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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漫太古》第二十八章 處心積慮(下)
第二十八章處心積慮(下)

顧衍還有事先走了,舒令儀站在那裏戀戀不捨看著他離開,落在景白眼裏,除了嫉妒委屈不安外,還有種即將失去的惶恐。

舒令儀見到他,想到他昨天晚上說的「心悅君兮君不知」那些話,不免有些尷尬,故作輕快道:「昭明君,恭喜了,溟劍宗又摘得星月桂冠。」

景白靜靜看著她,不說話。

舒令儀見他直直盯著自己看,又羞又窘,「昭明君,我先走了。」

景白忽然抱住她,臉上神情複雜難明。

舒令儀吃了一驚,心想難道昭明君又喝醉了,用手推拒著他,「昭明君,你快放開我,大家都看著呢——」

「那就讓他們看著好了。」景白無所謂地說。

「昭明君——」舒令儀輕聲叫他,「你又把我當成了別人嗎?」

景白忍無可忍,脫口而出:「你不是問我阿如是誰嗎,阿如就是你!」

舒令儀滿臉無奈,「昭明君,你在說什麼胡話!」湊到他臉上聞了聞,「你喝了多少酒,醉成這樣?」

「我沒喝酒,我也沒醉!」景白突然爆發,「你怎麼能這樣,口口聲聲說要嫁我,卻將我忘得一乾二淨,反而對別人關懷備註,你怎麼可以這樣三心二意!」

面對景白的指責,舒令儀簡直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從何辯解,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昭明君,你是吃了什麼丹藥,還是在發癔症啊?」

景白再也無法忍受,再這樣下去,自己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投入別人的懷抱,輕聲道:「你失憶了,二十年前的事完全不記得,就沒想過為什麼嗎?」

舒令儀神情一怔。

「你就是阿如,只是你自己忘記了。」

舒令儀蹙眉問:「昭明君,這麼說來,你以前就認識我?」

景白點頭。

舒令儀懷疑地看著他,「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呢?」

景白心神大震,「你不信我?你居然不信我?」

舒令儀忙搖頭,「我沒有,我只是覺得奇怪,如果你我是故人,早在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你就應該告訴我才對。」

景白難以置信看著她,沒想到她居然懷疑自己,突然拽住她往外走。

舒令儀用力掙扎,「昭明君,你幹嘛,你要帶我去哪裏?」舒令儀見他不為所動,有些生氣,語氣也跟著強硬起來,「你快放開我,我要去找師父——」

景白聽到顧衍的名字,心裏越發來氣,一路拽著她來到鬥法場外面,站在笙歌攤子前,「你不是不信我嗎,口說無憑,笙歌你告訴她,阿如到底是誰。」

景白放開她時,舒令儀打了個趔趄,差點跌倒。

笙歌忙丟下小食攤,跑過來扶住她,一臉關心地看著她。

舒令儀看看景白,又看看笙歌,知道景白不會編出這樣的謊話來騙她,心裏已是有些信了,怔怔問:「你們以前都認識我?」

笙歌沒有動作。

舒令儀又問:「笙歌,阿如是誰?」

姑娘連自己名字都忘了,笙歌一時間隻覺心酸不已,忽然淚眼朦朧,拿出一個陶土娃娃放在她手裏。

這事提醒了景白,他忙從儲物袋裏翻出一對已經褪色的陶土娃娃。舒令儀看著娃娃背後「景小白」、「鍾阿如」的字跡,尤其是「景小白」三個字,字跡雖然模糊,的的確確是自己的筆跡,心神不由得恍惚起來——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

舒令儀腦子裏像是一團亂麻,喃喃道:「二十年前的事我確實迷迷糊糊記不大清,只知道父母都去世了,我是個孤兒,難道這些都是假的嗎?」

景白不忍告訴她真相,挑挑揀揀說:「你父母確實早已不在人世,不過你並不姓舒。」

舒令儀看著娃娃背後「鍾阿如」三個字,恍然大悟,「我姓鍾?」

「不錯,你原名鍾令儀,小名阿如,舒是你母親的姓。」

舒令儀呆立半晌,不由得問:「那我父親是誰,母親又是誰,家裏還有什麼人?」

笙歌最聽不得這些話,眼淚奪眶而出,抱著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舒令儀手足無措,「笙歌,你怎麼了?」

景白喟然長嘆,解釋道:「笙歌以前是你家的侍女。」

舒令儀眼睛一亮,「笙歌,那你一定知道我家還有哪些親朋故舊吧?」

笙歌哭得更傷心了,景白想到太微宮一夕覆滅,也是默然不語。

這時幾個看完鬥法的修士來到笙歌攤子前,「老闆人呢?還賣不賣東西啊?」

笙歌忙把眼淚一擦,熟練地做起顧客要的蛋卷餅、肉夾饃等小食。其中一個年紀最大的修士拿起烤饃嘗了一口,甚是地道,摸著鬍子滿意地說:「這種烤饃蘸醬的吃法,是河洛上鄴城的吃法吧,小道友是上鄴人?」

笙歌胡亂點頭。

另外一人說:「王道友,你老糊塗了,自從太微宮覆滅後,現在哪還有什麼上鄴城啊,早就併入極意觀,改叫長洛城了。」

王道友好一陣唉聲嘆氣,說:「這麼多年,叫慣了上鄴城,一時改不回來,小道友,大家都是河洛人,多的靈石不用找了。」

笙歌怔忡出神,太微宮沒了,其附屬的上鄴城被改名長洛城,正逐漸被人遺忘,姑娘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太微宮鍾氏難道就此銷聲匿跡,就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嗎?姑娘身上流淌的是太微宮鍾氏的血脈,怎能連自己身世都忘了呢?既然倖存下來,至少每年清明祭祖,要給宮主夫人燒香祭拜吧?

想到這裏,她決定順水推舟把一切都告訴舒令儀,身為鍾氏後人,哪怕事實再悲慘沉痛,也要承擔起後人的職責。

笙歌收起小食攤,三人在附近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笙歌從舒令儀頸間拿下她一直佩戴的雙環雕花玉扣,轉動裏面的圓環,玉扣頓時發出絢爛光芒,催動靈力,用手指在空中寫下「河洛太微宮」五個大字。

舒令儀神情木然,獃獃問:「我出身河洛太微宮,父親是扶蘇真人,母親是雲容仙子?」

笙歌用力點頭。

舒令儀一時難以接受,搖頭說:「昭明君,笙歌,你們是不是在逗我玩兒?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景白神情嚴肅說:「阿如,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嗎?」

笙歌見舒令儀不肯信她,想了想拿出一張地圖,表示要帶他們去一個地方。

那地圖標註的是東海一座孤島,離蒼瀾島有一段距離。三人禦劍來到蒼瀾島港口,坐上一艘祥雲快艇,花了兩個多時辰來到地圖所標註的方位,只是到了地方,不見任何島嶼,只有茫茫一片海水。

笙歌急了,表示地圖沒有錯,夫人曾經親自帶她來過。

景白問:「這是雲容仙子遺留的洞府?」

笙歌點頭,驅使祥雲艇繞著周圍海域不停轉圈。

景白沉吟道:「幾十年過去,潮漲潮落,物換星移,隨著海嘯地震的頻繁發生,一些小的島嶼或突然消失又或突然出現,不足為奇,我到水下看看。」運起靈力施了一道避水的法術,深入海底,過了一頓飯工夫,景白從遠處水面出來,說:「往東三裡的方向,水下有一座小島。」

景白運起靈力罩,將三人籠罩在內,禦劍往水底而去。往下行了一段距離,果然有一座像蘑菇一樣的小島,島上水草叢生,魚蝦成群。登上小島,最顯眼的是一座高達數十丈的圓形石柱,笙歌興奮起來,表示就是這裏,熟門熟路帶著兩人來到石柱下面,按照五行八卦的方位敲擊地上的石磚,半晌石柱慢慢移動,露出一個僅供一人進出的洞口。一進入洞口,便感覺到靈力充沛,景白頓時撤去靈力罩。三人往前走了一盞茶工夫,很快出現一座洞府,洞府門口靈光閃爍,顯然設有防禦陣。

舒令儀獃獃看著眼前的洞府,直到笙歌推了她一把,她才回過神來,拿出雙環玉扣,嵌入防禦陣,防禦陣轟然打開。舒令儀本以為這個製作精美的雙環玉扣只是含有靈氣的普通飾物,一直貼身戴著,沒想到竟然是一把「鑰匙」!

進到洞府,眼前豁然開朗,迎面種植了一大片靈花靈草,其中有不少珍稀靈草,只是長久無人打理,任其生長,雜草遍佈。穿過靈草叢,便是一座玉石築成的洞府,門口又是一道禁製,舒令儀照例用玉扣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寬敞的大廳,裏面陳設簡潔雅緻,當中放著一張木桌和兩把椅子,桌上放有茶具、花瓶、香爐等物,茶具只有簡單的一隻茶壺兩個茶碗而已,令人意外的是牆上掛著一把七弦琴,整個大廳佈置的不像是修士洞府,倒像是文人雅士的房間。

舒令儀拿下七弦琴,琴身側面刻有兩個古篆小字——扶蘇,輕輕撥動琴弦,七弦琴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彷彿有人在跟她柔聲細語,舒令儀不知為何,鼻頭一酸,有種想流淚的衝動,忙壓了下去。

大廳左右兩側各有兩個房間,左邊是煉丹房和煉器房,大概因為只是臨時之用,裏面東西不多,只有簡單的煉丹煉器之物,右邊其中一間是大臥房,另外一間是小書房,所有房間都設有禁製,舒令儀用雙環玉扣一一打開。

小書房有些凌亂,一側架子放滿了跟煉丹煉器有關的各種書籍,另一側架子放了一些丹藥法器等物,靠牆一張桌子上面散落著幾本筆記,其中一本就那麼翻開放在那裏,似乎主人還未來得及收拾。舒令儀拿起那本手寫筆記,扉頁上赫然寫著「舒羽賓」三個字,按照日期記載著每次的煉丹心得以及各種改良丹方。看著這裏的一切,她明明從未來過,感覺卻是那麼的熟悉,到了此時,她已經毫不懷疑自己的身世,想到太微宮的覆滅,想到父母的離世,一時間悲喜交集,潸然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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