也是銀針刺頸,放血而死,可發現屍體的現場,沒有任何血漬,甚至連死者衣領,髮絲,都沒有沾染上血汙,這說明什麼,說明那個兇手對鮮血有著特殊的渴求,不願浪費一滴。而這一次卻血流滿地。純粹是單純的置人於死地,並沒有要收集血液的意圖。」

楚驚鴻的還有一句話沒有說,那就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對血液,可能並不是有特殊渴求,或許只是想把眾人注意力,轉移到與血液相關的人身上。

比如……禦龍淵的血咒。

楚驚鴻沒有細說,因為她並不能確定禦龍淵和夜非白的關係,究竟達到怎樣的程度。

然而說這些,也足夠讓夜非白明白,她說的是對的。

夜非白思忖片刻,開口道:「我能幫你做點什麼?」

楚驚鴻開口道:「把我的話傳給禦龍淵,相信我,那個人一定會再次作案的,而且一定是七日之內。讓他稍安勿躁,不用……」

說到這裡楚驚鴻忍不住頓了頓,抿了抿嘴唇之後又開口道:「沒別的事了。」

其實楚驚鴻想說,讓禦龍淵不要為她擔心,可是話到嘴邊,卻覺得有些說不出口,萬一禦龍淵不擔心呢,那她豈不是太自作多情了?

夜非白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楚驚鴻,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你為何篤定那兇手七日內會再作案?」

楚驚鴻神秘兮兮的笑了笑開口道:「天機不可泄露。不過……我並不希望有人,再死於非命,若是可以的話加強夜間巡防,若是能捉個現形兒的,那就更好不過了。」

夜非白點點頭,應下了楚驚鴻的要求。

夜非白剛要抬步離去,又被楚驚鴻叫住了:「夜公公,這幾日你去哪了?」

夜非白腳步一頓,開口道:「我沒有離開大內行廠,我只是想避開陛下和戰王殿下中間的糾紛。」

楚驚鴻有些擔憂的嘆口氣:「這不是長久之計,夜公公在夾縫中生存,倒不如辭官隱退。」

夜非白看著楚驚鴻笑了笑,開口道:「好,我會考慮。」這個小丫頭已經自顧不暇了,竟然還有心思擔心他的死活,她是太自信了,還是太樂觀了?

——

就算楚驚鴻不說,禦龍淵也不會放任綠兒不管的,這個丫鬟是整個案子的關鍵。

風行已經將當日的事情向禦龍淵事無巨細的說了個清楚,所以就算暫時不能從綠兒口中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消息,也絕對不能讓這個關鍵人證死於非命。

於是禦龍淵便派了十五去暗中盯著綠兒。一方面保護,一方面看看綠兒私底下到底和誰有聯繫。

很可惜,一連三天過去了,都沒有任何收穫。

……

還有四日就是楚驚鴻的七天之約了,而還有五日就是皇后娘娘壽誕了。

各國各城的使者陸續抵達京城,今日便是北楚太子,楚驚瀾到達京城的日子。

北楚在各國中一直屬於勢力最弱的一方,但是北楚疆域和醫城葯城接壤,交往甚秘,所以其他國家即便有吞併的心思,也沒有發動戰爭的膽子和能力。

可就算是國力不強,他堂堂北楚太子進京朝賀,也不該沒有人迎接啊?

楚驚瀾帶著北楚人馬站在京城門口,一時間有些尷尬的不知道該進去,還是該等候。

按照禮節來說,他國使臣進京,是需要有人迎接的,哪怕不是皇親貴胄,也得是個朝中重臣,可是眼下……

哪裡有人迎接,連個人影都沒有。

「小果子,什麼時辰了?」楚驚瀾的聲音帶著幾分氣弱,娘胎裡帶出來的病,尋遍天下良醫也治不好。所以一直氣虛體弱。

小果子是楚驚瀾貼身伺候的小太監兼侍衛。

小果子嘆口氣道:「回殿下話,說好的辰時到,這眼瞅著就午時了,遲到這麼久都沒人來接,這大商的人也太沒規矩了。」

楚驚瀾看了一眼小果子,小果子,連忙捂住嘴,他失言了,怎麼能在大商的國土上數落大商的不是呢。

「哈哈哈哈哈!讓我瞧瞧,這是誰家的太子被困在了城門口啊。」一道狂妄的笑聲,伴隨著馬蹄聲逐漸靠近。

楚驚瀾聞聲望去,就看見南秦五皇子袁震燁策馬而來。

這南秦五皇子,如今已經封王,人稱燁王,是南秦皇帝頗為重視的一個兒子,也是南秦公主袁霏雨同父異母的五哥。

南秦和北楚的關係,從袁霏雨和楚驚鴻之間就能看出端倪,如今見到楚驚瀾受困,袁震燁自然沒有不落井下石的道理。

小果子看了一眼袁震燁,不太情願的行了禮。

楚驚瀾倒是好脾氣的笑笑:「好久不見了,燁殿下。」

袁震燁哈哈一笑:「哈哈哈,怎麼?驚瀾太子被困城門口了?這迎客的人還沒出來麽?若是本殿沒記錯的話,驚瀾太子入城時間應該是辰時吧。這午時應該是我南秦入城的時間。」

為了避免各國使者入城撞在一起,大商早就把每個國家入城的時間提前書信告知給各國了。

袁震燁說的沒錯,現在這個時辰,確實是南秦該進城的時候了。可是他們北楚還沒進去呢?

這要怎麼辦?難道說北楚太子的儀仗隊要靠邊站,給南秦燁王讓出一條路麽?

這還沒進城呢,北楚就被南秦壓下一頭,那在京城這幾日,指不定還有多少刁難等著他們呢。

楚驚瀾在心中暗自盤算一下,暗道一聲:「不行,不能讓路,關乎國家顏面,不能讓南秦在五國四城聚首的情況下,踩上一腳。若是他在此處讓了袁震燁,那麼驚鴻在鎖清宮的日子,必然更加難過。」

楚驚瀾想了想開口道:「燁殿下說的沒錯,現在確實是南秦入城的時間,只是這大商迎客的人還沒來,看來我們都要再等等了。」

楚驚瀾笑的一臉溫和,可袁震燁卻沉了臉色,他語氣不善的質問道:「怎麼?驚瀾太子因為不受待見而無法進城,就要我們南秦也受你連累麽?」

袁震燁說完之後,不等楚驚瀾回應,便猛地看到什麼,然後開口笑道:「哈哈,你們北楚沒人接,我們南秦還是有人接的。」

楚驚瀾順著袁震燁的目光看過去,就見到二殿下禦衡策馬而來,身後跟著一隊親兵,很明顯就是來迎客的。

只是……這是來迎接誰的?

小果子有些不服氣的開口道:「二殿下一定是來迎接我們的,太子殿下,屬下扶你上馬車,咱們走。」

楚驚瀾沒有動,而是看著袁震燁一臉勝券在握的笑容。

袁震燁這表情,分明就是十拿九穩。

果不其然,那二殿下禦衡策馬迎面而來,在路過楚驚瀾的時候,眼皮都沒抬一下,直接策馬來到了袁震燁的面前,拱手道:「燁殿下遠道而來辛苦了,本殿奉父皇之命,特來迎接,燁殿下,請!」

禦衡策馬讓開一條路,示意袁震燁進城。

袁震燁笑了笑,語氣頗為得意的開口道:「好說好說,只是這條路,本太子一人策馬過去,倒是可行,可這儀仗隊還有後面給皇后娘娘帶的禮物,卻走過不來,還得勞煩二殿下幫忙清清路障。」

路障?這是說他們北楚嗎?小果子有些氣憤的想上前理論,卻被楚驚瀾用眼神製止了。

而那禦衡,好像是聽了袁震燁的話,才發現旁邊還有一堆人馬一般,連忙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唉?驚瀾太子竟然也在此處,驚瀾太子為何還不進城?這擋在城門口,似乎不大合適吧。」

楚驚瀾算是看出來了,禦衡這是明知故問。

楚驚瀾笑了笑,不喜不怒的開口道:「主人家沒有開門迎客,前來做客的,自然不能無禮冒進。」

禦衡冷笑一下開口道:「哦?沒有人來迎接北楚儀仗麽?唔……可能是忘了吧。不如這樣,驚瀾太子往旁邊讓一讓,讓本殿先迎燁殿下進城,然後我去查一下,今日負責迎接北楚的人是誰,讓他速速前來,如何?」

楚驚瀾嗤笑了一聲,這大商二殿下,真當他是傻子麽,若是今日他避讓了,就等於被南秦踩在頭上了。以後北楚還如何立足於五國四城之中?

而且,這禦衡真的會回去查詢誰負責迎接北楚麽?很明顯這只是託詞。

若是讓他們就這樣進去了,到時候禦衡拍拍屁股走人了,他們北楚又傻乎乎等在這裡,說不定等到明日午時,都不會有人來接。

到時候他們又該如何自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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