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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漫太古》第六十四章 一晌貪歡(上)
第六十四章一晌貪歡(上)

金烏西墜,暮色降臨,林溪客棧一片安靜,只有雜役弟子將懸掛在屋簷下的燈籠挨個點亮。自從出了章彥之的事後,溟劍宗弟子便無事不得隨意外出,驛館也暫停修築,壓抑低沉的氣氛籠罩在每個人心頭,整個客棧猶如一潭死水。陳開領著司天晴穿過長長的走廊,說話聲音壓得很低,彷彿怕打擾了誰似的,「觀塵君這些天心情很不好,這會兒正在後院獨自飲酒,司姑娘既然來了,多陪他說說話。」

還未走到後院花園,遠遠地聽見一陣笛音,其聲哀傷悲慟,如泣如訴,正是懷念去世親友的《憶故人》。司天晴聽的停下腳步,站在那裏沒動。陳開雖不懂樂理,卻也聽得出曲中悲傷之意,想到死去的章彥之,暗嘆一聲,悄然離去。

一曲既畢,蔣翊舉起酒杯,往地上灑去,又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又灑,又飲,如此再三,似乎在跟某個看不見的人對飲。他還要喝時,司天晴輕輕按住他的手,聞到他身上濃烈的酒氣,有些心疼地說:「你怎麼喝了這麼多的酒。」

蔣翊見到她,又驚又喜,「晴兒你來了,快坐下陪我喝兩杯,一個人喝酒好無趣。」

司天晴拿過他的酒杯聞了聞,高濃度的竹葉青,喝一口喉嚨就跟著了火似的,搖了搖頭,「這個酒太烈了,我喝不慣。」

「那就換桑葚酒,這個適合姑娘家喝,我這什麼酒都有。」蔣翊拿出儲物袋,一壇一壇往外搬酒,到處找桑葚酒在哪兒。

司天晴坐到他身邊,輕聲說:「外面都在謠傳,說溟劍宗要換掉你,就跟換掉端木信一樣,是真的嗎?」

蔣翊自嘲道:「誰知道呢,師尊的心思深不可測,空穴不來風,也許是真的吧。」他面上一副頹喪的樣子,心裏卻不以為然,若真要換掉他,執法堂就不會一天發來三道斥責公文了,一道比一道語氣嚴厲,這正說明師尊是在維護他。底下弟子不明就裏,以為門派擺出如此姿態,是要處置他,加上章彥之的死,許多人表面上不敢說什麼,暗地裏卻頗多怨言,因此便有了撤職的謠傳,往日一些上趕著巴結他的弟子此刻都疏遠了他。他在一旁冷眼看著,算是明白什麼叫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了。

司天晴安慰道:「如果真撤職了也無妨,丟下這些破事,正好專心修鍊。你要是還不開心,我陪你一起出門遊歷如何?」

蔣翊握住她的手,一臉感動說:「晴兒,你真好,世上的人千千萬,只有你來看我。」

司天晴掙了掙,想要抽回手,「我也是偷溜出來的,等下還要回去呢。」

蔣翊乾脆抱住她,在她耳旁呢喃道:「不要走好不好?」

司天晴露出為難的神情,「不行啊——」

蔣翊緊緊抱著她,語氣低沉說:「這些天我常常想起彥之,彥之臨死前絕望的樣子不斷在我眼前徘徊,他還這麼年輕,資質又好,本該前途似錦,揚名天下,而我,而我卻——」蔣翊說不下去,伏在司天晴肩頭半天沒有動靜。

司天晴察覺到肩頭那裏傳來的濕意,才知道他心中竟如此愧疚自責,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背,轉移話題說:「光喝酒怎麼行,我去叫兩個小菜。」說著要起身。蔣翊一把扯住她,「別走,我要你陪我!」

司天晴聽他語氣和平時大不一樣,發現他臉頰微紅,眼神渙散,柔聲道:「你是不是喝醉啦?」

蔣翊直愣愣盯著她不說話。

司天晴看了眼桌上的空酒罈,說:「飲酒傷身,還是別喝了,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蔣翊房間在後院裏面,是整個客棧最幽靜之處。兩人進到臥房,司天晴扶他在床上躺下,又打了水給他擦臉。昏黃的燈光下,蔣翊躺在那裏,心裏眼裏全被司天晴佔據了,明亮如水的雙眸,挺翹秀麗的瓊鼻,下面是紅潤柔軟的嘴唇,尖尖的下巴連著白皙修長的脖頸,胸前的道袍裹的嚴嚴實實,卻藏不住身下凹凸起伏的曲線,再往下是盈盈不堪一握的細腰,最下面是——

蔣翊隻覺口乾舌燥,按住司天晴的手,拿掉她手裏濕漉漉的巾帕,啞聲道:「晴兒,留下來好不好?」

司天晴登時面紅耳赤,「你借酒裝瘋!」作勢要走。

蔣翊拉著她的手伸到自己衣服裏面,閉著眼喘息:「酒不醉人人自醉,你走了,我怎麼辦,嗯?」

「你,你,你不要臉——」司天晴羞的臉色紅的幾乎要滴下來,轉過頭不敢看,手下的觸感卻又令她忍不住生出好奇之心。

蔣翊坐起來,當著她的面寬衣解帶,道袍順著肩頭滑落,「你想不想看看我?」

司天晴含羞低面,衣冠齊整,卻感覺渾身□□的那個人是她,熱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蔣翊一步一步引誘撩撥,循序漸進。司天晴不知不覺沉淪其中,無力掙扎。

軟玉溫香抱滿懷,一晌貪歡。

天欲破曉,蔣翊側躺著,親昵地玩弄著司天晴的頭髮。司天晴伸手拿衣服,想要起來。蔣翊翻身壓住她,親了親她唇角,「這麼早,做什麼?」

司天晴臉上一紅,說:「我該走了,讓人看見不好。」

蔣翊不讓她走,「看見就看見,你我兩情相悅,光明正大,有什麼可避諱的。」

司天晴在他腰上掐了一下,蹙眉說:「我爹可不喜歡你,暫時還是別讓他知道。」

蔣翊不滿道:「那我們就只能這樣偷偷摸摸嗎?我還想上司家求親呢。」

司天晴嚇一跳,「這個節骨眼兒,小心我爹把你打出來!」

蔣翊纏著她不放,「時間還早呢,再陪我一會兒。」

兩人又耳鬢廝磨了小半個時辰,直到天色大亮,司天晴才匆匆忙忙出了靈飛城。回到靈飛派,迎面碰上例行巡視的司憲。她忙站住,躬身行禮。司憲問她昨晚怎麼沒回來。司天晴神情一頓,低著頭說:「昨兒陪外祖母看戲晚了,便在山下住了一夜。」司憲不過白問一聲,點點頭繼續巡視去了。

司天晴猶如做賊般回到梧桐苑,剛喝了口茶定神,這時侍女來報說鄒飛燕來訪,她忙讓請進來。鄒飛燕規規矩矩行禮,口稱「師伯」,問好後卻拘謹地坐在那裏,好半天沒說話。

司天晴見她難以啟齒的樣子,便問:「你是碰到什麼難事了嗎?但說無妨。只要師伯幫得上忙,一定幫你。」

鄒飛燕沉吟良久,方問:「師父她真的叛出師門了嗎?」

司天晴不知該如何向她解釋這其中的恩怨情仇,隻好說:「你師父一時回不了靈飛派,不過她永遠是大家的小師妹,始終是你的師父,你切莫因此耽誤修鍊才是。」

鄒飛燕含淚道:「師父她一心以靈飛派弟子為榮,怎麼會叛出師門呢?她獨身一人,勢單力薄,在外面若是被人欺負了怎麼辦?」聯想到自己的遭遇,師父雖然已經結丹,道法高強,可若是碰上任覺非那樣的惡人,只怕不是對手。

司天晴想到鍾令儀的性子,亦是憂心不已,嘆道:「放心,有昭明君在,只要小師妹不惹禍,應當無事。倒是你,別以為你師父不在,修鍊上就懈怠不前,更應拋開雜念,發奮圖強,你日後若是有出息,你師父臉上也有光不是。」

鄒飛燕忙站起來說:「謹遵師伯教誨,我跟著段師祖學習道法,不曾有一日懈怠,如今已是鍊氣六層。」

司天晴點頭,「如此甚好。」

鄒飛燕不敢再問鍾令儀的事,怕司天晴考校她道法,很快便走了。

司天晴見她走了,亦鬆了口氣,盧師祖和太微宮之間的恩怨,不是下面這些小弟子能置喙的,心想不知小師妹現在怎麼樣了。

和大家的擔心不同,鍾令儀不但沒有被人欺負,反而欺負別人去了。

花費近兩萬靈石,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人脈關係,景白和鍾令儀總算湊齊十三種材料,成功修復神女湖底的雷絕陣。鍾令儀了卻一樁心事,感覺肩頭的擔子都輕了不少。晚上鍾顯、曾青石、笙歌在院子裏乘涼,她和景白坐在廳堂裡說話。她一臉苦惱說:「坐吃山空不是長久之計,還得想辦法創收才是。」

說到賺錢,景白亦無能為力,問她要怎麼創收。

鍾令儀說:「遵循舊例,收取供奉。」

景白挑了挑眉,「問誰收?」

鍾令儀拿出河洛地形圖,攤在桌上,說:「我問過曾老頭了,他們每年要向一個姓劉的修士供奉一定財物。自從太微宮沒了後,太微谷一帶日漸凋零,住在這裏的山民沒有別的進項,只能靠打獵捕魚為生,出產不多,供奉卻不能少,早已不堪忍受。這姓劉的修士只有築基後期修為,卻很會搜刮,囊袋頗豐,下面幾個幫手,亦多是築基鍊氣之輩,不足為懼。我決定替□□道!」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她要想重振太微宮,自然要先清理一番。

景白明白了,她這是要「劫富濟貧」,如此貪婪之輩,估計平日沒少作惡,倒也沒有反對,只是表示要和她一起去。

劉伯言嫌太微谷群山偏遠窮困,自己在洛河邊建了一座洞府,外面看著其貌不揚,裏面卻又寬敞又精緻,假山流水,亭台樓閣,一樣不缺,關起門來,他便是附近的土皇帝。這日他正在罵兩個手下,問這個月放貸的利錢怎麼還沒收上來,不想禍從天降。一男一女闖了進來,一看就是道法高強之輩,二話不說便開始抓人。衝上去的幾個手下轉眼便被放倒,其他人自知不是對手,不敢阻攔,任由兩人長驅直入。

劉伯言老遠聽到對方問「姓劉的在哪兒」,知道是沖自己來的,不知是打劫還是尋仇,掉頭就往後院跑。鍾令儀已經看見他了,正所謂擒賊先擒王,忙追了上去,不想一腳踹開房門,裏面卻空無一人。

劉伯言從房間地下密道逃出洞府後,沒有停留,一路疾奔至洛河邊,不敢禦劍飛行,怕被追蹤到靈力波動,劃著一條小船過了河,一路直奔晉原城而去。

鍾令儀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發現床底下的密道,罵道:「真是狡兔三窟。」順著密道追出去時,劉伯言早已無影無蹤。

景白眉頭微皺,沒想到這人如此機警,看來還有波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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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中秋、國慶雙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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