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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漫太古》第二十章 心亂如麻(下)
第二十章心亂如麻(下)

司天晴從圍屏山回來,一進院子,便見舒令儀對著假山不停練習流火訣,累的滿頭大汗都顧不得擦,抬頭看了看天,戲謔道:「今兒太陽沒從西邊出來啊!」

舒令儀停下來喝水,一臉堅定說:「從今天開始,我要三更燈火五更雞,早起晚睡努力修鍊道法!」

司天晴最是了解她,平時可從沒見她這麼勤奮修鍊過,問:「好端端的,這是突然受了什麼刺激?」

舒令儀垮著一張臉說:「今天大家去核對身份,順便把下一輪的簽抽了,我抽到的對手是譚悅音。」

司天晴愕然,「比試在什麼時候?」

「三天后。」

「這麼快!你現在才開始發奮圖強,是不是有點晚了啊?」

舒令儀苦笑說:「就算是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師姐,我不想輸,特別是絕對不能輸給那隻譚孔雀!」

司天晴不知該如何勸解,唯有說:「那你慢慢練著吧,我替你把飯菜端來。」

「謝謝師姐。」舒令儀繼續催動玉葫蘆噴出一陣又一陣的藍色火焰。

當天她一直練到三更才回房歇息,第二天一大早又爬起來苦練一直沒練成的連擊火旋殺,如此不分晝夜練了三天,熬的兩眼通紅,整個人精神異常亢奮,倒是真把連擊火旋殺行雲流水使出來了,心中大定,自以為有把握打贏譚悅音。

比試當天,她特地換了一身新衣,打扮的清爽利落去了演武場。大家聽說是「靈飛雙嬌」之一和瑤華仙子之間的比鬥,沖著兩大美人的名頭,前來圍觀的人特別的多,尤其是男弟子,甚至不少人提前佔好了位置。

靈飛派的人都知道兩人之間的恩怨,除了段魏,大家都來給她助威,以壯聲勢,就連顧衍在鬥法開始後都悄悄來了。

長天門的人也不遑多讓,烏泱泱來了一大群,尤其是女弟子,恨死舒令儀了,全都給譚悅音鼓勁加油,「師姐,你一定要給那姓舒的一點厲害瞧瞧,打的她滿地找牙,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得罪我們長天門的人!」

譚悅音自信一笑,「放心吧!」

兩人上了鬥法台,舒令儀盯著那隻藍孔雀看,心想這隻傻孔雀除了吃喝拉撒整日嚎叫,難道真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厲害本事?是噴水噴火還是發射暗器?

譚悅音見她臉色凝重,冷哼:「你要是怕了,不妨早早認輸,我可以放你一馬,省的到時自取其辱!」

舒令儀忽然吸了吸鼻子,挑眉說:「譚姑娘,你今日怎麼這麼香啊?莫不是為了掩蓋身上沾染的那股妖獸的味道?只可惜適得其反,香的人頭暈腦脹,隻想打噴嚏!」說著故意用手掩住鼻子,一副受不了的樣子。

譚悅音怒不可遏,咬牙切齒說:「牙尖嘴利有什麼用,有本事手底下見真章!」打神鞭帶著劈裡啪啦的雷光甩了過去。

舒令儀毫不避讓,當即施展流火訣,藍色火光衝天而起。兩人登時纏鬥在一處,打的難解難分。譚悅音指使藍孔雀上前。那傻孔雀皮糙肉厚,不懼雷火,一身蠻力橫衝直撞,見到舒令儀就啄,每啄一下,鬥法台就留下一個坑洞,當真是力大無窮。舒令儀鬥法,以輕巧靈活為主,面對這種一力降十會的打法,著實沒有好的化解辦法,只能四處躲避,趁隙偷襲譚悅音。當她施展出連擊火旋殺,譚悅音被連綿不絕的烈焰逼的左支右絀狼狽不堪,眼看就要抵擋不住,半空中突兀的出現一座比人還高的大鐘。

譚悅音凝神靜氣,掐了個手印,那鍾發出「嗡」的一聲低鳴,聲音既不高亢也不嘹亮,卻震懾人心。舒令儀聽到,像是受了重擊,身形一晃倒在地上,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坐在判官席觀戰的景白看到,臉色大變,「東皇鍾!」

譚悅音的打神鞭趁舒令儀心神俱震時牢牢將她纏住,趾高氣昂說:「你輸了。」

舒令儀擦掉嘴上的鮮血,用力瞪她,「你耍賴!」指著東皇鍾,「這個肯定不是築基期法器!」築基期哪有這麼厲害的音攻法器!

譚悅音握住打神鞭的手用力一扯,舒令儀頓時痛的連聲吸氣,「技不如人,還不肯承認,我問你,認不認輸?」

舒令儀十分硬氣,「你作弊,絕不認輸!」

譚悅音怒從心頭起,「好,那我就打的你認輸!」說著東皇鍾又是一聲嗡鳴。舒令儀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卻咬牙忍住,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景白見狀趕緊衝到台前,敲響鐘磬。孫長老錯愕地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宣佈結果:「西蜀長天門譚悅音勝!」

台下長天門的人頓時發出陣陣歡呼聲。

譚悅音得意不已,收回打神鞭,跳下鬥法台,如一隻驕傲的孔雀站在那裏接受大家的恭維祝賀。

景白匆匆下了判官台,趕到鬥法台時,卻見顧衍飛身而上,將奄奄一息的舒令儀抱了下來。靈飛派的人全都圍上來,「小師妹,你沒事吧?」

舒令儀整個腦袋埋在顧衍懷中,不肯抬頭,聲音悶悶傳來,「師父,譚悅音她作弊,不然我才不會輸!」

顧衍見她還有力氣罵人,放下心來,把她放在地上,安慰道:「好了好了,輸了就輸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舒令儀憤憤不平,忽然看見站在一旁的景白,眼睛一亮,叫道:「昭明君,我要舉報譚悅音違規使用法器!」

景白解釋給她聽:「東皇鍾乃是長天門至寶,專門攻擊神識,遇強則強,遇弱則弱,沒有通常意義上的法器等級之分。」

舒令儀氣得跺腳,「譚孔雀真是太不要臉了,為了對付我,竟然連這種法寶都用上了,早知道我還客氣什麼,直接祭出封劍盒對付她!」

景白見她臉色慘白,擔心地說:「東皇鍾發出的音波對神識傷害很大,你沒事吧?」

舒令儀腳下一個趔趄,這才察覺到自己頭痛不已,胸悶欲嘔,景白正要伸手扶住她,卻見她一把拽住顧衍,□□道:「師父,我好難受。」

顧衍抱起她就走,「你神識有傷,不可再催動靈力,閉眼,默念靜心凝神咒。」又對其他人說:「我們先回去。」使了個安神的法術,舒令儀沉沉睡去。

徐珣、錢佩、司天晴等人忙跟在他身後走了。

景白怔怔看著顧衍抱著舒令儀離開。

同時驚疑不定看著舒令儀的還有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此人名叫笙歌,是個靠擺地攤為生的散修,本就修為低下,加上是個啞巴,平日總是被人欺負,起早貪黑辛苦獵來的妖獸,不是被人搶走就是被人壓價,賺得的靈石連供自己修鍊都不夠,日子過的十分艱難。

她原本在東海一帶討生活,聞的星月大會將在蒼溟城舉行,便想來碰碰運氣,於是湊夠靈石買了一張船票來到蒼瀾島。蒼溟城因為眾多修士湧入,導致物價飛漲,居大不易,她除了獵殺海獸、入海採珠換取靈石,平時也做些小買賣貼補生計,經常在鬥法台附近擺個小攤子,賣些自己采來的鮮花、桂枝和一些特色飲品小食。星月之爭向來有折桂、簪花的傳統,尤其是得勝之人,通常要簪花表示慶祝,前來助威的親友們也希望能借折桂的說法討個吉利,因此這些不要錢的桂枝、鮮花倒是賣的很不錯。

她通常都是哪裏熱鬧便往哪裏湊,一般都在金丹場外面守著,今天聽說築基場這邊人多,才特地過來。舒令儀一上台,她便跟失了魂一般,攤子也不管了,愣愣走到鬥法台下面,仰起頭想看個清楚,卻被負責執勤的人攔住,趕了回去。

她只能魂不守舍回到攤子前。

一個男修走過來,掏出一塊靈石遞給她,「小啞巴,再來兩竹筒飲品,就是加了綠色果肉的那種,味道倒是很清爽,多餘的錢不用找了。」

這時舒令儀已經輸了鬥法,顧衍抱著她正要離開。

笙歌見狀生意也不做了,把靈石扔回他,收起攤子就走。

那男修叫道:「喂,你幹嘛,先把我飲品弄好再撤攤也不遲啊。」

笙歌理都不理,追著靈飛派的人跟了上去。

那男修氣得直搖頭:「我看你不但是個啞巴,還是個傻子,有錢都不知道賺!」

笙歌尾隨靈飛派的人,一路來到蒼溟城城南群居院落。顧衍抱著昏睡的舒令儀進去了,她也想渾水摸魚混進去,想知道舒令儀有沒有事,傷得重不重。守門弟子攔住她,盤問她是誰,來幹什麼。她急得直打手勢。那守門弟子見她是個啞巴,倒沒有惡言相向,還掏出一塊靈石打發她離開,「你找錯地方了,這是我們南越靈飛派暫住之地。」

笙歌心中默念數遍「南越靈飛派」,看了眼舒令儀住的院子,轉身離去。

自此,笙歌便在靈飛派附近擺了個小攤賣些飲品小食,一天到晚守在這裏。靈飛派弟子進進出出,不用專門繞彎跑到大街上去買吃食,倒是方便不少。

可是她等了好些天,都沒有等到舒令儀出現。

舒令儀自從落敗後,便一直借口養傷,根本沒出過房門,用她的話來說就是「沒臉見人」,尤其是跟譚悅音有關的一切,連她住的院子都不想看見。

司天晴端著一杯淺綠色飲品進來,說:「師妹,你今天感覺好點了嗎?這是外面買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舒令儀立即從床上坐起來,嘗了一口,「咦,這裏面的綠色果肉是什麼?喝起來清甜爽口,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說是一種叫異香果的靈果,產自河洛那邊。」

「河洛的靈果?我還以為是東海的呢。」

司天晴看了看外面,勸道:「今天天氣這麼好,你不去看鬥法嗎?或是出門玩也行啊,要不要我陪你?」

舒令儀一骨碌又躺下了,翻了個身背對她,「不去。」

司天晴拿她沒辦法。

這時景白又來了,因他這些天來了好幾回,已是常客,也沒人通報,任由他長驅直入。司天晴正要提醒舒令儀,景白連連擺手。司天晴抿嘴一笑,也不客氣,點點頭算是招呼,徑直出去了。

景白輕輕拍了下舒令儀。

舒令儀一動不動,悶聲悶氣說:「師姐,人家就是不想出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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